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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研究述评

2016-04-11曹鸿杰宋英杰黄晓花

山东工商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门槛医疗卫生公共卫生

曹鸿杰,宋英杰,黄晓花

(山东工商学院金融学院,山东烟台264005)

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研究述评

曹鸿杰,宋英杰,黄晓花

(山东工商学院金融学院,山东烟台264005)

着重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传统的经济发展效应以及其中存在的“门槛效应”进行研究。通过综述政府医疗卫生支出与经济发展之间关系的相关研究,发现,多数研究侧重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增长传统效应的简单线性关系,也有研究注意到了二者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尤其是直接针对其中“门槛效应”研究的日渐增多和深入;由于学者们在研究中所采用的研究方法的不同,所得的结论和提出的政策也未能取得一致。展望政府医疗卫生支出与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提出理论方面应更深入探究二者的非线性效应的成因及影响,实证方面应更注重研究的客观性的提升。

医疗卫生支出;经济发展效应;门槛效应

一、引言

随着社会进步和发展,医疗卫生事业也迅速发展起来,极大提升了人们的健康水平,但是也导致大部分国家医疗卫生事业费用持续攀升,尤其是政府在医疗卫生事业方面的支出迅速增加。以中国为例,以国家财政支出项目中的医疗卫生支出一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衡量中国政府在医疗卫生方面的财政支出,呈现出逐年增长的趋势:由2007年的0.74%增加至2014年的15.9%,而同期的中国经济增长率却由 11.1%降至7.4%。这种财政支出增加而经济增长减缓的状况,不仅发生在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而且在OECD国家也屡见不鲜。各国相继出台了影响深远的医疗卫生改革方案,力图在更好地保障医疗卫生服务的同时,抑制医疗卫生的财政投入地增长。再着眼于中国医改历程,由于市场化改革中存在政府缺位等原因,其效果并未达到预期目标,甚至南辕北辙,造成现如今“看病难”等不尽人意的结果。在此背景下,社会各界要求政府重新担当起在医疗卫生事业中主要角色的呼声越来越高,而中国政府也正在朝着这方面努力。

政府医疗卫生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经济水平的不断提高,是否提高了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同时,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提高,是否也推动了经济发展?反过来,后者是否也对前者具有推动作用呢?这些问题自然引起广大学者的研究兴趣,也出现了大量的研究成果。在上述研究当中,有学者并不满足于仅局限于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增长效应传统的研究思路,开始更多地研究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是否也符合边际效用递减的规律,并对其中存在的“门槛效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籍此来探明政府卫生支出是如何对经济发展产生影响。研究二者之间存在的“门槛效应”的必要性,在于以便更好的决定政府卫生支出的规模,以及决定医疗改革是朝着增大投入力度还是优化结构的方向变动。例如,如若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增加,同样刺激了经济的发展,则无须对当前攀升的政府医疗卫生支出担心。但是,倘若当前过大的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的阻碍作用巨大,在不变革的情况下,单纯的增加政府医疗卫生支出以满足需求,相当于饮鸩止渴,势必给整个国家和社会带来深重的恶性影响。遗憾的是,关于这方面的专门研究十分罕见,主要散见于其他方面的相关研究中。中国是一个具有复杂国情的国家,虽然整体发展形势较好,但是这个地域辽阔的国家中各地区也表现出明显的差异性:中国各省、市和地区不仅经济水平不同,而且政府在医疗卫生方面的支出也不同,并且政府医疗卫生的投入较强的依赖于地方的经济与财政实力。这些特点既很好的吻合了财政学中的理论。由于关于经济增长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影响研究的发展,也有许多观点得到了学者们的证实。所以,中国当前的现实环境也需要学者们对二者关系做更深入的探讨。

因此,更加深刻和全面地探讨已有的关于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成果,对优化社会资源的配置和社会经济发展结构极具意义,同时对政府制定有针对性的政策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本文在对当前关于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和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进行梳理的基础之上,深入剖析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缕析研究脉络,力求更加深刻的认识二者之间的相互作用。

二、研究进展述评

国内外学者对政府卫生支出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大量影响深远的研究。有关这个课题的开创性研究来自于Kleiman(1974)和Newhouse(1977),他们研究发现,在发达国家中,公共卫生支出与GDP之间不仅存在很强的正向关系,而且GDP在解释公共卫生支出增长的各种变量之中的影响更加稳健和重要[1-2],可惜的是二者的关系是非平稳的。此后学者的研究,主要是针对上述研究的成果的进一步验证,发展和完善。以上几位先驱者的成果,拉开了政府卫生支出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的研究序幕。在研究中学者们选取了不同的变量数据,设置了不同的模型,以及采取了不同的回归方法,因而得到的结论有所不同,但是可以将它们总结为以下两方面的研究:第一,经济增长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影响;第二,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的效应。随着研究的不断发展和深入,学者们热衷于思考经济发展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影响的探索,针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发展的更快,成果更为丰富。与此相对,虽然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的效应的研究对社会各方面具有更深远的意义和影响,但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的有关研究却较为稀少,并且学者们偏重于健康对经济发展的影响,较少地在宏观视角下直接考虑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的影响,而且直接对政府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考察的研究也未能达成一致的观点[3]。值得庆幸的是,近些年来,学者们在这方面的研究中不仅在理论研究方面更加深入,在健康对经济发展效应影响的传导路径等方面取得了较多成果,而且在研究中也应用了很多不同的计量方法,相应的成果为后续的研究提供了大量有用的借鉴。

虽然,经济发展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影响是研究政府医疗卫生支出与经济发展关系的重要内容,但是鉴于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已经相当丰富,并且本文的主旨是更加细致地探讨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因此,下文主要围绕两个部分展开综述:第一个部分是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传统效应”的研究;第二个部分是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门槛效应”的研究。

(一)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传统效应”的研究

1984年世界卫生组织揭示了医疗卫生在“推动着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而根据世界银行的测算数据,在过去50年的世界经济增长的8%∽10%可归结于居民健康;哈佛大学国际发展研究中心的研究结果更加惊人,大约30%∽40%的亚洲经济奇迹源于居民健康。这与人们在医疗卫生方面的支出不无关系,自然带动了人们对一直以来忽视的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4-5]。医疗卫生支出在微观层面带来个人人力资本的提升,并不是其仅有的对经济发展的传导路径。有学者认为其宏观效应也是不容忽视的,医疗卫生支出作为政府公共支出的重要部分,是政府将经济增长红利回馈给社会,可看作是政府的一种直接支出和投资行为,在为减少疾病、改善环境以及提供坚实保障的同时,也有助于促进全社会医疗卫生行业发展,并成为提高经济发展水平和国民财富的重要手段[6-9]。但是由于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具有公共物品的特点,在弥补市场失灵的同时,能够提高劳动者的健康以带来人力资本的提升,因此对这个主题的研究也沿着政府公共支出和健康人力资本的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路径发展而来。随着研究的深入,以及计量经济学等其他相关学科的发展,关于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逐步深入和细化。但是,近期关于这方面的实证研究却因为在指标选取以及实证方法的不同等的影响,对于结论莫衷一是,甚至得到了相互矛盾的结果。得到学者们普遍认可的是:二者之间可能存在错综复杂的相互依存和相互交织的反馈过程,这既可能会引起二者相互加强、螺旋上升的相辅相成的作用,也有可能起引起相反的作用效果[10-12]。

1.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正向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综述

早期的国外学者普遍认为,政府医疗卫生的经济发展效应是通过合理的配置医疗卫生资源,以提高劳动者的健康水平,进而提高人力资本,最终对社会经济发展起促进作用的传导途径来实现的。例如,Lucas(1988)和Romer(1990)在各自的研究中都引入了一个外生经济增长模型,将人力资本通过教育存量加入到模型中,研究发现,人力资本对资本产出有正的外部性,并带来整个社会经济和福利水平地提高[13-14]。之后一些研究进一步证实,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增长有正向效应的影响。Barro(1996)在宏观层面构建了包含物资资本、健康人力资本和教育人力资本的三部门内生经济增长模型,发现上述影响因素的提高会改善整个社会健康状况,提高劳动生产率而推动经济发展[15],得到类似结论还有的Bleaney et.Al(2001)的研究[16]。Gyimah-Brempong(1998)在对非洲国家的面板数据分析研究中发现,经济增长和政府在医疗卫生方面的支出表现出很强的正相关性[17]。Mayer(2001)使用拉丁美洲的数据进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并按照性别和年龄分组测算成人的生存概率,发现健康提高会使年度收入增加0.8%∽1.5%,在促进拉丁美洲的经济增长中起到了重要作用[18]。上述结论在Narayan et.Al(2010)对5个亚洲国家数据的研究中得到了证实[19]。同样的结论也适用于发达国家中的研究。Arora(2001)对十个发达国家过去长达100∽125年的数据研究发现,得到了更为惊人的结果,人们健康水平的提高减少了对人力资本的束缚,从长期来看使经济增长了30%∽40%[20]。同期,Heshmati(2001)采用OECD国家1970∽1992年的面板数据,直接以人均公共支出变量考察了其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回归系数为0.175,在95%以上的水平上显著,进一步支持了人均公共支出对国家经济增长的正向作用的结论[21]。Rivera et.Al (2003)则采用了更长年份的数据也得出了上述结论,而且回归系数更高[22],得到相似结果的还有Devarajan et al.(1996)的研究[23]。这种正向作用的结果不仅出现在使用国家面板数据时出现,而且针对单个国家地区的研究也得到了类似的结果,例如Rivera et.Al(2004)采用西班牙的国家地区数据也得出人均公共支出对地区经济增长的正向作用的结论,回归系数为0.13,显著水平高达95%[24]。Azeem(2009)研究了巴基斯坦的数据,发现在提高人力资本的公共支出中教育和医疗卫生支出,不仅会提高人力资本的相关指标,而且会带动经济的发展[25]。

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研究在国内有着和国外研究类似的路径,虽然由于各种原因在这方面的研究起步较晚,但是迄今为止国内的研究成果也是相当丰富的。许多学者的研究结果支持了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有正向效应的结论。孙菊(2003)从公共产品问题和外部性问题两方面阐述了公共卫生支出的必须要性,并归结认为公共卫生支出的发展效应的最直接的产出是健康与经济增长,而且还起到了提高人力资本和减少贫困等效应,肯定了公共卫生支出对我国经济转型期经济增长的重要作用[3]。赵玉川(2004)研究了公共卫生在社会生产的投入与产出方面的作用,归纳认为:卫生医疗作为一种重要的社会分工,在投入方面,它不仅吸收了社会的劳动和经济资源,而且改变了其内在隶属配置,拓宽了社会的生产链条,将其发展为国民经济的一项重要产业;更重要的是,它还促进了经济的循环积累发展,提高了人力资源的健康水平,改善了社会人力资本结构,促进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最后,卫生医疗的投入产出的非线性关系也值得高度关注,应该配合卫生医疗管理等各种制度措施的完善,使得人们整个生活质量提高和环境质量逐步提高[26]。随着计量经济学在国内的迅速发展,在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增长效应的实证研究方面的文章也越来越多。杜乐勋(2000)在宏观经济学的投资乘数理论的指导下,使用分布滞后模型对卫生总费用和政府财政支出两个变量分别对国内生产总值进行了回归分析,发现卫生费用投资的效果并不比教育差,而且政府卫生事业投入费用对GDP的影响系数大于政府教育投入带来的影响[27]。对此,苗俊峰 (2005,2006),耿嘉川等(2008),陈浩(2010)和杨洋(2014)采用C-D生产函数对我公共卫生支出的经济增长效应进行研究发现,我国公共卫生支出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是单向的,公共卫生支出对经济增长的弹性系数和贡献率较高,而且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增长效应越来越大,但经济增长并未带来公共卫生支出的增长,最后依此提出了政府应提高公共卫生支出以促进经济增长的观点[5,28-31]。王海成等(2015)的研究则使用最新发展起来的两区制门槛协整模型进一步验证了二者之间的单向因果关系[32]。沿着同样的研究思路和方法,蒋萍等(2009)和田诚诗(2009)以及赵鹏飞(2012)的研究也得到了相同的结论[33-35]。许多国内学者在此基础之上还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增长效应的时空差异性进行了深入研究,对中国的省级面板数据进行研究发现,虽然各地区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增长效应的效果不同,但都表现出较强的正效应以及外部性,进一步从空间上验证了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增长效应[36~40]。

2.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负向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综述

对于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国外学者并没有没有达成一致的观点,甚至有部分学者研究得到的结论与上述学者们得到的结论大相径庭。例如,Zon et.Al(2001)和Muysken (2009)的研究认为由于受到产出的限制,在健康投资和物质资本投资之间会存在两难冲突,以使得健康投资对经济增长可能同时存在正面和负面的作用[41~42]。对此有学者进行了更为细致的研究,Mohapatra et.Al(2011)对印度16个主要州的面板数据进行协整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并对政府的医疗卫生支出区分为资本性支出和收益性支出,研究发现:在整个国家收入层面,无论在短期还是长期,两项支出均对整个国家的经济增长没有影响,但是在州总收入层面上,资本性的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却对长期的经济增长产生了重要影响[43]。在国家层面上的研究中,Eggoh et.Al (2015)对亚洲49个国家1996∽2010年的数据采用传统的横截面和动态面板回归技术的研究发现,公共支出中的教育和健康支出对经济增长有负向的影响[44]。

如同国外的研究一样,也有不少国内学者的研究对上述的增长的效应提出了质疑,即健康投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可能存在不确定性,而最优的折中是政策制定者追寻的目标所在。例如,刘勇政(2007)对中国1981∽1999年的相关数据采用传统的计量经济学进行实证分析,虽然我国的公共卫生支出具有的间接性投资特点对经济增长有正向的作用,但是其作为非直接的生产性支出对经济增长产生了负向影响[45]。再者,王弟海等(2008)进行研究分析研究中也得到了类似的结论,认为健康人力资本提高劳动生产力的效应超过它对物质资本的挤出效用,那么健康人力资本的提高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反之,它则会抑制经济增长;而且在一个Grossman-Arrow-Romer模型中的分析中发现,健康人力资本对经济的增长效应与经济初始水平的高低有关[46]。

(二)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门槛效应”的研究

通过以上部分关于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述评,上述研究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增长做了较为全面的总结,可以看出学者们在这方面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虽然最终的结论与建议并不一致,但不妨碍其对后续研究的启示。随着研究的深入以及其他学科发展成果在这个课题的应用,对于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的上述研究已经不能满足很多学者的需求,他们开始扩大研究半径,因此其中可能存在的“门槛效应”引起了学者们广泛的关注。“门槛效应”是近几年在计量经济学中兴起的非线性计量经济模型,Hansen(1999)对其进行了完善和发展,并提出了影响深远的可用于计量的模型[47]。学者们不仅从理论层面探讨了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中的“门槛效应”,而且进行了实证研究,大量的研究成果出现各类研究文献中。但遗憾的是,关于其中“门槛效应”的研究只是其他研究中的一小部分,关于此专门的文献十分稀少。为了更加细化和深入的研究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中的“门槛效应”,文章将在下面的内容中对国内外关于这个课题的研究成果加以综述。

Leventhal et.Al(2001)在他们的研究中发现,位于某种收入“门槛”的以下儿童,会由于在健康上的投入过少,而对其长远发展产生不利影响[48]。在如前文所述中的 Zon et.Al(2001)和Muysken(2009)的采用内生增长模型研究健康对居民效应的文献中,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增长产生或正或负的效应[41-42],证实了二者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因此简单的线性模型不足展示二者关系的全貌。之后Carrion-i-Silvestre (2005)在研究中证实了二者的时间序列数据中存在众多的结构性突变点,进一步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相较于经济增长效应的简单线性关系假设提出了质疑[49]。Mohapatra et.Al(2011)对印度在健康方面的公共支出不同组成的经济增长效应的研究中,认为只有在对健康资本方面的公共投资支出达到一定水平,并且在长期才会出现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43],由此可见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增长效应很有可能存在一个甚至多个“门槛值”。其他的学者诸如Eggoh et.Al(2015)在其研究中也注意到了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增长效应绝非简单的线性关系[44]。

国内学者较多关注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其投入效率以及减贫效应中等存在的“门槛值”[50-52],具体针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中“门槛效应”的研究十分稀少,但是取得了可喜的成果。王弟海等(2008)通过构建内生经济增长模型对中国的健康人力资本的经济增长效应进行研究发现,其对经济增长效应的影响是正是负,取决对于对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对物质资本投资的挤出效应的大小[46]。虽然上述结论没有明确计算出“门槛值”,但是暗含了二者间存在的非线性关系。在此基础上,有学者在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的“门槛效应”做了直接研究。查会琼等基于中国1998∽2006年的省际面板数据,不仅证实了“门槛效应”的存在,而且对其进行了测算,他们使用Hansen(1999)开发的门槛面板回归方法,以经济增长水平和人均卫生支出分别为“门槛变量”,测算出两个“门槛变量”各存在一个“门槛值”,即人均GDP为11849元和人均卫生支出为86.49元,更高的拟合优度说明“门槛效应”产生了重要的影响[41]。最近,王海成等(2015)不仅验证了二者之间的非线性关系,还对误差修正项的调整速度进行了研究,发现二者之间是存在差异的[32]。

从上面的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到关于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是不断深入的,由注重二者的传统的简单线性关系逐渐关注其中可能的非线性关系,取得的成果较为丰富,并且得到了十分有借鉴意义的结论,也提供了十分有见地的优化建议。在理论研究研究的成果基本趋于一致的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实证得到的差异结论。由于学者们的数据统计口径的选取各异,变量的选择不同,地区的差异性和模型设定误差等原因的存在,使得实证的结果各异。有的虽然得到的结论类似,但是实证结果却提供的是不同的政策参考。因此,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还有待深入和规范,并根据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带来的经济增长效应的大小,来决定医疗卫生改革的方向,并根据“门槛变量”来调节医疗卫生支出,为地方政府提供决策依据,以便得到可供比较的实用结论,实现经济更好地发展。

三、研究展望

通过综述,我们可以看到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的研究的还有待深入和完善。尤其是其中“门槛效应”的研究要求我们以动态差异的眼光,更加科学地看待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这个课题,要将研究思路由注重二者简单的线性关系转变到更合符合现实情况,例如其中的非线性关系。这不仅是一个有趣的理论课题,更可以为实际政策提供有力借鉴。如若存在“门槛效应”,可以为政策制定者在讨论是否需要转变政策时提供理论指导。当前的研究序幕,在厘清真实情况的同时,我们应该理论探讨与实证研究并重,以期待找到符合现实的理论。因此,后续研究中学者们可以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对这个课题同时进行更加深入和细致地探讨。

第一,理论方面。学者们可以积极吸收例如产业经济学等其他发展较快学科的成果,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的原因进行研究,尤其是注重其中的非线性效应,以及非线性效应对于现状和将来可能产生的影响进行更深入的探讨。应当注意的是,研究者们不应该忽视国家颁布的有关政策的影响,把国家在医改方面的各种政策以及各种突发事件纳入整个理论分析框架进行考虑,将理论与现实有机结合,实现二者相容相通。这其中更应该值得注意的是,研究者们在对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对经济发展效应中的“门槛效应”进行探索时,不仅要研究其中是否存在“门槛效应”,更要探讨其存在属实时,“门槛效应”存在的缘由及其影响。藉此才能提出更加符合现实的和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来指导现实改革与发展。

第二,实证方面。学者们也可以借鉴计量经济学和统计学研究的先进成果,来改善研究过程的科学性和提高研究结果的稳健性。例如,当前非参数估计方法的发展提供了减少人为模型设定误差的良好指导,并且分位数回归方法的提出也为寻找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经济发展效应的非线性关系中的“突变点”提供了有用借鉴,提高了估计结果的稳健性。同时,我们在研究之中应该注重“门槛变量”选择的客观性,尽量减小主观因素决定的“门槛变量”的类别和数量,以及缩小数据统计口径等方面的差异,采用更加客观科学地的计量方法,找到能够客观展示现实的最佳方法,尽量减少模型误差设定中的主观成分,避免“伪回归”等问题的出现,尽可能地将最真实的现实状态呈现出来,以便为理论研究和政策制定提供可循的依据和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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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彭 诵]

R197.1;F810.453

A

1672 -5956(2016)02-0112-07

10.3969/j.issn.1672-5956.2016.02.017

2015-10-2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573161);山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ZR2015GL008)

曹鸿杰,1990年生,男,山东潍坊人,山东工商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为公共政策,(电子信箱)jaytsoo@163.com。宋英杰,1979年生,男,山东烟台人,山东工商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公共政策、农村经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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