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新疆文明交流与发展的关键(下)
2016-04-07撰文巫新华摄影刘玉生
撰文/巫新华 摄影/刘玉生
丝路新疆文明交流与发展的关键(下)
撰文/巫新华摄影/刘玉生
驼铃丝路摄影/张如意
管銎铜斧,斧体起脊,刃部呈尖状。
铜镜:多层环纹的放射状纹饰。
铜镜:圆环纹缘饰的放射状纹饰。
新疆,亚欧大陆东西方古代交通唯一性地位是由亚欧大陆自然地理环境决定的。打开亚欧大陆地形图可以清晰地看见,帕米尔高原以南青藏高原、云贵高原、澜沧江—湄公河河谷中的高山雪峰、峡谷激流、丛林险滩完全制约了古代人类较大规模的东西方向活动。只有新疆的帕米尔高原通道和昆仑山北缘通道成为亚欧大陆中部最南端的唯一大通道。由帕米尔、昆仑山向北,天山、阿尔泰山这两个东西走向长达数千里的大山脉自然成为第二、第三大通道地区。阿尔泰山脉以北则是酷寒的西伯利亚寒区林带与沼泽地带,完全不适宜古代人类大规模东西方向往来。
牛耕图。三国两晋南北朝至隋时期,新疆各地成为丝绸之路上的中转站。在农业生产中,牛耕技术逐渐得到推广。图中展示了农民用“二牛抬杠”耕地,充满生活气息。
大河古城遗址。位于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城北15.5公里的大河乡东兴渠村。初建于唐代,是安西都护府下属的军屯机构,景龙年间伊吾军的驻屯城。
丝绸之路是推动亚欧大陆各大古代文明发展壮大的古代交通路线。核心要点是亚欧大陆各主要古代文明发展过程中跨区域的文化交流。近些年来,丝绸之路逐渐成为一个定义含混不清、适用范围随意的常用名词。国内外任何地区、任意区域交通路线都在使用这个名称,并强调各自的决定性历史功用,使用者连最起码的路线、区域路段、功用全无基本概念。这里仅以本文涉及的新疆区域为例。
丝绸之路正名
前文提到“丝绸之路没到日本”“茶马古道不是丝绸之路”“丝绸之路的联结”等对丝绸之路概念认识的正名,下文将继续论证分析丝绸之路的内涵。
早期新疆人的来源秦穆公征伐西戎,应该还有为数不少的羌人部众也被迫西徙。其中一部分随同西戎(塞种)一同迁徙至塔里木盆地以及天山各地。《三国志·西戎传》记载:“敦煌西域南山中,从若羌西至葱岭数千里,有月氏余种、葱茈羌、白马、黄牛羌”等羌人部落。由此看来,早期(春秋战国至三国)塔里木盆地诸绿洲居民以西戎、塞种人为主体,其中还包括西迁的羌人。
女俑图
其后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时,河西西戎余种月氏部众在匈奴的压迫下西迁,其中一部分很可能进入塔克拉玛干南部绿洲进一步补充了早前西迁的塞种人口。其使用语言属印欧语系伊朗语族东伊朗语支的“胡语”,即为塞语,与今天帕米尔高原塔吉克人所用语言类似。由此看来,塔里木盆地各绿洲早期居民是以操汉藏语系语言和印欧语系语言的人群为主,操突厥语言的人群进入并与当地居民融合的事发生在之后很晚。
同样的影响,我们还可以找到语言学方面的证据。亚欧大陆西侧、南部称呼中国多用“Cini”“China”,汉语音读为“秦”“秦尼”“秦那”。原因即为秦平定西戎二十余国,西戎(塞种)多部西迁远遁于塔里木盆地、葱岭以西各地带去的自称。大约公元前5世纪,波斯古文献记载遥远的东方以秦国为代表的华夏名称为(Cina、Saini),古波斯文献称呼中国为“Cin、Cinstan、Cinastan”,这只能是同操古代伊朗语族语言的河西塞种西迁的影响。古印度人也很早就称呼中国为秦“Cini”,大约起源于公元前4世纪左右的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就有类似记载。大量考古资料说明商周时期,东西方的文化交流紧密而频繁,通道就是丝绸之路中国西北路线和新疆路线。而秦国于春秋战国时期完全控制了沟通亚欧大陆东西各主要文明区域的丝绸之路东部大商道。
秦人、西戎文化很大程度上被视为同一文化系统。西戎是活动于中国西北部和中亚广大区域与秦人关系密切的游牧部族斯基泰人,我国文献则称之为塞种。秦人深受西戎尚武风尚的影响,并在生活习俗等方面大量吸收戎狄文化。狄是指上古中国北方阿尔泰语系部族人群的名称。秦人立国于戎狄之地,与戎狄人群杂处,自然有条件广泛吸取融汇西方、北方各部族文化的特点。而戎狄部众是中国上古时代时最便捷的接触亚欧大陆西方各大文明区域文化影响的人群,其多元文化的因素特点极为鲜明和突出。
客观地说,秦人是春秋战国时代中国吸收亚欧大陆多元文化与向西传播中国文化的主要当事人,也是最大的受益者。秦国在列国中称霸便最大程度地反映出丝绸之路作为科学技术、物质财富和文化艺术传播通道的巨大作用。直接做法便是通过西域塞种游牧部众大量吸收亚欧大陆西部各优秀文化,秦人由一个偏处西隅落后小邦国逐步发展,进而吞并六国、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强大帝国。中国历史上的始皇帝也由此出现。
“汉人”名称的文化符号化秦作为统一大帝国的时间虽很短暂,但影响非常大。至两汉时期,北方和西北各部族人们还称汉朝人为“秦人”,而汉朝人自称“中国人”。当时边疆各或游牧或山居部族往往称汉朝郡县之民为“汉人”,但它还不是一个民族概念,它的意思是“汉朝的人”。不过汉时已出现“胡汉”“越汉”“夷汉”等合称,大概已初具区分不同文化背景人群称含义。魏晋时期,内地居民均自称“中国人”“晋人”,但边疆各部族却仍然使用汉代惯用的“汉人”称呼。显然,这时“汉人”称呼已具有比较明确的专一含义了,是今天“汉人”称呼的雏形。两晋南北朝时期,“汉人”作为一个普遍使用的名称,其实已经是整个东亚文明区域广大人群所共同接受的通用称呼。
漆篦,高9厘米,宽7.4厘米。洛浦县山普拉墓葬出土。柄呈半圆形,上髹黑漆底,红色云纹和圈点纹图案。有61齿,排列紧密。从造型和纹饰来看,系中原楚地产品。
彩绘打马球泥俑,通高26.5厘米。1972年吐鲁番市阿斯塔那230号墓出土。马球是一种古老的马术运动,起源于波斯,此俑作举击球棍纵马欲击状。
这个时期,东亚核心农耕区域广大人群仍然自称为“中国人”,而汉人这个名称这时已为居于中国文明影响区域的包括农耕、游牧人群在内的所有人们共享。汉人真正成为超越胡汉、夷汉、羌汉等名称的汉代中国文化大认同符号。“汉人”这个名词不再具有族群范畴的含义,而是拥有了一种文化和种族熔炉的意义。这是中国文化的第一次世界化影响,也是汉代“天下”思想观念的社会成果。从此,中国文明自身拥有了完全不同于世界历史上其他文明的长处,成为世界唯一的上下五千年传承不断的活体文明。
汉代是中国古代历史的第一个黄金时期,初步奠定了中国此后2 000多年的大致疆域,也使“天下一统”的观念深入中国人的内心。自秦王朝之后,汉代又一次使中国以稳固强大帝国面貌登上世界历史的顶级大舞台,并成为当仁不让的一号角色。其标志性的事件就是汉武帝派遣张骞通西域和随之举全国之力大举打击匈奴、经营西域,进而全面控制丝绸之路这个大商道的关键路段——西域。汉代经营西域的直接成效,是古代人类文明的快速全球化传播(泛亚欧大陆的文明交流与互动),而主导者就是中国。
丝绸之路的第一次畅通
西汉王朝经营西域的初衷是要断除其主要威胁——匈奴的“右臂”。何谓“匈奴右臂”,其实匈奴代表的草原游牧势力能够长期与中原农耕力量对峙抗衡的主要资源,就是他们控制了西域这个亚欧大陆最关键的文化交流、物流贸易通道——丝绸之路。
这条通道源源不断地提供的各类物资、最先进的军事技术产品、向商队收税获得的巨额财富是支撑其对抗中原的物质基础。为了打击匈奴,汉武帝两次派遣张骞出使西域拟联合大月氏国、乌孙等国。张骞的出使,几乎完成了西域诸国全面与汉王朝的直接联系,并促成了乌孙与西汉的结盟,极大地削弱了匈奴的军备物资来源和军事动员的财力基础。这也是后来匈奴被迫退出东亚草原这个历史大舞台,不得已向亚欧大陆西部迁徙的主要原因。这类因东亚主体文明区域——中国的压力,导致东亚草原部众大规模西迁,进而全面改变了亚欧大陆西部地缘政治格局的历史大事件不断发生。它既是丝绸之路的历史作用,也是东亚文明主体中国文明对人类历史的卓越贡献。
自从张骞首次西使归国向武帝报告西域形势开始,西汉通西域的目的,便从单纯的“制匈奴”变为“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和“致四方异物”的强烈政治、经济、文化要求。我认为“张骞凿空”“汉武帝经营西域”是西汉王朝控制了丝绸之路主要通道,丝绸之路从而畅通的标志。而非是丝绸之路开通的标志,因为丝绸之路作为亚欧大陆东西方文化交流之路早已存在。
新疆与中国传统文化之渊源
中国古代上古时期几乎所有美好东西都来自于昆仑山,而昆仑山位于西域却是汉武帝于2 100多年前亲自确定的。这样中国上古传说中黄帝、伏羲、后羿、嫘祖、女娲和西王母等华夏赫赫先祖、诸神的原住仙境也就随着昆仑山一起来到了西域。其实,这正是古代新疆作为亚欧大陆其他文明区域沟通东亚唯一通道重要性的体现。反映的只能是中原与西域在文化和物流方面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换句话讲,古代新疆是中国文明发展壮大过程中向外汲取营养的唯一通道。
《史记·大宛列传》记载:“汉使穷河源,河源出于阗,其山多玉石,采来,天子案古图书,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汉武帝这样做的原因正是基于对西域这个亚欧大陆东西方文化交流唯一通道重要性的正确而深刻地认识。
罗布泊地区LE城址
此后,历代中国王朝都认定昆仑山在西域(新疆),黄河起源于昆仑山和葱岭(帕米尔高原)。其实这样的认识,汉武帝之前就是如此。汉武帝之后这种认识更是深入中国文化核心,尤其是统治哲学。“河出昆仑”这句语出《尚书·禹贡》深远地影响了中国历史数千年。
西域,这一名称汉代以前就出现于我国史籍。1757年,清朝乾隆皇帝平定这片故土上的大小和卓叛乱,把这片土地命名为“新疆”,取“故土新归”之意。那时其他新辟疆土也称新疆(贵州新辟疆土亦称新疆)。后来新疆建省,新疆一名用以专指现在大家熟悉的疆域——新疆。这应该就是中国昆仑、河源文化在国家最高政治决策中又一次发挥作用的表现。
昆仑、黄河数千来一直是中国文化和王朝皇脉象征。秦汉以来,寻找黄河源头并加以祭祀,便成为皇权天授、天子正统性的直接体现,为国之大事。自汉武帝起,历代王朝都把黄河源头认定在目前起源于昆仑山、帕米尔高原山麓流经塔克拉玛干全境的塔里木诸支流。左宗棠平定西域设立新疆省便是几千年统治哲学的现实反映。
平定新疆后,随之开展的最后一次罗布泊地区河源考察也是证据之一。这样来说,古代帕米尔、昆仑山、天山与中国古代文化的发生、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血肉联系。一句话:新疆山河乃国脉之所系,实乃中国之命门。
新疆与东西方文化交流
科学发展的今天,中国历史文化研究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即学术界主张的文明起源与神话提示的文明起源终于在昆仑山和黄河河源这个观念上一致起来。上古有关昆仑与河源神话传说,都是由生活在中原地区的古人记载下来的。这些神话传说的中心却不以中原为主,而是以西北方向的西域山河为主,原因何在?至少说明西域在上古时代就是中国人眼中重要而又神圣的热土。
米兰佛塔,位于若羌县米兰乡,是古代鄯善国境内最大的佛教艺术中心。据研究,佛教大约于公元前1世纪前后传入新疆,米兰佛塔是现存较早的佛教建筑。
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亚欧大陆各古代文明区域从幼年时代就已经通过西域广泛而频繁地进行文化交流。换言之,亚欧大陆各大区域早期文明的优秀文化成果,上古时代就有类似于现代文明的全球化传播过程。而这个对于上古中国人来说能够不断汲取文化营养,并推动和发展自己的关键性唯一性通道区域,就是昆仑与河源文化所在地。
“马人”武士毛织壁挂,高120厘米,宽48.2厘米。洛浦县山普拉墓葬出土。毛织物。此物是用通经断纬的缂织法表现,图案:以一条红色横向条纹为界,将图案分为两部分。上方是古代希腊神话中马人,下方是一个武士。缂织技术娴熟,人物面部肌肉的晕色细腻,具有中亚地区缂织的技术特色。(资料图片)
镶嵌杯红玛瑙虎形柄金杯。由于丝绸之路上的中外商旅往来频繁,外国物产和珍宝大量输入,其中以西域风格的“胡锦”、玻璃器及金银器最引人注意。西方的工艺技术也相继传入,并生产出仿西域器物的作品。
上古传说中的大禹父子,在黄河中下游广大地区的夷人之中建立了夏朝之后,中华大地才开始有东夷西夷之分。考古发现和研究表明,夏朝建立之前,东亚大地的上古时代居民尚未有游牧与农耕之分。正是黄河流域的夷人开创了东亚新石器时代定居农业文化。之后,夷人的西部邻居夏人以及北部、西北部邻居戎狄引进了青铜时代游牧文化。黄河流域广大区域的农耕与游牧文化的接触、碰撞、交融导致了夷夏结合,华夏得以出现。上古中国大地上的夷夏戎狄的融合与转换开创了中国昆仑神话的历史,并进而形成独特的东亚文化传统。这样的上古中国历史,反映的就是早期东西方各大文明之间的广泛文化交流。
大约5 000年前,亚欧大陆西亚和中亚部分地区已进入青铜时代,影响随之扩大。大约4 000年前东亚开始进入青铜时代,从出土的石器、陶器、玉器、作物、居住遗址等文化现象来看中国三代文化传统清晰,但是新出现的青铜器、金器、牛、羊、马等表明中原受到了经新疆传播而来的游牧文化的明显影响。这就是东亚上古中国文化中昆仑神话与几乎所有美好之物都是西来的主要原因。
从全球史观的角度,同时结合考古学多学科最新成果观察中国上古三代文化中的外来因素,上古(史前)中国是东亚区域唯一一个相对独立自主的文化体系,是东亚的唯一轴心文明区,但并不是完全孤立的。考古发掘和研究表明,大约从夏朝开始出现了一系列新文化因素:青铜、黄牛、家马、山羊、绵羊、小麦、砖、金崇拜以及支石墓、火葬和天帝崇拜,以及游牧尚武好战的文化风尚通过古代新疆地区东传席卷东亚。当然,古代中国文化对亚欧大陆(世界)的影响则更为重要深远,这里主要说明古代新疆对中国的重要性,就不论及了。概略而言,对早期古代中国有深刻影响的丝绸之路概念之下的各种文化传播之路计有:农作物种植技术传播之路、青铜器与青铜技术传播之路、六畜驯养技术传播之路、马车与马的骑乘技术传播之路、各大宗教传播之路、制砖与砖建筑技术传播之路、金器制作与黄金文化传播之路、青金石所代表的宝石之路、和田玉与玉石之路等。
新疆是亚欧大陆文明交流的最大十字路口
新疆史接千载,路通万里,是亚欧交通关键点。新疆古代文化最大特征为与世界所有主要文明体的关联性,亚欧大陆各主要文明取决于东西方文明的相互沟通与交流。作为通道区域的新疆自然也就成为亚欧大陆所有著名古代文明的通过场所和文明标本保留地,从这个角度看新疆古代文化可以说是亚欧大陆所有著名古代文明的亲戚。
昆仑山确定在西域始于汉武帝,距今已有2 100多年。这样做的原因最重要恐怕就是亚欧大陆贯通东西大通道的地位。古代中国人数千年来还始终坚信不疑:华夏一脉黄河的发源地也在昆仑山、天山乃至帕米尔高原。如此一来,华夏先祖圣人,以及一切神圣美好的事物都与新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昆仑山、帕米尔、天山为代表的西域自然也就成为所有中国人心目中神圣而又亲切的一方净土。
新疆的双极限资源新疆这个文明关联区域不仅仅是文明的中介,而且实质上推动着各个文明区域文化的发展。甚至也可以说人类近现代文明的产生过程中新疆这样的文明中介区域居功甚伟。新疆这个“亚洲心脏”既是古代中国人西出的门户,也是横贯亚洲大陆交通线的连接处,曾经在人类各地古代文明发生、发展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
独一无二的文化底蕴和亚洲腹地的地理位置,致使新疆拥有全世界独有的极限特点。首先是自然环境极限:这里有世界最高山峰、最高最大的高原、最大流动沙漠、世界第一旱级、最著名的高原走廊等无数险阻。其次是人文极限:是世界上唯一一处关联所有人类古代文明的文化中介之地。换句话说,新疆的文化底蕴就是与世界古代所有文明区域文化具有亲戚关系。
罗马金币,直径1.6厘米~1.7厘米。1973年吐鲁番市阿斯塔那191墓出土。金箔压制而成,圆形片状,上面有穿孔,正反两面都有头像。东罗马币的出土,可以看出唐代丝绸之路在中西交通史上所具有的历史地位。
彩绘胡人泥俑。此俑服饰装束是唐代西域民族形象的真实写照。
小河墓地外景
佛及六个弟子图
新疆正是古代中国经西域沟通西方,以及西方通达我国所必经之地。研究这一地区古代交通路线和历史文化,对进一步研究亚欧大陆古代交通路线和古代经营西域诸多涉及交通之大事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同时,这一问题的解决,也对了解围绕这一地区发生、进行的世界级商贸和宗教文化等重大活动大有裨益。
新疆自古以来便是多民族聚集的地方。仅从这里遗存的用多达22种语言文字(从希腊斜体字到叙利亚文,直至汉文)写成的出土文书来看,不计地区性宗教,仅就长期信仰的世界性宗教而言就有4个:佛教、基督教、摩尼教、伊斯兰教。可以说,新疆绿洲、草原的历史、文化充满了国际性。不过,如此丰富多彩的文化面貌中,占主导地位的是那种由中国精神支配的文化。
几乎没有哪一个区域,在文化面貌方面像新疆这样丰富多彩。新疆位于亚欧大陆东西交通与南北交通的交汇点上,是亚欧大陆各古代文明区域之间相互交流、沟通的必经之地,所在地理位置极为特殊。因此,古代新疆地区自然成为亚欧大陆各古代文明南北往来、东西交通的要道和十字路口,因而也就十分自然地成为多种文明、文化的相汇地。
新疆所有的一切历史文化成就,也都缘于它作为丝绸之路最大最重要的十字路口作用与地位。历史留下的丰富且独一无二的文化遗产是新疆现代支柱性产业、旅游和文化创新产业,最大也是最富潜力的珍贵资源。新疆是一块曾经发生过无数影响亚欧大陆各文明进程和地缘政治格局的重大历史事件的土地;是一个曾经运输买卖过各个文明区域无数奇珍异宝和时尚奢侈品的古道区域;是一方沙漠、绿洲、草原各类遗址中仍然保留亚欧大陆各古代文明,曾经拥有但是现今早已遗失的精彩文化珍宝与遗迹的文明中介地理区块。这里仍然记忆和保留着无数改变亚欧大陆古代政治格局的部族人群迁移时从东方走向西方的古道,正期待着能够早日以文化产业创新的形式发挥出相应的经济文化效应。
以西域历史背景、丝绸之路的沙漠戈壁、高原大山、河流草原路线为地理依托;以著名历史人物和重大历史事件为主线索;以世界级物质文化珍品和多元文化底蕴的古代遗址为内涵;用全方位的科学研究和多学科协作的考古发掘为手段与方法,从厚重的历史尘埃中重新发掘出这些失落的丝路文化内涵,向今日世界展示新疆作为丝路要道——世界文明十字路口的昨日辉煌,一定可以给新疆的长治久安与经济文化发展带来新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