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算名家,修然绝俗”——“扬州二马”词作概论
2016-03-04陆惠敏
○陆惠敏
“未算名家,修然绝俗”——“扬州二马”词作概论
○陆惠敏
“扬州二马”筑小玲珑山馆,与厉鄂等文学名流结集为“邗江吟社”,探幽访胜、赏鉴古今、相互题赠,围绕诗词唱和开展文学活动。虽然“二马”与厉鄂词作内容相似,摒弃了具有政治意义的情感内涵,但是并不等于他们绝尘于政治生活之外,反倒裹挟其中,心境、体验与之息息相关,通过诗文等其它途径去传递自己对现实生活的审美体验。“二马”的词作展现了浙西词派的风格,具有三个主要特征:写景清新自然,意境幽冷清寒;用笔刻削凝练,描摹细腻真切;流露情感浅淡,平易近人。伍崇曜“诗词俱未算名家,要亦修然绝俗”用于评价“二马”最为客观中肯。
扬州二马 马曰琯 马曰璐 邗江吟社
明清时代,江南地区商品经济发展迅速,作为东南地区的重镇——扬州水陆交通发达,成为盐业等行业最主要的集散地。商业中心的地位,吸引集结了当时各种商人,其中徽商尤为有名。徽商在创造经济财富的同时,通过藏书、刻书、文学活动等途径参与并推动了文化的发展。清代前期徽商在扬州的文学艺术活动十分频繁,其中表现突出的就有马曰琯、马曰璐兄弟,“马氏兄弟互为师友,研习经史文集……筑小玲珑山馆,丰富藏书,礼遇寒士、多善举义行,与当时寓扬名流厉鄂、杭世骏、全祖望、汪士慎、闵华、陈章、金农等深交,位居扬州文化中心,被时人敬称‘扬州二马’”[1]。马曰琯(1688—1755),字秋玉,号嶰谷、沙河逸老,诸生,援例候选主事加道衔。“年二十三,归试祁门,充学官弟子。”父亲辞世后,继承家业,成为在册盐商。马曰璐(1695—1773?),字佩兮,号半查,亦作槎,其生卒年于现存古籍中没有留下确切的记载。有学者做过详细的考订,定曰璐生年为康熙乙亥三十四年,即公元1695年,推测卒年为1773无大错,下限当在1775年[2]。马曰璐博学工诗,乾隆元年(1736)通政史赵之垣举荐博学鸿词,曰璐推辞不就。
一、“二马”与邗江吟社
李斗曰:“扬州诗文之会,以马氏小玲珑馆、程氏篠园及郑氏休园为最盛大。”[3]小玲珑山馆成为当时扬州乃至东南地区诗人集会的创作中心,其中的“丛书楼”则是东南一带负有盛名的藏书楼,著名的文人厉鄂、全祖望、姚世钰、杭世骏等人更是长期寓居于此。二马与四房名士“结邗江吟社,宾朋酬倡”[4],诗作集陆续刊行,名为“韩江雅集”。邗江吟社起于何时,今人多语焉不详。马曰琯《哭樊榭八截句》之七:“年来吟社半凋零,胡后唐前失典型。寒鉴楼空小师死,招魂又复酹寒厅。复翁、天门、薏田、环山次第下世。”[5]邗江雅集随着中心人物的相继离世而逐渐式微。邗江吟社为诗词社,以诗为主,词虽不及诗唱和的繁盛,但仍十分频繁。
扬州本身就有着深厚的词学传统。清初汪士禛在扬州主持的历次唱和,使扬州词坛名闻天下,成为“当时除北京之外的一个重要的词学中心”[6]直至雍乾时期,其流风余韵仍为人们怀念。雍正三年(1725),厉鄂来到小玲珑山馆时,已刊刻《秋林琴雅》,词名誉满天下。在客居小玲珑山馆的近30年当中,厉鄂的创作进一步得到发展。小玲珑山馆的其他词人则在他的直接影响下,迎来了创作的黄金时期。今查马氏兄弟及张四科等人的词作,大多写作于厉鄂客居扬州期间,绝大多数是与朋友同好的相互唱和之作。厉鄂(1692—1752),字太鸿,雄飞。号樊榭、南湖花隐,世称樊榭先生,浙江钱塘人。在以“小玲珑山馆”为中心的文人寒士群体中,厉鄂不仅是与“扬州二马”交游最早者之一,也是寓馆时间最长的一位。“扬州二马”诗词风格的形成,实与当时来往频繁的文学名士有关,徐世昌曰:“嶰谷与弟半槎以业鹾居邗上,尚风雅,广交游。家有小玲珑山馆,藏书最富,与杭堇甫、厉太鸿、陈授衣、姚玉裁诸君为友,枕葄既深,错磨相益。诗萧闲淡远,雅与诸君相近。”[7]这其中,厉鄂对“扬州二马”的诗词创作有着深刻的影响。作为浙西词派的中坚代表,“厉鄂将姜、张之派溯至北宋周邦彦,不仅仅是增加了一个乡邑先贤的问题,而是一种审美的选择。这种选择的主要特点在于摈弃了具有政治意义的情感内涵,而更为纯粹地追求艺术审美,此亦体现了浙西词派理论的走向。”[8]
马曰琯具体创作时间大致始于雍正六年(1728),终于乾隆二十年(1755)。从作品内容来看,马曰璐创作开始的时间同于马曰琯。而封笔差不多于马曰琯谢世时。蒋德《南斋集·序》曰:“已而秋玉歿,君绝笔不为诗。”马氏兄弟创作的时间基本重叠。马氏兄弟词作的创作环境大致相同,其间还有唱和之作,不仅词作内容相近,风格也极为相似,可一并讨论。
二、“二马”词作主要内容
马曰琯留《嶰谷词》一卷,四十二首词,使用三十八种词牌名;马曰璐留《南斋词》二卷,一百零二首词,使用八十种词牌名。版本有南海伍氏道光至光绪年间刻本(粤雅堂丛书),后《丛书集成初编》以此为底本排印,内容略有出入。文中引用“二马”的词作皆选自《丛书集成初编》第2298册的《嶰谷词》与《南斋词》。
从词作内容划分,“扬州二马”的诗词主要涉及三个方面。第一,对园林山水古迹的咏叹。第二,对朋友间深情厚意及生离死别的记录。第三,对典籍文物的感悟和追思。沈德潜曰:“斥淫崇雅,格韵并高,由沐浴于古书者久也。忆旧怀人,伤离悲逝,缠绵委挚,唱叹情深,由敦厚于朋友者至也。至峭刻得山之峻,明净得水之澄,缒险幽凿,潆波叠浪,则又性情与山水俱深矣。”[9]其中“沐浴古书”“敦厚于朋友”“性情与山水俱深”正可视为“扬州二马”诗词主体内容的总结。沈德潜所言还道出了“扬州二马”的诗词风格,即淡雅、缠绵和清削。
雍乾之际,“文字狱”笼罩。当时,不少客居小玲珑山馆的人与时事政治有一定的关系。如厉鄂受“查嗣庭案”的牵连;胡期恒受年羹尧案的牵连。而在这些人中,姚世钰是经历颇为坎坷的一位。姚世钰(1695—1749),字玉裁,号薏田,浙江归安人(属湖州府)。姚氏为浙江名门望族,入清以后则祸狱不断:他的曾祖姚延著在江苏按察使任上因办“通海案”不力,而被朝廷处死;“庄铤龙《明史》案”中,其从曾祖姚延启之女婿李礽焘及其父李令皙阖家覆亡。姚家世钰这一代家道已完全中落,他只得“以贫困授徒江都”,实际上是坐馆于马氏小玲珑山馆,时在雍正三年,即厉鄂客居扬州后不久。雍正七年“吕留良案”发,姚世钰的姐夫王豫(字敬所、立甫)及好友朱蔚然(字霞山)父子兄弟皆受牵累,次年押入京师,收刑部狱,遭受五年牢狱之灾。王豫在出狱后,“不数年而死”。姚、王为郎舅,关系密切,“其为诗古文词,淸隽高洁,平视千古,一时推为国器。然而皆一贫如洗,不克自赡其生。薏田尤疲羸,长年委顿,药裹不去手,寒暑风雨,时若有鬼伯扤之”;王豫入狱后,“薏田以其姊故,益在多凶多惧之中”,王豫去世后,姚世钰“只轮孤翼,漠然无所向,痼疾益甚沉绵;又十年,竟死”[10]。马氏兄弟为薏田“置塌丛书楼下,膏馥所沾丐,药物所扶持”,使之“不知身之在客”。[11]马曰璐有《定风波·听薏田谈往事》和《定风波·见薏田手迹有感》两首词难得与时事政治直接有关:
定风波·听薏田谈往事
往事惊心叫断鸿,烛残香灺小窗风。噩梦醒来曾几日?愁述。山阳笛韵并成空。
遗卷赖收零落后,牢愁不畔盛名中。听到夜分唯掩泣,萧寂。一天清露下梧桐。
定风波·见薏田手迹有感
定了风波越坎坷,即看浩劫历恒河。东野凶来吟兴懒,肠断。偶批遗墨泪痕多。
宿草身名归寂寞,残阳神采付烟罗。不忍频开好藏弃,休语。才人无命可如何。
其中,第二首词中“东野凶来吟兴懒”“才人无命可如何”直接暗示表达对“文字狱”的憎恶,可见以小玲珑山馆为核心的文人群体并没有完全脱离政治的现实生活,摒弃了具有政治意义的情感内涵并不等于绝尘于政治生活之外,反而他们裹挟在其中,心境、体验与之也息息相关,通过诗文等其它途径去传递自己对现实生活的审美体验。
三、“二马”词作风格特征
杭世骏《词科掌录》曰:“江都马佩兮藏书甲大江南北,诗笔清削。有兄曰琯秋玉亦贤士,有诗才。”[12]《清史列传》称马曰璐“词笔清刻”[13],《词苑萃编》评马曰琯:“其词清新刻削,能自名一家。”[14]马氏兄弟二人词作的创作环境大致相同,不仅词作内容相近,风格也极为相似。张德瀛称二马词:“马半查南斋词,马秋玉嶰谷词,平易近人,非精神之诣。二人与樊榭交谊最笃,酬唱亦最盛,故其词有类于樊榭者。”[15]总结归纳“扬州二马”词作风格有三个特征,分别是写景清新自然,意境幽冷清寒;用笔刻削凝练,描摹细腻真切;流露情感浅淡,平易近人。
(一)清新自然,幽冷清寒
马曰琯写景词《谒金门·楝花和玉几》:“残红扫,风信这番吹了。紫雾濛濛香穗小,春余无限好。簷外绿荫黄鸟,剩得茶烟轻袅。不暖不寒庭院悄,看花人欲老。”这首词是唱和之作,写赏花之情景。“残红”“紫雾”“绿荫”“黄鸟”勾勒出明艳的春景。庭院寂静,品茶遐思,置身于清新自然至境。另一首《浣溪沙·夏日湖上》:“垂柳阴阴系短篷,绿荷香散水云空,石桥斜界小亭东。几日心情伤旧雨,暂时栏槛爱清风,一声幽鸟出芦丛。”这首词写夏季湖景。“垂柳”“绿荷”“水”“云”“空”“石桥”“小亭”“清风”“鸟声”“芦丛”聚合成一幅夏日图景,景与物描写清新自然,毫不矫揉造作,虽是“几日心情伤旧雨”,但能凭栏享受清风,表现出现当时的真切闲适。马曰璐写景词也清新自然,如《春去也·送春》:“春去也,楼外夕阳斜。乱掷榆钱浑不管,多情犹是算杨花,相倩到天涯。”“楼外夕阳”“榆钱”“黄花”组建成春季中最寻常却也分外惬意的情景,春之美好与闲适跃然纸上。二马写景词的清新,来自词人真实的审美体验,无因袭古人、刻意雕琢之举。
二马词除了表现出清新自然的特点外,还表现出幽冷清寒。厉鄂词“清真雅正,超然神解,如金石之有声,而玉之声清越。如草木之有花,而兰之味芬芳”[16],“有幽人气,惟冷故峭,由生得新”[17],追求清真雅正、冷峭幽隽,厉鄂的这种创作风格正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马氏兄弟。二马在词作中经常选择、塑造出幽冷清寒的意象,如马曰琯《行香子·忆焦山旧游》:“买得低篷,携得孤笻,忆年时不负清冬。斜阳看竹,夜且听钟。正约吟朋,寻老衲,狎渔翁。雨后苍松,霜后丹枫,对烟江尘梦都空。行随鹤侣,饮伴猿公。但听寒潮,听落叶,听飞鸿。”词中“斜阳看竹”“夜月听钟”“雨后苍松”“霜后丹枫”就塑造出一种幽冷清寒的场景,不仅于景,“老衲”“渔翁”,志同道合之“吟朋”都是脱离了世俗的清空代表,于是“对烟江尘梦都空”。马曰璐同题之作同样表现出幽冷之境:“冠绝平生,那易忘情?好江天,胜处都经,幽襟淡惬意,夜阁寒清。有鹤飞空,梅著梦,月窥棂。云影冥冥,钟韵星星。一追思,诗卷峥嵘,佛灯无尽,山色常青。趁风未起,人犹健,笛堪横。”同样,词中用了“鹤飞空”“月窥棂”“云影冥冥”“钟韵星星”“佛灯无尽”一系列幽冷清寒的意象来表现清寒之感。二马词除了用清寒凄冷的意象来表现幽冷之风,还常用一些冷色调、具有残缺感的字词。他们在词作中大量地使用了“寒”“孤”“残”“愁”这些字眼,来营造出幽冷清寒的词风。
(二)用笔刻削,细腻描摹
二马词作用笔刻削,首先表现在描写事物时追求炼字琢句、刻削凝练。马曰琯《壶中天·环溪紫藤》:“一湾流水,架小桥三折。濛濛花坞,翠幄阴垂香不散,透入青衫如雾。密叶蜂寻,瘦条蝶抱,到此刚亭午。暖风轻飏,年年花下题句。况是阑角欹红,苔阶偎绿。满眼飞晴絮,宿酒朝来还未醒,几个梦腾春去。雨彼鬘陀,现茲璎珞,天也留人住。听残啼鸟,斜阳遥挂高树。”上阕开头“一湾流水,架小桥三折”中“一湾”“三折”两个词就将小桥流水写得曲折生动,紧接着“濛濛花坞”中“濛濛”二字又将紫藤花之朦胧感表现得极为真实。“密叶蜂寻”“瘦条蝶抱”,一个“寻”字、一个“抱”字将蜂、蝶拟人化,让整个画面充满了动感。“阑角欹红”“苔阶偎绿”将场景注入鲜艳的色彩,词末的“斜阳遥挂高树”一个“挂”字又增加了画面的生动感。同样,马曰璐词作也注重炼字琢句,《谒金门·查梅壑晚树归鸦》这首词是词人对查梅壑晚树归鸦图景的描绘,全词刻削凝练,将小桥、流水、孤村、昏鸦刻画得自然生动,“木叶无多霜欲染”“待得寒风翻雪片”“柴门依旧掩”句中的“欲”“翻”“掩”这些动词将画面刻画得极为生动真实。其次,二马词还善于运用白描的手法,词笔细腻,自然清丽。如马曰璐《柳梢青·效许圭塘体》:“望里青帘,梅横竹亚,露出晴岚。燕子红楼,杨花深巷,蝴蝶春衫。几回梦倚云帆,染不就,波光嫩蓝。秧鼓村村,菱歌浦浦,好个江南。”词人通过白描的手法将梅、竹、燕子、红楼、杨花、深巷、秧鼓、菱歌等江南景物自然不加雕饰地呈现出来,词笔细腻,表现出浙西词派的创作特点。
(三)情感浅淡,平易近人
二马词作中有很大一部分描写平日的闲适生活,词作整体情感浅淡、平易近人。如《嶰谷词》中的《四字令·秋雨初凉:同西唐、玉井、坐山馆紫薇花下》云:“浓云半封,疏花小红。良朋几个过从,怯阑干晚风。西窗暗蛩,南楼暮钟。吹来都入帘栊,看茶烟袅空。”词中写出了秋雨之后与友人在小玲珑山馆中品茶赏花的闲适生活,“疏花小红”“阑干晚风”“南楼暮钟”“茶烟袅空”都表现出浓厚的生活气息,感到舒适惬意。马曰璐的《南楼令·秋院》:“秋色小庭闲,和秋度石阑。傍秋花,爽入吟笺。刚是竹风吹梦醒,听一片,玉珊珊,天外鸟飞还。斜阳过雨残,看余霞,明灭林端,定有凉蟾。今夜好,须凭着,酒杯宽。”“石阑”“花”“飞鸟”“斜阳”“余霞”“凉蟾”这些寻常景象的交织,就呈现出秋日傍晚庭院中闲适的生活气息。
“二马”诗词集所收诗词均是壮年以后的作品,其时青春已逝,常有岁月不居、景物迁流之感。马曰琯《嶰谷词》第一首《百字令·自述》就直抒“半生情味,叹飞光激剑,流年随手”。其时约在四十岁左右。到了五十岁,听到秋蝉的鸣叫,就会“迟暮离骚感未休,年光如客叹迁流”。马曰琯的感叹有着独特的人生体验,他一生没有儿子,这在强调传宗接代的传统社会中,十分令人沮丧,“蛩声渐近知秋老,酒味全消怯夜阑。太息无儿头早白,那堪顾影瘦栾栾”,秋夜、寒蛩、身老、无子,确实情何以堪。他祈祷上苍,高吟“添丁诗句,玉川何日才就”。到了六十岁,看到曰璐之子振伯已能背诵唐宋诗,吟出的“喜心堪自慰,阿伯鬓成丝”诗句,可谓五味杂陈。
四、结语
《全清词钞》收录马曰琯词二首,马曰璐词三首。王昶《国朝词综》选录马曰琯词四首,马曰璐词十一首。“二马”诗词风格,前人颇多评价。其中,伍崇曜“诗词俱未算名家,要亦修然绝俗”最为客观中肯[18]。“扬州二马”兼具商人与文人的双重身份,展现清代徽商“以古书、朋友、山水为癖”[19]的风貌,他们+以深厚的财力为基础,自发举行诗词唱和等文学活动,通过藏书、刻书推动了东南地区文化的繁荣。
注释:
[1]方盛良:《马曰琯、马曰璐年谱》,徽学,2004年,第3期,第160页。
[2]明光:《小玲珑山馆主人马曰琯、马曰璐》,《清代扬州盐商的诗酒风流》,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25页。
[3]陈文和点校,李斗著:《扬州画舫录》,扬州:广陵书社,2007年版,第95页。
[4]陈章:《沙河逸老小稿·序》,马曰琯:《沙河逸老小稿》卷首,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3页。
[5]马曰琯:《沙河逸老小稿·卷五》,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72页。
[6]张宏生:《王士禛扬州词事与清初词坛风云》,北京:文学遗产,2005年,第5期,第33-44页。
[7]徐世昌:《晚晴簃诗汇诗话》,钱仲联:《清诗纪事》,北京:燕京出版社,2004年版,第4896页。
[8]孙克强:《清代词学》,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09页。
[9][19]陈章:《沙河逸老小稿·序》,马曰琯:《沙河逸老小稿》(卷首),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页。
[10]全祖望著,朱铸禹校注:《姚薏田圹志铭》,《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359页。
[11]姚世钰:《孱守斋遗稿》,《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277册),济南:齐鲁书社,1993年版。
[12]钱仲联:《清诗纪事》,北京:燕京出版社,2004年版,第4892页。
[13]王钟翰点校:《清史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5866页。
[14]冯金伯:《词苑萃编》,唐圭璋:《词话丛编》,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952页。
[15]张德瀛:《词征》,唐圭璋:《词话丛编》,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182页。
[16]冯金伯:《词苑萃编》,唐圭璋:《词话丛编》,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950页。
[17]吴衡照:《莲子居词话》,唐圭璋:《词话丛编》,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2459页。
[18]伍崇曜:《沙河逸老小稿·跋》,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99页。
(陆惠敏 江苏扬州 扬州大学文学院 225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