张志民诗歌综论
2016-04-13张立群成雅妮
张立群,成雅妮
(辽宁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
张志民诗歌综论
张立群,成雅妮
(辽宁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110036)
张志民是中国当代著名诗人,其历经半个世纪的诗歌创作在见证中国当代诗歌发展的同时也为后者提供了丰富的诗歌资源。这些资源包括乡土经验、诗歌形式、现实精神、行吟诗篇以及创作上的转型。综合评价张志民的诗歌创作,既可以看到一部关于诗人和诗歌的成长史,同时也能深入认识中国当代诗歌史的发展轨迹。
张志民;诗歌;当代诗歌史
从20世纪40年代至90年代,半个世纪的写作历程和几十部诗集,都在一定程度上为评说张志民的诗歌创作增加了难度。鉴于此,本文选择综论的方式,逐步进入张志民的诗歌世界,并力图以此描绘出这位前辈诗人的基本创作轨迹。
一、源自乡土的经验与形式的选择
阅读张志民的诗,会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质朴和真诚。这位生长于山村的农民后代、大地的儿子,始终对土地抱有深刻的感情,对其所投身的革命解放事业无限忠诚。他的成名作《王九诉苦》和《死不着》,都是取材于乡土、有着现实生活背景的作品。《王九诉苦》以王九自诉为线索,讲述了穷苦农民王九被地主恶霸孙老财欺榨、家破人亡的故事;《死不着》以穷苦家孩子“死不着”的成长史和受难史为主线,两部长诗在结尾处都真实地道出了农民只有依靠革命、土地改革,才能最终求得翻身、解放的真理。这两部作品的出现,一方面反映了张志民对人民解放事业的深刻认识,另一方面则反映了张志民有着丰富的乡土生活经验。他将生活经验与现实斗争的经历结合起来,生动而真实地叙述了一代农民的革命史,并形象有力地读解了时代的主潮,因而成为了解放区文学的典范之作。
张志民登上文坛时,正值抗日战争结束、解放战争已然开始的年代。从这一阶段到新中国成立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如何解决农民和土地的问题是社会生活中的重要主题之一。上述客观存在的现实条件显然更有利于农民出身的张志民,他从未将眼光离开他熟悉的土地及土地上的人与事。以诗集《社里的人物》为例:《小姑的亲事》《听房》《到咱家里坐一坐》《挑菜》《剪窗花》《公社一家人》《小磨扇》等,都取材于新时代的农村生活。在上述诗篇中,张志民不仅写出了新中国农民辛勤劳作的一面,还写出了他们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通过细心的观察,张志民将新人、新事、新气象写入创作之中。其诗歌取材虽总体一致,却更富于细节和角度的变化。《倔老婆子》以“倔老婆子”对于不同时代两个女儿恋爱态度的变化,写出了新时代农民思想的进步;《剪窗花》以农民擅长的手工艺,写出了新一代农民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农民精神面貌的今昔不同,显然是社会、时代赋予新生活的结果。这种情况直到20世纪80年代张志民写作《“死不着”的后代们——农村访问记》时,仍然初衷不改。诗人对于乡土书写及其认知观念的执着由此可见一斑。
与长期关注乡土题材、书写乡土经验相比,张志民在诗歌形式选择上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从《王九诉苦》《死不着》到《“死不着”的后代们——农村访问记》,张志民诗歌形式最突出的一点即为采用民间歌谣的方式:《王九诉苦》《死不着》《野女儿》《欢喜》《接喜报》等早期作品,多采用两行一节、行与行之间押韵的形式,阅读这些作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陕北民歌信天游。除此之外,张志民在采用自由体写作时,也多讲究韵律的使用、结构的经营。在具体的写作过程中,张志民擅长以对话、直陈、夹叙夹议、长短句相结合的叙事手法,且其中多有方言、口语融入。这些特征,使张志民的诗歌具有鲜明的民间色彩。他的诗以雅俗共赏、适于吟诵、错落有致的风格,吸引并适合广大读者去阅读、记诵。他的诗自觉继承中国诗歌的传统,对于中国新诗写作形态的建构与发展,有着独特的贡献。
二、直面现实的精神
从成名作《王九诉苦》和《死不着》开始,张志民就显露了他诗歌直面现实的精神。“直面现实的精神”,一方面可以理解为关注现实生活,使诗歌与现实生活紧密结合起来,一方面则可以理解为以现实的笔法,客观而真实地书写实际生活。《王九诉苦》《死不着》《野女儿》《欢喜》等写于解放战争年代的作品,取材于社会底层,有活生生的生活体验。阅读这些作品,可以感受到张志民响应时代号召、响应解放区政策的写作立场。上述诗篇普遍描写的是穷苦农民在旧社会深受压迫,到最终翻身成为社会的主人的过程,且多以“南山桃花漫天开,/窗前柳梢报春来”[1]62式的诗句结尾,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张志民这一代诗人的创作成长史:没有过多技巧的炫耀,只以一颗诚挚的心灵示人;让写作与时代、生活的主题紧密结合在一起,写出属于百姓的诗篇。这既是张志民写作的重要起点,也是其诗歌的理想追求。这一风格在张志民创作中不断被历史化,成为贯穿其一生的重要线索。
进入当代的张志民一直保持着关注现实的热情。由于童年的贫困,使诗人更能感受到新时代、新生活的来之不易,是以,他总是以积极的姿态面对现实。收录于诗集《社里的人物》中的作品,均取材于20世纪50年代的社会实际生活。《倔老婆子》《人人笑脸都有他》《对对子》《公社一家人》等,幽默风趣,极富生活气息。从这些朴素的诗行之中,读者可以感受到生活的今昔对比和新生活、新形象的出现。以《公社一家人》为例,从“春喜爷”“春喜爹”“春喜妈”写到“春喜妻”和“春喜”[1]100-107,每个人的书写都围绕着思想和观念的更新,每个人都有为建设新生活贡献一份力的进取心。通过这些描写,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张志民歌咏新生活、把握时代主题的写作理路。凭着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张志民写出了现实生活的光明。他不甘落后于同时代的歌者,对生活无比热爱,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在具体书写中,他虽过多采用了写实的笔法,但却尽量在某些细节上讲究变化,从而使每首诗都有自己的生命力。
进入80年代之后,作为诗坛的“归来者”,张志民依旧坚持直面现实的写法。不过,其反思意识更强,诗歌风格也变得深邃、内敛了许多。《他——遇罗克》《如果要说“书生”气》《应该为你编出戏》《只剩你一家》《二十世纪的“死魂灵”》等以直露的风格、反思的刀锋,面向曾经黑暗的一夜。至长诗《梦的自白》,张志民以灵魂自剖的方式写出了“荒唐的历史”,写出了梦中的幻想、荒诞以及对噩梦的质疑。“我的诗就写到这里,/这是诗吗?/不!是位虔诚的信徒,/用虔诚的笔写下的/虔诚的悲剧!/未尽的笔墨/让历史去补述吧!/我愿把仅剩的余年/留给难得的今天/和美好的明天,/愿人间的好梦/永远作为我——/生活的伴侣……”[2]209-210仍然在直视现实,但诗人却采用了怀疑的眼光。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年近六旬、经历多个时代变迁的诗人,已开始用更理性的态度审视生活。对比曾经的现实书写,此刻张志民的写作更具一种穿透力,其诗歌的价值也由此攀上一个新台阶。
三、献给祖国的歌
在论及当代新诗的国家主题时,笔者曾多次提到张志民的诗歌创作。张志民写于20世纪50年代末期的“祖国颂”系列、60年代的“红旗颂”系列以及80年代的“祖国,我对你说”系列,均可作为“国家主题”书写的重要例证。通过对某一时代国家社会生活重大主题、国家意象的书写,张志民表达了他对祖国无比的热爱之情。他毫无保留地把最真挚的情感献给了伟大的祖国,他的赤子之心让人在今天读来仍能深切地感受到。
以《祖国颂——庆祝建国十周年》为例,我们可以通过诗人叙述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体会诗人作为新时代主人的自豪感和进取心:“祖国呵,我的母亲!/你美丽的青春/点燃着我激动的血液,/再没有什么力量/能抑制我心头的烈火!”因而,无论对于首都北京,还是田野的风光、旋转的机床,诗人都有写不尽的爱:“祖国呵!我们的土地/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披满阳光!/祖国呵!我们的人民/从没有象今天这样/——喜欢歌唱!”[1]144-145以《红旗颂——献给建国十五周年》为例,作为前进、高举以及光明、进取的象征,红旗向“我们”呼唤,红旗需要被一代接一代“传下去”。[2]325-345作为一种特定的意象,“红旗”不像“祖国”那样平铺直叙,但她同样代表了一种国家层面的主题。她以唤起共同想象的方式抵达祖国书写的高度,她的出现可以使写作不必仅限于直抒胸臆的行文,而是融入了更多的写意元素。
如果只是从写作年代、艺术的思维方式考察这些“献给祖国的歌”,人们不难得出张志民的诗歌具有“颂歌时代”共有的写作特征。以歌咏、礼赞表达新中国的伟大、胜利的来之不易和领袖的英明,符合时代提供给诗歌特定而又共同的想象力,为此,我们唯有回到当时的社会语境中,才能理解诗人给读者提供的诗歌图景是如此真切感人。上述情形在《我们行进在长安街上》《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等诗篇中得以再现,但其意象选取却始终具有类的特征。不仅如此,就抒情主人公而言,“我”眼里和心中的祖国往往具有独一无二的优势及无可抗拒的诱惑力,这使得解读这些诗篇必须要和诗人的内心世界、生活经历和时代语境结合起来。
应当说,“献给祖国的歌”仍然是诗歌“直面现实”的一个重要方面。但相比较而言,她却更能显示诗歌及其写作者内在的道德伦理意识。因关心祖国的现实和忧患祖国的未来,而不断为诗歌注入政治文化意识;因回顾历史、检视时代的创痛而一改往日熟悉的抒情方式,面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三十岁的诞辰”,写下“我该献上一支/——怎样的歌?”[2]85但在内心深处,对祖国之爱却愈加凝重、深沉。张志民“献给祖国的歌”既是时代的见证,留有历史浓重的投影,又是诗人心灵和社会、现实对话的结果,具有不容忽视的心灵真实。她可以使我们从还原时代语境的角度进入张志民的诗歌世界,进而成为解读张志民这一代诗人心灵史的又一把钥匙。
四、游历的剪影与歌者的行述
在张志民的创作中,有一部分诗作系其游历祖国所得。收录于诗集《西行剪影》《七月走关东》中的大量作品皆属于这一类型。通过将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足至关内关外的经历以风景剪影的形式记录下来,张志民对现实生活的书写呈现出自然、率真、随性的一面。像一位行吟的歌者,张志民汲取了传统诗歌中山水田园诗的某些经验资源,又自觉实践着当代汉语诗歌中已然生成的行吟传统。将纪游、行述、体悟融于诗行之中,进而在丰富自己写作的同时,深化了诗歌对现实生活的表现空间与力度。
综观张志民“游历的剪影”,我们首先可以读出其在描绘自然景物的基础上,融入日常生活气息的特征。写于1961年的《秋到葡萄沟》,以秋天到达新疆葡萄沟为线索,既写出了葡萄沟的美丽风光,又写出了丰收、欢唱的景象——“秋到葡萄沟,/珠宝满沟流,/亭亭座座珍珠塔,/层层叠叠翡翠楼。”秋天的葡萄沟,车水马龙、来来往往,迎接着收获的季节。近处有“玫瑰紫”“马奶子”,“尝一颗葡萄心甜透”,远处看则是“葡萄沟横抹千山秀”“风吹碧浪香千里”。不知从何处偶尔会飘来一曲情歌,为如画的风景再添一息芬芳和甜美,“枝枝蔓蔓多情带,/缠住我心儿不让走”……[1]220-221这样的景色自然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喜悦、幸福、温馨、醇美,使人读后向往与陶醉。沿着闻捷《天山牧歌》的道路,张志民重走西进之路,《雨后草原》《向天山那样》《边疆大道》《牧马姑娘》《哈萨克少女》《登天池》等,既有自然的风光,又有浓郁的生活底色,这正是《秋到葡萄沟》被编入中学课本、众口相传的重要原因。
其次,呈现各地的风土人情,道出人性美。“万事人前摆,/一览全无余,/东北人啊无秘密,/若问这叫啥脾气?/人说是:/快斧子把柴劈!”[2]278寥寥数句,就将东北人豪放、直爽、毫无掩饰的性格描绘出来。在诗集《七月走关东》中,张志民曾以大量的诗篇写出东北人的性格,描绘出其特有的人性美。然而,诗人从未孤立地叙述这群生长在黑土地上的人,他常常是通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方式道出地域的风土人情,像开阔的黑土地造就的平原生活,惯于生活在山里、以狩猎为生的鄂伦春族……特定的区域养育特定的人群,特定的环境造就特定的品格,行游途中的张志民总是从其生长地出发,进而在描绘其风土人情的过程中,发现其人性之美。如果说20世纪60年代的《西行剪影》更多是“带着北京的问候”,在漫游西北的途中结交一个又一个好朋友,那么,出版于80年代的《七月走东北》则更倾向于客观的记述。两者的结合,使张志民的游历诗篇既有时代的特点,又有人性的关怀。
第三,叩问人文景观,发掘历史与现实的深度。在《游沈阳“清宫”有感》《游“草堂”》等篇章中,张志民总是避开流于表面的书写,而将个人的感悟加入其中。“我是来参观,/诗人的旧家,/不大留心什么,/高翘的飞檐,/彩绘的门窗,/任凭怎样的幽雅,/都无非是,/后人们的点缀,/‘茅屋为秋风所破’,/才是你/真正的‘草堂’,/‘安得广厦千万间’,/该是你的理想。”[2]27在遗留下来的古迹前,诗人关心的仍然是历史的原貌或曰精魂。此刻,他在回溯中重温历史,同样也在感悟人生。他既是一个风景的剪辑者,又是一位景观的讲解者,他有着自己评判的尺度和标准,自然也有他者无法说出的诗情画意。
五、20世纪80年代之后的拓展:思辨与讽喻
20世纪80年代之后,张志民诗风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除上述提到的某些方面外,思辨意识和讽刺性在其创作中大面积出现也是这一阶段张志民诗歌创作的重要特征。出于对历史特别是“文革”十年的反思,张志民着意以理性的目光、辩证的思考,打量曾经的经历和身边的生活。“旧镜头”系列之《中国,用纸糊起来了》《小蜡头》《甚至叫作“同情”》《不能宽恕的》以及《“人”这个字》《没有不带伤的船》《浪峰》等,多从生活的点点滴滴出发,通过深刻的思考,重释某些经验与结论,进而达到针砭现实、启迪读者的目的。“不是我的发现/而是航海家的经验:/在大海上行驶的/没有——/不带伤的船。”选择“不带伤的船”作为书写对象,的确会给人以新鲜、意外的感受:何谓“不带伤的船”?又为何“没有”?正如作者接下来叙述的那样:他访遍整个港湾,果然是没有不带伤的船;为了一探究竟,他曾访问老水手,得到的答案是“除非它原地不动,/总在港塘里/——搁浅……”[2]238-239显然,“船”在这里是经历和成长的化身,只要出港、实现身份的现实转变,就会被刮断缆绳、撕破蓬帆以至于受到意想不到的伤害,但船之所以成为船,是因为它需要出港,它有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领悟到这一层之后,如果我们能够进一步思考,便会发现“没有不带伤的船”何尝不是“没有不带伤”的人生或生活的另一种书写呢?人生不是一帆风顺,在挫折中体验人生、走向成熟,是诗人于不经意间带给人们的启示,值得深思。
80年代之后张志民的创作中还有一类诗值得关注,此即为带有讽喻性质的小诗,如《看炼钢》《秋波》《肩膀》《狗和笔》《鹅卵石》《爆竹之花》等,虽只是寥寥数行,但却常常寓意深刻——
不要认为
投向你的秋波
都表示爱
——《秋波》[2]267
摔下来是你没扒住
哪能怪
人家的肩膀不好踩
——《肩膀》[2]268
所有的棱角都磨圆了
每个部位都很体面
可悲的是
既不是垒墙的好料
也难做铺路的石渣
——《鹅卵石》[2]270
外在的短小精悍,内在的对比结构、转折手法及韵脚的锤炼、卒章显志,都为这些短诗赋予了强大的生命力。通篇读来,人们常常会联想到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人和某些现象:在投送秋波中发现危险,在攀爬肩膀中发现狭隘、势利的心胸,在外表打磨得光滑、体面中发现实质的匮乏……客观地看,张志民在80年代诗歌的转折与其经历有关,同时,也与其人到中年、更多时候会以感悟的方式看待人生有关。但就其创作史来看,它们却为人们阅读张志民的诗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张志民的诗歌世界也由此变得更为丰富、多元起来。
围绕张志民的诗歌当然还有很多内容,比如他是一位创作生命力顽强的诗人,可以从历史角度对其创作进行阶段的划分;再比如他是一位融汇中国古典诗歌传统和民间歌谣传统的诗人,在形式上有着自己多方面的创造,等等,此处限于篇幅,不再一一赘述。总之,张志民是一位跨越现当代诗歌史的诗人,有着非凡的人生经历和创作经历。认识张志民和他的诗需要将历史和现实结合起来,在还原当时情境的过程中见证其诗歌高度,而这显然表明了全面评价张志民创作成就还有许多工作要进行,唯其如此,我们才能客观、准确地把握并继承张志民留给后来者的文学财富!
[1]张志民.死不着[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
[2]张志民.张志民诗百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
(责任编辑周亚红)
Comments on Zhang Zhimin's Poems
ZHANG Li-qun,Cheng Ya-ni
(School of Arts,Liaoning University,Shenyang,Liaoning 110036,China)
Zhang Zhimin is a famous contemporary poet of China.His poetic creation in half a century has witnessed the development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poetry.At the same time,it has provided a wealth of poetry resources for the poetic creation.These resources include local experience,form of poetry,realistic spirit,poem reciting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poetic creation.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Zhang Zhimin's poetic creation can help to see the history of the growth of the poet and poetry,and to deeply understand the development track of the history of Chinese contemporary poetry.
Zhang Zhimin;poetry;history of contemporary poetry
I207.25
A
1673-1972(2016)05-0118-04
2016-07-11
2015年辽宁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专项项目“当代诗人心态史论”(ZJ2015028)
张立群(1973-),男,辽宁沈阳人,教授,博士,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后流动站工作人员,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