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应该融于语言教学各环节*
2016-03-13陈建文刘正光
陈建文 刘正光
(湖南城市学院,益阳 413099; 湖南大学,长沙 410082)
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应该融于语言教学各环节*
陈建文 刘正光
(湖南城市学院,益阳 413099; 湖南大学,长沙 410082)
跨文化交际能力在全球化的今天是各类人才的必备素质。它应该成为所有课程和专业的一个基本要素。跨文化交际能力内涵十分丰富,培养途径应该多元而渐进,仅靠开设几门相关课程很难实现这样的目标。对于我国大学外语教学而言,现实可行的途径应该是将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作为一种教学理念,贯穿到所有教学设计中,具体融于语言教学的各个环节。
大学外语;跨文化交际能力;语言教学
1 引言
无论在大学英语教学指南中,还是在英语专业教学大纲中,在涉及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时,一个共同的认识和思路是,通过开设跨文化知识课程,以达到实现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的目的(严明 2015, 屈典宁 彭金定 2016)。多年来的教学实践和人才培养效果证明,这样的途径并未取得理想的效果。这里至少有两点值得我们思考:一是文化知识不等于跨文化交际能力;二是文化的载体是语言,那么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养成应该是伴随着语言能力的提高而同步提高的。因此,我们提出,大学外语教学中现实可行的途径应该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融于语言教学的各个环节当中。
认知语言学认为,文化不是外在于语言,而是存在于语言本身的各个层面,就在每一个词、每一个语法构式中可以通过语言行为和语言分析发现,不断由语言来交流。在对每一个词、每一个语法构式,不同语体和语篇中的隐喻和转喻基础的认识与学习过程中,学习者会逐渐发现概念隐喻的操控(manipulative)功能,从而意识到语言的灵活性和力量性,同时了解语言中的文化知识。下文将从7个方面讨论融入的方式问题。
2 融于语块教学中
语块或程式化(formulaic)语言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是语言习得的基本单位,是思想表达的常用方式。Kecskes(2007)指出,程式化语言是反映本族语者语言使用方式的核心,因为在这样的表达式(语块)里包含着语言社群喜好的说话方式。
程式化语言含义很广,可以包括搭配、固定短语、词汇隐喻、习语和特定情境话语等(Howarth 1998; Wray 1999, 2002; Kecskes 2000)。形式上一起出现,意义上形成一个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常常超越字面意义(Kecskes 2007)。程式化语言往往具有规约意义或机构性(institutionalized)意义。这样的意义其实具有很强的文化意义,如:I’ll talk to you later, How are you doing? Welcome aboard. 其实在外语学习的早期就应该指出这样的表达式在什么条件下使用。这既是教文化知识,又是培养语用交际能力。英语母语者喜欢使用程式化语言。在语言交往中,如果非母语者也同样使用程式化语言,这表明他遵守着共同的交际规则(同上)。情景话语,作为程式化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涵盖非常丰富的文化语境信息,了解这些信息是交际得体有效的重要保证。Kecskes(2007)概括性地指出,程式化语言能够体现出语言使用者喜好的说话方式,其交际优势主要有3个方面:一是减轻语言处理负担,认知注意力可以更多地放在交际效果上;二是具有很强的框架性(framing)功能,因为程式化语言一般都是依据一定的概念框架而定义产生。说出这样一句话就意味着创造一个特定的语境,在此语境下,说话人的角色和该说什么话都基本可以预测;三是程式化语言可以为协调双方的交际行为创造共同背景下的共享出发点,让交际双方都默认所说的话按照说话人的意图来理解,从而实现最终的交际目的。
因此,最大限度地了解和掌握程式化语言是了解和掌握本族语者喜好的说话方式最有效的途径,也是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核心要素之一。
3 融于隐喻性语言教学中
隐喻性(包括隐喻和转喻)语言也能典型地反映出语言社群喜好的说话方式,体现出不同语言观察世界和人生的不同方式和态度,积淀着深厚的文化渊源和传统。
隐喻充盈于语言当中,在各层次都无比丰富。如Achilles’ heel(弱点)来源于希腊神话,one’s pound of flesh(合理不合情的要求)出自于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Break down(抛锚),down往往引申表示不好的、数量减少的意义,而up则表示好的、积极的、多的意义(体积上越高数量越多),反映出体验认知的特点,再如come down with a cold(感冒),cut down(减少、裁减),cheer up (振作起来),set up(建立)和build up(建立,增强)。英语中的习语更是反映出历史文化的积淀和认识世界的方式Rome was not build in a day(罗马非一日之功;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when in Rome) do as the Romans do(入乡随俗), all roads lead to Rome(殊途同归;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样的系列表达式反映出罗马在西方文明发展史上的辉煌与重要历史地位。Even Homer nods(荷马也有打盹的时候;智者千虑也有一失;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讲述着荷马作为智慧化身的尊高地位;carry coal to Newcastle(多此一举)讲述纽卡斯尔曾经作为煤炭能源基地在英国历史上的重要地位。
概念隐喻和概念转喻更是体现出思维和民族文化的基本特征,再以UP和DOWN为例(Lakoff, Johnson 1980:15-23):
① HAPPY IS UP; SAD IS DOWN
CONSCIOUS IS UP; UNCONSCIOUS IS DOWN
HEALTH AND LIFE ARE UP; SICKNESS AND DEATH ARE DOWN
HAVING CONTROL OR FORCE IS UP; BEING SUBJECT TO CONTROL OR FORCE IS DOWN
MORE IS UP; LESS IS DOWN
HIGH STATUS IS UP; LOW STATUS IS DOWN
GOOD IS UP; BAD IS DOWN
VIRTUE IS UP; DEPRAVITY IS DOWN
“上”和“下”作为一个抽象概念,在汉英语言里都可以表达十分丰富的意义,相关的表达式非常多,且体现系统性和内在逻辑性。汉文化中,有一种意识,多就是好,大就是好。多就是在直观上堆得更高,大在数量上、体积上都要多一些。归根结底就是GOOD IS UP,好的东西总是向上的。这也可能是人类认识和文化的基本共性特征。然而,能集中体现民族文化差异的也是概念隐喻。
在英语和汉语里,如果我们仔细研究由“心”、“脑”、heart和mind构成的概念隐喻,我们同样能发现重要的民族文化差异。整体上说,在两种语言中,这4个词都可以构成THE MIND IS A BODY 概念隐喻子系统,反映出人类大脑心智活动的经验属性。但是英语中,mind和heart构成的概念隐喻典型地反映出二元对立的思维特征,即mind构成的隐喻主要是思维活动方面的,heart构成的隐喻主要是情感方面的。二者分工明确。但在汉语中,情感与心智活动是交织在一起的,如心事、心思、心想和心算;心口如一;心想事成;眼不见,心不烦;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在中国古代哲学中,“心”可以掌管一切心理、情感和思维等活动,体现出整体思维方式。英汉两种语言中,身体部位词汇构成的隐喻非常丰富,仔细比较各自的隐喻表达式,对深入认识两种语言体现的思维方式具有积极的启发意义。
“时间”是思维的一个基本范畴,但汉英语言体现出很大的文化与思维差异,例如:
② a. 五年后
b. after five years
c. in five years
英语里过去的5年和未来的5年对应的表达式分别是②b和c. 但在汉语里都是“5年后”。英语思维中,时间是单向流动的、线性的。所以,过去和未来时间的语言表达式有明确的分工。但汉语思维中,时间可以是双向运动的,取决于观察者的视角:一个是时间运动的视角,另一个是说话人运动视角。类似的特征还表现在空间关系上,如③可以有④的两种解读:
③ 复旦大学前一站
④ a. 需要先经过此站才到复旦大学。(The past stop prior to Fudan University)
b. 需要先经过复旦大学才到此站。(The next stop after Fudan University)
例④a是车子运动的视角,例④b是说话人运动视角。一个说英语的人要必须知道汉语体现的观察世界的方式才能正确理解例③并进行成功的交际,否则会产生误解导致交际失败。当然用英语表达时,不会有问题。但却对翻译提出更高要求。
Lakoff和Johnson(1980, 1999)指出,隐喻是人类思维与语言运行的基本方式。隐喻能力是本族语者语言产出的基本特征。外语学习者能恰当地使用隐喻性语言和规约性知识最能体现其接近本族语者的语言能力,而这种能力又表现在交际环境下选择和处理情景话语的能力。因此,隐喻能力甚至比语言能力和交际能力都重要,因为隐喻能力是二者的基础(Kecskes 2000),与一种文化组织对世界的认识方式紧密相关。
4 融于同义性、多义性表达式的教学中
同义性、多义性表达实际上反映出人们观察世界的不同方式和思维组织方式。人们常说,西方人主要是分析性思维,逻辑严谨。这一点在词汇与结构的同义性和多义性及其语义分工方面表现得很突出。以do和make为例,英汉词典上都释义为“做”。很多老师在教学中很难简明扼要地讲清楚它们之间的使用差异,转而要求学生死记硬背它们的各种搭配。这是事倍功半的做法,同时也误导学生以为学语言就是死记硬背。其实我们仔细考察它们的各种用法,就很容易地理解和记住:do是将存在的事情做完(从有到无),而make是在没有的情况下做出一个来(从无到有),如do washing, do cleaning, do homework和do one’s duty; make a plan(proposal), make some suggestions, make a meal, make progress和make money等。在英语学习过程中,我们感觉英语里存在很多同义词,其实在英语本族语者看来就不一定是同义词,而是分别表达不同的语义范畴和内容,体现出思维的精细化分工。
再如表示“花费”的动词spend和cost实际上反映英语者从主体、客体两种视角认识事物方式,如:
⑤ a. I spend 10 dollars on the book.
b. The book cost me 10 dollars.
例⑤a表达主体视角,例⑤b表达客体视角。主客对立是西方文化和思维的基本特征。类似的例子如:
⑥ a. It took me five hours to drive home.
b. I spent five hours driving home.
多义性的产生往往是由于隐喻思维的结果,体现出概念范畴的内在联系:
⑦ a. He fathered two sons.
b. A son owes a debt to the man who fathered him.
c. Bob fathered an orphan.
d. He fathered many inventions.
e. He fathered the plan.
父亲(father)转换为动词后,像其名词一样,具有许多不同领域的特征。但在某一特定的句子中,它也许只与某一领域相关。例⑦a只与遗传(genetic)域相关。例⑦b和c与抚养(nurturance)域相关, 但两者也不完全相同。例⑦b是履行父亲的责任,例⑦c显示父亲般的能力。例⑦d和⑦e与生育域相关,例⑦d更强调“首创”(originate),例⑦e侧重于“提出”(be author of)。这些不同、但高度关联的意义构成一个辐射型语义网络或范畴。隐喻一方面使father的意义发生扩展,另一方面折射出英语者观察事物的视角和建立相互联系的方式。
5 融于语法结构词或标记语使用的分析中
语法结构、句子的连接方式和小句等其实反映出不同语言喜好的信息组织方式,甚至思维特点。
我们以被动句为例。被动句在古汉语中最初表示“遭受”义,往往是“不如意或不企望的事情”(王力 1985),主观性较强,后来逐渐发展成表达一般的被动义。英语里的被动句主要是表示“受影响”,强调事件的完成性,客观性较强。正因为这样的不同语义起源,就出现以下值得思考的现象。
汉语里,近年来出现不及物动词、甚至名词用于被动句,产生“被就业、被死亡、被高铁”的用法。这种用法能够产生,源于汉语被动句最初的“不如意”的意义。另外汉语中的“无主语句”一般都翻译成英语里的被动句,因为无主语句客观性较强。
英语中,有相当多的及物动词虽然能带宾语,却不能转换成被动语态,如:
⑧ a. Beavers build dams.
b. Pandas eat bamboo.
c. He lacks confidence.
d. John resembles his father.
e. The auditorium holds 4000 people.
仔细分析这些句子表达的意义,就很容易解释了。例⑧里的这些句子都不是表示一个完成性事件,宾语都没有受到动词表达的动作的影响。相反,动词和宾语一起表达主语的特征或状态。但由于汉语的最初意义不是“受影响”,所以可以有:
⑨ a.*那地方被他逛了。
b. 那地方被他逛得特熟。
⑩ a.*那首歌被他唱了。
b. 那首歌被他唱得出神入化。
也就是说,汉语里被动句受到的使用限制相对较少。在语言系统里,一个句式表达的意义主观性越强,受到的限制或发生改变,或被消解。在语言交际当中,这些地方往往是容易出错的地方。
6 融于语篇组织结构的赏析中
告示语在日常生活中非常多,其实它反映出人际交往过程中的态度与权势问题:
b. 严禁践踏草地。 Please keep off the grass.
c. 不准(严禁)抽烟。 No smoking.
d. 不准大声喧哗。 Please keep quiet. (Be quiet, please.)
从上面的汉英对照表达式可以看出以下差异: 汉语倾向使用“命令”句式,多让人有居高临下的感受。英语里有3种句式:第一种是陈述句式,用以说明理由。这样的告示语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非常平等、友好,再如smoking kills和smoking is harmful;第二种是祈使句前加表礼貌的词语please,体现出制作者诚恳、平等的态度;第三种是No+V-ing形式,陈述形式表达祈使意义,以客观的陈述表达主观的愿望,语气比Don’t smoke柔和,相当于汉语里“不要抽烟”的意思。
语篇模式的差异体现着不同民族在思维模式上的不同,可能成为跨文化交际的障碍。例如汉语重神摄和意合, 在信息的组织上,往往是多个句子散点铺排,以意相连, 形态上没有明显的语义标记。在语篇的宏观模式上多为:铺垫性的信息在前,主题在后;事实在前, 结论在后;原因在前,结果在后等;而英语重形合, 句子间的语义逻辑关系用显性形态标记清晰地标记出来。在语篇的宏观模式上往往采用主位推进的模式,即先述主题(最凸显的信息),然后根据逻辑上的紧密度逐渐线性展开。试比较下面的英文与汉语译文:
很显然,英语中思想内容的组织方式与汉语有明显不同,即两种语言社群喜好的思维组织方式迥异。了解这些差异,掌握其信息组织的方式是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过程中的重点和难点,需要通过大量的教学和实践才能逐步贯通。
7 融于翻译活动中
翻译能够充分体现不同语言社群喜好的说话方式和思维组织方式。这两方面是文化教学的重点,也是难点。文化知识是显性的,比较容易通过显性教学和自学获得。但表达方式和思维组织方式是隐性的,只有通过深入仔细的领悟和翻译表达,才能把握语言间、文化间的异同。
翻译理论研究中一直存在着“归化”和“异化”的分歧。其实,从跨文化交际的角度来看,二者只是功能取向不同而已。“归化”是为了使异域文化更好地让本族语读者理解和接受;“异化”是为了让本族语读者更多了解异域文化的特征,认知更多的认识世界的方式,加深和丰富对事物本质的认识。因此,不存在谁优谁劣的问题,而是分别服务于跨文化交际与传播的不同目的。再如:
(When in Rome) Do as the Romans do.(在罗马,罗马人怎么做就怎么做;入乡随俗。)
All roads lead to Rome.(条条大路通罗马;殊途同归。)
两种译文里,前一种可以说是异化,但让学习者感悟出罗马在西方文明进程中的伟大与影响。后一种是归化,更容易让读者理解与接受。本文认为,就教学而言,两种不同的译法都应该让学生去体验与掌握,从而达到思想与文化的交融。
词汇的含义往往体现出文化的积淀。如汉语中“兄弟”与英语中的brother大相径庭。英语中,brother主要表示亲属血缘关系,也可表示修道院社群中同阶的成员,短语brothers in arms作为习语表示因共同的事业或危险而拧在一起(Holme 2011: 18)。但在汉语中“兄弟”可以有以下几种意义:(1)血缘上是同母所生的两个男孩;(2)社会关系上,私人关系特别好的两个人;(3)社会组织里的平等成员,如“我们都是阶级兄弟”;(4)作为称呼语,表示年龄相近的男性。那么,用英语来表达这些不同意义时,就不能再一概用brother来表达。
有时,词汇翻译也能凸显出概念内涵的文化差异,如:When I was nine years old, my mom dropped my two brothers and a small backpack crammed with clothes off at my dad’s house(《新目标大学英语》第一册第五单元)。其中,house如果翻译成“家”,初看是没有问题的。但事实是,他们的父母分居,小孩们开始是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这句话的背景是母亲决定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不管孩子们,把他们交给其父亲来照顾。汉语里“家”可以是一个房子(house),可以是一个整体,一家人共同生活或心灵所属的地方(home),也可以是家庭成员(family)。所以,本句中house翻译成“住处”更为准确:“9岁那年,母亲把我和我的两个兄弟还有一个塞满衣服的小背包送到了爸爸的住处”。
8 融于两种语言的对比中
认知语言学为对比法的回归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也为它正名。只不过,认知语言学方法的对比分析不在形式的对比,而在语义或概念内容的对比。其目的是更全面准确地理解语言形式与概念内涵的内在联系。两种语言的对比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以培养语言意识,进而增强语言、文化敏感性。
第一,两种语言各自的理据性对比,即结构形式与表达的意义之间的对应联系。不断了解两种语言的理据性的过程实际就是不断增强语言意识和语感的过程,这一方面能进一步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动力,增强自主学习能力,另一方面能促进学习者更深刻地认识各自的特点及其文化特性,从而实现语言学习中两种语言的相互促进作用,将母语的干扰作用转化为促进作用(Pütz 2010)。同时,也尽可能减少机械性学习,增加洞察性学习(知其所以然),提高学习效率。
第二,同样的概念内容涉及到的表达方式,目的是发现在一种语言中存在,但在另一种语言中不存在的表达方式。那些不对等的表达方式往往就是学习的难点和容易出错的地方。这方面的对比往往涉及到概念隐喻内容,比如颜色词的隐喻意义,或“愤怒”等表达方式。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外语学习的过程实际也是不断地重构母语的概念范畴、图式和原型的过程。重构的过程实际就是不断让母语中的概念系统与外语中概念系统相互适应的过程。因此,两种语言中的概念系统的异同必须显性地给学习者指出来。这种对比的直接效果是增强学习者的隐喻意识或隐喻表达能力,本质上是提高学习者的文化领悟能力,最终提高概念流利性。值得注意的是,这样的对比应该是系统性的,而不是蜻蜓点水式的(Boers 2000)。
9 结束语
外语学习的能力目标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变化。早期的语言能力把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来认识。后来的交际能力把语言作为一种交际工具来对待。全球化的今天,来自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人们在一种多元文化的背景下要成功进行交际,外语能力必须是一种跨文化交际能力,因为语言是一种社会惯例或传统。因此,在现有的条件和环境下,跨文化交际能力既是外语教学追求的最高目标,更应该作为外语教学的理念,深度融入外语教学的各个环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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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16-05-01
【责任编辑谢 群】
IntegratetheDevelopmentofInterculturalCommunicativeCompetenceintoLanguageTeachingActivities
Chen Jian-wen Liu Zheng-guang
(Hunan City University, Yiyang 413099, China;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China)
college English;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language teaching
H319
A
1000-0100(2016)06-0116-5
10.16263/j.cnki.23-1071/h.2016.06.027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认知语言学与外语教学新理论研究”(11BYY043)的阶段性成果。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one of the essential qualifications of today’s professionals against the globalization of the world, is to be included as a fundamental component in all curricula or courses. However, with its rich connotations, we advocate multi-approaches to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rather than depending on just a few cultural courses. In terms of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in our country, a more practical and plausible approach to developing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competence is to take it as principle of instruction, and integrate it into daily language teaching activit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