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自嘲效率低得像树懒

本报驻法国特约记者 姚蒙

电影《疯狂动物城》中车管所办事员树懒“闪电”的形象令人捧腹大笑，也让法国人似乎看到身边一些公务员办事时不紧不慢的样子。法国公务系统一直是人们嘲笑的对象，已故政界要员兼学者阿兰·佩雷菲特在《法兰西病》一书中进行过入木三分的分析。在法国，我也时常遭遇“树懒”型的公务员。“所有事情都需要时间”“这就是生活”，这是法国人使用频率最高的两句话，从中我也体会到法国人的无奈。

我的身份证件去年被盗，本以为补办新证很容易，结果却是漫长等待。先是去警察局办遭窃申报，用了两小时才办成。然后去省政府预约办新证时间，结果只约到一个月后。等按照预约时间去递交相关材料，又等了两小时。这还不算，真正拿到新身份证要两个月后。

补办证件难反映了法国公务机构手续繁琐、办事拖拉。一般而言，法国人向公立部门申办任何事情均要等上个把月，甚至更长时间才有结果。一个法国朋友的房客不付租金，结果官司打了15个月才将房客赶出去。另一个朋友的小孩申请换学校，也等了3个月才有结果。日常生活里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

在法国，通常来说，一旦进入公立部门就职，只要不犯大错、遵守工作程序就可高枕无忧，加之工会组织一直抵制当局设立效率指标（理由是讲究效率会使差错率上升），因此导致公立部门的人员谨小慎微、追求程序完整而不讲究效率。此外，巴黎大学的一个历史系讲师告诉我，17世纪法国就致力于建立强大的中央集权以消除贵族的地方权力。到了19世纪，社会主义思潮对法国影响至深：诸如教育、公交、医疗、邮电、能源供应等涉及民生的重大方面均由不追求利润至上的公立部门负责。

面对公立系统相对低效率的问题，法国人虽然抱怨很多，但近年来的民调结果却显示，大多数人仍希望上述部门留在公立部门手里，认为这样能保证每个公民享受完整、平等的服务，而一旦追求利润就会有许多更坏的后果。当然人们也希望公立行政部门不断提高效率、降低预算，这也是萨科齐任内提出“裁员30万公务员”的理由。最近10年来当局也在提高公立部门效率方面尝试一系列改革：如涉及经济领域的业务，提倡大量使用电子办公程序，以此简化手续。目前，企业注册已加快到24小时内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