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花又开了
2016-03-28宜都市陆城一中文峰文学社邓文馨
宜都市陆城一中“文峰”文学社邓文馨
爷爷的花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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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坚定地大步向前,这样才不会原地踏步。
——刀剑神域
爷爷喜欢花,更乐于照料花。老屋的后院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具,光是浇花用的水壶就有好几个。我从小最喜欢待在后院里,也最喜欢看爷爷摆弄花草时的认真模样。
前年冬天,不知是第几次住院的爷爷突然被接回了家。和以往高高兴兴出院的气氛有些不同,大人们的沉默不语和他们脸上难掩的愁容,让我的心高高地悬在半空。
在爷爷被接回来的第三天深夜,爸爸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我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这种预感驱使我去偷听他们通话的内容。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一条缝——
我想听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隐隐约约听到一句“爷爷走了”之后,又迷迷糊糊地躺回了床上。几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定是我听错了……”我反复告诉自己。“对,刚刚一定是做了个梦!”但门还开着一条缝,门把手上甚至还有被我的手握过后残存的温度。我就像被扔进真空罐里的鱼一样难以呼吸。“赶紧睡觉,说不定我现在就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艰难地抱着一个大水壶在浇花,爷爷微笑着坐在一旁看着我……
第二天上午,我体会到了真正的“精神恍惚”,甚至要经同桌的提醒我才知道该干什么。终于放学了,我的心情从未这么复杂过:既盼着早些回去,又在害怕着什么,心里也纳闷为什么妈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浑浑噩噩中,我和妈妈回到了老屋。一盆盆凌乱的花草横在我面前,爷爷住院后便再没有人打理它们。一阵哀乐强行撕破我逐渐飘远的思绪,尖锐地闯进我的耳朵,让我险些站立不稳。客厅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爷爷的遗照摆在桌子上。
那一刻,我觉得身子像是被灌满了铅,一步都动弹不得。同时,似乎有一把看不见的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爷爷假装生气地盯着赖床的我;顶着烈日的爷爷站在学校门口等我放学;生命垂危之际,爷爷最想见的人便是我……
爷爷真的走了,我嚎啕大哭!从此以后,无论我在哪里喊爷爷,都不会有人答应了。我这才明白,喊一句爷爷奶奶,有人应答,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那一年,爷爷种的花全都枯萎了,也许它们也为爷爷的突然离去而伤心难过吧……
第二年春天,当我再次回到老屋时,我惊奇地发现,那些无人打理的花又竞相开放了!虽然很凌乱,但每一朵花都透出勃勃生机。它们像赶集似的聚拢着,在风中盈盈地笑,就像小时候爷爷对我的笑。
谁说只有白居易笔下的草才能“春风吹又生”?爱花的爷爷走了,春风吹过,爷爷的花又开了。
指导老师:刘晓莉
微言微语:
不懂就问,你会学的更多。
小编点评:习作紧紧扣住“爷爷的花”来回忆爱花的爷爷,原本普通的题材被小作者匠心独运之后显得层次丰富、意蕴悠长。文章语言细腻感人,独特的心理体验加上准确的语言表达,让人不禁产生强烈的共鸣。结尾一改伤景怀人的套路,借白居易笔下草的“春风吹又生”来写花的重生,语调明快,给人以新生的力量。
栏目主持人: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