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的进化论思想与近代学科的建构
2016-03-07庞博
庞博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875)
●史学研究
严复的进化论思想与近代学科的建构
庞博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875)
严复在近代世变之亟的境况下,积极引进西方先进的科学思想,其中的进化论思想影响极大。在他的热情宣传之下,进化论不仅解放了人们的思想,促进了近代社会的转型,还在结合学科知识的同时,促使了近代中国的学术转型,在近代学科的建构中起着非常大的作用。
严复;《天演论》;进化论思想;学科;教育改革;传统学术;西学;史学
甲午战争之后,随着维新运动的兴起,与资产阶级变法相适应,人们逐渐注意到了“民智”的重要性,倡言教育改革。例如,康有为就说过:“泰西之所以富强,不在炮械兵军,而在穷理劝学”①;梁启超有“故言自强于今日,以开民智为第一议”②。可见,教育改革成为了时代变革的重要条件。
严复也是教育改革的有力提倡者之一。1895年,严复在天津《直报》上发表《原强》,也表达出类似的思想。他分析自鸦片战争以来学习西方、办洋务结果不尽如人意的原因在于“民智已下矣,民德已衰矣,民力已困矣”。“收大权,练军实”,仅能治中国之标而不能治本,只有“民智日开,民力日奋,民德日和”才能达到“虽不治标,而标将自立”的效果。其中“三者又以民智为最急也”③。因此,严复将开民智视为救亡图存的首要任务。那么应该如何开启民智呢?在严复看来中国旧有的思想资源不足以救亡图存,只有借用西学完成中国的学术转型方可实现国家的独立与富强。
不过,严复与他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借用了“天演之学”,即进化论思想,这是严复推动中国学术转型、进行教育改革的基本理论,他用“天演之学”来阐述中国社会的进化,并以此肯定了学术转型的必要性。而学术转型的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近代学科的建立,这既包括中国传统学科如历史学的近代化,也包括新的学科如生物学在中国的建立。
一、严复的“天演之学”
严复“天演之学”的主要内容是近代西方的进化论思想。而西方近代的进化论思想无疑源于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其基本论点是“自然淘汰”和“生存竞争”,这样的观念给了整个人类社会以巨大的震撼。它又被推广应用到了人类社会领域。严复的社会进化论理论的重要源头——斯宾塞的社会学思想就是其在人类社会领域的“衍生品”。
1881年,严复就已接触到斯宾塞的《社会学原理》,并对其大加赞扬说:“以其书之深广,而学者之难得其津涯也”,而且这本书“穷事变,极末流,使功名之徒,失步变色,俛焉知格物致知之不容已”④。因此在他的“天演之学”中对斯宾塞的社会进化的思想推崇之至。
甲午战争之后,严复逐步把达尔文、斯宾塞等人的进化论思想介绍到中国。1897年他翻译了斯宾塞《社会学研究》的部分内容,命名为《劝学篇》,刊于《国文汇编》,戊戌政变后又将其译为《群学肄言》,并提出自己的一些观点。在严复看来,自然和社会都是进化的,他论述到,“自达尔文出,知人为天演中一境,且演且进,来者方将,而教宗抟土之说,必不信”⑤。他进一步说到,“天演公例,自草木鱼虫,以至人类,所随地可察也”⑥。根据严复的翻译,“自然淘汰”即“物竞”,“生存竞争”即“天择”,人类社会的进化是通过人种与人种、群与群的“物竞”实现的。戊戌维新时期,他开始宣传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他认为“物竞”与“天择”两篇是达尔文所著《物种起源》一书中最为重要的两篇,“西洋缀闻之士,皆能言之,谈理之家,摭为口实”。“物竞者,物争自存也;天择者,存其宜种也”,即世间万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能够存于世者必然能够趋利避祸,是“天时地利人事最其相宜者”⑦。不过,这时严复将达尔文和斯宾塞的进化论混为一谈,尚不能辨别两者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严复对斯宾塞充满敬仰之情,在他所翻译的英国生物学家赫胥黎1890年发表的《进化论与伦理学》即严译《天演论》中,还利用斯宾塞的观点反对赫胥黎。“赫胥黎在这部书的前半部主要是介绍达尔文的学说,宣传自然科学的唯物主义,反对神学目的论。”⑧但赫胥黎认为人类不同于自然,人类社会存在着伦理道德,它不同于自然法则,人性本善,能够相亲相爱、互助互教,自然中则没有道德准则,只有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所以伦理对社会的调控不同于自然的进化。这正是严复对赫胥黎持有异议的地方。严复认为人类社会与自然界相同,其中的一切都是通过竞争才得以存在的,而伦理也是天演进化的产物。故而严复在翻译时,只取前半部分之意,翻译为《天演论》,却不谈后半部分的问题。他甚至评价后一部分论说为:“赫胥黎保群之论,可谓辩矣。然其谓群迫由人心善相感而立,则有倒果为因之病,有不可不知也。盖人之由散入群,原为安利,其始正与禽兽下生等耳,初非由感通而立也。夫既以群为安利,则天演之事,将使能群者存,不群者灭;善群者存,不善群者灭。善群者何?善相感通者是。然则善相感通之德,乃天择以后之事,非其始之即如是也。其始岂无不善相感通者?经物竞之烈,亡矣,不可见矣。”⑨因此,在严复看来,赫胥黎舍本逐末,并没有掌握到人类社会发展的本质。
但他也不同意斯宾塞的人类只能顺从天演,任其优胜劣汰,即“任天为治”的主张。因为斯宾塞的“任天为治”的生物社会学观点是近代殖民扩张的根据之一。严复在民族危亡、寻求救国强国之法的时候是不会接受这样观点的。赫胥黎则认为伦理虽植根于社会的自然发展,但它在某种程度上是与社会的自然状态相对立的。因此,要在“天然的人格外,建立一种人为的人格,‘负责把自然的反社会倾向约束在社会福利所要求的限度之内’”⑩。也就是说,不能“任天为治”,个体要通过竞争取得优势,从而使社会、国家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这就充分肯定了人在进化中的作用。所以他非常赞同赫胥黎的这一观点,认为它为中国自强保种运动提供了理论上的依据,进而提出了“与天争胜”“以人持天”的论点,还以美洲和澳洲的印第安人日益衰落为例来进行说明“资生之物所加多者有限,有术者既多取之而丰,无具者自少取焉而啬;丰者近昌,啬者邻灭”⑪的道理,充分阐明了可以通过人的主观能动性实现救亡图存的法则。
总之,严复的天演之学吸收了达尔文、斯宾塞、赫胥黎等人的观点,认为人类社会如同自然界一样是不断进化的,在这一过程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人类社会不能任其发展,要通过人的努力实现繁荣与富强。
二、破旧以迎新
为了求强、求富,根据天演的原则,就要求“变”。那么,在完成中国学术由传统走向近代,使得近代学科体系确立的过程中,首先就要破除原有的阻碍中国“进化”的旧的学术体系。
在严复看来,要清算旧的学术体系,建立新的学术分科,就要摒弃原有的汉、宋之学。他认为汉学“鄙摺卷者,则争碑板篆隶之上游;薄讲章者,则标汉学考据之赤帜”,其“非今日救弱救贫之切用”,此实为“无用”之学。宋学为亦被称为“无实”,因其“侈陈礼乐,广说性理。……褒衣大袖,尧行舜趋,也也声颜,拒人千里。灶上驱虏,折箠笞羌。经营八表,牢笼天地”⑫。
既然传统的学术分野——汉学与宋学已变得“无用”“无实”,难以适应近代社会的发展,那么建立新的学术体系便成为当务之急。根据进化论的观点,学术的发展应该与社会演进相一致,而近代西方分科就是伴随着资本主义兴起、科学的发展以及大机器生产所造成的分工的细密化、专门化而形成的。严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说:“土蛮之国,其事极简,而其人之治生也,则至繁,不分工也。国愈开化,则分工愈密,学问政治,至大之工,奈何其不分哉”⑬。
中国传统学术体系中并不存在近代西方意义上的分科观念,它的基本特色是追求“通”。根据左玉河的研究,这种“通”,一方面指“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会通”,另一方面指“文史哲会通”。因此,“中国传统学术分类,更多地不是以研究对象,而是以研究性质作为分科标准。”⑭这样看来,力求会通的中国传统学术很难使人“专供一学”,无法适应近代以来的变化。因此,中国传统学术向近代西方式的学术分科的演变势在必行。
严复对“中体西用”的观点也多有批判。他将中学与西学比之牛马,“有牛之体,则有负重之用;有马之体,则有致远之用。未闻以牛之体,以马为用者也”。所以中学与西学各有其体、用,不能分隔开来,它们“分之则并立,合之则两亡”⑮。
1898年,严复提出学问不能只与为官相联系,而应普及教育,根据行业的不同,实行专门教育,因材施教,并举例说,“使强奈端以带兵,不必能及拿破仑也;使毕士马以知学,未必及达尔文也。为其或不相侵,故能彼此相助”。因此严复建议“治学治事宜分二途”,就是说学问与政治应该分开,学位与做官应该分开。这样,“农工商各业之中,莫不有专门之学”,既有专门之学,则救国兴国有望,伸张民权可达。因为“今即任专门之学之人,自由于农工商之事,而国家优其体制,谨其保护,则专门之人才既有归,而民权之意亦寓焉。天下未有民权不重而国君能长存者也。治事之官,不过受其成而已,国家则计其效而尊辱之”⑯。
严复又将学问分为“专门之用”和“公家之用”,并阐释了它们所涉及的不同的学科。“专门之用”与专业学科类似,例如“算学则以核数,三角则以测量,化学则以制造,电学则以电工,植物学则以栽种之类”。“公家之学”在严复看来,功用最大,“举以炼心制事也”,与现在的基础学科相近。对于“公家之学”的学习之道,严复也有详细的阐述,“第一步则须为玄学,……玄学一名、二数”,即逻辑学与数学。“继之以玄著学”,包括“一力,力即气也。水、火、音、光、电磁诸学,皆力之变也”,应该是物理学;“二质,质学即化学也”。他认为只有掌握了“玄学”与“玄著学”才能学习专门学科。最后学习“群学”,“群学之目,如政治,如刑名,如理财,如史学”,这些都是“治事者所当有事者也”⑰。严复并未将经学纳入其中,而是将其分为具体的门类。由此观之,在严复的学术体系中,西学已有超越中国传统学术之势。
1903年,严复在为京师大学堂译书局制定章程时,对学科分类已进一步严密化,他将其分为38项之多:“一、地舆;二、西文、律令;三、布算;四、商功;五、几何;六、代数;七、三角;八、浑弧;九、静力;十、动力;十一、气质力;十二、流质力;十三、热力;十四、光学;十五、声学;十六、电磁;十七、化学;十八、名学;十九、天文;二十、地气;二十一、理财;二十二、遵生;二十三、地质;二十四、人身;二十五、解剖;二十六、人种;二十七、植物状;二十八、动物状;二十九、图测;三十、机器;三十一、农学;三十二、列国史略;三十三、公法;三十四、账录;三十五、庶工如造纸、照相、时表诸工艺;三十六、德育;三十七、教育术;三十八、体育术”⑱。可见,此时严复已经基本上按照西方的模式建构学科分类。
总而言之,为了达到救亡图存的目的,根据天演的原则以及时事的需要,必须变更旧有的学术体系,建立新的西方式的学科体系。而且,在严复看来,应该摒弃传统教育中学子埋头举业、读书只与做官联系的状况,并在实行普及教育之后进行专门教育。
三、几门学科中的“天演观”
严复以进化论为依据,为中国近代学科体系的建构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既包括新学科的建立,也包含传统学科的重建。王国维曾说,“侯官严氏(复)所译之赫胥黎《天演论》(贺氏原书名《进化论与伦理学》,译义不全)出,一新世人之耳目,比之佛典,其殆摄摩腾之《四十二章经》乎?……顾严氏所奉者,英吉利之功利论及进化论之哲学耳,其兴味之所存,不存于纯粹哲学,而存于哲学之各分科,如经济、社会等学,其所最好者也。”⑲。在此笔者试以几门学科为例进行阐述。
以历史学而言,严复认为历史不仅应该考察国家的兴衰治乱,还应关注历史与政治的密切关联。他十分注重史学,指出历史与政治“本互相表里,西人言读史不归政治,是谓无果;言治不求之历史,是谓无根”。还说明了研读历史的另一个关键“在求因果,在能即异见同,抽出公例”⑳。这正是中国传统的史家观念与斯宾塞社会学的一个完美的契合点,都是寻求社会兴衰治乱的客观规律。
在历史学研究方面,他认为需要有一定的法则,否则如同“满屋散钱,无绳索为之贯穿”㉑。在这方面,严复接受了爱德华·甄克思的社会阶段渐进论,指出人类历史是不断进步的,“夫天下之群众矣,夷考进化之阶级,莫始于图腾,继以宗法,而成于国家”㉒,即将人类社会划分为图腾社会、宗法社会以及近代军事化、工业化的社会三大阶段。他还认为不同的社会阶段有着不同的特点,而且今定胜昔。宗法社会属于草昧国家,而近代化的社会属于文明国家,“草昧者,其团结成体,或由宗法家族,或由宗教神权。而文明国家,而渐离此二宗旨,而以保护利益为重,是以政权独尊,如今日西国是也”。所以不应该以今度古,“自由立宪、限制君权、议立大典、定国民应享权利等语,皆五百年来产物,非西国当日所旧有者,不可取论以前之世局。今如有人,谓汉祖入关,为除专制,黄巢革命,乃伸民权,诸公闻之,必将大笑”㉓。
这一时期,许多国人也在不断指责中国旧有的史学缺乏进化论理念,如时人在译著中有论,“吾国旧学界思想,视历史为传古信今之述作,而不知为现在生活之原因,研究历史者,亦不过出于钩稽事实、发明体例二途,而不知考求民族进化之原则”㉔。梁启超也指斥传统中国史学“不过记述中国一二有权力者兴亡隆替之事,虽名为史,实不过一人一家之谱牒”,因而“近世史家必察人间全体之运动进步,即国民全部之经历,及其相互之关系”㉕。
当然,积极宣传进化论、天演思想的严复也不例外,他十分赞赏当时英国编的《万国通史》中所囊括的进化论观念,认为这本书以“天演之文明”为主干,以各国历史为“枝叶”进行编纂,可以使世人“识人群进化阶级,据往事推来者”。他同时运用进化论的理念肯定通史的重要价值,以“天演之说”著“通知之作”,就其“纵者而言”,可以“知世变之来”,就其“横者观之”,也可“远近对待,感应汇成,缺一焉则其局不见”,因此只有“合叙并观“,才能“言一民之质文强弱,一国之萌长盛衰”㉖。
再及社会学,甲午战争之后,严复将斯宾塞等人的社会学著作逐渐介绍到中国,将其译为“群学”,他将“群”解释为人类异于禽兽的一大特性,而且人类的“相生相养,易事通功”,乃至“兵刑礼乐之事”㉗都源于人类“群”的特点,总而言之,群学意在“人伦进化之事”㉘,加之近代以来的科学技术,即可达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目的。
严复引进的社会学亦以进化论为理论支架的,并且深受斯宾塞社会学理论的影响。因为严复认为人类是进化过程中出现的最复杂的生物,完全符合天演的宗旨。胡汉民曾评论道,严复的学问来源于“斯宾塞尔”(即斯宾塞),斯宾塞尔以生物学原理研究社会学,生物学的一大通例即物种竞争,适者生存,这一主旨“已见于严氏译述各书”㉙。
就学科建制而言,不只是历史学、社会学这样的社会学科受到进化论的影响,自然科学类学科的引入也与进化思想息息相关。严复提到,“学校中课程,所以必有数学、理、化、动、植诸科者,不但以其中所言,为人生不可少之智识,合于赫胥黎所指之教育第二大事㉚也”㉛。
1898年,严复翻译了赫胥黎的《进化论与伦理学》,并结合中国实际加入自己的大量见解,命名为《天演论》出版,他宣传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竞争法则,在社会上掀起了巨大的风潮。严复所宣传的进化论杂糅了生物进化论和社会进化论,因此它也促进了生物学作为一个学科在中国的建立。20世纪初,已有近二十种生物学书籍被译介入中国,与此同时,钟观光等人已经开始筹建植物学的研究机构,并进行植物样本采集与教学授课。在这一时期,中国第一批生物学家如秉志、陈焕镛、陈桢等也陆续出国留学。
物理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在戊戌运动时期比较广泛地传播起来。19世纪末20世纪初大量的物理学书籍被介绍入中国。“物理学”这一新的学科名称也逐步取代之前意义不清的“格致学”正式成为中文名词。严复对物理学极力提倡,他说,“物理科学一事,不独于吾国为变化世民心习所不可无,亦且为富强本计所必需”。因为这是“自然规则,昧而犯之,必得至严之罚;知而顺之,亦有至优之赏以之保已,则老寿康强;以之为国,则文明富庶。欲识此自然规则,於以驾驭风雷,箫与水火,舍勤治物理科学,其道又奚由乎”㉜。由此可知,严复认为致力于物理学也是顺应自然“天演”的规律,从而达到强国富民的目标。
总之,进化论贯穿于严复建构中国近代学科的理念中,它或是成为学科内容的主体思想,或是成为一门学科广为传播的理论依据。
四、余论
甲午战争之后,中国战败给了国人以极大的震撼,救亡图存成为了时代话语,同时人们逐步认识到仅仅从器物上效仿西方以使国家富强起来是不足的,实现中国的学术转型也必须同时进行。
改变中国传统的学术体系、实现中国的学术转型,自严复的角度,首先要破除经学独尊的地位,将学问与仕途分裂看来,在普及教育的同时,施行专门教育,即由“通人之学”变为“专门之学”。其次,就是要由中国传统的经、史、子、集的学术门类向数、理、化、文、史、哲等的西方式的学科体系转变。而这样的转变既包括传统学科的近代化的问题,也存在着新的学科引入的问题。而在此时,严复所宣扬的杂糅了斯宾塞、赫胥黎等人思想的进化论为其提供了理论依据以及方法论。它成为了一些学科得以建立并发展的支撑,或是构成了一些学科的主体思想。
总之,严复的中国传统学术体系近代化要求是在救亡图存的历史背景下提出的,其中很多的内容都与救国救民息息相关。它是在近代社会激变的情况下实现民族救亡的一种思路,而且,进化论成为了他宣传其学科建构理念的基础。
注释:
①康有为:《上清帝第二书》,陈学恂主编,《中国近代教育文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3年版,第97页。
②梁启超:《变法通议》,陈学恂主编,《中国近代教育文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3年版,第126页。
③严复:《原强》,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3-14页。
④严复:《译〈群学肄言〉自序》,《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23页。
⑤严复:《天演论·察变按语》,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五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325页。
⑥严复:《天演论·最旨按》,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五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352页。
⑦严复:《附:〈原强〉修订稿》,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6页。
⑧张志建:《严复学术思想研究》,商务印书国际有限公司,1995年版,第91页。
⑨严复:《天演论·最旨按》,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五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347页。
⑩张志建:《严复学术思想研究》,商务印书国际有限公司,1995年版,第32页。
⑪严复:《天演论·最旨按》,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五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331页。
⑫严复:《救亡决论》,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4页。
⑬严复:《治学治事宜分二途》,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89页。
⑭左玉河:《从“四部之学”到“七科之学”——晚清学术分科问题的综合考察》,《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青年学术论坛(2000年卷)》,第628-629页。
⑮严复:《与〈外交报〉主人书》,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三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559页。
⑯严复:《治学治事宜分二途》,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89-90页。
⑰严复:《西学门径功用》,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94-95页。
⑱严复:《京师大学堂译书局章程》,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27-128页。
⑲王国维:《论近年之学术界》,《王国维学术文化随笔》,中国青年出版社,1996年版,第8页。
⑳严复:《政治讲义》,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五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243页。
㉑严复:《政治讲义》,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五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296页。
㉒严复:《译〈社会通诠〉自序》,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35页。
㉓严复:《政治讲义》,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五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296页。
㉔【日】浮田和民著,杨毓麟译:《史学原论》,《游学译编》,第3期,光绪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引自左玉河:《从四部之学到七科之学——学术分科与近代中国知识系统之创建》,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年版,第249-250页。
㉕梁启超:《中国史叙论》,《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161页。
㉖严复:《泰晤士〈万国通史〉序》,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二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296-270页。
㉗严复:《原强》,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6页。
㉘严复:《原强》,王栻主编,《严复集》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6页。
㉙胡汉民:《述侯官严氏最近政见》,张枏、王忍之编,《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2卷上册,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3年版,第145页。
㉚指与之以人类所阅历而得之积智,使无被于自然之规则。
㉛严复:《论今日教育应以物理科学为当务之急》,胡伟希选注,《论世变之亟严复集》,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59-160页。
㉜严复:《论今日教育应以物理科学为当务之急》,胡伟希选注,《论世变之亟严复集》,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63页。
[1]陈学恂主编.中国近代教育文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3.
[2]张枏,王忍之.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2卷上册)[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3.
[3]王栻.严复集(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
[4]王栻.严复集(第三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
[5]王栻.严复集(第五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
[6]张志建.严复学术思想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国际有限公司,1995.
[7]崔运武.严复教育思想研究[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3.
[8]胡伟希.论世变之亟[A].严复集[C].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
[9]俞吾金,吴晓明,徐洪星.二十世纪哲学经典文本(中国哲学卷)[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
[10]【英】斯宾塞.群学肄言[M].严复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11]梁启超.中国史叙论[A].中国历史研究法[C].中华书局,2009.
[12]钱穆.现代中国学术论衡[M].北京:三联书店,2001.
[13]左玉河.从四部之学到七科之学——学术分科与近代中国知识系统之创建[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
[14]王天根.严复与近代学科[J].清史研究,2007,(1).
责任编辑、校对:杜莹
Yan Fu's Theory of Evolution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Modern Subject
Pang Bo
(School of History,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00,China)
s:In the urgent circumstances of modern history,Yan Fu introduced western advanced thoughts to China,in which the most influenced thoughts is the theory of evolution.With his enthusiastic publicity,the theory of evolution not only liberated people's thoughts,but also promoted the transformation of modern society.And combined with the knowledge of subjects,it pushed the Chinese academic transformation forward,which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modern subject. This paper intends to introduce Yan Fu's theory of evolution and elaborates its influence on the modern discipline system.
Yan Fu,Theory of Natural Selection,the theory of evolution,subject,education reform,traditional academic, western learning,science of history
B256
A
1673-1573(2016)01-0120-06
2015-08-14
庞博(1991-),女,河北乐亭人,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