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五四”作家对“现代小说”的想象与建构

2016-03-13陈迪强大连外国语大学文化传播学院辽宁大连116044

关键词:小说史新文学五四

陈迪强(大连外国语大学文化传播学院,辽宁大连 116044)



“五四”作家对“现代小说”的想象与建构

陈迪强
(大连外国语大学文化传播学院,辽宁大连 116044)

“现代”是晚清至五四传入的日语外来词,有“现在”“当下”和“最新”“最好”的双重意义指向;“小说”观念受西方文学影响在五四时期也发生重大变迁。“现代小说”的概念是随着五四新文学的展开而逐步建构起来的,特指受西方小说思潮影响建构起来的五四“新派小说”,其内含的排斥机制及“现代”意旨的流动性,容易造成文学史叙述的歧义。了解这一概念的“历史化”过程,有助于反思当前现代小说史研究的弊端。

“五四”;现代;小说;现代小说

一、“现代小说”概念的两个维度

何谓中国“现代小说”?在现有表述中,我们至少看到两种意义的用法。最常见的是强调其价值维度,特指一种性质“现代”的小说。

在当前的表述中,我们至少可以看到两种意义的用法。首先,最常见的是强调其价值维度,特指一种性质“现代”的小说。

最早以“现代小说史”命名的著作是夏志清的《中国现代小说史》,该著强调的正是小说的“现代”性质,作者在谈现代小说的发生时说:“我得马上要指出的是,这里所指的‘现代文学’,并不是民国以来所产生的唯一文学”①参见:夏志清. 中国现代小说史[M]. 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1:20. 不过,夏志清后来反思了自己对新文学的看法:“如果对比‘文学革命’这一章同‘人的文学’对读,本书读者一定可以看出近年来我对中国新旧文化态度上之转变”,他认为应将晚清、民初被称为鸳鸯蝴蝶派的一些小说也纳入视野. 见1978年的中译本序.。在“夏本”的影响下,出现了三种现代小说史。田仲济、孙昌熙主编的《中国现代小说史》(1984年)是以知识分子、妇女、农民、工人等八种典型人物形象为线索组织的左翼小说史。赵遐秋、曾庆瑞合著的《中国现代小说史》则从“新民主主义文学史观”出发,认为现代小说史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一条重要战线”[1],对浪漫主义、现代主义、通俗小说、自由主义立场小说家基本不提。

1986年杨义独著的《中国现代小说史》第1卷出版(后两卷至1991年出齐),小说史观有较大变化,视野相对开阔,但对通俗小说也只是谨慎地开辟一章,明显游离于“现代”小说之外。1989年严家炎先生的《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所梳理的也是“现代化的或基本现代化的小说的流派”[2]。其后叶子铭、阎浩岗等人也是在此意义上使用的①见:叶子铭. 中国现代小说史[M].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1. 阎浩岗. 中国现代小说史论[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这种“现代”小说史随着人们对“现代”的理解而变化。简单地说,历经早期的革命化叙事,到上世纪80年代的“启蒙叙事”,再到多元共生的文学史叙事,其内涵发生了较大变化。

“现代小说”第二层意义则强调其时间的维度,指现代文学时期的小说。这是近些年受通俗小说研究影响才出现的用法,它不纠结对“现代”属性的体认,其对象可囊括现代中国人创作的所有的小说。这种用法随着“现代文学”起点研究的多元化而产生争议。纵向上,可延伸到晚清,横向上可容纳不同类型的小说。

以上两种意义有时无法绝对分开,近些年以范伯群先生为代表的学人持续讨论通俗小说的“现代性”,力求将之整合进“现代文学史”,与“新文学”比翼双飞,实际上也是强调小说的“现代属性”。因对现代理解不同,导致撑破原有“现代小说史”的时间范围,自然将视野扩展至晚清。而且,上世纪90年代以来西方“现代性”(modernity)话语介入,使这一问题更加复杂化。

其实,“现代小说”是一个动态的建构过程,它是“五四”一代作家随着“新文学”“现代文学”等概念的推进逐渐形成的,因此要寻绎现代小说“历史化”的轨迹,有必要追溯五四作家关于小说的“现代”想象与建构。

二、“五四”以降“小说”与“现代”的勾联

为了考察“现代小说”概念的源流,有必要回到“现代小说”的起源语境,从最基本的词源上考察“小说”与“现代”这两个词合用的历史。

先看五四时期关于“小说”一词的用法。晚清以降的小说发展史实质上是不断“新”“小说”的历史。梁启超倡导的“新小说”是相对他之前的古典小说,之后又有《新新小说》杂志创刊,是相对于梁启超的“新小说”而言,取“编乙册之新于甲,丙册之新于乙”之意[3]。但梁启超的“新小说”具有明确的内涵,以《新小说》杂志为中心形成巨大的辐射力,成为清末民初文学史中一个特定的批评术语。

五四新文学倡导初期,一般泛称小说,胡适、钱玄同、陈独秀等人讨论小说的文献中都统称小说,但叙述中可区分出新旧,他们说的旧小说是指《红楼梦》《聊斋》等小说,而“新小说”沿用的正是梁启超的概念,一般指“现在的小说”,包括晚清至当前的近世小说,甚至推梁启超为新文学之始,苏曼殊的小说为新文学之基。但随着讨论深入,将晚清至民初小说(即“新小说”)一概否定,要倡导自己的“新”小说了。

此时需要区分出“新文学”提倡的小说与当时流行小说(晚清式“新小说”),就采用“新体小说”“新派小说”“小说新潮”等说法。比如周作人说:“即使写得极好的《红楼梦》也只可承认他是旧小说的佳作,不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新文学。”[4]《小说月报》改组最先开设的栏目就叫《小说新潮》,沈雁冰在《小说新潮栏宣言》中说:“现在新思想一日千里,新思想是欲新文艺替他宣传鼓吹,所以一时间便觉得中国翻译的小说实在是都‘不合时代’。……所以新派小说的介绍,于今实在是很急切了”[5]。

其它如罗家伦《今日中国之小说界》(1919年)主要指的还是后来称为“旧小说”界的种种现象;凤兮《我国现在之创作小说》(1921年)中称“文化运动之轩然大波,新体之小说群起,”并特别称赞了《狂人日记》,这里的“新体小说”指称的对象即“新文化运动派”的小说,这明显与“新小说”概念大为不同。总之,新派小说、新体小说、小说新潮是为了与晚清的“新小说”区别开来,但离不开特定的语境,并不能单纯成为一个文学史概念。

我们再看“五四”作家如何逐步用“现代”一词修饰“新派小说”的。

“现代”一词是日语外来词,翻译英语modern时的用词,早在清末就传入中国,目前所见最早语例是梁启超在1904年的使用[6]。早期喜用“现代”一词者大多有留日经历,如梁启超、钱玄同、黄远庸、周作人、鲁迅、郁达夫等。五四时期文献所见“现代”有显、隐两种语义。第一,指现在的,最新的,当前的。这是最主要的用法,其指称对象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第二、隐含的价值评判,通常指与西方思潮相关的,最新的,最好的,最文明的。在有些语境下兼具两种意义,如1915年黄远庸致章士钊信说:“愚以为居今论政,实不知从何处说起。至根本救济,远意当从提倡新文学入手。总之,当使吾辈思潮如何的与现代思潮相接触,而促其猛省”[7],这里指称世界范围内的最新思潮。1915年《青年杂志》创刊号就有陈独秀翻译法国学者薛纽伯的著作《现代文明史》,亦同此意。

而用“现代”一词来修饰、限定“小说”,较早见周作人的论述:

现代的中国小说,还是多用旧形式者,就是作者对于文学和人生,还是旧思想;同旧形式,不相抵触的缘故。

此外还有《玉梨魂》派的鸳鸯蝴蝶体,《聊斋》派的某生体,那可更古旧的厉害,好像跳出在现代的空气之外,且可不论也[4]。

第一例完全取“现在的”之意,包括当时中国所有的小说;第二例隐含了对“现代空气”的价值判断。

1922年沈雁冰《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一文是“现代小说”一词最早的用例,但该文中“现代小说”与今天的用法并不相同,更多取第一义,指“现在的”“当前的”的小说。如下例:

中国现代的小说,就他们的内容与形式或思想与结构看来,大约可以分作新旧两派,而旧派中又可分为三种。

中国现代小说的缺点,最关重要的,是游戏消闲的观念,和不忠实的描写。

文中指称“五四”新文学家倡导的小说时用“现代的新派小说”:

我们晓得现代的新派小说在技术方面和思想方面都和旧派小说立于正相反的地位,尤其是对于文学所抱的态度。我们要在现代小说中指出何者是新……[8]

这里的“现代”还包括“新旧”两种小说,随着五四新文学的普及和深入,该词逐渐强化了“现代”的隐含义,取代了“新派小说”“新体小说”的用法,成为一种价值评判的,具有强烈自我认同的小说类型。我们看1926年郁达夫在《小说论》中如何收窄了“现代小说”的外延:

所以现代我们所说的小说,与其说是“中国文学最近的一种新的格式”还不如说是“中国小说的世界化”,比较的妥当。本书所说的技巧解剖,都系以目下正在兴起的小说为目标,新文学运动以前的中国小说,除当引例比较的时候以外,概不谈及。中国现代的小说,实际上属于欧洲的文学系统的[9]。

这里,“中国现代小说”一词明确地指称“新文学运动起来以后”“最近的一种新的格式”,就将“现在的旧派小说”排除出去。胡怀琛在30年代曾写过《中国小说的起源及其演变》一书,其中一章的题目就是“现代小说”,他说:“现代小说,是指最近在中国最通行的小说,也是我们以后作小说所当视为标准的小说”[10]。我们看到,“现代小说”由一个时间的概念转化为一个文学史的批评术语,指在“五四”文学革命之后受西方小说思潮影响建构起来的“新派小说”。

到上世纪30年以后,这种用法为更多的人接受,比如沈从文的《论中国现代创作小说》、梁实秋《现代的小说》、胡怀琛《现代小说》、王任叔《中国现代小说发展的动向的蠡测》、李菊林《现代小说研究》,还有《现代小说》杂志都是在上述意义上使用“现代小说”的概念。

值得注意的是1935年出版的《中国新文学大系1917-1927》,小说集的导言均称“小说”、小说一集,或新文学,而在1940年10月出版《导论集》时,原来的各小说集导言标题均改为“现代小说导论”①参见:蔡元培. 中国新文学大系导论集[M]. 上海:良友复兴图书印刷公司,1940.,这从侧面说明“现代文学”“现代小说”对新文学、新派小说等概念的置换。

三、五四作家对“现代小说”内涵的界定

综合五四时期关于“现代小说”的理论,可以看出新派小说“新”在何处是有共识的,胡怀琛的论述很有代表性:

现代小说,是指最近在中国最通行的小说,也是我们以后作小说所当视为标准的小说。不论长篇或短篇,都包括在里面。他所具的特质是如下,尤其和中国原有小说有分别。现在大略说说:

(一)是用现代语写,脱尽了古代文言的遗迹。(二)绝对是写的,不是说的,绝对脱尽了说书的遗迹。(三)所写的是一般人的日常生活,不是特殊阶级的特殊生活。(四)绝对脱尽了神话和寓言的意味。(五)结构无妨平淡,不必曲折离奇。(六)结构却不可不缜密,绝对不可松懈。(七)注意能表现出民众的生活实况,及某地方的人情风俗。(八)注意于人物描写的逼真,和环境与人物配置的适宜。

以上八点,就是现代小说的特质,也是现代小说和中国原有小说不同的地方[10]。

这段话明显涵盖了五四时常提到的一些小说理论的核心范畴,如地方色彩、结构、描写、三要素、为人生。若将这段话简洁归纳,再结合五四其他小说家的论述,现代小说在形式上的诉求其实聚焦在以下几点:1.现代汉语(新白话);2.向内转;3.横断面;4.“三要素”。

现代汉语是现代文学的根本,是文学革命的起点。同时,又是现代文学的成功实践塑造了现代汉语。而由“说”到“写”体现了中国小说的“向内转”,这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是语言层面:现代小说更重视语言内部的描写,更重视语言本身的诗性追求。“向内转”使白话小说由“说书腔”向书面语转变,周作人评郁达夫小说时说“《留东外史》终是一部‘说书’,而《沉沦》却是一件艺术的作品”[11],正是从这个角度说的。另一个层面是指小说应该描写人的内面,人的灵魂。比如鲁迅说安特莱夫的小说“消融了内面世界与外面表现之差,而现出灵肉一致的境地”[12]。同时,“向内转”也是五四时代小说中日记体、第一人称叙述增多的一个原因。

胡适在《论短篇小说》一文中阐述了“横截面”理论:“短篇小说是用最经济的手段,描写事实中最精彩的一段,或一方面,而能使人充分满意的文章”[13],此后,这一理论成为那个时代小说理论中被引用最多的论断。张舍我称:“若夫今世所谓之‘短篇小说’,则未尝一见。有之,其自胡适之《论短篇小说》始乎!”[14]。在叶绍钧的《创作的要素》、庐隐的《小说的小经验》、谢六逸的《小说作法》、化鲁(胡愈之)的《最近的出产:〈隔膜〉》、沈雁冰的《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孙俍工《小说作法讲义》中均提到这一理论。

小说的三要素(人物、结构、环境)是哈米顿的《小说法程》中阐述最详细的理论,是西方小说史上最流行的理论之一,译介到中国以后迅速为中国学者接受。中国现代小说更注重人物个性描写、心理刻画、风景描写,同时也使中国作家明白,小说不一定得从头到尾讲一个故事,而是要讲布局和叙述的组织,“我们底知识原来告诉我们:小说重在描出‘情状’,不重叙些‘情节’;重在‘情状真切’,不重‘情节离奇’”[15]。对“三要素”理论也有反思的,如周作人提出的“抒情诗小说”,但是五四时期对三要素的崇拜是主流。

在五四小说家的理论想象及自我认同中,中国小说完成了小说观念上的“三级跳”:从视小说为小道,补正史之阙,到晚清“小说界革命”小说成为政治革新的利器,再到“五四”文学革命时“小说是文学艺术”的转变。1919年1月素来被认为是保守主义的杂志《东方杂志》上发表有君实的文章《小说之概念》,作者不仅认为“盖小说本为一种艺术”,而且动情地说:“欲图改良,不可不自根本上改革一般人对于小说之概念,使读者作者,皆确知文学之本质,艺术之意义,小说在文学上艺术上所处之位置,不复敢目之为‘闲书’,而后小说之廓清可期,文学之革新有望矣[16]。又如,瞿世英1922年在《小说的研究》一文开篇就写道:“中国素不以文学看待小说,我们为恢复小说在文学上应有的地位起见,不得不研究它。这篇文字只想打破旧的小说观而代以新的观念而已”[17]。虽然晚清也有个别作者,如《小说林》的发刊词,认为“小说者,文学之倾于美的方面之一种”,但真正到五四,把小说当作文学、当作艺术才成为社会共识。

四、关于“现代小说”概念的反思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对五四一代作家而言,“现代小说”概念的建立是一种有别于中国传统的小说类型建立的过程,它是个动态的分离过程,与“时兴的”“未来的”等现代性想象相联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今天将这个权益之计的批评概念演化为描述一个历史时期的文学史概念。尽管二者之间有一致之处,但随着审美趣味的变迁,以及对现代性的反思,如果用这样的批评概念去描述20世纪以来的小说史,就会出现新的问题。

其一,由于“现代小说”本身蕴含的“新旧”“好坏”的对立、排斥机制,使得这一概念不自觉地遮蔽了汉语小说的古典传统,忽略汉语小说嬗变的主体性。从长时段看,导源于五四新文学的这场汉语小说的革新运动,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段先锋文学思潮,它仍然在汉语白话小说的大传统之内。因此不加辨析地使用这一概念容易造成中国小说史研究的人为断裂,现代小说与古代小说研究者各说各话,使用不同的体系,过分强调对立性,忽视其联系。《三言》《二拍》《金瓶梅》《红楼梦》不一定不具有“人性”“底层”“爱情自由”等所谓的“现代性”,它们使用的白话语言与现代小说的“现代汉语”在美学上的区别到底有多大?这都是值得思考的。

其二,五四一代作家谈论的“现代小说”重点在于“短篇小说”,而长篇小说在文学革命初期从理论到实践都相对薄弱,其原因正在于他们对小说的“现代”想象不能调适西方理论与传统白话小说传统之间的关系。短篇小说与长篇小说的“现代”生成呈现不同的路径与特征,短篇小说主要是外源性变革,而长篇小说的“现代”生成对古典白话小说的语言传统依赖性更强。因此,五四一代作家关于“现代小说”的理论探讨无法适用于探讨长篇小说的“现代”生成。

其三,不能在“现代小说”内部谈论现代小说史,通俗小说、文言小说、章回体小说,笔记体、传奇体小说无法在“现代小说史”内部得到呈现,学界关于通俗小说的讨论已经从“是否入史”转变到“如何入史”的阶段,但新的问题不断出现,“问题是通俗文学怎样进入文学史呢?当前最流行的做法是选几个代表性作家或者干脆单独成章附在文学史之中。这种看似入史而又相隔的做法既不符合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实际,也使得文学史著作变成不伦不类的文类组合”[18]。这“不伦不类”的背后正是两种小说概念价值体系间的天然对抗性。

当然,我们探讨“现代小说”概念的起源,不是全盘否定这一概念的价值,而是促进这样的思考:如何更好地融合近30年关于20世纪小说史的最新研究成果,如何敞开原来被遮蔽的部分,如何避免先入为主的主观性,以及如何规避僵化的小说史叙述视角,从而接续整个中国小说史研究的传统,等等。显然,这些对深化该领域的研究是非常有好处的。

[1] 赵霞秋,曾庆瑞. 中国现代小说史[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4:854.

[2] 严家炎. 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16.

[3] 侠民. 新新小说叙例[C]//陈平原. 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1卷.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140.

[4] 周作人. 日本近三十小说之发达[J]. 新青年,1918,5(1):21-30.

[5] 沈雁冰. 小说新潮栏宣言[J]. 小说月报,1920,11(1):1-2.

[6] 香港中国语文学会. 近现代汉语新词词源词典[M]. 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1:278.

[7] 黄远庸. 释言:其一[J]. 甲寅月刊,1915,1(10):2.

[8] 沈雁冰. 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J]. 小说月报,1922,13(7):5-12.

[9] 郁达夫. 小说论[C]//严家炎. 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2卷.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418.

[10] 胡怀琛. 现代小说[C]//吴福辉. 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3卷.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216.

[11] 周作人. 沉沦[N]. 晨报副镌,1922-03-26(1).

[12] 鲁迅. 《黯澹的烟霭里》译后附记[M]. 鲁迅全集:第10卷.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201.

[13] 胡适. 论短篇小说[J]. 新青年,1918,4(5):2-15.

[14] 张舍我. 短篇小说泛论[N]. 申报:自由谈,1921-01-09(1).

[15] 陈望道. “情节离奇”[N]. 民国日报副刊:觉悟,1923-06-19(1).

[16] 君实. 小说之概念[J]. 东方杂志,1919,16(1):18-22.

[17] 瞿世英. 小说的研究:上篇[J]. 小说月报,1922,13(7):3-18.

[18] 汤哲声. 通俗文学入史与中国现代文学格局的思考[J].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4,(1):44-51.

(编辑:刘慧青)

Imagination and Construction of Modern Fictions from the Writers during the May 4thNew Culture Movement

CHEN Diqiang
(School of Culture Communication,Dalian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Dalian,China 116044)

“Modern” is a Japanese loanword which was introduced into China from the late Qing Dynasty to the period of the May 4thMovement. Actually,it has a dual meaning:at present or the current and the latest or the best. Influenced by the western literature,the concept of fictions also experienced siginificant changes in the course of the May 4th Movement. The concept of “modern fictions” was constructed up gradually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ay 4th New Literature,referring specially to the May 4th “new fictional novels”. Therefore,its implicit rejection mechanism as well as the mobility of “modern” intention is easy to cause ambiguity of literary history depiction. Understanding the process of such a “historicization” helps to think twice on the disadvantage of the current modern fiction history studies.

May Fourth New Culture Movement; Modern Times; Fictions; Modern Fictions

I207.42;I054

A

1674-3555(2016)01-0090-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6.01.013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2015-03-27

2012年辽宁省社科规划基金项目(L12DZW018)

陈迪强(1977- ),男,湖北襄阳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猜你喜欢

小说史新文学五四
小报文学与新文学的论战
邯郸淳《笑林》与“笑林体”文体独立的示范意义
迟到的文白交锋:胡适与中国现代文学概念之生成
浅议《中国小说史略》之“略”
Ireland and Joyce’s Novelette
20世纪的“中国小说史”编纂
论“言文互动”对中国新文学的建设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