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公敌洛杉矶快艇

张丽娜

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优点也变成了缺点。

本文所用的“讨厌”一词，并非是当下的主流用法——即在与自己的观点不同时用以捍卫自己的观点。现如今，这个词语因为过多的引用而略显“廉价”，也不再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但是故事中的“讨厌”也并非是其最纯粹的本意，还没达到那种非生即死的程度。毕竟这只是体育，而不是战争。

所以在这里，“讨厌”一词的意思应该与其书面解释相同：具有强烈的鄙视、敌意以及不满等情绪。这就是如今洛杉矶快艇队所陷入的“情感危机”。虽然这是一支由一群天赋爆表、打法又赏心悦目的球员组成的篮球队，但是纵然他们星光熠熠、空中作来极具美感——也许刚好就是这些原因吧——他们还是激起了人们强烈的反感，其程度令人惊讶。

快艇队也受到了刺激。他们怒发冲冠而又火冒三丈，但却无能为力。

人人都不待见快艇。这里所说的“人人”，包括但不局限于球员、教练、球探、老板、高管，甚至是票贩子、门口接待员、卖爆米花的小贩也位列其中。在NBA，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这并不是说我们在回答“下列哪支球队是NBA最不受待见的球队”这个问题时，快艇只是问题下面众多的选项之一，而是他们已经是整个联盟里最不受待见的球队了，没有之一。

“到目前为止，他们是最遭人恨的球队。”说这话的是一个NBA的资深教练。好吧，其实他这句话也代表了每个人的心声。

一位长期担任球队高管的人士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总是有令人感到厌恶的地方。”

举个形象点的例子吧。现在的这支快艇，就像是你挂在床头的NBA球袜里不知何时装进了一块媒，你在宴会上喝的蛋奶酒里混进的一根头发。

说实话，快艇没有像当年活塞“坏小子军团”那样的粗野动作，也不像当年的“波兰特监狱”那样在场外惹是生非。他们讲垃圾话的水平也没有比全联盟都高到哪里去，但是他们在这方面也算得上造诣颇深。你更不可能因为他们在季后赛所取得的成就而讨厌他们，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成功过。所以说，这份“讨厌”应该来自于更深层次的原因。

“这和他们的人员组成、球员的性格以及行为举止都有关系。”火箭队的老将贾森·特里说道，不过他又很愉快地补充了一句，“但这种讨厌于我们而言也算是种正能量。”

当然，众人“讨厌”这支球队的原因又是多种多样的。他们的球员总是哭哭啼啼，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源自于裁判的判罚。

“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尤其是在输球的时候。”曾在2013-14赛季效力于快艇、现在效力于奇才的贾里德·杜德利说道。

而当快艇领先对手20分的时候，他们又换了一副嘴脸，趾高气扬，洋洋得意。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将表示：“就算你真的有那样的实力，你也不应该做出那种哗众取宠的举动。”

喜欢假摔也是快艇遭人讨厌的原因之一。他们的假摔次数太多了，尤以队内的两位超级明星保罗和格里芬为最。一位资深教练评论道：“人们都不喜欢看到球星们像他们俩那样玩儿假摔。”

这还算是比较客气的批评。快艇的竞争对手们还说了些更难听的词语：肮脏、傲慢、欺诈。而这些词都是用来形容保罗一个人的。

“看起来就好像是我们队有球员总是让人感到恼火。”雷迪克如此说道。

快艇队如此让人讨厌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们的教练道格·里弗斯广受爱戴与尊敬；保罗和格里芬拥有庞大的球迷群体，他们俩也都是广告商的宠儿；替补席上，贾马尔·克劳福德和韦斯利·约翰逊两人很可能是你见过的最心善的球员；德安德鲁·乔丹虽然在去年夏天的自由球员市场中上演了一出闹剧，但是除了达拉斯，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认为“这家伙不是个好人”。

甚至是那些最严厉的批评者，也不得不认可快艇众将士场下的表现。但是一旦到了球场上，那就只剩下纯粹的厌恶了。

“我讨厌他们。”国王中锋考辛斯在本赛季揭幕战输给快艇后表示，“坦白地说，我就是这种感觉。我真的讨厌那帮人。”

如果你也和考辛斯一样讨厌快艇，那么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呢？看看以下的“罪证”，你是否有认同感，或者你还能举出更多他们之所以被讨厌、被憎恨的理由吗？

抱怨太多，从来都不会闭上嘴巴。

如果现实中出台一项关于抱怨的高阶数据统计，那么快艇绝对会领跑全联盟，而保罗和格里芬分别会在“球员真实抱怨百分比”以及“球员抱怨效率值”上成为联盟之翘楚。

的确，那些懂行的人会告诉你，在联盟所有球员当中，保罗和格里芬是最爱抱怨的两个球员，而里弗斯更是在“最爱抱怨的教练”排行榜上轻松登顶。这可谓是球员、教练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当我接手这份工作的时候，我记得真的听到过几个裁判说，‘天哪，你竟然要去全联盟最能抱怨的球队了。”里弗斯说。

我们可以通过电视转播看到的是，里弗斯在比赛中经常向裁判申诉。而据一位经常在比赛现场近距离接触过里弗斯的人说，里弗斯常常从比赛开始到结束都在不停地对裁判唠唠叨叨。这并不是说他为人凶悍或者是过于激进——他只是会无休无止地表达自己的观点罢了。

“我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我只是把自己的观点讲给裁判听。”里弗斯说，“有些人觉得我这么做很讨厌，但这就是我的风格。”

可以肯定的是，每支球队在比赛中都会多多少少向裁判申诉，或者求裁判给哨子，每支球队也都会有蔑视裁判的时候。但在这方面，快艇显然是业界领导者——他们就好像是横眉竖目的判官，或者是面有愠色的帝王。这样的表情让裁判们不胜其扰，也让对手们濒临崩溃。

本文中的受访者，大部分对于快艇的厌恶情绪都源于他们的抱怨。

“你可以坚持做你自己，但你可以试着低调一点。”杜德利说，“快艇在这方面做得太糟糕了，所以他们在别人身上咬一口后又让别人狠狠地反咬了一口。”

过多地抱怨很可能适得其反。自从里弗斯在2013-14赛季拿起快艇教鞭后，他们已经被吹了近150次技术犯规（只包括球场纪律性质的技术犯规，其他种类的犯规不计入其中），是这段期间内累积技术犯规最多的球队。排在他们后面的是太阳队，只有130次。

在这些技犯中，格里芬个人占了32次，小乔丹为19次。保罗也被吹了18个。

要是连雷吉·米勒都点名批评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做得实在太出格了。这位名人堂级别的后卫，终其职业生涯都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垃圾话大王，在此前的一次TNT节目中，他也不得不一吐为快。

那是11月份快艇104比118输给太阳的比赛。米勒说道：“要知道，快艇在48分钟的比赛里每时每刻都在抱怨裁判做出的判罚。整场比赛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判罚能让他们满意，能让他们不去抱怨的。”

米勒说这话的时候，快艇正在集体抗议裁判对普里吉奥尼的吹罚。过了一会儿，格里芬就因为吃到了当场比赛的第二个技术犯规而被驱逐出场。12月17日，相似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球队战胜密尔沃基雄鹿的比赛中，小乔丹因为吃到了两次技术犯规而被驱逐出场。

“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犯规了，但他们却觉得自己总是受害者。”前NBA资深裁判史蒂夫·贾维说道。贾维虽然已于2011年退休，但是现如今他还是频频出现在比赛的第一线。

从裁判的角度来说，快艇是一支“在你的客场之旅末段，你绝对不希望遇到的球队”。贾维说：“那个时候，你已经疲惫不堪，遇上他们的话，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哦，我累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他们说话了。”

虽然我们都知道里弗斯比其他教练都更爱向裁判抱怨，但是从2013年算起，他只被吹了18次技术犯规，这让他在所有教练中只排在第四。排在他之前的是马刺的波波维奇（22次），前公牛主帅汤姆·锡伯杜以及步行者主帅弗兰克·沃格尔（各20次）。

但这绝不意味着里弗斯的抱怨频率有所降低。不止一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里弗斯早已具备了和名人堂教练比肩的实力，他的抱怨功力已经超越了拉里·布朗。要知道，布朗老爷子可是现代篮球史上公认的最会冲着裁判喋喋不休的抱怨大师。

曾在里弗斯执教凯尔特人时为其效力的“白曼巴”斯卡拉布莱恩表示，这种嘴上不饶人的举动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我觉得因为他们的抱怨，裁判们在给哨的时候可能会对他们有所偏袒（注：贾维可不这么觉得）。”现在担任凯尔特人评论员的“白曼巴”说，“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样的抱怨也会激励到球队，让队员们燃起斗志，让他们有一种与全世界为敌的精气神，包括球队的高层也会有这样的心态。”

不过，快艇的这一行为反过来也确实影响到了对手：他们让对手也变“坏”了。

自从2013年以来，快艇的对手们合计被吹了110多个技术犯规，这一数据同样冠绝联盟。据斯卡拉布莱恩的说法，这可能也是里弗斯战术手册中的一部分。“如果别的球队都讨厌甚至痛恨他的球队，那么他作为教练甚至都不需要用言语来激励自己的球队了。”

关于这一点，里弗斯微笑着予以了否认。“我没必要就此事作出解释，因为我根本没打算这么去做。”他说，“但是如果这样的举动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那我会继续下去。被讨厌也不全是坏事，真的，这事儿根本没那么悲惨，我只能这么说。”

演戏真是一种让人欢喜的折磨。

格里芬身高2.08米，体重近228斤，筋肉结实，跑起来更是虎虎生风。可以说，他的职业生涯就是在跨越其他的大个子，因为在他高高跃起之后，那些对手都成为了他和整个世界进行扣篮对抗的背景和道具。而这样的对抗，今后还将会继续下去。

他能量十足，利用他那一身的肌肉虐筐、扣篮、与各种对手篮下冲撞，成为一名得分机器。用NBA的行话来说，这就是“追求身体对抗”，这也是人们希望在大个子球员身上看到的。但在防守的时候，格里芬又是另外一番表现，在比赛中他经常上演的画面就是各种摔倒在地，就算是最轻微的身体碰撞都可能让他两手一伸，头向后一倒，就好像被哪个幽灵狠狠地打了一掌。又或者，按照快艇旧将杜德利的话来说，“就好像他被打了一枪。”

这一现象就是假摔。格里芬的假摔甚至著名到连youtube网站都有他专属的频道。而这也是他激怒对手的原因：在碾压防守人时的得分机器格里芬和整个关节都像是橡胶做的假摔大师格里芬之间，两者的反差之大可谓荒谬。

一位老将表示：“这种情况真的很艰难，因为当你想要在接下来的进攻中对格里芬作出回应时，他就会来一个假摔，接着就会响起裁判们的哨声。”不过这位老将又补充了一句：“我认为格里芬在场外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伙。”

但快艇方面却给出了另一种观点：尽管身材强壮，但是格里芬更多的时候是比赛中的受害者，而非侵害他人的一方。球队高管更是坚称，格里芬身上巨大的力量反而制约了他，因为当他遇到凶狠犯规时，强壮的身体不会做出太大的反应，这样一来裁判们就很难去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被犯规。

在他们看来，在所有出场时间达到30分钟，场均能得到23分的球员中，格里芬每场得到的罚球数量是倒数第二少的。这一点很难被人忽略，因为快艇将它列入了每晚比赛的备忘录中。

“布雷克受到的犯规数量比联盟中任何一个球员都要多。”里弗斯表示，“所以，如果你们想要给我看他假摔的证据，那我就会让你们一口气看10个他被侵犯却没有得到哨子的犯规。”

另一个被诟病的演技大师自然是保罗。他有着令人目眩的速度，有着橄榄球四分卫汤姆·布拉迪的传球技巧，有着超高的篮球智商。在他大部分的职业生涯中，他都是联盟第一控卫的代言人。但同时，他也掌握了几乎所有篮球的黑暗艺术。

在球场上，保罗各种拉拽、伸手推人的小动作总是会激怒对手，让对手对他进行还击。你随便在哪个网站上都可以找到他击打对手腹股沟的片段。此外，保罗在争球过程也以隐蔽地攻击对手而著称，因为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球上。

“当裁判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好像中枪了一般。”西部一支球队的球探评论道，“他并不是联盟里天字一号的恶棍，不过他也不是媒体眼中那个如同唱诗班男孩一样的乖乖仔。”

雷迪克非常能够理解这样的情况。作为曾经的对手，他也抱有同样的观点：就像是“死缠着不放的无赖一样”。“在我还没有和保罗当队友之前，我不喜欢他，他肯定也不喜欢我。”雷迪克说，“但是当你和这个家伙成为队友之后，你最终也会喜欢上他。”

这就是快艇最大的谜团——他们自身的形象和在球场上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不一致。保罗是一个全明星球员，也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他还是球员工会的主席，也是StateFarm最著名的品牌代言人。格里芬个人魅力无限，总是能吸引公众的注意力，他那略带讽刺的极强幽默感更是他的招牌，在他拍摄的某汽车广告中运用得炉火纯青，并最终随着广告传遍了全世界。

快艇的球星们看起来个个都是善良的好人，前提是只要他们在打球时不耍花样，不使那些下三滥的小动作。一位老将对保罗如此评价道：“他的风格就像以前的童子军一样，当你跟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绊你一下，然后他自己往地上一倒，来一个假摔。”

里弗斯听到这些评价之后声明说：“克里斯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打球并不脏。如果你说克里斯打球脏，那么斯托克顿也不能例外。”

我们都知道，斯托克顿的职业生涯也同样以“肮脏”的风格著称。

“就是这样，因为斯托克顿很聪明。”里弗斯说，“克里斯也是一位聪明、机智的球员。对我而言，肮脏意味着你要存心让某个人受伤。克里斯绝对不会存心伤害别人的。如果有人对他的‘聪明有疑问，那么他们就只好自己回去想想清楚了。”

在之前的某一场比赛之后，这一长串的罪证指控终于传到了保罗的耳朵里。面对这样的指控，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表情冷漠而轻蔑地说道：“我不是为了讨别人喜欢而打球，我的朋友够多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害怕导致愤怒，愤怒导致憎恨，憎恨导致痛苦。

讨厌快艇其实是一个新兴现象。过去几十年，人们对快艇的情感大多是怜悯。但在2011年一笔颇受争议的交易中，保罗被黄蜂送走，而他也就此为快艇送去了无数的空中接力，快艇也因此获得重生，成为了一台长期生产出高光集锦的机器。球队也拥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空接之城。

篮筐开始颤抖，球迷们为之神魂颠倒。“终于，快艇成为了一个时髦的名词。”在2012年1月，《体育画报》如此评价道。那个时候的他们，就是联盟的掌上明珠。

之后的一年多，季后赛激战正酣，快艇却爆出了老板唐纳德·斯特林种族歧视言论的丑闻。但球员们团结一致，敢于直言，最终获得了广泛尊重和喜爱，人们也纷纷赞扬他们在此事件之后迅速恢复的能力。快艇在争论中默默前行，随后在季后赛中经过七场苦战击败了金州勇士。这一次，他们又得到了一个新的称号：美国之队。这一称号也似乎标志着他们真正地受到了人们的喜爱。

“在经历了斯特林事件之后，我们其实对成为球迷们的宠儿是有心理准备的。”雷迪克说。

然而，快艇的人气，就像是他们在季后赛中取得的短暂成功一样，只不过是黄粱一梦。他们在第二轮中轰然倒塌——因为多次在比赛的最后关头出现错误，在六场比赛后最终被雷霆淘汰出局。而在上个赛季的季后赛中，他们又一次沦为了笑柄——虽然抢七大战艰难淘汰了马刺，但却在大比分3比1领先的情况下连输三场，最终被火箭翻盘。

“堪称史诗般的崩盘。”雷迪克如此评价那次的失败，“人们也都在对我们落井下石。”

的确是墙倒众人推。人们似乎都在等待这样的结局，他们等不及要对这支球队幸灾乐祸了。两年来，联盟一直在看着格里芬势大力沉的扣篮、咄咄逼人的眼神；一直在看着小乔丹跃起暴扣、放声嘶吼；一直在看着保罗冲对手怒目而视；一直在看着整支快艇队洋洋自得地一个接一个玩儿空接。终于，这样的景象让人厌倦了。

“我很尊重保罗和格里芬，也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做，因为这就是他们想要展示出来的个性。”一位老将表示，“但如果你真的是最好的，你就不应该做出如此哗众取宠的行为。”

“哗众取宠”这个词在此文中似乎经常出现，因为没人喜欢看到一支队伍在大胜对手的时候还在为一个扣篮欢呼不已，而这恰好就是快艇的比赛中经常出现的镜头，所以“哗众取宠”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的比赛确实很有观赏性，但他们的比赛方式也很容易惹怒别人。”火箭球员科里·布鲁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有时候，你甚至会不禁去想，快艇的球员究竟喜不喜欢自己的球队。关于保罗和格里芬关系不和的传言从未间断，上赛季却又传出保罗和小乔丹之间出现分歧的声音。我们都知道，保罗在场上经常责备队友，而通常情况下，被责备的那个队友指的就是小乔丹。

快艇球员在场上吼来吼去的情况并不鲜见，但有时候，他们爆发争吵的地点则是在更衣室。我们都看到了约什·史密斯在接受采访时对火箭的真情告白，而在11月份的某一场比赛之后，他曾冲着快艇的一名助理教练大声怒吼。

甚至于，就连快艇做出的交易都会让人讨厌。

上赛季，里弗斯教练不遗余力地把他的儿子招到了队中，因而受到了“任人唯亲”的指控。因为那个时候的奥斯汀·里弗斯在人们眼中只是一个坐在板凳末端的球员。而在休赛期，快艇送走了一个口碑两极分化的球员马特·巴恩斯，却用另一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球员兰斯·斯蒂芬森来代替他的位置。他们还签下了老将保罗·皮尔斯，我们都知道这位名满天下的球员同时也是联盟历史上出了名的垃圾话大王。

还有雷迪克。这位看起来绅士优雅的白人球员大学时期在杜克打球，而众所周知的是，杜克也是一支特遭人恨的大学篮球队。贾森·特里曾说过，雷迪克是个爱偷偷摸摸讲垃圾话的球员，尽管这一点遭到了当事人的强烈否认。

此外，快艇的主场是在洛杉矶，他们的球员就像好莱坞名流一样，而谁不想对好莱坞名流吐一吐槽，泼一泼脏水呢？所以，快艇被讨厌、憎恨，简直就是上天注定的。

“我觉得这反倒对我们有好处，因为人们总是在谈论我们。”小乔丹笑着说。不过，他随即看了看更衣室里那一群出色的球员，他们也是正常而普通的公民。他们身上有缺点吗？也许吧。有时候会招人烦吗？当然。但被人厌恶甚至憎恨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把我们看作恶棍。”小乔丹说，“我们还没有赢得过任何荣誉，也没有所谓的宿敌，所以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的，快艇从来没赢得过总冠军，但他们在“NBA最被讨厌的球队”排行榜中的统治地位是不可动摇的——这个惟一的第一名，他们是绝对不会白白让给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