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磨蚀特征述评及其启示

林冬梅，李智涛

（1.喀什大学外国语学院，新疆喀什844006；2.喀什大学中国语学院，新疆喀什844006）

语言磨蚀特征述评及其启示

林冬梅1，李智涛2

（1.喀什大学外国语学院，新疆喀什844006；2.喀什大学中国语学院，新疆喀什844006）

语言磨蚀是语言学习者在一定的环境因素影响下语言水平、技能哀退的一种现象，其特征表现在以下方面：诱发因素的归一性、发生机制的生理性、受蚀个体的独立性、受蚀对象的选择性、磨蚀速度的非均衡性、磨蚀过程的回归性、再学习的优越性、表现形式的隐匿性等。学习者认识到语言磨蚀的特征能有效降低语言磨蚀的程度。

语言磨蚀特征；语言技能衰退；动态现象

语言磨蚀是指语言学习者在经过系统学习和培训结束后，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第一语言、第二语言、双语环境中或是多语环境中）受到外部因素和内部因素的影响使原有的语言整体水平、语言技能衰退的一种动态现象。语言磨蚀共有8大特征，分别是诱发因素的归一性、发生机制的生理性、受蚀个体的独立性、受蚀对象的选择性、磨蚀速度的非均衡性、磨蚀过程的回归性、再学习的优越性、表现形式的隐匿性。

一、诱发因素的归一性

目前外语界的学者认为共有8种因素对于外语的磨蚀起到一定的影响作用，它们分别是外语学习者的年龄、外语学习者的方式、外语学习者的语言在受蚀前的水平、外语学习者的语言学习态度和语言学习动机等、外语学习者的外语阅读与写作的能力、外语学习者所学习的语种以及外语学习者的外语受蚀的时间等因素。

第一，外语学习者的年龄。研究通过对儿童与儿童的语言磨蚀之间的差异进行对比，结果显示，年龄大的儿童的语言磨蚀的速度比年龄小的儿童的语言磨蚀速度慢，而且其语言磨蚀程度也比年龄小的儿童的语言磨蚀程度低。同时，研究者也展开了儿童与成年人之间的语言磨蚀对比研究，研究结果表明成人语言磨蚀的速度比儿童慢，同时语言磨蚀的程度也比儿童低。

第二，外语学习者与外语接触的方式。一般情况下，我们把语言磨蚀者与受蚀语言的接触方式主要分为以下两种。第一种是人工干预式的接触，第二种是自然条件下的接触。对人工干预对语言磨蚀的影响的研究有Lowe（1982：176-190）和Yoshitom（1999：80-111），他们基于理论分析的视角提出了对于外语磨蚀的抑制可以采取人工干预的方式[1]。第二种是在自然条件下与受蚀语接触的相关研究，其研究结果显示，语言学习者如果与受蚀语接触的越少，那么他们的语言磨蚀程度就会越高，磨蚀的速度就会越快。而如果他们与受蚀语接触的越多，那么他们的语言磨蚀程度就会越低，磨蚀的速度就会越慢。语言学习者与语言接触的方式对于语言磨蚀的程度与速度起到非常重要的影响。

第三，外语学习者的语言在受蚀前的水平。外语学习者受蚀前的语言水平与外语磨蚀的速度与程度呈现一种“倒置”的关系。外语学习者的语言在受蚀前的水平是影响语言磨蚀的关键性因素之一。

第四，外语学习者的语言学习态度和语言学习动机等社会情感因素。大多数研究者主要集中在态度和动机对语言磨蚀现象产生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个体的社会情感因素对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磨蚀影响是间接的。

第五，外语学习者的外语阅读与写作的能力。Hansen（2001：60-73）的研究表明，语言学习者的阅读与写作能力对于外语磨蚀的发生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也就是说语言学习者的阅读与写作能力越高，那么语言磨蚀产生的机率就越低[2]。

第六，外语学习者所学习的语种。大多数研究者们指出，如果语言学习者的第一语言和外语之间有很大的差异性，那么这样就更容易导致磨蚀现象的发生。但是如果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之间的差异性甚微或者语言之间具有类似性，那么语言磨蚀现象就不容易发生。

第七，外语学习者的外语受蚀的时间。研究者们所研究的语言受蚀时间一般情况下是3个月和几年不等。对于1-4年的语言受蚀研究，研究结果都证实了语言磨蚀情况的存在。对于语言受蚀时间为50年的研究，研究结果显示，语言磨蚀是呈现一定规律性的，也就是说语言前期的磨蚀速度较快，中期的磨蚀速度较慢，到了后期语言的磨蚀速度又变快。但是对于语言受蚀时间为3个月的研究，学术界并没有统一的定论。Kennedy（1932：132-146）在他的研究中得到的研究结果是，经过假期为期3个月的时间，学习者的语言的确是出现了磨蚀的情况，但是也有学者们对其提出了反对意见，比如Cohen（1975：127-138）。Geoghegan和Smythe（1973：400-405）在他们的研究中也发现，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经过3个月的受蚀时间，但是他们的语言并没有受到磨蚀。

第八，外语学习的方式。Hansen（1999：15）考察了外语课堂的教学方式明示教学（explicit teaching）与浸泡式教学（implicit teaching）对外语磨蚀的影响进行了研究，研究结果表明，接受过浸泡式教学的学习者比接受过明示教学的学习者的外语更容易受到磨蚀[3]。同时，Hansen（1999：16）对外语课堂教学的侧重点对外语磨蚀的影响进行了研究，结果显示，如果在课堂上接受教学侧重于口语和写作方面的学习者比侧重于听力与阅读方面的学习者的外语更容易受到磨蚀[4]。在课堂上学习者的学习培训强度对于外语磨蚀的影响，Hansen仅是从理论分析的视角得出结果，指出接受培训强度小的学习者比接受培训强度大的学习者的外语更容易受到磨蚀。Nagasawa（1999：169-199）调查了7名学习日语的美国学生的日语磨蚀情况，主要是从他们接受外语的方式进行研究，通过课堂学习接受外语的和通过自然方式接受外语的日语磨蚀情况进行对比，研究结果显示在自然条件下习得日语的学习者比在课堂中习得日语的学习者的日语更容易受到磨蚀[5]。

研究者们一致认为外语磨蚀最初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语言学习者对外语接触量的减少或者停止使用这种语言。这也是语言学习者的外语受到磨蚀的一个前提条件，如果没有这个条件的存在，那么其他因素对于外语的磨蚀是不能够形成影响的。

二、发生机制的生理性

语言磨蚀和失语症的表现一样，都是语言能力下降，但是他们发生的机制本质上是不同的。在语言磨蚀的研究领域里，研究者们认为，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磨蚀同人们所说的遗忘都源于人们的大脑认知机制。语言受到磨蚀主要是语言学习者对于所学习的语言的使用停止或者减少而造成的，这个过程是一种大脑认知的生理过程，是一种自然现象。研究者们曾经将提取失败假设（Retrieval Fail Hypothesis）、激活阈值假设（Activation Threshold Hypothesis）和处理资料减少假设（Reduced Processing Resources Hypothesis）对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磨蚀进行了研究和阐释，这些理论假说没有基于语言磨蚀的病理性对语言磨蚀进行阐释，而是基于人的大脑认知机制的生理性这一个特征对语言磨蚀进行解释的。这也正区分了语言磨蚀中语言能力的降低与由于病理性而产生的语言磨蚀的区别。这也是语言磨蚀的一个基本特征。

三、受蚀个体的独立性

语言学习者当停止对语言正式学习时，随着和所学语言的接触减少或停止，他的语言进入磨蚀阶段，他也成了语言磨蚀的个体。Weltens（1987：22-37）认为，语言学习者的语言受到磨蚀，这种语言磨蚀在纵向与横向上来说都具有受蚀个体的独立性[6]。从纵向的角度来看，语言学习者的第二语言或外语受到磨蚀，这种语言能力的磨蚀仅仅只会发生在这个独立的语言学习者的个体上而不会遗传或者影响到下一代。也就是说外语磨蚀是代内而不是代间的。第二语言磨蚀和外语磨蚀具有不跨代的基本特征，基于此特征我们可以把某些语言社团里成员由于语言迁移或者是语言消亡而引起的语言能力的倒退与语言磨蚀加以区分。从横向的角度来看，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磨蚀的独立特征主要在以下两个方面有所体现。一方面，独立的语言受蚀者，如果所受到的教育背景等情况相同，可以把他们作为受蚀群体进行研究，这样可以为语言磨蚀的研究提供科学的研究样本，基于此做出的研究其研究结果具有科学性、说服力与可参考的价值。另一方面，语言受蚀者虽然集聚在一起，但是他们不会形成一个独立的语言社团。因为语言社团通常情况下是指在一个区域里，人们在进行相互交流时，使用相同的语言变体或语言。语言磨蚀者集聚在一起可能使用所学的外语或者第二语言相互沟通，但是这种以个体为单位的集聚并不会构成语言社团。

四、受蚀对象的选择性

语言系统当中不同的对象的磨蚀程度是不相同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磨蚀程度与磨蚀的速度是完全不同的，即具有选择性特征，其具体表现如下。

（一）语言技能间的选择性

每一门语言都可以分为听说读写4项基本技能。输出性技能包括口语表达技能和写作技能。输入性技能包括阅读技能和听力技能。在外语技能磨蚀研究中，研究者们的研究表明，输出性技能比输入性技能更易受到磨蚀，而且磨蚀程度高。这主要有以下两点原因。第一，语言受蚀者在说和写的时候会使用更多的认知资源。第二，研究者在对语言学习者进行口语和写作方面的测试时，他们并没有给予一定的提示性材料，仅是要求被试者提取语言知识，而在对被试者进行阅读和听力技能测试时，给被试者的测试材料实际上就给被试者提供了一定的线索。事实上，语言学习者的语言并不是完全丢失了，而仅是短暂性地提取困难或者失败，但是若借助外在的有效地途径这些语言知识是完全可以被成功提取的。

（二）语言层面间的选择性

语言层面的磨蚀也是国外研究者们关注的所在，他们对其展开了一系列的研究，结果表明最早受到磨蚀的是词汇，其次是词法和句法。Gurel（2004：53-78）指出，词汇最先受到磨蚀，是因为任何一门语言的词汇知识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也就是说它是一个动态的、开放的系统，这就要求语言学习者对词汇进行不停地学习、扩充[7]。相对于词汇而言，语言的句法方面和词法方面的知识一般不会再有所更新，即使语言学习者已经停止了对这门语言的学习。Tomiyama主要是针对语音、词汇与语法的受蚀程度展开研究的，最终的研究结果显示磨蚀程度最低的是语音，接下来是语法，而磨蚀程度最高的是词汇。

（三）语言层面内各要素间的选择性

在语音层面上，Andersen指出低功能负荷音位比起高功能负荷音位更容易被磨蚀，但是她仅从理论视角对其进行分析。在词汇方面，她指出使用频率高的词汇、低标记的词法形式与高功能负荷的词汇不容易被磨蚀。Hansen（2001：90-110）在他的研究中指出，如果词汇的使用频率低并且标记性大的数量词汇其磨蚀程度高。他主要是针对日语的不同数量词汇之间的磨蚀展开研究的，主要借助于标记理论[8]。研究者们发现产出性词汇知识比接受性的磨蚀程度大。Hayashi对西太平洋群岛人日语否定句磨蚀情况进行研究后发现，他们使用频度高的日语否定形式其受蚀程度不高。

五、磨蚀过程的回归性与磨蚀速度的非均衡性

语言磨蚀具有回归的这一特性。这一特性主要是指语言学习者的语言发生磨蚀时，受蚀语言的语言成分与其习得的顺序相反。主要表现具有以下两点特征，第一，最先掌握的最后磨蚀。第二，强化训练多的先掌握后磨蚀。

语言学习者在结束了系统正规的语言培训与学习后，常态下若不去注意语言的维护，那么语言磨蚀现象就会出现。这种磨蚀速度是非均衡性的，从横向上讲，不同的语言受蚀个体由于所处的语言环境相异，这会致使他们语言磨蚀的速度大相径庭。Vechter A（1990：189-203）指出，如果语言学习者的受蚀语言的原有峰值不同，也就是受蚀语言的终极水平不同，那么语言磨蚀与语言的峰值之间会显现出一种“倒置”的关系，但前提条件是其他因素都一样的情况下[9]。Jimene（2003）指出，受蚀语言与语言峰值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负相关关系，在它们之间存在一个关键阈值，阈值以上与阈值以下的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磨蚀程度与速度是迥然不同的[10]。

从纵向的方面来说，时间也是影响语言学习者个体语言磨蚀的一个重要因素，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磨蚀的速度会因时间而异。Bahrick（1984a：1-31）对773名外语为西班牙语的语言学习者进行了语言磨蚀的研究，这些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磨蚀时间跨度为50年，研究结果表明，他们的磨蚀过程呈现“前快（前5年）—中慢（其后20年）—后快（后25年）”的趋势[11]。后来Bahrick（1984a：105-118）在他的研究中指出，当语言学习者结束系统的培训后，他们在外语的句子语序、外语词汇、短语、语法以及阅读技能方面出现的磨蚀程度都很高[12]。

六、表现形式的隐匿性

Gardner（1985：519-540）指出，语言磨蚀的发生一定存在几个至关重要的时间点。首先是当语言学习者开始学习语言和对语言进行接触时，其次是语言学习者对所学习的语言不再使用或者是结束了系统的语言学习的时候，最后是对语言磨蚀程度进行评估的时间段。当然，对于语言磨蚀与语言学习过程中这几个关键的时间点的确立也是在一种理想化的模型中进行的。当语言学习者结束了系统的语言学习或者是不再接触这门语言的时候，他们语言能力的磨蚀特征一般表现在语言学习者与他人用这门语言进行交际时单项语言技能出现磨蚀，这个阶段的这种磨蚀是可以修复的，如果时间再长一些，那么语言受蚀者的语言磨蚀程度就会更明显，在这种情况下，语言磨蚀是很难恢复的，最终导致语言整体水平的下降[13]（Yoshitomi，1999：293-318）。但是在第三个时间段，也就是对磨蚀程度评定的时间段，这些表现不一定能够充分地展现出来，因此具有一定的隐匿性[14]。

七、再学习的优越性

早在1995年，研究者们就发现了语言磨蚀中再学习的优越性。De Bot&Stoessel（1998，1999）将认知心理学的保留范式理论正式引入语言磨蚀领域，运用实证研究方法来检验外语再学习的优越性，主要开展了两项研究：第一项是大学生在课堂中学过的外语词汇；第二项是成年人对于他们在少儿时代学习的外语词汇。两项研究结果表明，对于学习过的词汇大学生和成人仍然把它们保留在自己的记忆中[15]。Nelson（1978：453-468）认为，学习者对于新知识的学习并没有比对于重新学习已经学过的知识具有优越性。他是从认知心理学视角来解读“保留”这个概念的[16]。

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内因和外因共同促进事物的发展。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据，在事物发展的过程中起决定作用，外因是事物发展的条件，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内因处于第一位，外因处于第二位。语言磨蚀也是内外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语言学习者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要注意内外因的共同作用。语言学习者要了解语言、语言运用和语言学习，同时也要认识到语言磨蚀的主要特征：诱发因素的归一性、发生机制的生理性、受蚀个体的独立性、受蚀对象的选择性、磨蚀速度的非均衡性、磨蚀过程的回归性、再学习的优越性、表现形式的隐匿性。学习者只有清楚的认识到语言磨蚀的特征以及其在语言学习过程中起到的作用，才会充分认识到语言学习的特点，从而在语言学习中降低语言磨蚀的程度。

[1][14]Yoshitomi A.On the Loss of 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 by Japanese Returnee Children[M]//In L.Hansen（ed.）.Second Language Attrition in Japanese Context.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80-111、293-318.

[2][8]Hansen L.Japanese Attrition in Contexts of Japanese Bilingualism[M]//In M.G.Noguchi&S.Fotos（Eds.），Studies in Japanese bilingualism.Clevedon：Multilingual Matters，2001：353-372、90-110.

[3]Hansen L.Second Language Attrition in Japanese Contexts[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

[4]Olshtain E.TheAttrition of English as aSecond Languagewith Speakers of Hebrew[M]//B.Weltens et al.Language Attrition in Progress.Dordrecht，Holland：Foris，1986：187-204.

[5]NagasawaS.Learning and Losing Japanese as a Second Language：A Multiple Case Study of American University Students[M]//In L.Hansen（Ed.），Second Language Attrition in Japanese Contexts.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169-199.

[6]WeltensB.TheAttritionofForeign-LanguageSkills：A LiteratureReview[J].AppliedLinguistics，1987（8）：22-37.

[7]Gürel A.（Psycho）Linguistic Determinants of Attrition［M］//In B.Kopke，M.S.Schmid，M.Keijzer&S.Dostert（Eds.），Language Attrition：Theoretical Perspectives.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2007：99-120.

[9]Vechter A.，S.Lapkin&V.Argue.Second LanguageRetention：A Summary of theIssues[J].TheCanadian Modern Language Review，1990（2）：189-203.

[10]Jimene A.Linguistic and Psychological Dimensions of Second Language Attrition during and after a Study Abroad Experience[D].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2003.

[11][12]Bahrick H P.Fifty Years of Second Language Attrition：Implications for Programmatic Research[J].The Modern Language Journal，1984（2）：1-31、105-118.

[13]Gardner R.，LalondeJ.MacPherson.Social Factors inSecondLanguageAttrition[J].LanguageLearning，1985（4）：519-540.

[15]De Bot S.In Search of JuffrouwMeijer’s Words：Reactivating a Long Forgotten Language[R].Paper presented at 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Applied Linguistics Conference，Seattle.1998.

[16]NelsonT.DetectingSmall AmountsofInformationinMemory：Savingsfor Non-recognizedItems[J].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Human Learning and Memory，1978（5）：453-468.

[责任编辑：庆来]

H0

A

1674-3652（2016）05-0128-05

2016-07-20

喀什大学高层次人才科研启动项目“南疆高校英语专业维吾尔族大学生汉语磨蚀研究”（〔2013〕39号）。

林冬梅，女，山东临沂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外语教育与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