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丹格言》的英译原则探析
2016-03-15闫曼茹王密卿河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北石家庄050024
闫曼茹 王密卿(河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24)
《格丹格言》的英译原则探析
闫曼茹 王密卿
(河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24)
摘 要:格言诗是藏族文学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班钦·索南扎巴创作的《格丹格言》是继萨班·贡嘎坚赞的《萨迦格言》之后又一部著名的格言诗作品,同时也是藏族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优秀文学作品,历经四百多年却历久弥新。索南扎巴创作的《格丹格言》目前在国内外仅有李正栓一个英译本。通过对《格丹格言》英译本进行研读和分析发现,该书以诗译诗,追求形式对等;韵律上追求音美,但不因韵损意;内容以达意为上,忠实原作。
关键词:《格丹格言》;以诗译诗;韵律美;忠实对等
藏族格言诗是藏族文学中的一支奇花异葩,也是藏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藏族格言诗的内容涉及到藏族社会的哲学思潮、道德规范、社会风情、宗教意识、时代特点、施政方针、接人待物、文化传统等多个方面,堪称是藏族社会的一个缩影。藏族格言诗在写法上采用四行一段的民歌体,每行七言,两句为喻,两句指实,巧妙地采用丰富的比喻、推理、典故谚语等把枯燥的哲理内涵表现出来,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深刻的哲理,因此在藏族人民中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索南扎巴创作的《格丹格言》是继萨班·贡嘎坚赞《萨迦格言》之后的又一部著名文学作品,成书于16世纪,全名为《智愚辨别论具善格言白莲花束》。“格丹”在藏语中意为“具善”,《格丹格言》即为有益于人们的格言。《格丹格言》全书共125首,其中123首为每行七字,每节四行。一般而言,前两行是哲理表达,后两行举例说明,或用藏区民间故事,或用寓言,或用神话,哲理表达集体化,便于读者和听众理解,主要内容是论述什么是智者,什么是愚者。
此前,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没有人把《格丹格言》译成英语。李正栓首次对耿予方汉译的《格丹格言》进行英译,收录于《藏族格言诗英译》(2013)。这一书填补了这一空白,由此诞生了世界上首部《格丹格言》英译本。李正栓教授是一位二十余年从事英美诗歌教学与研究、英汉诗互译及评论的学者,他多年来积累了大量而丰富的诗歌翻译经验和心得。他以扎实的语言基本功、深厚的文学鉴赏能力和较强汉英沟通能力,几乎诗人的才情,娴熟地使用不同英诗韵律形式努力再现了《格丹格言》整齐一致的诗体美、跌宕起伏的音韵美、以及忠实对等的意蕴美,在很大程度上再现了原汁原味的藏族文化,并力图用英译的形式把藏族格言诗传播到世界各地,令更多的英文读者领略到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下面就从形式、韵律和内容三方面来探析《格丹格言》的英译原则。
一、以诗译诗:形式对等,尊重原作
诗歌是一种形式与内容高度结合、神形兼备的文学形式。所谓神,指诗歌内容内在的美,由意象和意境合力表达;所谓形,指诗节、音步、尾韵、节奏等外在形式。卓振英曾在“壮族典籍英译的新纪元——试论壮族《磨经布洛陀》英译研究”这篇文章中探讨诗歌翻译方法时提出“神寓于形,形之不存,神将焉附?”[1]168的观点,由此看出,诗歌的“神”和“形”联系紧密、缺一不可,两者互为依存才能取得相得益彰的审美效果。因此,要想达到诗歌形神兼备的效果,译者一般会采用诗体翻译方法。
一般而言,以诗译诗更能体现出原诗歌内在的意象美和外在的形象美。诗歌是人们对所见事物的审美表达,不仅内容凝练,意象达意抒情,其外在形式给读者视觉上的建筑美和听觉上的音乐美。散文化译法使诗歌失去原诗的魅力。[1]168坚持以诗译诗是对原作者的尊重,也体现译者对诗歌美的不懈追求,是艺术,“其本身就有着很强的生命力,因为这种形式具有较为全而地再现或保持原作诗歌美学价值的潜在功能,比其他方法(诸如逐字对译和散文化意译)优越。”[2]96
藏族格言诗是藏族文学乃至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而《格丹格言》则是藏族格言诗大观园中的一朵独树一帜的奇葩。《格丹格言》形式上排列整齐,整饬有序,大致遵循藏族格言诗每首4句,每句8音节,每行8字的特点,读起来朗朗上口,富有节奏和韵律感。同时,《格丹格言》以智愚对比为主要内容,善用大量的典故、推理、对比及夸张手法,一智一愚两首为一组,每首诗的前两句先阐释哲理,后两句运用例证使其形象化。译者想达到“以诗译诗”就要尊重原作,实现形式上的对等,并力图使用简洁明朗、通俗易懂的语言传达其言简意赅而意蕴深远的哲理。以《格丹格言》第3首为例:[3]196
不论今生或者来世,
智者都能得到善果。
愚者今生或者来世,
总是逐次遭到毁灭。
李正栓英译为:[3]196
No matter in this life or after,
The wise can attain good result.
No matter in this life or after,
Fools always suffer from disaster.
首先,译文和原文都是4行,译文每行5至7个单词,和原文每句8字相对,且诗行长度相当,实现了形式上的整饬统一,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审美享受。其次,原诗中指出不论今生或者来世,智者与愚者的命运都是大相径庭,即智者得到善果而愚者遭受毁灭,译者在正确理解原文的基础上,将句式统一为“no matter...the wise...; no matter...fools...”形式上句式整齐,同时更凸显出两者的强烈对照,其中诗行内两个动宾短语,“attain good result”和“suffer from disaster”分别对应智愚的“得到善果”和“遭到毁灭”,不仅传达出原文的准确意思,而且营造一种形式上的简洁对称之美。再次,格言诗短小精悍,并善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寓意深远的哲理表达出来,而译文使用的也都是简单易懂、比较常见的词汇,比如“in this life or after”,“good result”, “disaster”等,而避免使用晦涩难懂的词汇,做到了语言简明生动,实现了风格忠实对等。最后,从押韵上看,译文中每行末尾的单词依次是:“after”“result”“after”“disaster”,其中1、3、4行韵脚押韵,都是押/ər/,韵律格式为abaa,虽然原文2、4行并没有押韵,但译者仍采用英诗格律来翻译格言诗,同时实现与原作押韵的对等,可以看出译者在以诗译诗原则上所做出的努力。
由此看出,在英译过程中,译者敏锐地注意到藏族格言诗短小精悍、形式整齐、语言简洁生动的特点,极力做到形式上尊重原作,保留形式上的整饬对等,将以诗译诗的风格贯穿到整个翻译实践中。
二、追求音美:音律整饬,但不因韵损意
翻译诗歌还要在内容与音韵上达到有机的统一,这就不仅要求译者要忠实于原作的内容,还要用韵实现诗歌的韵律美和节奏美。在某种程度上,音韵其实也是诗歌内容和意境的一部分,恰当的用韵不仅不会因韵损意,反而会升华诗歌的内容,并能体现出译者的主体性和创造性。
闻一多认为敢于使用格律带镣铐跳舞,不仅体现了作家的技艺,更体现作者大无畏的精神,不敢用律者,便不是好诗人。[4]158可见,格律并不是阻碍译者“自由舞动”的“镣铐”,诗歌的好坏取决于译者的创作和运用格律的能力,对于一个好的译者而言,格律反而会激发他摆脱羁绊,释放无限的创造力。许渊冲觉得,翻译诗歌,不可能不传递原诗的音乐美。他回答人们质疑时说,用韵可能有时会害意,但是把诗歌译成散文,肯定害意。[5]246由此看出,自由体诗较之格律诗语言会更流畅,准确,形式上不受拘束,但不足之处是易译成分行的散文;而格律诗则能体现原作的形式美、音韵美、节奏美,使诗味更加浓郁,形式上也颇具美感。但一定要把握好度,因为过分追求格律体的形式,势必会削足适履,因韵害意。
李正栓认为,以诗译诗和坚持用韵,不仅是技术层次和艺术层次上追求,还是一种翻译伦理,是对原诗作者的尊重。[6]38《格丹格言》为七言四句格律诗体,所以英译时,译者尽力保持原文的音韵整饬,但也不会因韵损意,能押韵时要押韵,不能押韵时不强求。以《格丹格言》第91首为例:[3]221
智者不爱锦衣美餐,
特别珍惜名誉善言。
请看英雄不顾一切,
一心只想作战凯旋。
李正栓英译为:[3]221
The wise is not fond of nice dress and dinner,
But cares much about good words and honor.
Pray mark the hero throws himself to be desperate
Just for hearing victorious song of trumpet.
就用韵而言,译文相比于原文并不是完全对应,原诗中1、2、4行押韵,而译文虽然没有押原来的韵,却有另一番韵味。译文采用的双偶韵脚,每两行押一韵,其中1、2行押/ər/,3、4行为近韵。这种双偶韵脚的方法在英语诗歌中颇为普遍,这样不仅考虑到了原诗中的韵脚押韵,也照顾到译入语读者的接受习惯和心理,可谓一举两得。再者,译文中第1行的“dress and dinner”又使用押头韵的方法,使诗歌错落有致,富有节奏感,读起来朗朗上口,同时第1、2行中的“nice dress and dinner”和“good words and honor”在形式上对仗工整,营造了一种对比的气氛,更能体现出诗人所珍爱的是“名誉善言”而并非“锦衣美餐”的高尚品格。兹再举一例,《格丹格言》第45首:[3]208
智者即使十分穷闲,
也象月亮处在上旬。
听说智者深陷囹圄,
最后终将群臣战胜。
李正栓英译为:[3]208
The wise even at the end of his tether,
Is still like the moon at the first quarter.
Though the wise lord was put into prison,
He defeated other lords by wit and reason.
这个例子中,原诗意蕴深远但并未押韵,故韵律美感稍微不足,因此译者在韵律上做了一些改动,将无韵诗改成了双偶韵诗,不仅传达出原诗的准确含义,而且为原诗增添了韵律感和节奏美。《格丹格言》显著的特点是七言四句,每首四句,每句八字,上下诗行长短相当,整齐划一。译文中,译者选用单音节或音节少的单词,使每一诗行的单词和音节数较为接近,每行8至9个单词,10 至12个音节,这样前后诗行尽量保持长短相当,原诗形式和原诗结构都得以保存,再现了诗歌的视觉美和听觉美。其中第1、2行末尾的“tether”、“quarter”押/ər/,第3、4行末尾的“prison”、“reason”押/ən/,韵式为aabb,由此弥补了原诗韵律上的不足,使得原诗读起来抑扬顿挫,具有韵律感和节奏美。从上例可以看出,格律的使用不仅不会阻碍内容的传达,恰当地使用反而会让诗歌焕发新的生机和活力,具备形式上的视觉美和韵律上的节奏美。
三、 达意为上:忠实原意,得意不忘形
翻译不仅是两种文字之间的转换,更是两种思想、文化之间的交流。诗歌是语言最精粹凝练,艺术技巧最丰富多样的语言艺术,故忠实传达诗歌的多重含义对译者是相当有挑战性的。钱钟书在《林纾的翻译》中表达了从一种文字到另一种文字翻译的困难,也表达了对译文有时走样的理解。[7]
译诗难,译意更难,但是,译者在英译中还是要尽量地传达原诗的内容和思想。汪榕培认为翻译首先要达意,理解透彻后还要想法传神。[8]34同时,李正栓也提出了中国诗歌英译时应遵循的一条重要原则,即忠实对等,主张译诗要达到理解的对等、风格的对等、用韵的对等以及文化迁移的对等。由此看出,翻译好诗歌,不仅要照顾到字词和比喻的达意,而且还要注重文化迁移,做到思想文化的达意。《格丹格言》是一部艺术价值极高的作品,李正栓在英译过程中,在字词、比喻和思想方面都力图做到达意为上,不得意忘形,同时兼顾诗歌的形式和韵律等方面。
(一)字词达意
字词达意就是在字面上正确理解字词的意思,并且还能根据上下文和具体文化背景,选择适当的字词含义。这是诗歌翻译首要的一步,也是把握原文思想和内涵必需的一步,因此译者一定要关注字面意思,在理解其准确涵义的基础上选择恰当的表达方式。以《格丹格言》中第1首为例:[3]196
对于通晓僧俗二规大师,
谨以虔诚赤心致以敬礼,
特将区分智愚宝贵格言,
作一简要论述公诸于众。
李正栓英译为:[3]196
To experts versed in the rules of monks and laymen,
I present my reverence with piety and honesty.
I offer my precious maxims to tell a sage from a fool,
And generalize and publicize them to the world.
首先,作者对专有名词的处理上斟酌有加,能敏锐察觉到词语基本含义的不同以及具体情境的差异,通过甄别其中的细微差别来选择恰当的词汇。例如,“僧俗”是指僧尼和没有出家的一般人,译文译为“monks and laymen”,其中“monks”为出家之人,而“lay-men”则指没有出家的俗人、凡人或者平信徒,因此意义上十分贴切。“格言”译者译为“maxim”,在牛津词典中的释义为“a wellknown phrase that expresses sth that is usually true or that people think is a rule for sensible behavior”,较之其他词语表达更加准确,因为“Elegant Sayings”实为雅言,“good advice”则为忠言,有劝人行善之功。“aphoristi-c”也有格言之意,但显生僻。[8]72再者,译者十分尊重原诗,注重完整地表达诗意,力图完整而又准确地传递原文的信息,充分做到达意、忠实并因此尊重原作。例如,“虔诚赤心”译作“with piety and honesty”,译出了虔诚和忠实两层含义,同时,两个名词并列还能加强语气。再如,原诗第4行中“作一简要论述公诸于众”,译成英语时使用了“generalize and publicize”两个动词相连,体现动作的一个连续和递进,不仅遵循了逻辑上的前后,而且完整准确传达了原诗的意义。最后,在句法上,原诗中没有指明主语,而译者根据推理和判断,此处应是《格丹格言》的作者索南扎巴,故补充了主语“I”,这样的补偿翻译法会让译入语读者更容易接受和理解。
(二)比喻使达意传神
汪榕培很重视比喻达意。他认为,“修辞格的合理使用,对于达意也有着重要的作用”。[10]14诗中常见的修辞手段包括明喻、暗喻、代喻、提喻、夸张、对比、排比、拟人、双关,反复等。藏族格言诗善于运用大量的比喻使诗歌有喻有实,使带哲理性的写实部分更加生动形象。另外,格言诗巧用修辞格进行说教和说理,极大地丰富了格言诗的表达艺术。以《格丹格言》第4首为例:[3]197
所以智愚二者之别,
如同大山之于微尘,
如同大海之于小池,
如同天空之于掌心。
李正栓英译为:[3]197
What the fools to wise men,
Is the dust to the mountain,
Is the pool to the ocean,
Is the palm to the heaven.
此诗用大自然中人们习以为常的事物来做比喻,并善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寓意深远的哲理表达出来。作者分别将“智者”和“愚者”之别比作“大山”之于“微尘”,“大海”之于“小池”,“天空”之于“掌心”,译文则使用“What A is B, Is X to X”的句式来巧妙地对应原文中的三处比喻,生动形象而又整饬统一;同时,英译中连用三个“Is...to...”又与原文中的三个“如同......之于......”句式如出一辙,排比句式又增强了诗歌气势和可读性。在词语的选择上,如何更好地表现其比喻意义和思想内涵,译者也充分考虑到词汇的语体色彩及感情色彩。例如,原文作者将智者比作“大山”,将愚者比作“微尘”,是为了突出两者形象的巨大落差,而译文中的“mountain”则比“hill”更为贴切。因为“mountain”形象上山峦起伏、高大伟岸,给人一种气势磅礴、望而生畏之感,更能体现出智者伟岸的形象和宽广的胸怀,而“hill”一般形容低矮的小山丘,在形象和内涵上都不及“mountain”,因此,在此将“高山”译作“mountain”则恰当地符合了原文的内涵。“dust”则用尘土之意来比喻愚者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不仅符合人们“人来自于尘土,归于尘土”的认知和心理,同时尘土的细小卑微也折射出自身的渺小无知,与原诗表达的形象和含义实现了由内而外的契合,而“particulate”“mote”分表表示“微粒”“尘埃,斑点”则不如“dust”更为贴切。
(三)思想达意
藏歌格言诗在思想内容上更侧重于说教布道,蕴含着深邃的道理和浓厚的哲学思维,同时带有强烈的宗教色彩。因此,思想达意应重视思想文化的妥善处理,尤其要尊重藏族特有的宗教思想和文化,这样译者就不仅要了解原文的文化内涵,保持原作风格的异域特点,而且还要考虑如何传递文化,如何被读者接受,怎样帮助读者译者的表达,以实现文化间的沟通和交流。以《格丹格言》中第46首为例:[3]209
愚者如果一次穷困,
就象酥油小灯燃尽。
请看国王反对修忍,
没过多久毁灭自身。
李正栓英译为:[3]209
If the fool is for once down and out,
He is like the buttered light burning out.
Pray mark the king who is opposed to cultivating patience,
Soon destroyed himself and lost the throne.
“酥油灯”即使用酥油作酥油从牛奶或者羊奶的油脂中反复提炼而出。酥油常温下呈固态,颜色多为乳黄色,而羊奶的则成乳白色,酥油灯燃烧时火光稳定,奶香悠然,是蒙藏地区人民供奉神明时不可缺少的法器之一。由此看出,酥油不仅是个照明工具,而且是宗教器皿。藏传佛教信徒把酥油灯看作是信徒们的精神之灯。他们认为,如果没有酥油灯的陪伴,灵魂将在黑暗中迷失方向。译者将之异化为“the buttered light”则体现出酥油灯的原料是用羊奶制作的,这样不仅符合藏区的生活习惯和文化传统,而且恰当地保留了藏族的文化特色,体现了对藏族宗教和文化的尊重。兹再举一例《格丹格言》第49首:[3]210
智者有财勇于布施,
如同泉井永远兴旺。
请看“差拉桃”以子供佛,
因而得到幸福吉祥。
李正栓英译为:[3]210
The wealthy wise men are bold in alms giving,
As the springs and wells are always flowing.
Pray mark how a person offered his child to Buddha,
And he gained his whole life’s happiness and luck.
译者对诗中的“差拉桃”采用了归化策略,意译为“a person”,因为这则格言的重点不在人物身上,而是如何传达出这则故事欲表达的思想内涵及蕴含的哲理。佛法的修行有很多方式,“以子供佛”主要目的还是在于训练信徒的心性,能够放下我执,做到全心全意侍奉佛法。姑且不论这种做法是否合理,单看这则故事想要传达出的道理,就是希望以此典范启迪更多信徒,引导他们效仿此种勇于布施、敢于献身的精神,从而得到幸福吉祥。汉藏语词语的引申义往往大于本身义,因此,翻译时需要使用归化的翻译策略来表达词语的内涵和外延,进而让英语读者能够理解原文表达的意思并获得与原文读者相似的感悟。[11]81译者这种归化的手法恰恰是重视思想内涵而不纠结于细枝末节的明智之举,不仅传达了原诗的思想含义而且有助于读者理解原意。由此看出,不管是异化还是归化策略,都是有效的翻译手段,但是何时使用,如何使用则需要译者仔细甄别,只有在恰当的语境中使用合适的翻译方法才能实现翻译目的。
结语
李正栓的《格丹格言》英译本是世界上首部英译本,在英译过程中,译者坚持一贯的翻译风格:形式上坚持以诗译诗,形式对等,但又不扭结不做作,保证流畅自然;韵律上追求音美,但不因韵损意,将诗歌内涵表达和节奏美感融为一体,不仅读起来琅琅上口而且使得原意得到升华;内容上达意为上,忠实原作,力求还原其思想内涵和文化意蕴。此次英译实践填补了国内外《格丹格言》英译的空白,开创了藏族格言诗英译的新局面,不仅有利于民族文化团结,而且有助于民族典籍走向世界、实现国际化。李正栓凭借自身的专业素养和多年的诗歌教学和翻译实践,将内在朴实无华的《格丹格言》译成了内外兼修,自然优雅的英译本,不仅如实传达了原诗的魅力并且为其增色不少,这也为今后的典籍翻译事业,尤其是民族典籍英译做出了很好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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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Translation Principles of “Dgeldan Gnomic Verses”
YAN Man-ru, WANG Mi-q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24,Shina)
Abstract:The Gnomic Verse is a significant form of Tibetan literature, of which “Dgeldan Gnomic Verses” is another famous work of Gnomic Verses after the publication of “Sakya Gnomic Verses”. “Dgeldan Gnomic Verses” has been considered as a rarely excellent literary works in the history of Tibetan literature enduring for four hundred years. “Dgeldan Gnomic Verses” has only one English version that is rendered by Li Zhengshuan both at home and abroad up to now.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Dgeldan Gnomic Verses”, this paper expects to explore the translation principles of this work from three aspects respectively. Li Zhengshuan spares no efforts to follow the following principles: translating poetry in the form of poetry and maintaining the form equivalence, achieving the musical beauty in the meter without damaging the meaning, and seeking to be truthful to the meaning in the content. Therefore, it hopes to inspire the majority of English readers to appreciate and enjoy the artistic charms of “Dgeldan Gnomic Verses”, thus making a contribution to the spread of Tibetan culture and the cause of Chinese classics translation.
Key words:Dgeldan Gnomic Verses; verse form; musical beauty; faithfulness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763(2016)01-0115-07
收稿日期:2016-04-19
作者简介:闫曼茹(1989-),女,河北邢台人,河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典籍英译。王密卿(1967-),女,河北邢台人,河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典籍英译研究。
基金项目:教育部2013年人文社科课题“藏族格言诗英译研究”(13Y5A740030)阶段性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