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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和村庄》:荒诞背后是苍凉

2016-04-12

昭通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村庄作家土地

徐 霞

(云南人民出版社, 云南 昆明 650034)

●云南文学研究

《一个人和村庄》:荒诞背后是苍凉

徐 霞

(云南人民出版社, 云南 昆明 650034)

潘灵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和村庄》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十强,这是他多年来小说创作中的重要收获,也是云南小说创作的重要收获。在《一个人和村庄》中,他以悲悯的情怀和真诚的姿态,密切关注着自己所生活、所热爱的土地以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命运,他以自己的文字对城市、乡村,世俗物欲的扩张、人文精神的坚守等问题做出了思考。土地意识、留住乡愁、荒诞与苍凉是进入这部小说的重要关键词,论文从这三个方面出发对该作品进行解读。

《一个人和村庄》; 土地意识; 乡愁; 荒诞; 苍凉

潘灵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和村庄》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十强,这是他多年来小说创作中的重要收获,也是云南小说创作的重要收获。阅读作品便不难发现,作家的写作不是凭空虚构,是脚踩着他生活的大地,以对文学的忠诚和对大地的悲悯流淌出的灵魂之歌。潘灵是个有社会责任感,有参与意识、忧患意识的作家,在《一个人和村庄》中,他以悲悯的情怀和真诚的姿态,密切关注着自己所生活、所热爱的土地以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命运,他以自己的文字对城市/乡村、世俗物欲的扩张/人文精神的坚守等问题做出了思考。

一、土地意识

“现代法国辩证法之父”亨利·列斐伏尔曾指出 “哪里有空间,哪里就有存在”[1],20世纪中后期以来,空间性逐渐成为作家创作时所要表现的一个重要内容。作家在创作过程中,不仅会唤起他(她)关于一个地域的空间特征的全部记忆,还将启动自己所有的洞察力和构想能力,不仅去描述空间,还帮助它完成;由此创造出的文学空间,又会极大地影响读者对客观的地域空间及其文化的认知。潘灵笔下的丫口村便是这样一个富有内涵的文学空间——它既是一个充满地方化色彩的地理景观空间,也是一个承载着历史文化的人文空间,还是一个寄寓着作者社会人生思考的主体化的精神空间。丫口村的生物生态圈和人际圈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性:曾经的诗意乡村令人神往、日益凋敝的现状令人堪忧。

土地荒芜,是丫口村凋敝的最明显的例证。“田地抛荒的程度真的触目惊心。过去种植玉米黄豆的良田里,长满了茅草野蒿,那些被秋霜击过的野蒿竟然高过了包伍明的头。田埂上,到处都是老鼠打的洞,千疮百孔,不成样子。”[2]小说中,面对这“千疮百孔的土地”,包伍明是愤怒的;小说外,作家潘灵面对当下土地荒芜、乡村凋敝的现状充满隐忧。《一个人和村庄》是可以给人阅读快感的作品。作家以极具画面感的文学描写让人得以快速进入小说的世界,切身感受日益荒芜的土地和孤寂的丫口村给留守农民包伍明带来的伤痛和隐忧。

需要注意的是,土地这一意象在小说中是有深刻所指的。它是包伍明留守丫口村最大的寄托,是他的生命意义所在。这首先体现在土地是他生存基础——粮食的直接来源。食色,性也,食处在第一位,关系着人类的生死存亡。粮食问题、农业问题关乎农民的切身利益,是农村建设中不可忽视的,更是“三农”问题重要的一环。从这个角度出发,《一个人和村庄》是一部直面当下的作品。土地是植根在包伍明血液中的生命之根,也同样植根在他父亲的血液中。“啊!父亲,那是父亲!在这个时候想起父亲,他羞愧难当,视自己为不孝之子。父亲,那个容不得田里有一棵稗子一根杂草的父亲,那个把田地看作命根子的父亲,他的灵魂看着这些疯长的茅草野蒿,看着这千疮百孔的田地,一定不会原谅他的儿子的。”[2]可以想见,当一个农民眼睁睁看着视为命根子的土地一天天荒芜,内心那份痛楚是何等的强烈。于是,“立在野草丛生的天地边,包伍明的耳膜好痛。他真切地听到了那个来自苍天之上的父亲灵魂的叹息。这叹息不容他辩解,这叹息无视他的势单力薄,这叹息让他惶恐不已”[2],以至于“他第一次对丢下土地进了城的乡亲们生出鄙夷和憎恨。他的内心腾起裹挟了不满和愤怒的风暴——这是你们的土地呀!是什么让你们如此狠心地扔下它的?你们这土地的不肖子孙哟!”[2]土地与生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土地的荒芜意味着生命可能遭受危害。小说中那一棵具有八百年历史的银杏树被 “光明正大”移去省城给一处高档住宅小区做风水招牌,则是直接让生命之根发生挪移。在作家的笔下,银杏树与土地具有相同的价值,它们都在说明人们的生命之根正在遭受着侵蚀。对于这一尴尬的生存处境,包伍明试图反抗,这一点从他始终坚守丫口村便可看出,只是他的反抗是有限的,能够取得的效果自然也微乎其微,基于此,包伍明被视为坚守乡村精神的平民英雄。[3]

土地是包伍明的生命意义所在,还表现在是他的精神寄托、精神家园。 包伍明对于土地的深情,源于他的父亲。包伍明至今依然清晰的记得在山林深处父亲发现一块相对平整的土地时素来麻木的脸上露出的生动表情,“那兴奋劲不亚于孙悟空发现了水帘洞”。父亲在土地上辛勤劳作,土地让父亲对生活充满希望,人与地之间的良性互动让包伍明自小就对丫口村的土地留下了深刻记忆。后来,父亲更是将自己的生命都留给了这片长满庄稼的土地,这就更加加深了土地在包伍明心中的分量。在他长达十年的流浪生涯中,他虽绝口不提自己的故乡,但故乡却始终在他心中。至于当年父亲垦出那块山林深处的土地,更是包伍明心中放不下的记忆。“给包伍明分地时,他提出父亲当年垦出的那块山林深处的土地。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都认为包家小儿子脑子出了问题——那块地既偏僻,生产也有诸多不便,庄稼经常会被野牲口光顾,谁都怕这块地跟自己粘包。”[2]可就是这样一块既偏僻又不方便生产的土地,却让包伍明独自一人坚守了一辈子。在这里,土地成了包伍明的精神寄托、精神家园,他在内心深处对坚守丫口村的土地有了使命感和庄严感,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精神家园的一种捍卫意识。

故乡是观察世界的基础。故地连接了人的血脉,人在故地长出第一络根须,是人心中永恒的家园。小说中的包伍明执着守护空无一人、满目荒凉的丫口村,这是他心中的故乡情结和土地意识使然,在作家笔下,他俨然成了一位精神家园守望者的形象。潘灵对包伍明这一人物形象无疑是倾注了深厚情感的,通过他,作家对“物欲的扩张与精神的守望”这一命题做出了思考,并通过小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展现了一个知识分子的人文情怀。

二、留住乡愁

“在《一个人和村庄》中,包伍明,一位留守农村的孤寡老人,用离开乡村的一个个人的名字为自己所牧养的羊命名,并不停地与它们对话。在小说的最后一章,为了让丫口村的春节有点‘年味’,包伍明为他的羊群办了一场春节联欢晚会。他一个人身兼主持、演员和观众,插科打诨,调动气氛,吹拉弹唱,将一个人的狂欢推向了高潮。这是很悲壮的写法……城镇一体化、新农村建设,这都很好,我举双手赞成。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应该保持家园的美好,让农民能够留得住乡愁。”[4]潘灵在一次访谈中如是说。由此可见,作家以丫口村、包伍明为缩影,试图就城镇化、新农村建设的过程中如何保有人(尤其是农民)的乡愁做出阐释。

长期以来,中国的传统文化一直建立在农耕文明的基础上,受“天人合一”的生态观的影响,使得中国传统的思想、哲学、艺术其内核一定程度都寄寓田园诗化和山水景观中。受这种田园和山水理念的感染,中国艺术的境界追求常常被定格在静虚、空灵等层面。然而,现代城市化的迅猛发展打破了原来田园诗化的意境,并直接以工业化的姿态切入生活庸俗的层面,这一变化对社会产生的一个影响便是——物欲饱满的同时人的精神却开始萎缩。于是,穷乡僻壤、古风融融的田园,已然在城市化的进程中渐自引退,再难以安置都市人疲惫的灵魂。[5]艾恺在他的《世界范围内的反现代化思潮》里明确指出,“现代化本身具有一种侵略能力,而针对这一侵略能力能作的最有效的自卫,则是以其矛攻其盾,即尽快地实现现代化”,并且“现代化在物质生活中所起的成效显而易见、立竿见影”。[6]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城市化已然成为不可阻挡的趋势。丫口村作为中国千千万万农村的一个缩影,它的日渐荒芜就能形象地说明这一点。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村子的乡亲们,纷纷离开了这片土地,首先是年轻人,继而是中年人,后来是孩子,再后来是老人,村民们没有丝毫悲戚、没有丁点呼天抢地,一个比一个走得坚决。可是,早在城市像“一块块巨大的磁铁”磁力强大地吸走来不及思考、来不及迟疑的村民之前,丫口村是一片充满希望的田野,村民们生于斯长于斯,连同他们的老屋、祖坟,还有他们豢养的猪、牛、羊、马、鸡、鸭、猫、狗,可以说这是一片承载着人们全部生命记忆的土地,是所有人心灵的归宿。原本鸡鸣犬吠呼儿唤女的村庄冷清死寂了,原本被人们视为命根子的土地彻底荒芜了,丫口村从此再不是一个“晚霞,美得把神仙都看呆”的地方。丫口村的变化,也是全国成千上万个农村的变化,原本平静、诗意的农村、田园已被城市化彻底换了模样。

对于出生在农村、成长在农村的潘灵来说,他自然很敏锐地看到了这一不可阻挡的社会趋势,可深藏在心的土地意识、家园意识又促使他升腾出对城市化的复杂情绪。一方面,作家深谙城镇一体化、新农村建设的益处,“举双手赞成”;另一方面,当他看到如包伍明一类仍然选择固守在乡村的农民,他们的生存空间不断地被现代城市所改变,他开始担心农民们的乡愁会无处安放。正是这种矛盾的心理,使得作家抒写主人公包伍明的命运时如此用力、如此动情,甚至有些“残忍”。在小说中,潘灵不仅让包伍明孤独一人眼睁睁看着“过去种植玉米黄豆的良田里,长满了茅草野蒿”,“田埂上,到处都是老鼠打的洞,千疮百孔,不成样子”,更一步一步让他生命中的温暖与美好被丫口村或直接或间接地所“吞噬”——包伍明美好的初恋,因为“身份不明”的问题不得不痛苦地终结,他的生活无奈地与爱情擦肩而过;包伍明与老朋友陈老汉约好了要再一起唱《莲花落》,谁知去了城里儿子家后陈老汉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最后从阳台上跳下去寻了短见,包伍明的友情之门被迫关上了;面对着荒芜破坏的土地,包伍明想到了父亲曾为之抛撒的心血,这让他打从灵魂深处羞愧难当,认定自己是不孝子,温馨的亲情也蒙上了灰尘——爱情、友情、亲情,支撑包伍明内心世界的全部情感几乎都受了损害,他的命运又怎么能不涂抹上悲剧的色彩?在包伍明整个的命运走向中,城市化并没有直接地向他施压什么,可却又与他的悲剧命运息息相关。诚如作家在访谈中所说,城镇一体化、新农村建设都很好,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可不可以尽量保持土地、家园的美好,让农民能够留得住乡愁。至少,不要让城市霸道到对乡村“有棵好树要挖走,有个好女子要哄去”,也不要让如包伍明之类的农民被质问“你们丫口村有根吗?有根咋一窝蜂全跑城里了?”更不要让农民的乡愁漂泊无根,根本找不到地方安放。

潘灵是一位深爱着土地的作家,他热爱城市也热爱农村,他既是城里人也是大地之子。他知道,虽然现代的浪潮在不可阻挡地席卷着土地,让许多农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土地,但就像陈老汉、阿莲甚至是包伍明自己,这些曾经离开和已经离开农村走入城市的人,他们的心灵始终都为家园而牵绊,故土依旧在他们的生命中占据着重要位置。《一个人和村庄》的意蕴丰富而多元,但我想,保持家园美好,让人的乡愁可以栖息会是小说的一个重要内涵。

三、荒诞背后是苍凉

《一个人和村庄》采用黑色幽默的方式,营造了荒诞的氛围,却又鲜明地指认中国的现实。小说以包伍明一个人苦守一个农村的荒诞形式揭示出这样一个荒诞的事实:丫口村的村民纷纷或主动或被动地离开了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他们怀抱着出走后获得更好前景的幻想,但这份憧憬最终却并未实现,反而一定程度改变了他们生活的轨迹。《一个人和村庄》的荒诞,不是抽象概念上的荒诞,而是与中国现实(农村日益凋敝)有着特定的指认关系。作家将小说名定为“一个人的村庄”,篇名其实已经透露出荒诞感,而小说中丫口村土地的日渐荒芜更是直指当代社会人们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芜,逐渐在精神上无家可归的现实。虽然包伍明一个人独自苦苦坚守,却终究未能改变丫口村空空荡荡的现实,一定程度上暗示着作家对精神家园救赎无望的无奈处境。由此可以看出,潘灵通过《一个人和村庄》所要表达的,不仅仅只是当代农村日渐凋敝这一具体问题,更展现了当下人的精神状态和心灵处境。

纵观《一个人和村庄》不难发现,从小说篇名、整个故事以及小说中轮番出场的每个人物的命运,都弥漫着浓重的荒诞感。小说开篇潘灵便颇具哲理性地抛出了一个攸关生死的问题——“一个人怎么样活着本身就是问题,怎么样死掉就更是问题。”从而将包伍明荒诞命运的内涵(如孤单、徒劳、无助、恐惧等)不局限于在世界不够美好这一层面展开,而是直接从世界与人生(无论生死)不可剥离的哲学层面进行解读,也令小说主题不只是停留在对社会的批判揭露,而是从更深的层面去表现人生的孤单、绝望和无意义。随着小说的进一步展开,我们也的确看到了包伍明令人揪心的荒诞命运:不但眼睁睁看着父亲拿生命在爱护的土地一天天荒芜,丫口村的乡亲们接二连三的出走,“一家一家走了,一户一户的屋空了,一块一块的田园荒芜了。原本鸡鸣犬吠呼儿唤女的村庄,冷清死寂了”,更要独自承受、消解生活带给他的一个又一个的闹剧(如昔日一起下棋、一起唱《莲花落》的陈老汉在城里寻了短见,肖三儿想要把丫口村人心里的神树连根拔了搬去省城,尹小贵给了手机却更加突显了他的寂寞),而这些闹剧无一例外将包伍明的命运映衬的那么孤单,将他对丫口村的那份坚守表露的那么绝望和无意义。在小说的最后,包伍明一人撑起了一台“丫口村春节联欢晚会”,当人们都沉浸在团聚、温暖的新春佳节时,唯有丫口村的包伍明一人“像没有归宿的风”一样在“飘飘洒洒,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拉着二胡唱,敲着铜锣唱,擂着大鼓唱,扯开了嗓门唱,拼了性命唱”那令人听了顿觉凄苦、苍凉的乡谣《莲花落》。包伍明的人生是那么荒诞,他在丫口村中的处境是那么悲哀,他执着坚守的、视为生命的丫口村在其他人看来是那么没有意义,他的付出、努力、坚持似乎都是徒劳的、空白的。

除了包伍明,小说中其他人物的命运同样也是荒诞的。一心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盘出来的好地的陈老汉,到底还是没有熬住儿子儿媳的劝住进了城里,本以为一年以后就能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土地,却不曾想最后回来的只是陈老汉的骨灰盒;当年离开丫口村去深圳打工的尹小贵兄弟俩,哥哥为了挣到盖新房讨媳妇的钱,咬牙去码头做了搬运工并因这份工作而丧命,可笑的是,掏出平日积蓄和哥哥抚恤金的尹小贵最后竟也注册了物流公司,找到一家刚落成的码头谈起了物流生意。更令人唏嘘不已的,则是已经住上豪华别墅的尹小贵,却因为风水先生的“一番指点”突然“重视”起位于丫口村的老屋,于他而言,老屋不过就是一份用来改善生意的筹码;而对于阿莲而言,出走丫口村的行为不仅导致了父亲的死亡,更直接导致了自身被人糟蹋、被人损害的事实,小说中,阿莲的一番话读来令人感慨,“我一直以为,我拼命挣钱、存钱,就是为了逃离丫口村。我原以为,我之所以被人糟蹋,被人损害,都是因为我生错了地方,现在我才明白,是自己不配活在这地方,不配有这样的故乡”。当丫口村的乡亲们自觉不自觉地逃离脚下这片土地,纷纷以为省城等外面的世界有更广阔天地、更美好风景的时候,他们压根想不到外面的世界正在用另一种方式吞噬、毁灭他们的青春、纯真与生命。

荒诞是走入《一个人和村庄》的一个关键词。但更应该注意到的,则是荒诞背后蕴含的荒凉、苍凉。正如我在上面的文字论述到的那样,潘灵笔下的丫口村及土地是有深刻所指的,它既是当下实在的、具体的土地、农村的缩影,它的凋敝与中国现实社会有着最直接的指认关系,这无疑会令一位从童年起便对土地有深厚感情的作家痛心;同时,它也是当下社会中人们的精神世界不断萎缩、荒芜的象征,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有担当的严肃文学作家,潘灵对于这样的现实是忧虑的、是警醒的,正如小说中肖三儿质问包伍明时所说的“你们丫口村有根吗?有根咋一窝蜂全跑城里了?”在如今这个物欲快速膨胀的时代,我们的生活还有“根”吗?还需要“根”吗?

显然,潘灵通过包伍明对空空荡荡的丫口村执着坚守这份决绝,表露了他的态度与思考!

《一个人和村庄》是能给人惊喜感的作品,这种惊喜感源于阅读中作品给内心带来的冲击与震撼。我甚至认为,这部小说是截止目前潘灵笔下最优秀的中篇小说,我在其中看到了一位心怀悲悯的作家用心、用情哺育作品的真诚。

[1]包亚明. 现代性与空间生产[M]. 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85.

[2]潘灵. 一个人和村庄[J]. 大家,2013,(6):4—29.

[3]宋家宏. 乡村精神与悲剧英雄——评<一个人和村庄>[J]. 大家,2013,(6):30—34.

[4]黄尚恩. 潘灵:在脚下土地找到创作的自信[EB/OL]. 中国作家网,(2014-04-16).http://www.chinawriter.com.cn/bk/2014-04-16/75462.html.

[5]陈超. 文学视域中的“城市化”景观及其反思[J].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5,(4):134—141.

[6]艾凯. 世界范围内的反现代化思潮[M]. 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1.

Onemanwithavillage:Desolation Behind Absurd

XU Xia

(Yunnan People’s Publishing House, Kunming 650034, China)

Pan Ling’s fictionOnemanwithavillagehas selected the sixth Lu Xun Literature Prize novella award top ten, this is important harvest for Pan Ling and also important for Yunnan literature. In the fiction, he with compassion and a sincere attitude, pay close attention to the fate of her own life and love of the land and life on this piece of land. Pan Ling used his writing to think about the expansion of urban、 rural, secular materialism、stick to humanistic spirit of made of. land consciousness, retain nostalgia, absurd and desolation is the key words of this fiction. This paper also tries to starting from the three aspects to interpret the works.

Onemanwithavillage; Land consciousness; Retain nostalgia; Absurd; Desolation

2016-03-06

徐霞(1988— ),女,浙江宁波人,硕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I207.42

A

2095-7408(2016)02-006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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