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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如夫人谷瑞玉:没有她就没有西安事变

2016-03-28本刊编辑部

山海经 2016年1期
关键词:东北军少帅张学良



张学良如夫人谷瑞玉:没有她就没有西安事变

说到少帅张学良的女人,几乎所有人都会想到赵四小姐,恐怕很少人听说过谷瑞玉。事实上,她在张学良的生命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分量,没有她,就没有后来的张学良,更不会有西安事变,张学良的传奇人生也就不复存在了。她和少帅,究竟有着怎样的离奇故事呢?

一见钟情的开始

谷瑞玉1904年2月出生于天津杨柳青一大户人家。谷家世代经商,但是,到谷瑞玉出生时已经家道中落。谷瑞玉的二姐嫁给东北军一位与张作霖共同起家发迹的将军齐某为妻,故常有奉军上层人物与之往来,所以少年谷瑞玉对东北军将士颇有好感;三姐与张学良麾下的一位副官结成伉俪。正是由于她的两位姐姐与东北军上层人物有此特殊关系,所以,作为四妹的谷瑞玉从小就有机会接近少帅。

1922年4月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当时谷瑞玉刚刚18岁。这年7月间,谷在出席二姐夫的家宴时,第一次见到张学良。正当妙龄的谷瑞玉那时正在天津租界一家英国人开办的学校里学习英语,而东三省陆军讲武堂毕业的张学良此前也在拜师苦学英语。初次相遇,张学良为谷瑞玉标准纯正的英语而惊喜,两人在柔和的灯影下用英语交谈,三言两语便彼此沟通,意外的邂逅,使张、谷两人都有相见恨晚之感。

分手后,谷瑞玉时时追思着在姐夫家那短暂的一面。张学良回到部队上也思谷心切,情思缱绻,可惜军务繁忙,无法相见。谷瑞玉的二姐猜到了妹妹的心思,几次向丈夫进言,终于促成了谷瑞玉与张学良的第二次见面。

一年之后的冬天,时任东北航空处督办的张学良,因购进一批新式飞机前来天津与英国商人进行晤谈,由于二姐及姐夫的从中玉成,谷瑞玉充当了张学良与英国军火商人谈判的翻译。谷瑞玉纯正娴熟的英语功底与她在谈判桌上妥善的周旋,致使谈判成功。张学良在津门大排筵宴,以资庆贺。经过这次相处,两人越加倾心。张学良对谷的好感溢于言表,谷瑞玉对少帅的爱慕也更深一层。

张学良深爱着花容月貌又有才学的谷瑞玉,却又不敢无视与于凤至已婚的既成事实,纵然心有所爱,也不敢轻作主张。正是由于有种种不可逾越的障碍,故而张学良在当时只能与谷瑞玉保持着良好的纯洁友谊。然而对少帅痴情已久的谷瑞玉却从此深深地痴恋上了风流倜傥的张学良,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爱河之中。

为爱生死不惧

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烽火再起。当时,张学良统帅着东北军第三军,日夜坚守在山海关九门口前线,生活十分艰苦。当谷瑞玉得知山海关九门口战事紧张后,坚持要到前线去探望少帅。姐夫担心枪林弹雨中随时都有生命之虞,坚决劝阻谷瑞玉冒险上前线。可是爱心如火,性格坚韧的谷瑞玉甘愿为她所爱之人赴汤蹈火,生死不惧。

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张学良万没有想到谷瑞玉居然敢在战火硝烟的危险时刻前来阵前,被她的一片真诚感动了。他发现美丽的谷瑞玉不仅具有漂亮的外貌,还有一颗为了爱情不惧生死的真诚之心。

谷瑞玉在奉直激战的前线陪伴着张学良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刻,经过数日鏖战,终于迎来了东北军的最后胜利。

战事结束后,张学良因指挥奉军主力作战有方而被晋升为陆军中将。当年秋天张学良前往天津休假,得以与谷瑞玉在津门重温旧情。这时,张学良面临的是如何将他和谷瑞玉在战火中的这段事实婚姻合法化的苦恼。

为了让张学良尽早地从爱情的苦恼中解脱出来,谷瑞玉的二姐夫早已通过杨宇霆等人,将张学良与谷瑞玉在战地结合的情况,暗中透露给了张作霖。张作霖对儿子与谷瑞玉的婚事表示默许,同时也提出一条,谷瑞玉不得进入沈阳的大帅府。1924年10月,张学良与谷瑞玉在天津结婚。

1925年春节前,谷瑞玉随少帅返回沈阳,张学良在沈阳的经三路28号购买了一幢小楼,金屋藏娇。

张学良和谷瑞玉

救了少帅的随军夫人

1925年5月,张学良奉命统帅东北军第三方面军前往长江下游地区开辟新的势力范围,谷瑞玉毅然随他前往,她说:“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有我,就是天涯海角也敢随你去。”谷瑞玉随军到了南方以后不服水土,经常生病,有时甚至边吃边呕,夜间也难以入眠。尽管如此,她从来不肯在张学良的面前叫苦。当年8月,张学良率部返回秦皇岛,担负着筹组东北海军的重任。谷瑞玉也不辞劳苦地追随而至。

在一场战事中,张学良的东北军节节败退,张学良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痛苦,拔出手枪准备自尽。就在这千钧一发间,早就在暗中留心着张学良一举一动的谷瑞玉猛地扑将上去,拼命抢夺张学良手中的枪,并跪在地上,苦苦哭求:“我原先心目中的张汉卿是个敢作敢为、坚忍不拔的硬汉子!可是你现在却让我失望了,你是个懦夫!”“什么?你竟敢说我是懦夫?!”张学良头一次听到别人说他是懦夫,眼睛里都好似要喷出火来了。“你不是懦夫,为什么要把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会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谷瑞玉的话重重击在张学良的心上,像一把尖利的刀子深深刺中了张学良的要害。他没有想到,谷瑞玉这个平日少言寡语的小女子会说出这番话,令他不得不对谷瑞玉另眼相看。他心里也很清楚,是谷瑞玉救了他一条性命。

1925年冬天郭松龄倒戈。张学良为了阻止他兴兵北上,打算乘军舰去葫芦岛。谷瑞玉也坚决地冒险随行。由于天气寒冷,加上张学良因郭倒戈之事连夜失眠,总参议杨宇霆鼓励张学良用吸食鸦片的办法来解除连日的疲劳,谷瑞玉也赞同这个做法。结果张学良从此染上了鸦片瘾。

1926年秋天,谷瑞玉因为支持张学良吸鸦片一事受到张氏家族内部的非议,所以她在张学良驻防天津时,曾企图劝说少帅戒烟。她先请英国医生希斯协助张学良戒烟,谁知吸毒容易戒毒难,经过几天几夜的折腾,结果以失败告终。谷瑞玉又错误地听信一位东北军将领的建议,在天津请来日本医生山田二郎协助戒毒,山田为了从谷瑞玉手中得到一笔可观的医疗费,居然采用吗啡毒品来为张学良减轻戒毒的痛苦。结果鸦片烟毒虽然戒掉,却又染上了更为难戒的吗啡。谷瑞玉好心却没得到好的结果,致使一些人对她的误解更深。

同年冬季,谷瑞玉随少帅前往河南。初到河南的谷瑞玉经过数日的车马劳顿,加上因张学良戒毒一事遭受许多人的非议,内外夹击,不久就得了重病。张学良劝她回天津医病,可是谷瑞玉担心少帅在临战时身边无人照料,毅然坚持留下。

缘到尽时悔已迟

虽然谷瑞玉跟随张学良出生入死,为张学良吃了许多常人难以忍受之苦,再加上战争的困扰和长期深居简出的生活环境让谷瑞玉渐渐变得烦躁、孤傲和沉默,二人之间一度火热的感情,随着不断的摩擦、口角和误解,变得疏远和冷漠起来。到了1927年夏天,曾经恩爱无比的谷瑞玉和张学良开始分地而居。

很长一段时间,张学良驻守保定,而素有随军夫人美称的谷瑞玉独自居住津门。她经常到北京一连数日听戏不归,有时借着张学良的名义请梅兰芳等京华名伶到她借住的朋友私寓里唱堂会,因此影响了那些著名演员的票房收入。名伶们虽然也对谷瑞玉无休止的堂会心存不悦,可是他们顾及她是少帅的内眷,不得不违心前往。此事传到张学良耳中,十分恼火。张学良甚至下令不能再以他的名义烦请京津名伶无端唱堂会戏,可是谷瑞玉却继续我行我素。

1928年6月张作霖在皇姑屯遇难。听到这个噩耗,谷瑞玉心里很复杂,一方面她觉得张作霖死得太突然,一方面又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解脱感。她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她也可以作为张学良公开的夫人随意出入张家了。于是,在秘不发丧期间,她未经许可,贸然返回沈阳。正是由于谷瑞玉的擅自行动,引起了日本关东军的注意。日本报纸上因此怀疑“秘不发丧”的真伪虚实,称“张学良的如夫人谷瑞玉由津返回奉,说明张作霖在皇姑屯必死无疑。否则一向与大帅府关系并不密切的如夫人是不会在张学良不在奉天的情况下独自返回关东的”。

张学良主政东北后,谷瑞玉不甘住在沈阳经三路的小洋楼里。她打出自己当年随军有功的借口,几次争着想回大帅府。张学良没想到谷瑞玉会在父亲尸骨未寒之际就提出这个让他甚感为难的请求,很是不悦,始终没有同意。

1928年冬天,张学良正秘密与南京代表进行“东北易帜”的谈判。杨宇霆、常荫槐等旧军阀,想暗中破坏这一南北统一的大计。同时杨、常两人想对张学良的政权取而代之。

杨宇霆把目光投到了谷瑞玉身上,让姨太太与谷瑞玉打麻将、拉关系,千方百计想把谷瑞玉当成自己的内线。机警的张学良察觉到了杨宇霆居心叵测,曾多次劝阻谷瑞玉不要和杨宇霆的姨太太们多来往,然而谷瑞玉却我行我素。是年12月,杨宇霆还以给父亲做寿为由,邀请谷瑞玉与张学良一道去杨宅赴宴。就在张学良随谷瑞玉前去杨宅的路上,差点被一群日本浪人暗算。事后,张学良将谷瑞玉狠狠教训了一顿,谷瑞玉一气之下,独自回到了天津。

1931年1月,张学良与谷瑞玉解除了婚姻关系。张学良在天津的英租界为谷瑞玉购买小楼房一幢,又给她10万元作为生活之资。

离婚后的谷瑞玉独自一个人住在天津的一个小洋楼里,因为没有儿女,她的卧室里一直放着一些泥娃娃,时常和张学良的弟妹有些来往。本来张学良送给她的巨款足够她养老,但她轻信人言,将巨款悉数拿出,托人去做生意,不到几年,本钱全部赔光。西安事变对她的打击更大,不久她便突发脑溢血中风,半身不遂,靠变卖首饰为生,最后连房子也卖掉了。后来赖以生存的几盒项链、戒指又被人偷走,连续遭到打击,导致她病情加重,终于病逝。张学良的弟弟张学铭代替幽禁中的张学良为谷瑞玉料理了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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