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一致性实证调查

周维华 王峰涛

摘要：研究以华东师范大学2013届级免费师范生为调查对象，基于免费师范生就业政策解读对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的一致性进行考察与分析，结果表明：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一致性较高；政策目标中的“到农村学校任教服务二年”和“鼓励免费师范生到偏远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任教”基本处于流产状况，对“一般回原籍所在省份就业”、“不得报考脱产研究生”二项政策认可度较低，“鼓励免费师范生长期从教、终身从教”有待相关配套措施的完善。政府、高校应基于其相关因素研究，出台相应的配套完善制度，以促进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一致性的实现。

关键词：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政策目标；一致性

中图分类号：G64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6）01-0278-03

基于中西部农村地区基础教育师资队伍面临着数量短缺、质量低下的严峻形势和师范院校的师范生生源质量日渐下滑越来越少的“优秀人才”选择教师职业的客观原因，2007年5月，国家开始实施免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并在6所部属师范大学开展试点工作。政策鼓励和引导免费师范生长期从教、终身从教；鼓励和支持免费师范生到农村学校就业。政策明确指出“免费师范生毕业后须从事中小学教师不少于10年”。这一政策明确了免费师范生政策的政策目标。免费师范生就业是实现免费师范生教育政策目标的前提。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如何？他们的就业个体选择与免费师范生政策目标是否一致？哪些因素影响着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的一致性？这一系列问题都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本研究以华东师范大学的免费师范生毕业作为研究对象，旨在了解和掌握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现状，以便探究免费师范生政策目标的实现程度及其相关因素，进而为完善免费师范生政策提供参考。

一、免费师范生毕业生就业个体选择状况

本研究采用随机抽样调查的方法，选择华东师范大学2013届20个专业免费师范生毕业生1472分为调查对象。研究采取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进行，以调查问卷为主要研究方法。共随机发放问卷150份，有效回收问卷104份，回收率为69.3%，并参考华东师范大学就业服务中心网站关于免费师范生的相关统计资料，如各专业人数、各省市招生人数、09年各省市录取分数线等，并借鉴中国国家统计局的相关人口数据。调研样本基本情况，即我校2013届免费生毕业生就业个体选择，如下表所示。

二、免费师范生政策目标解读

结合免费师范生教育政策出台背景，解读《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免费教育实施办法（实行）》、《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免费师范毕业生在职攻读教育硕士专业学位实施办法（暂行）》，深入分析《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免费师范生毕业生就业实施办法》，本研究将免费师范生就业政策目标分为上位目标和下位目标两个层次，下位目标即基础性目标，上位目标即发展性目标。其中基础性目标包括：中小学任教10年，政府保证有编有岗；一般回生源所在省份任教，特殊情况下跨省就业；到城镇工作的免费师范生需到农村学校任教服务二年；不得报考脱产研究生，可在职攻读教育硕士研究生；发展性目标包括：鼓励优秀高中毕业生报考师范生；鼓励优秀青年长期从教、终身从教；鼓励毕业生到边远贫困和民族地区任教。

三、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的分析与讨论

（一）关于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一致性的数据分析

1.基础性目标一致性分析。免费师范生政策目标的下位目标基础性包括：中小学任教10年，政府保证有编有岗；一般回生源所在省份任教，特殊情况下跨省就业；到城镇工作的免费师范生需到农村学校任教服务二年；不得报考脱产研究生，可在职攻读教育硕士研究生；

（1）免费师范毕业生到中小学任教10年，政府保证有编有岗。从结果上看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基础教育阶段率达100%，说明政府完全实现了免费师范生到中小学任教的目标。但24.5%的免费师范生没有编制，表明政府没有实现有编有岗的承诺，政府存在违约行为，出现一定程度上免费师范生与政府权利与义务不对等的现象。

（2）到城镇工作的免费师范生需到农村学校任教服务两年。免费师范生教育政策就业办法规定，签约城镇的免费师范生毕业生须到农村学校任教两年。政府基于缩小城乡二元体制下教育均衡问题的考虑，而希望引导优质教师资源向农村倾斜。目前四川等省份组织免费师范生到农村学校任教的活动，但大多数省份受制于种种限制因素而未实施相关活动。数据显示超过一半的免费师范生不愿意到农村学校任教两年，只有39.6%的免费师范生表示会去农村学校任教两年。在主体免费师范生毕业生缺乏相应意愿，相关政府受制于重重现实因素无力推行的情况下，此政策目标基本上处于流产状态。

（3）不得报考脱产研究生，可在职攻读教育硕士研究生。首届免费师范生仅41人违约，约占0.9%，其中一部分去报考脱产研究生。可见，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基础性政策目标“不得报考脱产研究生”呈现极高的一致性。虽然57%免费师范生愿意报考脱产研究生，但免费师范生受限于种种原因，但免费师范生对不可报考脱产研究生政策规定认可度较低。

2.发展性目标一致性分析。免费师范生政策目标的上位目标发展性包括：鼓励优秀高中毕业生报考师范生；鼓励优秀青年长期从教、终身从教；鼓励毕业生到边远贫困和民族地区任教。

（1）鼓励优秀高中毕业生报考师范生。2009年华东师范大学在各省市自治区采取提前批次录取免费师范生，其录取分数线比重点线高出数十分，表明免费师范生政策对优秀高中生报考师范院校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免费师范生发展性政策目标中的“鼓励优秀生源报考师范院校”基本实现。

（2）鼓励优秀青年长期从教、终身从教。仅有29.8%的免费师范生毕业生长期将教师作为唯一职业，做第二职业的占21.2%，工作一段时间后再决定是否转行的占49.0%。说明免费师范生长期从教、终身从教意愿并不坚决，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该发展性政策目标一致性呈现未知状况。

（3）鼓励毕业生到边远贫困和民族地区任教。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任教城市级别直观表明免费师范生对边远贫困和民族地区任教发展性政策目标的一致性。华东师范大学2009级免费师范生无一人到农村学校任教，仅11%的免费师范生毕业生到县城学校任教。表明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免费师范生到边远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任教发展性政策目标一致性极低。

（二）关于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一致性的小结

通过上述对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一致性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到中学校任教”、“一般回户籍所在省份就业”、“不得报考脱产研究生”三项基础性政策目标一致性较高，与“到农村学校任教服务二年”的基础性政策目标一致性较低。其中免费师范生“报考脱产研究生”意愿强烈，有相当一定比例的免费师范生有“跨省就业”的需求，表明对该两项政策目标认可度较低。

2.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鼓励优秀高中生报考师范院校”一致性较高，与“鼓励免费师范生毕业生长期从教、终生从教”一致性有待实践证明，与“鼓励免费师范生毕业生到偏远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任教”一致性极低。其中免费师范生生源中农村生源、贫困生源占据了较大比重，表明免费师范生政策对农村生源、贫困生源具有较大的吸引力；免费师范生毕业生将“教师长期作为唯一职业”的比例较低，“做第二职业”和“干一段时间后再决定是否转行”的比例较大，表明须完善免费师范生就业的配套措施，使免费师范生能够留得住。

四、建议与对策

基于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一致性的实证调查，本研究提出提高免费师范生就业个体选择与政策目标一致性的参考建议。

1.放开中西部省份免费师范生跨省就业政策。基于部分省份就业困难、一定比例的免费师范生跨省意愿强烈和免费师范生政策目标初衷，应放开中西部省份免费师范生跨省就业政策，如免费师范生大省陕西教育厅规定除东部沿海经济发达省市外，陕西籍免费师范生可自由到中西部省份就业，在不违反免费师范生政策初衷的前提下，不仅解决本省就业困难问题，而且满足了有跨省意愿免费师范生的需求，更重要的是引起了各个省份对免费师范生这一优质教育资源的竞争。

2.提高教师待遇。免费师范生“长期从教、终身从教”意愿不坚定，选择“做第二职业”和“干一段时间后再决定是否转行”比例较高，且免费师范生月薪整体水平较低，工资待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提高整个教师行业的工资待遇，不仅有利于“鼓励免费师范生长期从教、终身从教”和“鼓励优秀高中生源报考师范院校”政策目标的实现，更有利于形成尊师重教的浓厚氛围。

3.建立向薄弱地区倾斜的激励机制。要改善农村、偏远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教学条件薄弱，教学环境差的局面，采取转移支付等方式加大对其教育经费投入，并对在农村、偏远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就业的免费师范生给予倾斜性的激励机制，提高教师福利待遇和社会地位，才能是免费师范生在农村、偏远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进得来”、“留得住”。

4.建立全面的人事代理制度。解读免费师范生教育政策了解免费师范生的培养由高校负债，而招生和就业工作的责任则主要在教育行政部门，录用工作则有人事部门管理，导致免费师范生在招生、培养、就业、录用过程中出现脱节。结合免费师范生对待编制的态度和有较高比例的免费师范生毕业生无编制，应改革教育行业事业单位编制制度，“铁饭碗”思想，引入竞争机制。一方面加强免费师范生的竞争意识，同时也有利于促进人才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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