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宸:一样的快乐,不一样的方式
2016-03-21郑莹黄军
郑莹 黄军
出生于1990年的张皓宸长着一张青春无敌高颜值的脸,微博里不是自己搞怪自拍、新书宣传,就是一系列的趣味插画:画面中,橘子变成了太阳,张皓宸手绘的小人戴着墨镜,在太阳下说出“每当遇到阴雨天就努力做自己的小太阳”的励志宣言。张皓宸就被封为正能量励志偶像,被读者誉比“正能量”更加振奋人心的“全能量”。
“不知道为何忧伤也要忧伤一把”,最开始张皓宸的文风也受到了“疼痛青春文学”的影响,顺着“青春都是疼痛的”这个创作脉络写成了第一本书的引子——《是不是大家都死了,才可以结束这孤单的轮回》,不免的俗了一把。不如人意的是,在2010年这本书出版后,彼时盛行的青春“疼痛风”早已不受追捧,第一本书就这么石沉大海。
毕业之后北漂的那段日子,虽然出身在四川航天世家北方普通话的氛围让张皓宸不觉得京腔生分,但是北漂的苦楚仍然存在。“爸妈不知北京房租多少,印象中,成都四五百就能住好房子,而在北京,一千块生活费只能跟朋友挤东交民巷破烂民房,一天一顿,顿顿盒饭。”可是他看着北京,“有梦为马,随处可栖”,还是觉得这地儿特好,能成梦。2012年参加了小说绘MKT大赛(以文字比赛为主,参赛人群主要为青少年)入围36强,只是玩票。他只管写,可没想那么多,
更“没想过要写成郭敬明写成韩寒”。
同样也是2012年,“ONE·一个”安卓版APP发布,应用名称撤掉“韩寒”俩字。朋友兼“ONE·一个”APP图书编辑一言约稿张皓宸,他接受了。没让一言失望,后台显示他文章屡获“高赞”。有人将文风归类为“鸡汤体”,他也不嫌弃,直言鸡汤有好有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张皓宸的微博俘获了172万微博粉丝。随意发些自拍和日常感悟,动辄引来数千评论及转发。粉丝不分时辰道“早安”、“晚安”,热络似恋人。
记者:粉丝主要是男生多还是女生多?有没有人趁着签售的时候向你表白?会脸红吗?
张皓宸:女生多一些。每个城市的女生真的会有性格差异,在我印象中沿海一带的女生们比较内敛和成熟,她们不吵不闹会帮忙翻书盖章;川渝的妹子们很大方,让我壁咚,跟我表白;东北的就特别热情,看到我各种尖叫,讲话都带哭腔那种。每一站都有不同的体验,脸红肯定会,但是更多是一种由衷对她们的喜欢,都太可爱了。
记者:你是“ONE·一个”的热门作者,上海新书发布会韩寒也去了,你现在那么火,有没有担心“岳父”会“嫉妒”你?
张皓宸:他嫉妒我就不会到场支持了吧,不过他有在现场说,等我书卖得比他好,他就让出版社把我的书掉下去(笑)。韩总是我特别佩服且喜欢的一个人,特别随性,完全没有什么目的和攻击性,我跟他的合作也是很平等自由的,他那么成功,要是非“嫉妒”我的话,应该只能“嫉妒”我的年轻了吧,哈哈。
张皓宸认为,现在这个时代,市面上同类型的图书不少,但是却少有现象级作品,难有能比肩韩寒《三重门》、郭敬明《幻城》的作品。因为人们适应了碎片化阅读。今天看这个,明天看那个,你给朋友推荐这本书,他可能在看另一个作家的。作家更多,书更多,读者的选择也就更多。
张皓宸一直被称作是鲜肉作家的代表,一开始,他有些不适应:“我并不觉得自己颜值高或者长得多好看,但是后来慢慢发现,粉丝们喜欢的是我的性格。”
“我性格比较粗线条,没包袱,神经质,想东西很单纯。” 张皓宸说,他的粉丝也是这样,经常发一些黑他的照片在网上,而其他作家的粉丝发的都是帅照。对此,张皓宸很看得开,笑着说自己本身没包袱,“希望我的作品能让读者学会把大的事情化小,告诉他们当下的事情要马上去做。我的书温暖,但是不文艺,很轻松,可能还有点低级趣味。”
记者:你的阅读启蒙是在什么时候?是受父母影响更多还是老师或者其他?
张皓宸:应该是在4岁的时候,受外公的影响,那时候外公会用废纸壳做生字卡教我认字,所以在我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课本完全无障碍阅读,然后就能读到很多的故事书,我觉得这是一种特别好的原始累积。
记者:有没有疯狂找书看的经历?大概是个什么样子?
张皓宸:还真没有,我是个看书不太多的人,而且我特别挑题材,我喜欢看悬疑推理类的书,东野圭吾、南派三叔的我都看,最疯狂可能也就是看这些书通宵熬夜吧。
记者:在你的心中好文字的标准是什么?
张皓宸:看得下去。我觉得这个标准很重要,现在很多书其实翻两页就会觉得无聊,有点困。我对我自己要求也是这样,不求说字句多么精致,影响多么深远,只需要讲一个特别好看的故事,让读者都能耐着性子看完,而且能感同身受,被治愈,我觉得就是最好的文字了。
记者:作为90后的写作者,你觉得90后给你资源,让你与前辈写作者不同的地方是什么?
张皓宸:新媒体时代的来临吧。有很多写作的渠道,大家都爱玩手机、微博、app之类的,我们能很快把热点吸收过来然后及时呈现给大家,但过去的写作者基本只能靠纸制品,需要时间来曝光。
把酒推到巷子口,是畅销书作家生存法则之一。
这法则不温情,谁也别想一劳永逸。文章中埋梗方便后期营销,配合图书宣传奔波,微博微信与粉丝互动,类似的策划营销,张皓宸游刃有余,“商业化是好事,有办法让作品更好,何乐而不为。”商业化做法虽被传统作家诟病,但张皓宸用《天天向上》主持人汪涵所言——“为书宣传,怎么都不为过”说服自己。
粉丝称他为暖男。“一千个人合成的,用理想性格为素材做成的芭比娃娃,更是八十年代那个纯真时代的化身。正因为生活日趋坚硬,人们渴望柔软,所以暖男开始流行。”作家韩松落这样描述暖男。
文学暖男”、“鲜肉作家”、“森林系男生”等标签张皓宸一一接受。学市场营销出身的他明白这样易宣传易被记住。
“他文艺小资,我就洒狗血。他们切三文鱼,我们就喝大酒。”与“文学暖男”安东尼相比,他自视不同。暖男只能暖一人,他更想成為一台中央空调,“冬天供暖,夏日送凉,立式的,个儿高,任性。”自黑与自夸两不误,他擅用白话逗笑,这种表达不需修饰,省力,让这台“中央空调”不费太大功夫就挺见效。
畅销书作家这个定位张皓宸不排斥,尽管“潜意识里觉得作家还是得像贾平凹那些人,他们可能是文学大家,我们这种是文艺爱好者。”
顶着“作家”头衔的张皓宸乐意干各种事,“人受关注更重要,谁说作家一定要躲在屋子里”。早前《天天向上》读书日特辑他露面,所引新书情话——“好好照顾自己,不行就换我来照顾你”当晚跃居微博热搜话题首位。
赞同青春文学元老饶雪漫“图书娱乐化”、“图像影像化”的口号,编剧甚至导演身份他跃跃欲试。新书12个故事已售出6个影视改编权,设想的风格是没有《左耳》那么校园,又不似《北京遇上西雅图》那么都市。这是他想要的“刺激”,解救乏味的那一点儿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