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夏大防”与明代的长城防御
2016-03-28何圳泳
何圳泳
(河北大学 历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夷夏大防”与明代的长城防御
何圳泳
(河北大学 历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摘要:“夷夏大防”作为儒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理学兴盛的明代对边境的民族关系及民族政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明王朝将长城作为夷、夏分界线,就是“夷夏大防”思想的集中体现。这种影响有其积极的一面,更有其消极的一面。在“夷夏大防”思想的消极影响下,明王朝采取的是一种消极、保守的防御策略。这种防御策略是导致明王朝最终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关键词:明代;“夷夏大防”;文化思想;长城防御
“夷夏大防”是中国古代儒家思想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它的实质是通过对汉民族与其他少数民族的严格区分,以突显汉民族尊贵崇高的民族地位。“夷夏大防”在中国历朝的政治活动中常常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主要是以汉族中原王朝为中心来巩固和确立对周边藩属地区的统治。“夷夏大防”固然有其积极的一面,但对明代的边境防御却产生了相当严重的消极影响。“夷夏大防”体现在明代是一种消极与保守的边疆防御策略。通过明代修筑的万里长城,我们可以窥见其“夷夏大防”文化思想的深刻影响。近年来,关于“夷夏大防”方面的学术研究颇多,主要集中于中国各大历史时期①以及各个时期儒家代表人物的思想研究上②,而从“夷夏大防”的角度对某一朝代的边防进行研究的成果相对较少,研究基础较为薄弱。笔者不揣浅陋,拟从“夷夏大防”文化思想的角度对明代的长城防御进行探讨,以就教于各位方家。
一
“夷夏大防”亦称“华夷之辨”,本在“夷夏”的讨论,重在“防”字上,故而本文沿用“夷夏大防”之说。最先对“夷夏大防”进行准确定义的是孔子。孔子说:“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1]24孟子也曾说:“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2]125因此,儒家所要维持的是一个“裔不谋夏,夷不乱华”[3]1578的理想政治格局,“夷夏大防”至此成为儒家思想的一则重要学说,并被后世加以继承和沿用。“夷夏大防”作为一种文化向导,其影响在历朝历代的政治、军事上,特别是中原民族与周边少数民族的关系处理上体现得尤为明显。从春秋时期开始,齐桓公与管仲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受到同时代的孔子的推崇,孔子将其作为文化高低及仁义与否的价值评判标准。继之而起的是楚、秦、吴、越等大国的用夏变夷的一些重大举措,体现了“夷夏大防”文化思想的极大向心力。孔子以后的儒家重要代表学派——春秋公羊学派更是注重此思想的推广、应用,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夷夏大防”思想成为儒家学说中的一个理论基础,对当时民族政策的制定及边疆的治理等方面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此后历代,每值胡夷乱华、外族入侵中原直至近代中国的列强侵华,关于“夷夏大防”的种种争论都会甚嚣尘上,成为当时社会的舆论主流。
“夷夏大防”是中国历代封建帝王的传统民族思想,明代立朝之时便提出了“驱逐胡虏、恢复中原”的口号。该口号虽是出于取得广大汉族人民支持的目的而提出的,但从侧面看,无疑正是明太祖朱元璋根深蒂固“夷夏大防”思想的体现。同时,作为一个汉族政权的建立者,明太祖在其民族政策的制定和边疆民族关系的处理上体现着“夷夏大防”的文化思想,“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4]401。虽多次宣称对各民族要“华夷一家”、“一视同仁”,但在内心深处无不将少数民族斥之为“野蛮”与“豺狼”并加以防范。在与少数民族经济交往上,经常利用内地经济发达和少数民族求助于内地的优势,操纵货物价格,往往“贱其所有、贵其所无”[5]772。明代长城固有“边墙”的说法,这充分说明了这条东起辽东,西至嘉峪关,延绵21196.18公里[6]的边境军事防线正是明王朝用于区分华、夷的地理分界线。用于“界中国、别内外”[7]5-8的明代长城无疑也是明王朝“夷夏大防”文化思想的集中体现。
纵观整个明代历史,一方面,明王朝终其276年几乎没有停止过对长城的修筑,而另一方面,明王朝在边境所面临的军事压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不断加重,其根源就在于明代理学中“夷夏大防”文化思想影响下的一种消极的边疆防御理念。
自古以来,国人的文化心理便将自己自诩为“华夏”③,而将四邻外邦异俗的民族斥之为“蛮夷”④,孔子也曾发出这样的感叹:“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⑤所以,这种“华夷大防”的文化思想源远流长,且深深地根植在每个华夏子孙的心里,为历代统治者所接受和继承。明王朝作为中国理学思想发展的一个巅峰时期,在面对“蛮夷”的塞外民族军事进攻时,更是待之以士大夫的“圣人之道”。明代理学家吕坤等人提出要严格“华夷大防”⑥,显然是为了明王朝防范外族入侵寻求道德理论上的支持。作为明王朝当权者的明世宗嘉靖皇帝就是赞同此种思想的典型代表,他们坚持以“华夏”自居,宁可一再失败,也绝不与“夷狄”的蛮族进行媾和。俨然以“夷夏大防”作为保卫国家的思想武器,孰不知这并非是爱国情操、民族自尊的表现,相反却是思想狭隘、妄自尊大的露骨表现。所以,在明嘉靖中后期理学盛行的那个年代,以嘉靖皇帝为代表的当局者严防死守理学礼制上的“华夷大防”,在面对塞外游牧民族的猛烈攻击的危急形势下,非但没有寻求建立双方之间的一种和平共处的和谐关系,相反,还毅然决然地一再拒绝了蒙古俺答汗的互贡开市的贸易请求。事实证明,这种带着浓厚的“华夷大防”的礼教色彩的民族政策,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导致明蒙双方的和议一再破裂,进而导致明蒙双方边境三十年间烽火不断,给明蒙双方百姓带来巨大的痛苦与伤害。
明王朝对塞外游牧民族的对策与秦汉时期的战略进取方式有着明显的不同,从永乐之后便陆续弃守塞北各卫,使得明代北部边疆的战略纵深尽失,塞外的蒙古游牧部落得以尽抵长城脚下,这也是明代长城之所以称之为“边墙”的意义所在。明代自嘉靖中期以后,北部边疆面临的军事压力日益加大,对长城的修筑也是日甚一日。明王朝在洪武、永乐时期经营边疆防御工程最初只是建立对于北逃的蒙古残余势力的有效防御,到了明英宗“土木堡之变”以后,明朝的国势逐步走向衰落,长城逐渐成为明王朝防范蒙古进攻的消极防御工程。明中期以后为了防御蒙古游牧部落对中原地区的频繁侵扰,不得不在修筑长城上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明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宣大总督频繁向朝廷上书请求修筑宣府镇边墙。至隆庆年间,谭纶、戚继光调往北京,此时明长城修筑形成高潮。此后,戚继光在加固长城的基础上修筑大量空心敌台,进行积极的练兵修边活动,同时为守边将士配备精锐的新式武器,改变传统的战守策略,采用车、骑、步三个兵种联合作战方式,使守边的军事力量得以不断加强。自嘉靖中期到万历年间,明代北部长城才逐步形成一个完善、成熟的军事防御体系。
二
从整体上看,明朝边境地区的军事防御,在长城防御构筑上形成了一整套网状式、纵深状的军事作战防御体系,在武器装备上也配备了当时先进的红夷大炮等重型武器。因此,明代的长城无论是从墙体建制布局、设计结构、构筑技术还是守卫人员的武器配备等方面都大大超越了前代,况且,塞外游牧骑兵的武器装备和战法战术相较以往也并没有多大的进步。我们不禁要问,拥有如此完备的长城防御体系,并且配备如此精良的武器装备的明王朝军队却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最终导致明朝灭亡的根源不在于外部因素,而在于明朝的内部,在于当时盛行的“夷夏大防”的文化思想的消极影响。明朝以大汉族文化自居,对待边疆游牧民族采取了一种“分而治之”的管理方式,并且站在道德文化的制高点,视塞外的游牧民族为“蛮夷”。“夷夏大防”不仅深刻影响着明代的边疆防御,而且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是导致明朝覆亡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种观念最大的错误在于使信奉者以大汉族自居,否认了民族间的平等性,严重阻碍了民族间的文化经济交流,极大地助长了大汉族主义,导致故步自封、不思进取,进而对国家和民族造成严重的危害。
明代在“夷夏大防”文化思想的消极影响下,倡导的是一种“不战不和”的坚守主义。 “不战”指的是不积极寻求战机,进行主动出击;“不和”指的则是不到万不得已、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不得轻易媾和停战。明朝自永乐以后基本遵循此项防御法则,在长城防御措施上大规模、多层次的修建防御围墙及附属建筑(敌台、烽燧、马面等)。在面对塞外游牧部落突然袭击时,时常谋求在层层围墙堵截和各方军队配合的过程中围歼与消灭敌人。然而在现实操作中这样的理想结果并非时常出现,相反却是九边之间互不配合,经常推托塞责,互不相救,坐看邻镇被劫掠而袖手,甚至纷纷以胡寇不入本镇为万幸。这一点在宣府镇和蓟镇表现得最为明显。“查蓟镇大举之寇,多自宣大来。虏入结聚,常在数十日之前,在宣大哨夜无不预知者,督抚止闻其声,而边堡无不知详,凡有东犯蓟镇的信,率多隐匿不报,幸其不入本境而已。是以宁为入援之兵,而不肯为先事之报,其情何所为也?盖以入援者不惟成他镇追剿之功,抑且免本镇失守之罪,将兵入援,此亦宣大之所乐为者也。”[8]3225-3226
明朝在“夷夏大防”文化思想影响下形成的消极、保守的防御策略极大地削弱了军队的作战能力,一旦外虏驰入本境,军镇将领大多观望而不敢抑其锋芒。明朝终于在实行坚守主义和军队作战能力低下的情况下酿成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的“庚戌之变”,蒙古鞑靼土默特部在北京城郊纵火劫掠八天八夜,明朝诸将无人应战,不发一矢地看着俺答率军从古北口扬长而去。“庚戌之变”使明廷勉强答应与蒙古进行封贡互市,但不久就将其禁止。明廷的这种反复举措,导致“庚戌之变”后的20余年间俺答连年南下掳掠,长城沿线的百姓深受其害,叫苦不迭。嘉靖皇帝也对蒙古深恶痛绝,以至于“苦虏之忧,最厌见‘夷狄’字面……世庙晚年,每写‘夷狄’字必极小,凡诏旨及章疏皆然,盖欲尊中国卑外夷也”。[9]75
在“夷夏大防”文化思想影响下的明代长城防御存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严重弊病。外虏入侵某一地区,明廷就往某一地区调兵设防,所调的军队一般从邻镇的士兵中进行选派。具体到长城九边各镇便是:延绥有急则调宣大入卫,宣大有急则调辽东入卫,京师有急各镇无论远近都要进京协防。这种方式不仅耗费大量的银两,而且“拆东墙补西墙”,经常为敌人创造可乘之机,一旦敌人从多个方向进行夹击,明廷则会手足无措,首尾不能相顾。明代后期,朝廷频繁的调兵应援造成军队严重疲乏,军事作战能力严重受损,并且遭致在军队调动的过程中士兵大量逃亡。明廷为解决军队缺额的问题,经常在戍守地区强制征用当地的民壮。强征民力、三饷加派⑦对本已赋税繁重的贫苦百姓更是雪上加霜。加之腐败的官员巧立名目进行层层盘剥,使本来就已经激化的社会矛盾更趋尖锐。到了明代末年,皇帝经常听信谗言,冤杀将领(如熊廷弼、袁崇焕),导致前线作战的将领或叛或降(如祖大寿、吴三桂),加之军中士兵大量逃亡,长城前线防御出现了“无将可用、无兵可守”的严重局面。正当明廷极力防御东北满族手足无措之际,一支来自陕北地区的农民起义军最后攻克了北京城,灭亡了明王朝。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拥有强大城墙防御工事的明王朝虽然在军事上抵御住了塞外游牧民族的猛烈进攻,但却败亡于来自民间的农民起义军。明王朝的末日结局竟然与秦王朝异常相似,使人不得不联想到贾谊《过秦论》中的话:“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10]2251
三
明代在“夷夏大防”文化思想影响下奉行的消极的边疆防御策略虽然在客观上铸就了明长城的雄伟壮观,但从长远来看,修筑如此庞大的军事防御工程并且要长期维持边境巨大的军事守备,需要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这就使得明代在边境问题的处理上陷入了长达200多年的恶性循环:修筑长城则国力衰,国力的衰落为塞外游牧民族的侵袭创造了时机,加重了边患,而边患的加重又使得明王朝更为注重长城防御工程的修建,长城的修筑又进一步掏空明朝的国库。明长城的扩建和逐步完善的过程并非是明朝国力昌盛的军事力量的体现,相反却是北部边境危机不断加深的见证。不思进取的明朝历代统治者奉行明太祖的“高筑墙”遗命,锲而不舍地将长城修成一道豪华的围城,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外族入侵中原的脚步,但同时也封闭住了自己,束缚住了自己进取的步伐。更为无奈的是,围城之内草民造反,围城之外异族虎视眈眈,而最终这一道“围城”竟成为埋葬明王朝的坟墓。
明朝建立者明太祖朱元璋从外族(元朝蒙古族)手中夺取中原江山,得以“驱逐胡虏、恢复中原”,没想到200多年以后的明朝江山却被另外一支塞外异族(满族)所篡夺,究其原因还是“夷夏大防”造就了明王朝的故步自封与不思进取,真可谓是兴亦“夷夏大防”,亡亦“夷夏大防”!相较之下,来自东北关外的满族军队不仅突破了明王朝的长城防线,在战略战术上打败了明王朝,而且在思想文化构建上彻底改变传统“华夷之辨”的狭隘民族观,实现“大一统”的“新中国观”。清康熙三十年(1691年),总兵官蔡元上奏朝廷请求修缮古北口业已坍塌的长城墙体时,遭到了康熙皇帝的否决。康熙决定罢修长城并宣称:“我朝施恩于喀尔喀,使之防备朔方,较长城更为坚固。”[11]677-678清圣祖废长城的同时在思想文化层面上也否定了延续中国千百年的“夷夏大防”思想,并清楚地认识到只有突破“夷夏大防”文化思想的束缚,才有可能实现“中外一体”、“天下一家”[12]5。以此观之,“夷夏大防”与“天下一家”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思想,孰优孰劣,不言自明!
注释:
①该部分的主要研究成果有:刘信君的《中国古代治理东北边疆思想研究》(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8年)一书中将中国古代治理边疆思想主要划分为三种,一是华夷一统思想,二是华夷之辨思想,三是羁縻而治思想,并按照时间顺序阐述三种思想在东北治理中的具体体现。秦永洲关于春秋战国时期华夷之辨与华夏正统之争的探究(《山东师大学报》,2001第6期),段瑞的魏晋时期“华夷之辨”的浅析(《学园》,2012年第16期),王航的唐中期以来华夷之辨及其对佛教的影响(《南昌工程学院学报》,2013年第2期),孟广耀的辽代汉族儒士“华夷之辨”观念的讨论(《北方文物》,1990年第4期),李淑岩、李英姿对金源女真淡化“华夷之辨”成功举措的探讨(《边疆经济与文化》,2008年第5期),庞乃明的国际政治新因素与明朝后期的华夷之辨(《求是学刊》,2008年第4期),刘祥学对明代儒学民族观念中“夷夏之防”思想的探究(《广西师范大学学报》,2002年第1期),黄庆林《论清末守旧派的“夷夏”观》(《社会科学家》,2010年第4期),韩星《“华夷之辨”及其近代转型》(《东方论坛》,2014年第5期)以及贾小叶《1840-1900年间国人“夷夏之辨”观念的演变》(《史学月刊》,2007年第10期)等等。
②对人物思想进行研究的有:林先建对董仲舒“华夷之辨”思想的研究(《衡水学院学报》,2009年第2期),齐春风对少数民族统治者“华夷之辨”观念的探究(《内蒙古大学学报》,2006年第6期),刘立夫对王夫之“夷夏之辨”与民族爱国主义两者关系的探究(《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010年第5期) 以及庄严(《宁波师院学报》,1994年第3期)、库晓慧(《河北青年干部管理学院学报》,2009年第2期)等人对清世宗雍正皇帝华夷观的探讨等等。
③引自李学勤主编《十三经注疏07·春秋左传正义》:“唐孔颖达春秋左传正义注: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华服之美,谓之华。”(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出版,第1587页)。
④引自唐孔颖达注疏《礼记正义·王制》:“东曰夷,西曰戎,南曰蛮,北曰狄。”(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出版,第398-399页)。
⑤引自杨伯峻《论语译注》中的《论语·八佾》第五章:“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华夏之亡也。”(中华书局,1980年出版,第24页)。
⑥引自明吕坤《呻吟语》:“境外之大防,夷夏出入是也。”(学苑出版社,1993年出版,第79页)。
⑦明代末年,朝廷在原来的赋税上加派三饷,即辽饷、剿饷和练饷。辽饷最先实行,始于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是为了辽东用兵的需要;剿饷始于崇祯四年(1631年),是为了镇压农民起义征收的费用;练饷始于崇祯十二年(1639年),名义上是为了加强各军镇的军事防御,实质也是为了镇压农民起义。三饷的加派,加之腐败的明朝官员层层盘剥、克扣,实际上用于军队的银两已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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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李治亭.清代满族(洲)的崛起与中国社会的变迁[J].辽宁大学学报(社科版),2012(3).
[责任编辑文川]
中图分类号:K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390(2016)02-0043-04
作者简介:何圳泳(1990-),男,广东潮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古代文化遗产。
收稿日期:2015-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