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考斯基诗歌的悲剧性与真实性
2016-04-03杨晓君
杨晓君
布考斯基诗歌的悲剧性与真实性
杨晓君
内容摘要:诗人布考斯基对悲惨生活的体验,使之形成独特的悲剧观。在独特悲剧观的烛照下,诗人诗作形成了真实性的美学特征。
关键词:布考斯基悲剧性雄壮真实诗歌
布考斯基在中国日益受到重视。这源于布考斯基自身的独特性和成就。探究统摄布考斯基诗歌创作的观念以及这种观念在诗歌中如何得以实现是重要的。搞清一个诗人的创作观念,是理解诗作内蕴的关键。
一、悲剧性的内涵
布考斯基诗作有其思想上的深刻性。这种深刻性以统摄诗人独特的悲剧性观念显现出来。布考斯基的诗作表达了底层生活的失陷感:或肮脏、或腐烂、或歇斯底里......。对于有着悲惨的人生经历,一生都置身于底层的布考斯基来说,其派生的特征是生活的向下性。
因此毁灭成为布考斯基生活的基调。由于毁灭在诗人身上的存在是永久的,只有顺应生命的向下性,诗人才能完成属于自己生命的意义。作为一个诗人,他用悲剧性去关照社会和人生。由于这种悲剧性的烛照,诗作中与人的情感本体相对应的是作为底层的具有悲剧性的人群:妓女、房东、酒鬼、疯子......布考斯基对于底层生活的表现,融合了自己的悲剧性因素,使得他的诗作更具有质感,不是浮光掠影式的味道。
《自我进化》这首诗表现了诗人的悲剧性品质。“起初的大事好像是日/接着——社会意识/然后素养知识/……之后开始赚钱/等到赚了钱/又假装/钱小是那么回事/这时注重健康、爱好/和旅行,最后只是呆坐着……就这样心烦意乱地/等死”。这种悲剧性的观念体现在他的其它许多诗歌中。布考斯基完成了其他普通诗人不能完成的思考:体验到生活的本质就是毁灭;这一本质的必然结果是生活向下的完成。
二、雄壮·经历·悲剧
布考斯基有着悲惨的人生经历。年少时被其他孩子冷落,遭到父亲的虐待。二十岁投稿,被拒。从事过各种底层的工作。正是这种悲惨的人生经历才使布考斯基诗歌悲剧性的形成。可以说,对考布斯基而言,成就雄壮的自己是向下生活的灵魂,向下生活是完成这一成就的载体。
在布考斯基的诗中,有三大基本元素:酒、打架、性。这三种释放性元素使诗人变得雄壮。诗人说,酒是叫人释放的东西。我是个害羞又孤僻的人,酒精让我当上了英雄,干大胆的事。布考斯基的诗中经常出现酒鬼形象。如《有种的收音机》中“我常常喝醉酒/把正响着的收音机/摔出窗户,当然/它会砸碎玻璃/而收音机在下面的屋顶上/依然响着/我对我女人说/‘啊,多么了小起的收音机!’”诗人经常打架和找女人,《美利坚衰亡史》中“我曾在漆黑的巷道搏斗/为了大笑……我明白堕落的城市,堕落的/国家”。这首诗歌的一场打架在国家的堕落中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在《夏日的女人》中诗人直白的指出女性的弱点和对其的不信任。“夏日的女人会像玫瑰和谎言般/枯萎/夏日的女人会恋爱/只要代价不是/永远/夏日的女人/可能爱上任何人/她们可能会更爱你”。
在《最糟和最好》中,诗人说,“我的手死掉/我的心死掉/沉默/慢摇滚/世界一片火海/这是最好的”。火海一样的世界,诗人说这是最好的。可以说,向下的生活成就了雄壮的布考斯基,成就了生活的灵魂。
三、悲剧性在诗歌中的实现
一个诗人的深刻不在于他说什么,而在于他是怎样说出。他的诗给人印象最深刻的美学特征是形式自由之下的真实性品质。
布考斯基抛开一切诗歌形式的羁绊,将诗歌的内容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表达出来。首先,日常场景描述在诗歌中层出不穷。《也许明天》中“看似/鲍嘉/凹陷的双颊/一刻不停的吸烟者/窗内的怒火来自/一个被忽略的娘们儿/对着房东吼叫/乘坐箱式卡车穿越荒原/从来不肯放过每一个动粗的机会/满眼是寄宿公寓满耳是来自失业者和酒鬼聚集/的肮脏老街的故事……”,展现以鲍嘉为代表的底层人生活的琐碎、无聊、凌乱。诗作也展现吵架、打人、醉酒甚至做爱的场景也赤裸裸的出现在诗歌中。其次,叙事化的诗行,这有利于真实性的表现。如《心上人》“我灵魂的翅膀?/苍蝇?/歌唱?/这是什么/狗屁啊/做个诗人如此容易而做个男人/那么艰难。”最后人称的自由转换和标点符号的特意使用也使得诗歌形式自由,如《地上的报纸》。
形式的自由只是手段,其目的是在自由的形式下完成诗作的真实性的美学品格。可以说,形式的自由使诗人描绘的真实得以彰显。
四、布考斯基的意义
由于独特的悲剧性,诗人对生命本体进行思考,肯定了生活的向下性。由于独特的悲剧性的烛照,诗人以准确的语言展示向下性的生活。由于诗人自身对生活本质体验所达到的高度,使其在诗作的美学品格上表现为真实性,与之相适应的是诗歌形式的自由。骆一禾说:“这诗歌不是心智一角孤单的发声,而是整个精神活动的通明与诗化,它剥凿着现代意识,直到那火红而不见知的固体呈现于眼前,新鲜而痛楚。”向下的生活成就了诗人。如果说布考斯基可以在文学上占有一席之地,很大程度来源于诗人自身体验的悲剧性。
(作者单位:西北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