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组诗）

■王远速

故乡（组诗）

■王远速

故乡

在故乡河流撇完第108个石块

耕牛和琅琅书声

用泥土的气息

染黄了门前的片片稻田

捡柴或是打陀螺

我纠结了好些个年头

捉迷藏那会

我

猫在姥爷家一个没底的柜子里

悬空支撑等待找寻

十年前从故乡出发

我快马加鞭马不停蹄

远离故乡的视线

喝下一场

令我迷糊着未曾醒来的酒

我用一支卷烟告诉另一支卷烟

关于翠鸟的故事

如今撇在故乡河流的石块

渴望在故乡站成一种风骨

夜夜与我对话

我捣毁了喜鹊没蛋的巢穴

我剪掉八哥的舌尖逼其学舌

我可耻地盗卖了苍鹰的幼子

梦里我真诚致歉

致歉故乡的草木虫鸟

想起远方

从一个颠肺流离的故事开始

我想起远方

在绿色稻田的中央

和稻草人

真心做这片土地的子民

绿色稻田的远端

另一种绿缠绕着夕阳余晖

染熟了片片稻田

宁静和蛙声

由近及远点燃群山

从绿色稻田南边

筑起城墙

借一次东风

顺势而为征战南北

绝望的屠刀

飘荡在山河边缘

仅仅是悲催

还不足以泯灭前行的路途

若能换回注视的目光

恳请赐我燃烧

深信荏苒时光将掳走伤愁

在此地或是远方

在山脊之端

亦或海之涯

冥冥中注定

从另一个满载而归的故事结束

租一条草船

此次不借箭

借一脸温柔可否

残荷与伤城

两片云遮住晚秋的斜阳

这个冬天

悄悄在小城里露宿

湖面借着晚风轻轻喘息

那个曾经来过此地的女人

用诗赞誉过这湖荷叶

开着荷花的时候

一群喝酒的男人兴致勃勃

说着那些

不曾得到或不愿失去的往事

此刻那湖荷叶撕裂了小城的伤口

鲜艳火红如秋天的枫叶

后街的青石板上

不慎摔倒的后生

一脸沮丧和无奈

在小城的巷尾随风荡去

那些过往的行人和劣质香烟

冷冷的笑意穿湖而过

不曾被留意的还有湖岸的袅袅炊烟

那提鸟的老人用蹒跚的步子丈量了小城

来年那些被丈量过的土地

该是繁花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