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熊彼特之创新理论

张昆鹏　王亚蕊

摘 要：十八大报告指出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深化认识创新理论的内涵及分支对于增加个人财产收入、提高组织管理效率、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实施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等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本文追根溯源创新理论提出的鼻祖熊彼特，从创新的内涵、外延、作用、分类阐述了熊彼特的创新理论，从而为进一步深化认识创新理论奠定基础。

关键词：熊彼特；创新；经济周期

国内外学者都非常重视对创新问题的研究，我国政府历来也十分重视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相结合的创新理论的深化研究。胡锦涛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和习近平在十八届四中全会的发言中都多次提到要注重创新理论的深化与实践。在当今时代，我们需要进一步深化创新理论机制研究，形成并深化对创新理论以及创新理论分支（技术创新理论、制度创新理论和国家创新系统理论）的框架性认识，并与构建创新型发展战略相结合，促使组织、企业、国家通过创新取得跨越式的发展。

一、 界定：创新的内涵和外延

每个概念都有其内涵和外延，内涵反映这个概念的本质属性，外延反映这个概念的适用范围。认识创新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也就把握了创新的本质属性与适用范围。

“创新”在《辞海》中的解释是“创新的、革新”，补充释义为“创新与传承有辩证关系”；“创新”的英文翻译是innovate（动词）和innovation（名词）。在韦伯斯特词典里，创新有两种涵义：引入新东西、新概念（to introduce something as or as if new ）和制造变化使发生改变（to make changes）。中国科学院综合计划局副研究员张凤对创新的界定为①：在世界上第一次引入新东西、引入新概念、制造新变化，“新”指在结构、工能、原理、性质、方法、过程等方面的、第一次的、显著性的变化；“新”的涵义是知识产权维度的新，不是时间维度和地理维度的新。他分别从时间、地理、知识产权三个方维度来说明“创新”中的“新”是什么，指哪一个维度。通过假设案例分析，得出“创新”的“新”，不是时间、地理维度的“新”，而是知识产权维度上的“新”，是指产权的结构、功能、原理、性质、方法、过程等方面的“新”。

弗里曼在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中对创新的解释中说：“各种观点的经济学家都已承认，新产品与新工艺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主要力量源泉。但是转向对这些创新或者说对这些创新采纳后产生的影响进行深入研究的人则聊聊无几。多数人，正如罗森伯格（Rosen.berg，1982年）恰如其分所描绘的那样，不愿往‘黑盒子里面看，只想把那种任务留给工程技术人员和历史学家，以便能把精力集中在‘条件不变模式上。该模式把技术和制度变化视为外生变量。”②其在对创新的定义是对熊彼特的继承，在下文中会讲到熊彼特关于创新的内涵界定③。

根据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创新的外延可以通过其表现形式体现，根据创新的内涵与属概念，可将创新进行以下的分类：④

1.根据创新的表现形式进行分类：有技术创新、知识创新、制度创新等；2.根据创新的领域进行分类：如教育创新、科技创新、金融创新、文化创新等；3.根据创新的行为主体进行分类：有政府创新、企业创新、团体创新、个人创新等；4.根据创新的方式进行分类：有独立创新、合作创新等。5.根据创新意义的大小进行分类：有渐进性创新、突破性创新、革命性创新等；6.根据创新的效果进行分类：有有价值的创新、无价值的创新、负效的创新等。（简略图如下图1）而随着创新的发展和研究的深入，创新的分类将会更加深化与细化。

图1 创新的六大类别

二、 追踪：熊彼特创新理论内涵

美籍奥地利经济学家约瑟夫·阿罗斯·熊彼特（Joseph A .Schumpeter）在他的代表作《经济发展理论》（1912年出版）中，首次将创新（Innovation）概念引入经济学，提出了以创新为核心的经济发展理论，创立了“创新经济学”。所以研究创新理论就不能越过熊彼特。在熊皮特的创新理论中，“创新”是指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体系。熊彼特的创新理论包括五种情况⑤：

“（1）采用一种新的产品——也就是消费者还不熟悉的产品——或一种产品的一种新的特性。（2）采用一种新的生产方法，也就是在有关的制造部门中尚未通过经验检定的方法， 这种新的方法决不需要建立在科学上新的发现的基础之上；并且，也可以存在于商业上处理一种产品的新的方法之中。（3）开辟一个新的市场， 也就是有关国家的某一个制造部门以前不曾进入的市场，不管这个市场以前是否存在过。（4）掠取或控制原材料或半制成品的一种新的供应来源， 也不问这种来源是已经存在的， 还是第一次创造出来的。（5）实现任何一种工业的新的组织， 比如造成一种垄断地位（例如通过托拉斯化）， 或打破一种垄断地位。”

简而言之则是：①采用一种新产品或者某种产品的新特性；②生产某产品时有采用新的生产方法；③开辟一个新的市场；④掠取或控制原材料或半制成品的一种新的供应来源；⑤实现任何一种工业的新的组织。从上面五种新组合看①和②属于以技术为核心的创新，③和⑤属于由技术变化形成的管理创新和组织创新，而④较多依赖于技术变化。

中国经济学家，被认为是中国发展经济学奠基人的张培刚（1913.7-2011.11）在给何畏、易家祥翻译的《经济发展理论—对于利润、资本、信贷、利息和经济周期的考察》中说“所谓‘创新，就是‘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Set up a new production function）也就是说，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体系。”⑥

张培刚赞同熊彼特把创新理解为在世界上首次引入一种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的观点，认为“在熊彼特看来，作为资本主义‘灵魂的‘企业家的职能就是实现‘创新，引进‘新组合。所谓‘经济发展也就是指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不断地实现这种‘新组合而言的”⑦。企业家是创新的主体，经济的发展是资本主义社会不断创新的结果的总和。

三、 揭秘：经济周期和资本主义发展前景

熊彼特认为经济系统的均衡只是一种理想的状态，在实际的经济生活中是不可能达到的。因此他把经济的发展理解为一种变化，造成经济发展或经济变化的动因是“我们所意指的发展是一种特殊的现象，同我们在循环流转中或走向均衡的趋势中可能观察到的完全不同。它是流转渠道中的自发的和间断的变化，是对均衡的干扰，它永远在改变和代替以前存下的均衡状态。我们的发展理论，只不过是对这种现象和伴随它的过程的论述”⑧。他把这种经济系统内部“自发的和间断的变化”称作创新。

熊彼特的创新理论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它既是创新周期理论，也是经济社会发展理论。

他认为创新呈现出周期性的规律，其创新周期理论（如下图2）：

AB阶段是研发阶段，投入研发资金、购买生产资料资金；BC阶段创新应用到产品中取得利润，从图中可以看出，利润呈现向上趋势，先达到平均利润，然后超过市场平均利润；CD阶段创新被模仿并普遍应用到生产中，导致社会生产率提高，利润降低，直到利润低于生产成本，下一轮的创新即将出现。

熊彼特的创新理论也解释了经济周期发展规律。创新的出现，造成了企业对生产资料和银行的需求扩大，引起经济的高涨；当创新被很多企业模仿并扩散到较多企业后，企业的利润就会降低，企业对生产资料和银行的需求也会减少，导致经济萎缩；经济的衰退又会促使企业进行新的创新寻找盈利机会，从而导致新一轮的经济高涨或萎缩，从而形成经济周期的四个阶段。因为经济领域的广泛性，且创新不是单一的存在，不同领域、多种多样的创新的时间长短和效果差异导致了经济周期的不稳定性，从而呈现出长短周期的差别，由此可以得出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以周期性的波动形式表现出来。创新使潜在的利润变成现实的利润并推动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同时也使一批无法创新的企业在竞争中被淘汰。据此，熊彼特认为，创新对于资本主义经济和企业的发展来说可谓一种“创造性的毁灭”⑨（Creative destruction）。

熊皮特还从创新理论出发，论述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前景。他认为，随着技术的不断创新和发展，资本主义终将过渡到社会主义。

图2 创新周期理论

四、 发展：创新理论的分支

继熊彼特之后，学术界以熊彼特的创新理论为出发点继续深化研究，分化出两大支流：一支侧重产品生产创新、工艺创新为研究对象，形成技术创新理论；另一支主要以组织变革和制度创新为研究对象，形成制度创新理论。这两大分支（即技术创新与制度创新）在20世纪80年代后，在经济进化理论（Economic Evolutionary Theory）和新增长理论（内生性增长理论）的旗帜下，显现出融合的趋势。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正在由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服务性经济转变，世界经济的发展进入一个多变的时期，高科技产业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更加重要的力量，随之该领域的投资额也大幅度增加。国家创新系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提出来并日益受到关注的。近年来，经济合作与发展（OECD）组织开展了对国家创新系统的研究，指出：“国家创新系统可以被定义为有公共部门和私营部门的各种机构组成的网络，这些机构的活动和相互作用决定一个国家扩散知识和技术的能力，并影响国家的创新表现”。⑩

技术创新理论、制度创新理论和国家创新系统理论是在继承熊彼特创新理论的基础上的深化、细化与发展，伴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创新理论的内涵和分支将继续扩展。（作者单位：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

参考文献：

[1] 张凤，何传启.创新的内涵、外延和经济学意义[J].世界科技研究与发展，2002，03：55-62.

[2] 赵玉林.创新经济学[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6：34.

[3] 约瑟夫.熊皮特，何畏等译.经济发展理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75-76.

[4] （英）约翰.伊特韦尔等编.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6，：E-J，925.

[5] 约瑟夫.熊皮特，吴良建译.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144.

[6] OECD： National Innovation System，1997：10

注解：

① 张凤，何传启.创新的内涵、外延和经济学意义[J].世界科技研究与发展，2002，03：55-62.

③ 同⑤

② （英）约翰.伊特韦尔等编.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6，：E-J，925.

④ 同①

⑤ 约瑟夫.熊皮特，何畏等译.经济发展理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75-76.

⑥ 同上.序言3.

⑦ 同上.序言3.

⑧ 同上，74.

⑨ 约瑟夫.熊皮特，吴良建译.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144.

⑩ OECD： National Innovation System，199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