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歌朗读教学的三层次探析——以《大堰河——我的保姆》为例

◎阚玉东

现代诗歌朗读教学的三层次探析——以《大堰河——我的保姆》为例

◎阚玉东

现代诗歌形式自由，意蕴丰富，一字一词都是凝练的艺术语言。教学这样情感与意蕴内涵丰富的诗歌最好的方法就是朗读法。而朗读就应该引领学生逐层深入的走进诗歌，品味诗情。以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为例，采用分步朗读的教学方法：从美读诗歌的韵味入手；品读诗歌中的意象特征，进而读出诗人的情感；最后，引导学生联系生活实际，情感得到升华，虽然大堰河距离我们久远，但是像大堰河一样勤劳、善良的劳动人们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相信，从这三个层次来讲述现代诗歌，学生们会有更深层的体会。

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一教材中的第一单元即是现代新诗单元，在本单元开篇即写道：“新诗可以陶冶性情。鉴赏诗歌应在反复朗读的基础上，着重分析意象，同时品味语言，发挥想象，感受充溢于作品的真情。”[1]所以，现代诗歌对于学生们的诗性培养、审美情操的陶冶以及情感的体会与表达具有重要作用。因此，教学过程中应该让学生反复朗读现代诗歌，采用三步朗读法来进行朗读教育，从而体会出诗歌的情感，进而获得美的感受。

一、精读语言，体会韵味

诗歌是凝练的语言，朗读诗歌首先就应该精读其语言。每一首优秀诗歌都是诗人反复锤炼、仔细咂摸之后才完成的作品。高中阶段，诗歌朗读教学中就应该让学生深刻体会诗歌中的一字一句，从而品味其中的韵味，在韵味的品读中提升自我的遣词造句能力，词语运用与表达以及写作方面的能力。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这首诗歌中的语言极具特色，对于学生语言方面的学习具有重要作用。

（一）复沓式的语言

复沓又叫复唱，在《诗经》中经常出现。复沓可以起到加强节奏、突出思想，加重感情的效果。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在诗歌当中多次运用复沓式的语言形式。例如：在诗歌的第一小节中共有四句话，而其中“大堰河是我的保姆”这样一句话就出现两次，反复强调大堰河对于我年幼时候的重要性。这样循环往复的写法，表达了作者艾青对大堰河的浓浓深情。而“大堰河，深爱着她的乳儿”这样一句话反复出现在诗歌的第八、九小结的开头语结尾，其中间穿插着大堰河为艾青的日夜辛劳。这样循环往复的写法恰恰凸显出大堰河对乳儿的爱。因此，在朗读教学中，一定要让学生理解艾青所采用的复沓形式，这也是该诗歌语言方面的一大特色。让学生通过反复的诵读来体会诗歌的节奏感，感受到作者与大堰河之间的深情。

（二）贯穿全诗的排比句式

在《大堰河——我的保姆》一诗中，作者通篇运用大量的排比句型。排比句的大量运用对于增强诗歌的韵味、提升诗歌的气势以及作者叙事和表达情感具有重要作用。况且这首诗歌是一首带有叙事性的抒情长诗，通过排比句来层层叙述与抒情，就显得自然、真实而有说服力，起到很好的表达效果。在诗歌中的第八节反复介绍大堰河的一天繁忙生活与劳作：“她含着笑，洗着我们的衣服，她含着笑，提着菜篮到村边的结冰的池塘去，她含着笑，切着冰屑悉索的萝卜……”[2]这样一系列的排比句的细致描写，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大堰河的勤劳、善良与朴实的品格。同时，一大串排比句的运用，对于增强诗歌的节奏和韵律具有重要作用。因此，在朗读教学中，一定要让学生认真咂摸这些排比句，排比句是最容易让学生理解诗歌内涵的句子，教学时一定要抓住这个核心点。但也切记不要急功近利，要给学生一些空间，让他们慢慢领悟。教师可以渗透作者的情感，然后可以采用小组有感情的齐声朗诵这种方法，真正体会到作者想要表达的感情。

（三）不求格律，形式自由

现代诗歌没有严格的对仗和韵律要求，较为自由、灵活。在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一的第一单元中共选录了三首现代诗歌，其中《雨巷》和《再别康桥》两首现代诗歌虽然不能句句押韵，但是也能够在每一小结上韵脚相同、字数相当；而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篇幅较长，在形式上不拘泥于外形的束缚，全诗之中的韵脚和字数与行数较为自由灵活。全诗共十三节，有的是四行一节、有的是十二三行一节，而且每一行的字数也不统一。这一点就更加彰显了现代诗歌与古代诗词的不同，而也正是因为现代诗歌不求格律，才变得洒脱自然。在全诗的最后一节中写道：“大堰河，我是吃着你的奶而长大了的你的儿子，我敬你，爱你。”[3]这样一段末尾的升华，虽然每一句字数不同，而且只有三句，但是正是这样三句质朴的话语道出了作为儿子对于母亲的崇敬与爱。因此，教授这首诗歌时，一定要让学生理解现代诗歌的自由、灵活的特点，教学方法上可以采用对比法，选一首古典诗词来进行韵脚、对仗等格律方面的对比，这样学生便能更轻松地理解现代诗歌的自由与灵活。

二、美读意象，感悟情境

（一）运用描述性的意象

意象是作者情感的载体，诗歌的朗读教学就应该抓住主要意象。在朗读过程中引导学生展开想象，从而通过生动的意象描绘来体会作者的情感，理解诗歌的内容，感悟诗歌的情境。在戴望舒的《雨巷》一诗中的“丁香姑娘”被赋予了多层意蕴，是诗歌中的比喻意象。而相比在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这首诗歌中，艾青选择描述性意象，以大堰河为中心，选择日常生活中的真实存在的细节来描摹这一意象，给人以真实感、亲切感。例如在诗中描述大堰河的辛勤劳作，细致的刻画了这样一位地位低下但却充满善意、亲情的母亲。同时，描摹其醉酒的丈夫死去、大儿子做了土匪、二儿子死在炮火的战场上……这样一段描述，反映了大堰河的悲惨遭遇与命运。因此，意象是诗歌的灵魂，是诗歌情感的主要表达对象。在现代诗歌的朗读教学中，首先一定要抓住诗歌中的主要意象，从意象的形、色等多重角度来解读；其次还应该让学生反思为什么作者选取了这些意象？这些意象有什么寓意？只有这样才能更深层次的体会作者情感。

（二）体悟诗歌情境

无论是古代诗歌还是现代新诗，其实质上描摹的都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诗歌是情感的载体，是诗人宣泄自我内心的一种表达方式。国学大师王国维曾经说过：“一切景语皆情语。”[4]可见，诗歌当中的一切意象与环境等都是为表达情感服务的。诗歌当中描述的画面、抒情的景物，都是来营造诗歌情境的。例如在《大堰河——我的保姆》一诗中描述大堰河死去时候的场面时，作者对大堰河的丈夫、儿子的悲伤痛哭做了细致刻画，同时也描写了大堰河死去时候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乳儿的名字。这些场面虽然仅通过诗人简短的几句话，但是却给人以画面感和真实感，一切就好像身临其境。所以，在教授这篇现代诗歌时，教师一定要将感情基调奠定好，可以准备一段关于本小段饱含深情的语言来感化学生，让学生感受到这种情感，进而使他们通过朗读诗歌来走进当时的一番情景当中。在感情充沛的朗读过程中，学生脑海之中一定会形成诗歌中描摹的大堰河痛苦离去时的场面，从而体会到作者艾青对于大堰河的愧疚与怀念。

三、品读情感，联系生活

（一）怀念与敬爱伟大的母亲

《大堰河——我的母亲》是带有自传性质的一篇现代诗歌。这篇诗歌是作者艾青在狱中所作。艾青曾经这样说过：“我完全是按照事实写的，我写的全是我真实的情感。”[5]整首诗歌运用自然、纯朴的语言，娓娓道来，为我们讲述着我与我的母亲——大堰河的一生。从幼儿时期作者被送到大堰河家，再到最后长大成人离开了大堰河，直至最后大堰河的悲惨离世，这些都表现了我对于大堰河的无限感恩与怀念之情。虽然她的社会地位低下，但是她善良、勤劳并深深热爱着她的乳儿。诗中详细地描写了大堰河为我所做的一切：“刚步入她家时，我就吃碾了三番的白米饭。为了我，在年节里，切冬米的糖；为了我，在灶边贴关云长；为了我，甚至在梦中都想吃乳儿的喜酒。”这样一位乳娘叫艾青怎么能不想念！因此，在朗读教学这一段落时，教师可以找一些图片素材，让学生们深刻体会到这种无私而又细腻的母爱。同时注意加重朗读的语气，来感受这位母亲的伟大，体会艾青对于乳娘的怀念之情。

（二）歌颂大堰河的勤劳质朴

大堰河只是那个特殊时代的普普通通的劳动人民。在她身上焕发着劳动人民的质朴、勤劳的光芒。艾青作这首诗不仅仅是为了怀念大堰河，怀念大堰河对自己的养育之情，更多的是通过大堰河这一人物典型来赞扬辛勤劳作的广大劳动人民。在这首诗歌中，艾青运用大量的笔墨来描写大堰河的辛勤劳作。从“我”进入她家的第一天起，她就更加的忙碌了。在诗的第七节，大量描写了大堰河的一天忙碌生活。从穿衣住行到农活与打理牲畜，她默默无闻的用抱过“我”的两臂劳作了。教学这一段落时，一定要让学生在朗读的基础上深切体会大堰河的勤劳与质朴。诗境尚虚，要让学生提升形象思维能力，通过联想与想象来感受大堰河的忙碌与辛勤。从而达到对诗歌的深层理解。

（三）联系当代社会勤劳、善良的贫穷之人

《大堰河——我的保姆》写于1933年1月。虽然这个时代距离我们遥远，虽然大堰河这样一种身份距离我们遥远，但大堰河这样的劳动者们事实上距离我们并不遥远。在当今社会，也存在着大量的勤劳、善良的贫穷之人。在教学过程中一定要带着学生联系我们的生活实际，联系生活来培养学生的审美能力与情感、价值观。可以在教学中穿插当代的典型来进行讲述。如每一年评选的“最美乡村教师”，他们扎根于乡村的教育事业，为了孩子默默地奉献一生。同时，在生活之中也有很多像诗人艾青一样有着博大爱心的人，要让学生学习这样的一种品质与人格，关注弱者、关注社会上的冷暖。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终语文人文性教育的目的。

综上，结合教育原理与《大堰河——我的保姆》一课的分析，现代诗歌的朗读教学一定要遵循三层次的原则。即：从诗歌的语言入手，体会现代诗歌的独特韵味；再引导学生探究诗歌的意象，从而领略整首诗歌的感情基调与诗歌情景；最后，结合以上的意象与情境来分析在整首诗歌中作者需要寄托的感情，并结合现实生活，让情感得到升华，最终达到语文教育中知、情、意、行相统一的目的。最后，希望中学语文的诗歌教学多采用这种朗读教学法，以提升教师和学生的诗歌鉴赏力。

[1][2][3]课程教材研究所·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7.

[4]王国维.人间词话[M].江苏：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6.

[5]叶锦.艾青谈他的两首旧作[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

（阚玉东 辽宁师范大学 116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