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介入与贺州土瑶的社会变迁
2016-03-15韦浩明
韦浩明
(贺州学院政治与历史学院,广西贺州542899)
政府介入与贺州土瑶的社会变迁
韦浩明
(贺州学院政治与历史学院,广西贺州542899)
通过对广西贺州市土瑶进行大量实地调查,归纳出国家力量借助政府运作介入土瑶的路径,从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文化教育模式等方面,分析了土瑶族群的社会变迁问题,既包含历史进程中主动适应社会发展需要的一面,又涉及政府介入引发的观念更新问题。
国家力量;政府介入;土瑶;社会变迁
通过自我调适来适应环境变迁是每个民族发展的必然抉择。历史上我国南方山区少数民族多以封闭的方式生活,与外界往来大都处于被动和从属地位。伴随国家经济力量持续增强,通过政府介入的方式帮助发展经济、改善生活条件、消除贫困的力度进一步加大,逐步改变了少数民族传统的自然生存环境和人文生态环境,促进了与外族、外界的交往、互动,衣食住行、生活习性、利益诉求等发生了全面变化。以南岭走廊中段广西贺州市土瑶为个案,通过分析国家力量介入、生存环境不断改善等问题,探讨土瑶社会变迁的相关情况。
一、土瑶的基本概况
土瑶属于瑶族盘瑶支系中的一个分支,人口数量不多,2015年精准扶贫统计的数据表明,居住于乡村的人口尚不足7500人。这一群体集中分布在萌渚岭大桂山东段余脉保庆山周围的24条山冲之中,居住地距离镇政府15-40千米。这里沟壑纵横,地势险峻,冲沟连绵,交通十分闭塞,即使村委驻地,也是近年才修通大路。所以,土瑶人很少与外族、外人、外界交往,除了前往镇政府办事,或者到圩市销售土特产、购买生产生活必需品外,平时很少走出大山,尤其是一些妇女终生没有外出半步。邻近的汉、壮族群众不了解他们,他们同样对周边族群知之甚少。在土瑶人的潜意识里,外族人既瞧不起、又歧视他们,缺乏接近、交往、相处的安全感、认同感。土瑶人根据获取食物的便利程度,往往选择在山腰或者山谷中建村立寨,几户、十几户相聚成村,分散而居。
根据地方史志记载:“瑶居山冲,亦聚族成村,……种禾黍粟豆为食,能为林木器具及猎山兽,采山蔬市钱以供日用。每岁迎春轮值赴县随升官班春,女操瑶音唱丰年歌,男击土鼓和之,官犒以鱼盐丝绒遣归”[1]。开垦荒山、岭坡为旱地耕种,终年劳作,有“讲故事无米下锅”的民谣,度日谋生极其不易。居住地的林木资源虽然丰富,可是,由于交通阻塞,很难外销并产生经济效益;一些土特产如茶叶、蜂蜜、茶油、竹笋、香菇、木耳等等,虽然产量有限,却是日常生活开销最为重要的补充。这里山多田少,旱地倾斜度普遍超过四十五度,故而“刀耕火种”一直延续至今,是与生态环境相适应的有效种植模式,作物产量低下,广种薄收。正常情况下,以种植贱生、耐旱的玉米、红薯、芋头、木薯、旱禾为主食。可是,由于自然灾害以及其它因素的影响,作物产量极不稳定,经常处于缺粮状态,只能依靠野生植物茎块和销售土特产后购买粮食进行补充。外在压力与产业的结构性缺失,使土瑶的整体物质生活水平长期处在温饱线上下徘徊。
尽管土瑶人的日常生活十分贫困,然而处在多民族、多族群杂居地区,政府的发展定位与扶持重点往往偏向人口较多或者特色鲜明的民族乡镇,又缺乏政府层面的关注,使之成为一个被“边缘化”甚至被遗忘的族群,社会经济状况改善十分缓慢。2000年,土瑶的绝大多数自然村寨根本无法通行任何带轮子的交通工具。2001年3月25日《华晨日报》还用“走进中国土瑶部落”为题刊文,介绍对土瑶“部落”的印象。2012年7月,大明村所辖小苦竹、明洞等12个自然村共1764人,均是贫困人口,其中低保者1095人;槽碓村所属9个村民小组1550多人,三分之一以上住在树皮木板房里。如果没有外来力量的影响和强力冲击,土瑶将与数百年来已经适应的自然生态系统按照自身的发展规律稳态延续,不会发生迅速变革。贫穷、封闭已经成为土瑶的习惯性“标签”,如何改变这一面貌,成为新时期地方政府精准扶贫首当其冲的重任。
二、政府介入土瑶社区的主要路径
国家力量通过各级地方政府、乡村组织运作,直接介入土瑶社区,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和社会变迁。21世纪以来,地方政府介入、干预土瑶经济文化发展的力度持续加大。
首先,多渠道筹措资金,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可持续发展能力。为了改变土瑶封闭的生存环境、提高生活水平,地方政府想方设法,组织力量,从上到下,内引外联,拓展渠道,多方面筹措资金,修筑道路、整修学校、改善医疗卫生条件、建设农村福利院等方面着手,直接介入土瑶社区基础设施的建设工作。
一是全面整修交通道路。2012年,中央、自治区、贺州市及地方自筹经费共计2339万元用于道路建设,改造道路89.4千米,使明梅、大明、槽碓、金竹、新民、狮东六个土瑶村委会驻地全部通车;2015年,相关公路路面基本上实现了硬化。各自然村(屯)通过村委运作、依靠地方政府支持,也修筑了至少可以通行摩托车的道路。而且,政府还以项目形式加大扶贫投入,如金竹村,到2014年底累计获得政府扶持项目30多个、资金2100多万元,用于改善民生设施。二是全面改善办学条件。教学楼、厕所、厨房、活动场地等得到修补和更新。如槽碓小学,在原有校舍的基础上,投资10多万元修建河边防洪堤,安装桥梁和防洪堤护栏;投资30万元建设篮球场;对原有的学生洗澡房和厕所进行改造;投资28万元修建学生食堂,并配备锅炉、灶台、消毒柜、冰柜、座椅等一整套设备。金竹村则重修了小学教学楼和学生宿舍,重整并硬化学生活动场地,更新相关的教学设施,配齐课桌椅等。三是医疗卫生条件和农村养老得到重视。在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投入和驻村第一书记的努力运作下,各行政村都建立了医疗卫生所,可以为群众治疗感冒、发烧、咳嗽之类的常见疾病。此外,各自然村还修建了垃圾池,统一处理生活垃圾。各村委还修建有两层楼的福利院,生活娱乐设施配套比较到位,有电视机、太阳能热水器、娱乐活动小场所。福利院几乎与学校一样,占据着村委会驻地最好的位置。如槽碓村福利院,与学校、村委驻地、卫生所相连;明梅村福利院,占据着村里难得的小块平地。解决了农村孤寡老人的生存问题。
其次,加强产业结构调整的引导与扶助。地方政府通过精选人员,进村入户,推广新型作物品种和种植技术,引导产业结构调整,激发群众内生性的发展动力。
一是利用土瑶山区林木资源丰富的传统优势,有计划地引导、扶持,建设一些加工厂,就地加工木材,既方便群众出售木材又增加了收入。二是结合自然生态环境优势和当地传统生产习惯,推广杉树、油茶、茶叶、草药、野菜种植,政府提供苗木、农药、肥料和技术指导,鼓励发展特色经济,就地解决加工与销售问题。截止2014年,金竹村建成标准茶园400亩;明梅村350亩;槽碓村200多亩;盘谷村茶叶加工厂建成投产。这些措施和做法,不仅增加了群众的收入,而且拓展了谋生方式,改变传统只能耕山取食的单一谋生手段,提升了在恶劣环境下的生存技能。三是输出劳动力,依靠外出务工增加收入。通过政府组织、引导外出务工,逐步改变完全务农的传统观念。2014年,土瑶外出务工增加收入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如金竹村,18-50岁的村民35%在家发展特色种养业、65%外出务工。家庭经济收入从传统的单一农耕型开始向综合型转变。
再次,扶贫助困,加大危房改造力度。土瑶群众的贫困生活十分可怕,2003年,其住房大多数仍然为土基墙,不少还是由竹木、木皮和茅草搭盖而成;60%的群众睡觉没有蚊帐,70%以上缺少防寒衣物;六个村委会的缺粮户有1234户,占总户数的98.6%[2]。面对这些情况,地方政府十分重视,持续发动各界人士为土瑶群众捐赠衣物及各类生活用品,利用低保、扶贫资金保证群众有饭吃;同时努力实施“贫困村安居工程”,每户落实5万元的房屋改造补助款,帮助改善住房条件。到2014年底,槽碓村住树皮木板房的已经不足5%了;狮东村的危房改造已经完成90%以上。同时实施精准“扶贫工程”,由政府派出工作人员入村、入户,逐一核对、逐一落实,给相关家庭和人员办理农村低保,解决衣食不足问题。对于政策规定的农业、产业补贴,适时发放;对于就学困难者,给予适时补助,等等。
上述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策略,看得见、摸得着,带有实实在在的实惠。承载其中的文化理念,重构着少数族群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摧毁了传统社会中的权威信仰和价值体系。外来的主导性权威与文化观念持续影响着土瑶的传统行为、行动,成为转变人们思想观念、重构族群符号体系、促进社会变革与发展的“正能量”。面对外力推动和内部转型的双重挑战,土瑶群众主动进行调整,对外来的各种要素有吸纳、有排拒,对原有文化有保留、有废弃、有创新,因时、因地制宜地进行整合。土瑶社会正在发生全面变革。
三、土瑶的社会变迁
国家力量介入,生活条件、生存环境的全面改善,无形中蕴含着主流族群的文化乃至生活习性的介入。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接受新的文化生活习性逐渐成为土瑶人的普遍共识。众所周知,民族文化是各族群为适应具体生存生态环境的创造物,是人们对环境作出的、有利于自身生存和可持续发展的行为调适过程。“在整个文化系统中,技术系统引起社会系统的变化,而技术系统和社会系统又引起意识形态系统的变化”[3]351。随着日常生活水平提高以及自身创新与变革需求,必然需要与之相应的文化支撑,因为“特定的技术要求特定的社会适应以期被利用;反过来,既定的社会秩序也被相应的技术分布加以巩固”[4]44。地方政府的强力介入,动摇了习惯性的生活情境,驱动着土瑶社会持续发生变革。
首先,谋生方式与产业结构发生变迁。国家力量通过地方政府运作介入土瑶社区,新型农耕技术的推广,提高了生产效率,使当地群众谋求基本生存需要的劳动时间大大缩短,从前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得到全面解决。为了追求更高的生活水平,土瑶群众开始调整数百年来从未改变的谋生方式与产业结构。减少食品类作物种植,增加经济类作物份额,注重提高产品产量和质量。传统上砍山、烧山的“套种、兼种、点种、撒播”生产方式已经鲜见,新型经济类土特产品的种植、养殖持续增加,茶叶、中草药、野菜、香菇、竹笋、八角、蜂蜜的产量显著提高。不愿外出、不与外族交往、封闭以独善其身的传统生存模式被完全打破,走出山外谋生、寻求高收益的工作已经成为时代发展的必然选择。家庭经济收入从传统的单一农耕型开始向综合型转变。表明土瑶已经适应了新的谋生方式,从前老死不出山的观念正在发生改变。
其次,基础设施改善促进生活方式的全面变迁。任何一种生态环境总要在一定程度上迫使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接受一种生活方式[5]39。尽管土瑶的自然生态环境没有发生质的改变,但人文环境突变带来的冲击亦迫使定居者在衣、食、住、行等方面作出相应调适。服饰方面,传统民族特色迅速消失,简便耐用、美丽鲜艳、彰显个性的外来服饰已被各层次群众接受。饮食方面,大米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主食,玉米、红薯、芋头变成副食品,家家户户酿酒的习惯正在消失。土瑶人已经把传统的饮食习惯与山外族群的习俗调和起来,明显差异已不复存在。住房方面,传统风格消亡殆尽,砖混结构的小洋房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道路旁、山腰上、溪流边,座座洋房拔地而起,住房结构、村寨布局已经明显改变。交通运输方面,车辆运载基本上替代了人们的步行和肩挑、背扛,与山外互动的时空距离大大拉近。整个土瑶的生产生活持续融入外部元素,并在自我调适中逐步植根于文化体系之中。
再次,读书入学观念正在发生全面变化。20世纪50年代以前,土瑶没有学校,“狮狭乡没有一所初级小学,也没有一个相当于高小文化程度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文盲,尤其是妇女,文盲则是百分之百”[6]233。知识技能的学习与传承主要依靠私塾先生、师公和长辈教授。90年代,虽然已经遍设教学点,但人们学习知识文化的积极性不高,动力严重不足。1995年,大明村有1056人,其中小学毕业生224人,占18%;初中毕业生4人,仅占0.32%。雀儿冲、山瓜仔、大江边、清明岛等8个山寨竟连一个初中毕业生都没有[7]126。即使政府减免一切学杂费用、提供所有日常生活用品并适当补贴伙食费的土瑶初中在校生,辍学率依然高达35%以上,“文化”对土瑶人的日常生存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传统的谋生技能完全可以通过日常生产、生活经验的积累习得,没有进行系统学习的必要。政府介入后,生产生活用具、生活方式、文化观念等等迅速发生变化,改变了土瑶群众学习知识文化的态度。一是学校教育开始受到重视,适龄儿童入学率达到100%,小学和初中生辍学率明显下降,特别是初中生的辍学率已经小于10%。二是初中毕业生人数增加,部分能够主动参加职业培训、技术培训,渴求知识技能的愿望明显提高。到2014年,土瑶已经有30多大中专毕业生了。三是掌握新型技术、技能的渴望,增强了普通群众学习知识的主动性。新型用具如电器、摩托车、拖拉机、电动工具、通讯工具,都有相当高的技术含量,需要了解并掌握相关知识才便于使用。可以说,国家力量介入导致的种种变迁,激发了土瑶群众学习通用文化的热情,重视掌握知识技能逐渐成为土瑶发展、进步的驱动力。
第四,对外来力量的认知发生全面变化。政府力量介入,外来的人力、物力、思想文化直接影响着土瑶生活的方方面面,改变了传统文化中对外族文化价值的评判取向。一是改变了对外族、外来力量的传统看法。交往互动中逐步加深了对外族的认知、理解,削弱了族群防范心理,不再“回避”外族及其文化影响,甚至主动向靠近文明中心的村镇转移、谋生,“恋山”的传统开始改变,增强了与周邻族群建构睦邻友好关系的主动性。二是在帮扶助困、危房改造、教育投资、道路修筑等方面主动寻求外来力量的帮助。无论村干部、一般群众还是土瑶精英,在与外来人员的交往互动中,都会主动寻求帮助本族发展的力量,渴望增加投资,发展山区经济,提高生活水平,对外来人员的态度十分和善、友好。三是村干部的地位得到显著提高,作用全面加强。村干部是土瑶社区与政府沟通最直接的桥梁,上报贫困家庭、困难统计与核定、危房情况、灾荒损失,争取群众的困难补贴、津贴,联系外来资金、筹措各种发展基金、策划各种扶贫开发项目等,作用日益凸显,在群众中的威信不断提高。不仅取代了“瑶老”的位置,而且增强了政府在土瑶社区的影响力。四是促进外来文化与本土文化的交融与共生。土瑶的封闭格局被打破以后,外来的物质文化要素最先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接踵而至并随之渗入的是附着在各种物品中的精神文化及价值观念。经过一段时期的冲突、协调与磨合,逐步接纳了新型生活的整套制度,使本族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包容共生,创新了族群的人文生存环境。五是认同国家、关心国家政策、制度的主动性显著增强。调查中发现,现今的土瑶群众比较重视国家有关发展少数民族地区经济文化的政策,对于危房改造、农村低保、孩子上学、政策性补贴等政策比较关心,注意通过电视了解国家的方针政策。已经知道利用政策争取并维护自身的利益,公民意识显著增强。
当然,以地方政府为代表的国家力量的介入,不仅在生产、生活、文化教育影响土瑶社会,而且在家庭生活、人际关系、族群关系同样产生作用。原来起早贪黑、终年为生存奔波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有时间在家闲聊、看电视,享受天伦之乐。从前较为融洽、人与人之间互助互惠的和谐关系,现在开始受到冲击,价值观念发生改变,追逐利益成为影响邻里和谐的重大因素。山区木材的大量输出,直接影响到族群内部以及与不同族群对山场、林地资源的争夺,彼此矛盾不断增多。一句话,国家力量介入,在提高生产效率、改善生活条件的同时,必然引发土瑶社会兼容现代化过程中的一整套社会组织形态。既然接受了国家力量,当然会导致生产、生活和价值观念的全面变迁,改造传统以适应社会发展需要是维持族群生存的唯一选择。
总之,民族文化是一个完整系统,不是简单的社会现象拼合,任何一个特点的被淘汰,都会不同程度地牵动本系统内其他各部分作相应的调整[8]131。国家力量通过地方政府运作直接介入少数民族地区,不可避免地冲击着当地传统的社会结构,增进族群之间的相互了解,缩小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时空距离。使被帮扶者基于利益视角和政治需求重新诠释、建构价值系统,最终接受一整套外来社会制度的安排。因此,在贫困、落后地区发展经济,可以通过国家力量介入,营造适应当地社会发展的模式,引导人们去适应、接受并最终改变观念。同时必须注意,国家力量介入必然打破自然经济体系,无法避免分化社会、孕育利益冲突的“负能量”的产生。“……在误解和曲解的驱使下弱势民族往往被迫改变自己的文化去求得暂时的生存,致使他们在无意中放弃了很多真正有生态价值的文化内容,这也会导致弱势族群对所处生态系统的适应能力降低”[9]87-88。如何兼顾外来力量改善人文生态环境与自然生态系统稳态延续以及民族经济发展和民族文化持守的问题,仍然是扶助少数民族社会持续发展值得深思的课题。
[1]梁培煐,等纂修.贺县志[Z].1934年铅印本.
[2]贺州市扶贫办.贺州市土瑶扶贫报告[R].2004.
[3]怀特.文化科学[M].曹锦清,等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
[4]托马斯·哈定,等.文化与进货[M].韩建军,商戈令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
[5]雷蒙德·弗斯.人文类型[M].费孝通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
[6]广西壮族自治区编辑组《中国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资料丛刊》修订编辑委员.广西瑶族社会历史调查:第三册[M].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1985.
[7]袁同凯.走进竹篱教室[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4.
[8]罗康隆.文化适应与文化制衡[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7.
[9]杨庭硕.生态人类学导论[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袁春剑
Government Intervention and the Social Changes of Tuyao Nationality in Hezhou
WEI Hao-ming
(School ofPoliticsandHistoryofHezhouuniversity,HezhouGuangxi 542899)
On the base of many investigations into Tuyao in Hezhou Guangxi,the way national power help the social,economic and cultural development of Tuyao nationality in Hezhou is found.The social changes of Tuay nationality in Hezhou is analyzed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producing mode,life way,educational pattern and so on.it is found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Tuyao nationality is characterized by both active and passive participation into the social development.Government intervention lead to the changes of Tuyao nationality’s notion.
National power;Government intervention;Tu yao nationality;Social change
C95
A
1673—8861(2016)01—0011—05
2016-01-16
韦浩明(1965-),男,壮族,广西钟山人,贺州学院政治与历史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区域民族历史文化研究。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10YJA77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