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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写实的笔触绘出平凡的生活
——论滕肖澜长篇小说《城里的月光》

2016-03-16丁莉华

梧州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欲望温情

丁莉华

(上海师范大学 人文与传播学院,上海 200234)

以写实的笔触绘出平凡的生活

——论滕肖澜长篇小说《城里的月光》

丁莉华

(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上海200234)

[摘要]滕肖澜以贴近生活的写实笔触叙写故事,关注大都市平凡生活中的精致、欲望与温情,将人物命运与时代变迁相连,以人写事,以小写大,以写实的笔触绘出平凡生活中的温情,显示作者细腻而深沉的现实关怀。

[关键词]平淡;精致;欲望;温情;时代变迁

中国20世纪的文学,知识分子基本是以启蒙者的身份叙写文学作品,文学创作往往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滕肖澜的作品多取材于上海普通人物的平凡生活,大多采取一种平视的姿态和视角,关注弱势群体,塑造了一些个性鲜明的小人物形象,正如其所说,“我希望走写实路线,力争用一个个细节撑起故事,刻画人物形象。”[1]滕肖澜擅长使用白描的手法,不作大段议论抒情,没有陌生化的生涩与跳跃,没有结构上时空的错乱与跌宕,有的只是真情实感的对话和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叙述[2]。《城里的月光》是滕肖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她以写实的笔触叙写平凡生活与平凡人物,真正是一种底层书写,平凡的生活、朴实的语言、平凡的人物,如同舒缓的钢琴曲,在流畅的书写中缓缓奏出。

一、平凡与精致

上海这座城市在文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论是茅盾的《子夜》中充盈着灯红酒绿,弥漫着靡靡之音的老上海,还是沈从文小说中带有阉寺病的都市,都刻画了上海的繁华与糜烂。作为上海籍作家,滕肖澜却没有着眼于上海灯红酒绿的生活,而仅仅将国际大都市大上海作为平民百姓活动的场所;也没有描写西装革履、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而是描写日常生活中的平凡人物。

滕肖澜在《城里的月光·后记》中写道,“我偏爱写平民百姓,我希望我的写作,永远以他们为主,永不失一颗悲悯的心,去倾听、去体会。他们的喜怒哀乐,是我永远所关注的,是写作永不枯竭的源泉。”[3]252她时常用一颗悲悯的心,以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去描写平民百姓的生活需求与喜怒哀乐。《城里的月光》以一对平凡的浦东夫妻的生活为主要题材,故事从两人结婚开始到生女结束,其间,考托福、想做官、炒股、外遇、不孕、下岗,这些全是平民百姓的喜怒哀乐,作者用简单的对话体展开小说情节,以白描的手法表现小人物的日常生活,如同一幅素描,简单勾勒却又深入人心。一对打打闹闹却永不分离的夫妻,一帮各奔前程却互帮互助的兄弟,一些相互攀比却血浓于水的亲人,这些人物在生活中随处可见,他们市侩、琐碎,却又善良、坚强。主人公陈也是城市底层的平凡人物,圆滑但又善良。未来的丈母娘嫌弃陈也父亲工作低贱,陈也凭借自己的油嘴滑舌让人哑口无言,“扦脚是跟客人面对面的,剃头只能站在客人后面,连客人的脸都见不到,——老上海人都晓得,扦脚比剃头档次高多了”[3]9,陈也以自己的“耍无赖”成功克服了结婚的第一个障碍,一句“老上海人都晓得”让身为上海人的李招娣无法反驳。陈也的择偶标准是“只要找个漂亮的”,因为弟弟陈昆各方面都比他优秀,所以他希望妻子的美貌超越弟弟的女朋友,小市民的攀比心理以及“不蒸馒头争口气”的生存哲理都蕴含其中。当结婚多年的李招娣在医院检查出不孕,陈也止不住地喃喃自语“亏大了,亏大了”,但不是因为李招娣无法生育,而是前几年用的进口避孕套可以买个股票机,就能更早地过上富足的生活。“陈也一个劲摇头,眼睛那儿红红的一块,似是也要哭出来了,又使劲地跺了跺脚。想想,又跺了跺脚,跺得脚都麻了。”[3]119小人物发自肺腑的后悔跃然纸上,诙谐中夹杂着生活的无奈和辛酸,滕肖澜以寥寥几笔勾勒出了平凡的人物,不矫揉造作,真实而又质朴。虽然陈也处于社会底层,一直为生计奔波,但是在别人需要帮助时,他能体谅别人的难处,体现了真诚、善良的品质。师傅老乐为了给智障儿子留一条后路,在职务升迁中挖了陈也的墙角,差点拆散陈也的家庭。在一次宴会上,陈也送酒醉的老乐回家,听他诉说身不由己的苦楚。作者并没有将陈也刻画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圣人,他在骂骂咧咧中原谅了老乐,但也懊恼自己的心软,而在出轨这件事上,他虽避之不及但又跃跃欲试,将现代都市人面对婚外恋的矛盾心理刻画得淋漓尽致。

“《城里的月光》中,我试图用简洁的笔触,去捉住生活中不起眼的一个个小小的惊喜和感动。‘简洁而不简陋’——这是我在创作这篇小说过程中一直努力把握的分寸。”[3]252用精致的生活细节构建人物,在贫穷的生活中仍关注美。小说中反复出现“老鸭煲、芙蓉鸡片、三鲜锅巴、猪头肉”等一些精美的食物,不论贫困还是富裕,都有这些食物的身影。在贫穷的生活中,陈也仍注重李招娣的生活质量,只有猪头肉是陈也的,其余都是为了李招娣,滕肖澜并没有着意刻画夫妻之间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通过日常生活中不起眼的细节展现他们之间流淌着的默默不语的温情。这些精美的食物不仅见证了陈也的挫折与辉煌,体现陈也对李招娣无微不至的关心,同时也见证了李招娣的不离不弃。精致的美食是艰难生活中温情的回忆,正是这些美食让陈也回想起十多年的相依相偎,触动他的心灵,让他放弃离婚的念头。流淌过去的是日子,沉淀下来的是真情。一波三折的生活并没有将李招娣变成泼妇或者暴发户,贫困时,家里飘着小黄鱼的香味,“陈也瞥见李招娣两只手上都是小黄鱼的内脏,她灵活无比地拿剪刀一剪,再一掏,一扔,一冲。一条小黄鱼就弄干净了。再一条条地煎,过程麻烦,味道挺好。”[3]217李招娣做家务时熟练的动作让陈也心头又酸又暖。一道香煎小黄鱼写出他们精打细算的生活,作者以白描的手法刻画出李招娣的干练,体现上海人过日子的主旨——精致的简朴、絮叨的讲究。《美丽的日子》中也曾出现过小黄鱼的身影,卫老太故意挑了两道看似简单却极考验灶台功夫的上海菜——水芹肉丝和香煎小黄鱼,让外来媳妇清楚自己的地位,让她明白要成为正宗的上海媳妇还有漫长的路要走。这就是上海人的处世哲学,虽然贫穷,但绝不简陋。生活是一本无形的教科书,授予人们知识与智慧。滕肖澜在采访中曾说过,“上海人感受着的上海,绝不是直升机航拍之下的五光十色的不夜城。上海人过着的实在的日子,是高远但粗疏的航拍拍不到的,或者被忽略了的。”[4]滕肖澜以贴近生活的写实笔触叙写故事,关注平淡生活中的精致,更显其细腻而深沉的现实关怀。

二、欲望与温情

滕肖澜关注的并不是上海大都市奢华的生活,而是“从柴米油盐中渗出的温情、鸡零狗碎里流露出的惬意”,其中也写出了平淡的生活中普通老百姓的欲望与温情。在本文的研究中,欲望分为三类,分别为生存欲望、对金钱和权力的贪欲以及不了了之的情欲。平民百姓的喜怒哀乐,无非是结婚生子、家庭和睦、职位升迁等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欲望与需求。小说在第一章就描写陈也的爸妈迫不及待地催促陈也结婚,给他列举了无数同龄人的例子,让他明白结婚是理所当然的生存需求。在第一次相亲时,李招娣只聊陈也那前途无量的弟弟陈昆,当陈也有异议想聊自己的情况时,李招娣只是直截了当地向他索要工资单。李招娣直率、精明,大大方方地表达出对生活的物质追求,在陈也为自己没有考上大学而辩解时,她就抢白,“文凭又不能当饭吃,外面卖茶叶蛋的老婆,钱赚得都比大学生多。”[3]8陈也通过描绘富足、优越的未来生活来迷惑美若天仙的李招娣,而李招娣嫁给陈也的初衷就是为了过上富足的生活,他们的婚姻最初就是建立在向往未来富裕的物质生活的基础之上,共同的生存欲望使得他们走在一起。

滕肖澜写琐碎平凡的人生,语言质朴平淡,其中描绘了底层市民的艰难生活以及人性在金钱诱惑下的扭曲变形。陈也的弟弟陈昆过世后,苏娜另嫁他人,离异之后独自带着儿子徐小飞生活,单亲妈妈的煎熬和辛苦让她难以承受,换肝的手术费让她心如死灰,于是只好让徐小飞冒充陈昆的儿子,企图获得陈也父母的帮助。在生活的压迫之下,苏娜为了儿子的健康被迫出此下策,描绘了底层市民的艰难生活,体现了小人物的无奈和悲凉。在这个浮华的都市中,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期待都是建立在对金钱的崇拜上。陈也凭借花言巧语将李招娣娶回家,然而3次的托福成绩都惨不忍睹,去美国过富人生活的美好愿望泡汤。李招娣的家人听说这件事后,在她还没离婚的情况下,不仅严厉斥责陈也的毫无作为,而且还怂恿李招娣与香港老板结合。李招娣家人对陈也的评价只是停留在物质上,认为物质则是美满生活的基础。社会改革带动经济飞速发展,贫穷的百姓想方设法抓住机遇,企望过上小康生活。人们在金钱的巨大魅力下奋斗拼搏,而对金钱的渴望成了都市社会中最为真实的写照。在改革开放初期,毛头抓住机遇,购买了一大批认购证,从而尝到金钱的甜头。期货市场动荡不安,毛头血本无归,他仍不死心,以兄弟情谊做担保,问陈也借了20万元,再次投入期货市场,结果倾家荡产。小陶为了职务升迁,将陪伴自己多年、辛苦操劳的妻子一脚踹开,转身娶了能帮他平步青云的女处长,情谊在金钱、权力面前不堪一击。正如文中所说,“人一当官,心就变狠了。”[3]243人们对于俗世横流的物欲采取狂热的态度,不顾后果,只为获得金钱的垂青。文中不仅有金钱的诱惑,还有许多暧昧的情欲。苏娜因为寂寞三番五次勾引陈也,陈也为此以谎言搪塞妻子。在李招娣还没有与陈也离婚时,她在家人的劝说下与贾老板相处也互生好感。然而有着无限可能的故事在最初就因为人物的善良和责任感而断了苗头,成为一些不了了之的情欲。

欲望中仍有温情,这种温情是浮躁都市一味温暖的药剂。小说描写了一对吵吵闹闹、不离不弃的平凡的浦东夫妻,他们市侩、琐碎,却又善良、坚强。虽然李招娣嫁给陈也的初衷是为了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是当陈也经历考托福无望、当官失败、卖DVD被抓、股票失败、下岗等一系列波折时,李招娣仍对他不离不弃,从梦想着共享福变成了共患难的真实而平凡的夫妻。初见面时,李招娣是一个高傲的少女,使唤陈也去捡她的鞋。结婚之初,李招娣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当陈也准备托福考试时,李招娣主动揽起家务,不看电视、不吃瓜子、不说话,安安静静地陪伴在陈也身边,温暖而简单的举动,承载了小人物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虽然李招娣总是骂陈也,但是骨子里还是担忧他。当陈也开始“耍小聪明”靠贩卖录像带挣钱时,李招娣偷偷地将自己买衣服的钱省下来,预备救急。在生活艰难时期,她毫无怨言,主动承担家务,最终平凡而坎坷的生活将她变成一个体贴善良、替人分忧的贤妻良母。与陈也相处数十年,李招娣已明白夫妻间相处的真谛,越是倒霉的时候越是要相互扶持,不再威胁着离婚,经历了贫穷、富裕,又跌至贫穷的深渊,除了对丈夫的心疼和体谅外,再无抱怨。生命是一颗善良而又坚硬的糖,他们虽被生活的磨难摧残,但骨子里仍不失善良,经过岁月的流逝,生活仍散发出甜丝丝的气息。人们因生活的考验而成长,在他们追逐物质的名义下,仍有着相互包容的心。中国有句俗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写出封建社会的女性只有通过生育来稳固自己的生存地位,然而在思想开放、提倡男女平等观念的现代也是如此。在陈也事业的辉煌时期,李招娣被查出不孕,陈也父母以此为正当理由催促陈也离婚,从中显示出当今女性依然不可摆脱生育这个古老宿命。在准备离婚的时刻,他又重新回到以前相亲的地点,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陈也在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的双重压力下,仍对李招娣不离不弃,这并不是因为容貌、金钱的诱惑,而是夫妻间缓缓流淌的真情。生活将物质的外壳剥开,露出人们柔软而善良的心。陈也的师傅老乐为了给智障的儿子铺后路,从陈也口中套话,通过手段当上值班长。陈也虽因当不上值班长差点离婚,但也体谅到老乐是因为生活艰难才出此下策。毛头生活的挫折接踵而至,当陈也投资股票失败,同时又面临下岗时,仍不忍向更困苦的毛头追债,人性本真的善良和温情一览无遗。小人物的光辉虽不耀眼,但却是都市中不可缺少的良药。温暖弥漫,于苦难中体会温情。

三、人物命运与历史变迁

小说的主要时代背景包含中国当代的重大经济变革——改革开放,然而滕肖澜并没有从宏大叙事中叙写高楼林立、经济腾飞、物欲横流的大上海,而是将上海化整为零,只出现“浦东、浦西”等一些地方名词,在叙写人物命运中展现时代变迁。主人公故事发展的背后,是浦东开发开放变化巨大的十数年,人物命运与时代变迁相连,以人写事,以小写大——这便是小说贯穿始终的主旨[3]252。

挥金如土、名牌云集的大上海,在文中只是特指浦西。从小说中可以看出浦东从一个续弦身后跟着的小拖油瓶,因为改革开放的经济政策而飞速发展,最终才使得上海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大都市。地区的发展导致人物地位的变化,李招娣曾看不起浦东的陈也,因自己是浦西人而骄傲,“闭着眼睛都可以找静安区、卢湾区那些‘上只角’的男人。”[3]112陈也结婚时对李招娣的宽容和爱护,不仅因为李招娣的外貌,而且清楚自己作为浦东人在家里的地位。在浦东公园游玩时,李招娣与苏娜争辩浦东、浦西的各自优势。这些琐碎的生活细节,都体现了浦东原先的落后。小说中加强了对话的分量,第十六章和第三十五章全篇以对话的口吻直接写出浦东的飞速发展,突出陈也身为浦东人的自豪之感,同时以此为过渡,推动人物命运的发展。人物命运与时代变迁相连,改革开放后,浦东经济飞速发展,社会的改革给底层人民带来了机遇,陈也抓住机遇投资股票,不仅夫妻二人过上了心满意足的富裕生活,而且社会地位也在不断提升。李招娣的爸妈不再瞧不起浦东的陈也,甚至因为他的事业有成而讨好他。小说并没有从宏大的叙事中歌颂国家的经济政策,而是在小人物切切实实的富足生活中予以感谢。改革开放使得浦东、浦西的经济差距逐渐缩小,作者印象中那个低调而又倔强的浦东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渐绽放光彩。

小说在大的时代背景里呈现市民生活,描写用点点滴滴的生活搭建的上海,上海不再是空洞的代名词,而是他们日夜活动的场所。时代变迁在人物的日常生活中缓缓流淌,小说叙述的主要对象是人——像陈也、李招娣这样生活在底层的平民百姓,从他们的人生命运中写出历史给予的机遇与磨难。小说避开对历史事件、工厂改革、经济政策的叙述,而把笔墨集中在夫妻生活中,用逼真的生活细节映衬出时代的变迁。滕肖澜着眼的是普通人的琐碎生活,如结婚生子的社会规律,职位升迁的勾心斗角,不离不弃的爱情,节节攀升的房价,梦特娇、皮尔卡丹等国外衣服,股票的发行,粮票停用,企业改革,下岗等等,都明显带有个人回忆性的叙述。正如作者在《后记》中写道,“我的童年是在浦东长大,童年时的浦东,黯然、低调而又倔强,然而当我长大后便有不一样的感觉。生活复杂而又有趣,我想把那段生活写下来,写浦东人。”[3]252小时候并不能理解那些人、那些事,只存留了表象;当她试着从表象朝里看时,便有了理解与感触,从而写成《城里的月光》。时代的脚步从不停留,作者在对人物命运的书写中给予浦东温暖而宽厚的目光,全书在小人物对浦东的赞美与美好生活的向往中落下帷幕。城里的月光终会照亮底层顽强而又善良的小人物,照亮低调而又倔强的浦东,全书寄托了作者对浦东和平民百姓的美好祝愿,显示了作者细腻而深沉的现实关怀。

参考文献:

[1]滕肖澜.十朵玫瑰[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6:387.

[2]杨剑龙.用笔勾勒出一个现实生活——读滕肖澜的小说集《十朵玫瑰》[J].文学与人生,2010(11):14-15.

[3]滕肖澜.城里的月光[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

[4]徐璐明.滕肖澜:就写“上海人过着的日子”[J].文汇报,2011(2):1.

(责任编辑:孔文静)

Picturing the Ordinary Life in a True-to-life Way ——On Teng Xiaolan’s The Moonlight over the City

Ding Lihua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Communication,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 China)

Abstract:Teng Xiaolan tells stories in a true-to-life way, focusing on the delicacy, desire and warmth of the ordinary metropolis life, connecting the characters’ destiny with the changeable time. In her stories, she develops the plots on the basis of characters, creates a world on the basis of details and pictures the warmth of ordinary life, which shows her deep concern about the realistic world.

Key words:Simple; Delicacy; Desire; Warmth; The changeable time

收稿日期:2016-01-16

[中图分类号]I247.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8535(2016)02-0049-05

[作者简介]丁莉华(1992-),女,江苏盐城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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