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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地区旧、新石器时代过渡中的关键变化

2016-04-03林壹

文物春秋 2016年2期
关键词:贾湖旧石器新石器

林壹

华北地区旧、新石器时代过渡中的关键变化

林壹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北京100871)

旧石器—新石器过渡;文化变迁;社会复杂性

从长时段看,华北地区从晚更新世晚期到全新世中期的文化变迁,在生计方式和工具技术上表现出一定的连续性。其中最关键的变化发生在旧石器晚期晚段和新石器早期的聚落之间,反映的是社会组织从游团到部落的跃进。聚落形态及其反映的社会复杂性的增加提供了一个农业起源之外的观察旧新过渡的视角。

旧、新石器时代的过渡一直是史前考古学中的重要课题。从新石器研究者的角度看,可以视为新石器文化或农业的起源问题,一种比较成熟的途径是由典型的新石器文化(农业社会)往前推,探究新石器文化的某些本质的萌芽及其发展过程。通常作为新石器时代标志的文化因素包括农业、磨制石器、陶器、定居等,而农业多被认为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特征,所以农业起源受到的关注最多。

旧石器考古学在这个课题上可以提供另一种视角。因为旧石器的研究对象相对简单,时间跨度相对更大,所以对同样一个文化变迁的过程,更加惹人瞩目的也许是社会复杂性的增加[1]。本文循此思路,以华北地区为例,通过梳理长时段的相关考古材料,来考察更新世末至全新世早期的文化变迁的连续性和间断性,从中提取出关键性的特征,并对其变化原因作初步探讨。

一、石器工业与生计方式的发展演变

华北地区在更新世的多数时间一直流行石片石器工业或小石器传统。到MIS3阶段(60—25kaBP),勒瓦娄哇石叶技术一度出现在中国的西、北部,如水洞沟第1、2地点,被认为是外来人群的影响,并未持续下去[2];与此大致同时或稍晚,华北腹地也开始出现棱柱状石叶技术,如西施[3]。到末次冰期最盛期前后,细石叶技术出现并迅速传播,取代石片石器成为华北石器工业的主体,已有若干遗址出现石磨盘等碾磨工具和少量磨制石器。在广义上的中原地区,全新世初期的遗址仍然存在典型的细石叶,到裴李岗文化时期,细石叶消失,代之以磨制骨镞,大型的石斧、石铲、石刀等磨制石器群和石磨盘等碾磨工具得到很大发展,并兼有一定数量的打制石器;到仰韶时期,磨制石器占全部工具的比例更高,但碾磨工具趋于衰落[4]。在长城以外的地区,碾磨工具、磨制石器出现以后,细石叶仍长期延续,而且流行嵌刃复合工具。

旧石器时代人们依赖狩猎和采集野生食物为生,旧石器时代晚期到新石器时代早期发生了“广谱革命”,即人类生计方式逐渐转向开发利用原来没有利用或忽视的动植物资源[5]。植物遗存受遗址保存状况影响较大,比较明确的与生计有关的植物遗存,最早见于约45kaBP的老奶奶庙遗址,主要是从用火遗迹中浮选出的稗属、苋属、藜属和十字花科等植物种子[6]。旧石器晚期到全新世初期的证据主要来自从石制品上提取的淀粉粒,包括水洞沟第2地点[7]、柿子滩第14地点[8]和第9地点[9]、东胡林[10]等,总体趋势是从依靠传统的石片石器开发植物资源(如老奶奶庙和水洞沟),到发展出专用的碾磨石器以加工禾本科植物种子和坚果,反映了对植物资源的强化利用。裴李岗时期,黍、粟栽培得到很大程度的发展,但兴隆沟第一地点浮选出的炭化植物种子中仍以石竹科、豆科、苋属、藜属等杂草类数量最多[11],而从淀粉粒证据看,坚果采集仍占有重要地位,甚至被认为是裴李岗文化的主食来源[12],说明这一时期的农业仍处于相对初级的阶段。到仰韶时期,华北才普遍转入了较为成熟的、以粟为主的旱作农业形态[13]。

尽管动物资源的分布有很大的区域变异性,不过可观察到的晚更新世以来华北地区肉食资源利用的总体趋势大致是:从狩猎大型食草动物到狩猎中型的鹿类,再到开始饲养狗、猪等,同时狩猎鹿类。狩猎大动物如灵井的原始牛和普通马[14]、萨拉乌苏的猎羊人和峙峪的猎马人[15]。狩猎大动物的明显转折清楚地体现在李家沟遗址中,在细石器文化层中的动物群以形体较大的马、牛以及大型鹿类占主导地位,而李家沟文化层中马和牛的数量骤减,鹿类动物中也以形体较小者为主[16];处于全新世初的东胡林[17]、南庄头[18]也是以鹿类为主。在裴李岗时期开始出现明确的家养动物,其中猪占大多数,而狩猎所获的野生动物仍以鹿科为主,此后随着时间推移,家养动物占肉食资源的比例越来越大[19]。

在社会体系中,生计方式及与其密切关联的工具技术处于相对基础的位置。已有的考古材料为我们展示了一个更新世末至全新世初生计变迁的宏观图景,它是革命的还是过渡的主要取决于看问题的角度。从旧石器时代长达数百万年的狩猎采集的尺度看,这一变化无疑是革命性的;但是相比于新石器时代以来的文化变化速率,它又强烈地表现出逐渐积累的渐进性质。对把握华北地区文化发展的节奏来说,首先是要识别出旧石器晚期的开端,然后是对旧石器晚期的进一步分段,即旧石器晚期早段(Early Upper Paleolithic)和旧石器晚期晚段(Late Upper Paleolithic)两个阶段。已有的划分方案[20-21]所强调的时间节点分别是35kaBP和23—20kaBP,而且在旧石器晚期晚段中还有末次盛冰期(LGM)前后的差别。不过,这个阶段性相比于旧大陆西部而言稍显模糊,也就是说相邻的阶段间总是存在明显的相同或前后相继的因素。特别是由于石器和骨角器工业的明显转变出现较晚,而向新石器时代转变的某些因素(如碾磨工具、磨刃石器和对禾本科种子的利用等)出现较早,以致于华北的“旧石器晚期革命”和“新石器革命”看似有相当大的重合。

二、连续中的断裂

单从生计和工具来看,华北的旧石器晚期晚段与新石器时代之间也难以截然划出一条分界线。在20世纪70年代发现以磁山、裴李岗为代表的前仰韶文化遗存后,一般把这类遗存作为华北新石器早期。不过,80年代以来以南庄头的发现为代表,随着越来越多的全新世初期遗址被揭示,如东胡林、转年、于家沟等,新石器分期方案常把这类遗存作为新石器早期,相应地把裴李岗调整为新石器中期[22]。

如前所述,把全新世初期的遗址归入新石器时代是基于某些文化因素的追溯,在强调了这批遗存的陶器等新出现特征的同时,忽略了它和旧石器晚期晚段之间的共同因素。相反,在综合考量更新世末到全新世初的遗存后,一些研究者把裴李岗一类遗存归入新石器早期(EarlyNeolithic)[23,21]。这种意见值得重视,因为,在生计连续演进的过程中,旧石器晚期晚段和裴李岗时期在聚落形态和规模方面也存在一定意义上的断裂或突变现象。

以裴李岗文化为例,可以把这方面的特征归纳如下。遗址面积一般在1~2万平方米,最大的新郑唐户[24]达20~30万平方米,等级规模曲线显示出一种缺乏整合的政治系统,相对于新石器晚期来说还是一个平等社会[25]。遗址多分布在山前平原或浅山区的河旁台地上。文化层薄者不足1米,厚者有3米多。主要遗迹有单间半地穴式房基、圆形或椭圆形的灰坑(窖穴)、土坑竖穴墓葬、陶窑,唐户和贾湖[26-27]发现有壕沟,贾湖还有动物埋藏坑。揭露面积较大的遗址中灰坑和墓葬通常有较大数量,可达数十乃至上百座,遗迹之间存在一定数量的叠压打破关系。聚落内部居住区和公共墓地是分开的,墓地内还可根据空间分布进一步划分墓群乃至更小层次的墓组,典型的如新密莪沟[28]和郏县水泉[29],多数墓葬有数量不等的随葬品。与裴李岗大体同时的华北其他几支考古学文化,如老官台、后李、磁山、北福地、兴隆洼等,尽管在以陶器组合为代表的物质文化上各具特点,但就聚落规模和复杂性而言基本与裴李岗在同一水平上。

与新石器早期相比,旧石器晚期晚段遗址在很多方面有明显的差异。1.首先是遗址的数量少,规模较小,很少能超过1000平方米。在聚落选址方面似乎更远离平原而接近低山丘陵区,而且除了旷野遗址外还有岩厦类型的遗址发现,如沂源扁扁洞[30],这本身就限制了聚落规模。2.从遗址废弃特征上看,遗址堆积物主要是自然堆积,遗迹间罕见互相叠压打破,反映出对遗址的改造和利用程度较低。绝大多数遗物仍是废弃在其使用区域,和一般旧石器遗址相同,缺少新石器早期常见的次生废弃物,也就是丢弃在非使用区域(如灰坑和墓葬)中。根据民族志材料,原生废弃物通常与流动的狩猎采集者和短期居住相联系[31]。3.在聚落内部结构和复杂程度上要比新石器早期简单得多。尽管活动面、居住遗迹、墓葬、储藏设施等遗迹类型都有发现,但数量太少,没有明确的组合关系,在不同遗址的表现也不尽相同。

按照聚落内部结构,旧石器晚期晚段遗址大致可分为两类。一是遗迹多样化的遗址,反映具有一定程度的定居,一年中停留在聚落内的时间更长。这类遗址不仅在居址建设上有更多投入,而且往往有陶器和落地工具。例如东胡林的遗迹有土坑竖穴墓、围有石块的火塘、灰坑;南庄头的遗迹有椭圆形浅坑、灶坑(红烧土密集分布区)、自然沟(G3内为活动面);扁扁洞发现有烧土面和人工整治的砂层、圆形锅底状灰坑、灶坑,部分灰坑中有石块垒砌现象;李家沟发现了由石制品和人工搬运石块构成的椭圆形石圈与石块聚集区[32],应与居住活动有关。还有一类遗址则缺乏上述设施,但能见到低投入的火塘,也可能有陶器和落地工具,包括柿子滩、虎头梁、龙王、水洞沟等。这些遗址往往以地点群的面貌出现,可能反映了人群在一定区域内反复光顾若干地点,相比前一类具有更高的流动性和更低程度的定居特征。有学者运用Binford的集食者和寻食者策略模型,分别把这两类遗址概括为全新世早期的集食者(Early holocene collectors)和更新世末期的寻食者(Terminal pleistocene foragers),并指出,即使是后者也存在一定程度的后勤移动[23]44-64。前一类遗址确实整体年代偏晚,不过,从测年数据上看,有些遗址如柿子滩第9地点的下限仅为8340±130BP[33],说明除了时代差异之外,食物资源分布以及取食策略的地域差别应该也起到重要作用,并非所有遗址同步或必然向定居转化。

无论哪种遗址,旧石器晚期晚段聚落结构只是比之前的旧石器遗址更加复杂和清晰,但还远不能与新石器早期聚落相提并论。二者是中心营地和有相当比例食物生产的定居村落之间的差别。

基于上述理由,笔者认为,如果还沿袭惯用的石器时代的两分法,不妨把华北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的界限划定在以东胡林、李家沟为代表的全新世初期遗存和裴李岗时期之间,绝对年代约为0.9kaBP;或者把末次盛冰期之后的旧石器晚期晚段遗存单独归入后旧石器时代(Epi-paleolithic),这样能够更好地体现出这一时期在文化演进中的地位。

三、文化变迁的原因

一个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华北地区进入全新世之后的旧石器晚期晚段与新石期早期之间发生了什么?从年代上看,全新世初期的遗址年代下限约在0.9kaBP左右,这和以裴李岗为代表的新石器早期的上限非常接近,换言之,两者之间很可能不存在缺环,那么何以在较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变?

一些研究者用人群迁徙来解释这一变化,即细石叶分布南界的北移或源自南方的早期陶器向北传播指示了人群的移动。有学者根据灵井的材料认为,中原地区旧石器晚期的猎人随着全新世增温而向北撤离,而华南的新石器早期文化则向北扩展到中原腹地,因此两者之间存在文化间断,以贾湖为代表的新石器文化甫一登场就给人相当成熟的印象[34]。还有学者根据陶器研究认为,裴李岗及同时期黄河中下游新石器文化的形成,主要是全新世大暖期即将来临之际长江流域和淮汉一带文化及人群北进的结果,具体来说,贾湖一期遗存而非李家沟的有陶遗存才是裴李岗的前身,而贾湖一期的角把罐和稻属、橡子并用的生业形态则是源于长江流域的传统[35]。

贾湖地处南北方的生态过渡带,有来自南方的文化影响乃至移民并不奇怪,贾湖的聚落特征和葬俗也暗示其人口来源可能并不是单一的(详后)。但是,如果由此推论嵩山地区乃至华北其他广大地区的新石器早期文化都是源于南方,可能失之偏颇。细石叶分布范围的变化更可能与环境和生计变化直接相关[36];使用器形并不复杂、处于器类分化初期阶段的早期陶器来追溯人群源流,其有效性也是可疑的,何况这与前述华北石器工业与生计方式发展的连续性相矛盾。这个问题的解决恐怕最终依赖于人体骨骼和古DNA方面的直接证据。

如果华北新石器早期文化是当地原有的狩猎采集者转而采纳食物生产策略而非外来农人迁徙的结果,那又该如何解释李家沟到裴李岗聚落形态转变的原因呢?在很多农业起源研究中这个答案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也就是农业或食物生产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样资源条件下农业所能供养的人口比狩猎采集多得多,因而在考古材料上表现为数量更多、规模更大的遗址。

这种强调经济基础的视角也许并不能解释所有现象。首先,是前述华北地区生计演化的连续性与聚落形态的间断性的矛盾,如果聚落变化是以农业发展为基础并与其同步,那么应当在考古材料中体现为渐变的历时性聚落演变过程,但这方面的证据不足,暗示了社会关系(而非生产力)在其中发生了重要作用。其次是那些没有农业或食物生产、但同样发生了文化变迁的社会的存在,比较典型的是日本绳文时代草创期和俄罗斯远东地区含早期陶器的遗存[37-38]。最近类似遗存在吉林白城双塔遗址一期[39-40]也有发现,遗址内有灰坑(包括可能为鱼窖的规整圆形直壁坑)、灰沟、柱洞、土坑竖穴墓、陶片堆积层等遗迹,表现出与旧石器遗存迥异的文化面貌,与东胡林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其生计形态仍是渔猎采集。包括中国东北在内的东北亚地区至迟在进入全新世之后也出现了更为复杂、定居程度更高的聚落形态,而这显然不能归因于该地区很晚才出现的农业。

所以,问题的关键可能在于聚落形态所反映的社会组织和社会关系上。旧石器晚期晚段遗址从规模上看,相比于旧石器时代的狩猎采集群体没有质的改变,它所代表的社会可能仍然是游群(band),而裴李岗等新石器早期社会显然已经和新石器时代常见的部落(tribe)或分节社会(segmentary societies)相当。在考古遗存上很难找到两者之间的过渡类型,说明这是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段内发生的突变。

一般来说,狩猎采集者的典型特征就是流动性大,群体规模小,一般不超过50人,核心家庭之上的社群成员非常不稳定,区域内的人口密度也较小。裴李岗等新石器早期社会,不仅定居程度更高,有更多样的活动集中在遗址内,而且有迹象显示其社会组织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舞阳贾湖所显示的聚落布局反映了一个历时性的发展过程,或对社会复杂性的早期起源有所启示。贾湖第一期房屋分成三组,房屋附近多有灰坑和墓葬,墓葬离居室非常近;第二、三期聚落仍然分成几个居住区,但每一房屋组都对应一片与居住区分离的墓地。此外,贾湖的居址和墓葬形式在裴李岗文化中都是最复杂的,除半地穴建筑外,还有少量地面建筑、干栏式建筑和由单间房屋扩建而成的多间房屋,墓葬除单人一次葬外,还有单人或多人二次葬、一次葬与二次葬的合葬、迁出墓、缺头缺肢葬、瓮棺葬等。贾湖与嵩山南麓地区的不同之处可能反映了文化性质或地域传统的差别,但也不排除是因为贾湖社群规模更大,人口来源复杂,因而组织形式也与莪沟所代表的小聚落不同。裴李岗社会中最小的也是最为普遍的1万平方米左右的聚落,有可能源自一个狩猎采集者群体人口的自然增殖,因而他们为死者规划出一个界限相对明确的区域,用来强化同一亲属集团内部的认同。但是像贾湖这样的聚落应该不是旧石器晚期晚段聚落直接发展的结果,而是集聚了周边不同的亲属集团,因此呈现出多样的葬俗和相对复杂的聚落空间规划,而随着人口规模的扩大,聚落日常生活中需要面对面接触的人数的增加,也就需要社会机制做出相应的调整,表现为居住区和墓地区划的规范化。另外,裴李岗社会在核心家庭层次之上,还发展出比较稳定的家户组织,反映在考古材料上就是同一墓地的分区、分组,葬地的空间距离折射了死者生前社会关系的亲疏远近。

总之,社会复杂性的增长总会有相应的物质性体现,而且存在不同的层次。宏观层次上,是各地区域性文化风格的涌现,区域内部的联系加强,表现为可以根据陶器群划分出若干“考古学文化”。中观层次是社群间的合作与重组,表现为农业聚落及聚落群的形成,一个早期农业村落的起源或可涉及不同的游团。微观层次上,是聚落内部各级社会组织的凸显。根据贾湖聚落的变化,可以推测一些简单狩猎者群体向复杂狩猎采集者或早期农业群体演化的逻辑过程。这一变迁可能并非只是农业发展的结果,实际上它也为农业生产提供了必要的条件,比如相对充足的劳动力的资源,比较稳定的定居生活,以及能够协调更大规模劳动、开拓更多土地资源的社会组织。

四、结语

从长时段看,华北地区从晚更新世末到全新世早期在石器工业和生计方式上表现出很强的连续性,其中最重要也是相对迅速的变化,发生在旧石器晚期晚段和新石器早期的聚落之间,反映的是社会组织从游团到部落的跃进。更大规模的人口聚集必然伴随着社会关系的重新建构和相应的社会调控机制,在这一点上早期大型社会起源的问题和早期国家起源具有可比性,但相比于后者,相关的考古学研究却太少。本文仅仅是提出这一问题,说明在生计方式研究之外,还有从社会关系出发思考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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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成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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