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康桥:挽留诗人灵魂的家园(节选)
2016-04-11孙仁歌
孙仁歌
人文康桥:挽留诗人灵魂的家园(节选)
孙仁歌
一切文学都离不开追心寻命这一主题趋向,与其说徐志摩追从罗素而辗转至康桥,还不如说是追心寻命至康桥,诗人情系于康桥,心、命自然也就与康河及康桥所支撑起来的“诗意地栖居”融为一体了。
诗人1928年秋故地重游,借出国讲学之机再度光顾康桥,就是与遗失在此地的灵魂悄然会晤,这种追心寻命的自我行为本身就是很神圣很圣洁的。1926年1月14日,作者在写《我所知道的康桥》时就已经泄露了天机:“我这一辈子就只有那一春,说也可怜,算不曾虚度。就只那一春,我的生活是自然的,是真愉快的(虽则碰巧那也是我最感受人生痛苦的时期)!一别二年多了,康桥,谁知我这思乡的隐忧?”这时,作者并没有要刻意创作《再别康桥》,倘若如此刻意,这里的一切分析与阐释都是多余的了。《我所知道的康桥》一文可算是《再别康桥》一诗产生的情感铺垫。1928年秋,作者出国讲学故地重游,也并非是一种刻意的安排。只有一切都顺其自然并成为一种巧合的时候,诗人再一次直面自己诗的故乡乃至心的故乡之际,才能惊动自己那“绝对单独”的灵魂的栖居。
开头一节就奠定了全诗从轻到轻的基调:“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由诗语所表现出来的一种潜在的情绪可见,一个诗人情落何处,诗便落于何处;诗落之乡也是魂落之乡,康桥正是系结着诗人徐志摩的诗魂乃至命脉的可以“诗意地栖居”之所。“为什么是轻轻的呢?就是因为他和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回忆对话。这里所写的不是一般的回忆,而是一种隐藏在心头的秘密。大声喧哗是不适宜的,只有把脚步放轻、声音放低才能进入回忆的氛围,融入自我陶醉的境界。”(孙绍振语)
那诗意的栖居深深地挽留住了诗人的一颗受伤而又孤单的灵魂,既不可惊扰,却也不是想带走就带走的。“轻轻的我走了”,却难以告别西天的云彩;美丽的“金柳”“彩虹似的梦”,可歌而不歌,只有选择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等一组意象的捕捉,将一切景语都转换成了情语乃至诗语。
康桥的确是一个可以安放心灵的栖居之所。虽然肉体的存在是物质的存在,但精神的存在有时就是一种诗的存在。诗人徐志摩在康桥的存在,就是一种诗的存在。所以,诗人故地重游之后,告别的是自己的灵魂,不能带走的也是自己的灵魂。(选自2015年第19期《名作欣赏》,本刊有删改)
作者认为,康桥是徐志摩灵魂的栖居地,那里有他追心寻命的神圣,那里有他一春的愉快,那里有他思乡的隐忧,那里有他隐藏在心头的秘密。那些美景就是诗人难以忘却的精神家园,在那里,只能放轻脚步、放低声音,不可以惊扰那彩虹般的梦。告别康桥就是一次与灵魂的悄悄分离,不舍而又无奈。
鉴赏空间
[读有所思]
你一定也有过追心寻命的体验,请谈谈你在此过程中的一些体会。(马树军/设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简洁精纯的〈雪〉》拓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