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影心——疯人院里的军统艳谍

●陈达萌

向影心
——疯人院里的军统艳谍

●陈达萌

阴森森的精神病院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大叫着“放我出去”。这个女人虽然披头散发，但依然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她就是被戴笠称为“裙带花”的间谍向影心。这位依靠“美人计”多次立功的军统女间谍，为什么会被关进疯人院呢？

甘做三姨太

向影心出生在陕西西安城郊一个有名的郎中家庭。她天生丽质，聪颖好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年方十八，成为方圆百里有名的才女。尽管登门求婚者络绎不绝，可一个又一个门当户对的小伙子都遭到了向影心的拒绝，这可使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父母伤透了脑筋，猜不透女儿究竟要选一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父母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千金，任性惯了，不料，当向影心对父母说出自己要嫁的那个人是谁时，父母顿时目瞪口呆。原来，向影心要嫁给驻扎在本地的西北军一位名叫胡逸发的团长做三姨太，这岂不太荒唐了？胡逸发的年龄比向影心的父亲还大一岁，并且已经有了两房女人，向影心怎么会看上他呢？

暗号裙带花

很快，年轻漂亮的向影心就成了交际场中的焦点，她也因此进入了戴笠的视线。戴笠先没有出面，而是指使他的玩友蔡孟坚及其老婆笼络向影心，与她交朋友。

一日，向影心突然接到蔡孟坚老婆的电话，约她去玩牌。当她到后看见牌桌上有一个陌生人，刚要询问，蔡孟坚马上介绍说：“向小姐，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戴雨农先生!”出现在戴笠面前的是一位身着低开领旗袍，酥胸半露，涂着红唇膏，一步三摇的年轻女人。

没等戴笠开口，向影心即堆起笑容，嗲声嗲气地说：“哟，您就是戴老板，久仰久仰。”戴笠感到一股脂粉香气直冲鼻孔，他马上伸出手握住向影心伸来的手。在牌桌上，戴笠根本没心思打牌，桌下戴笠故意用脚钩住了向影心的腿。牌桌散后，戴笠主动用车将向影心送回了住所。不久，戴笠主动约向影心去舞厅跳舞，两人很快就难舍难分了。

向影心勾引人的功夫让见多识广的戴笠赞叹不已。他有意将向影心招为自己部下，作为第一个“美人”，一来可以慢慢享受，二来可以用她的本领去攻破堡垒。一天，当戴笠试探着对向影心提出让她加入军统，向影心含笑应允。戴笠给她起了一个暗名，叫作“裙带花”。

不久，由向影心“穿针引线”，戴笠很轻松地就收买了杨虎城手下的宪兵营长、军需处长、办公厅主任和兵工厂厂长等重要人物。一支铁桶般的队伍名存实亡，杨虎城将军成了孤家寡人，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戴笠的手中。

胆小怕事的胡逸发得知自己的姨太与心狠手黑的戴笠勾搭上后，气愤万分，可又无能为力，只好找了个借口与她离了婚。

刺杀殷汝耕

1935年11月25日，在华北通州的一个空场地里，日伪汉奸竟然公开集会，一群流氓、地痞及所谓乡绅讲话。大汉奸殷汝耕声嘶力竭地为日本搞“华北自治”摇旗呐喊，大肆叫嚣：“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宣告成立了!”

殷汝耕，浙江平阳人。他在少年时留学日本，回国后，便开始在大小军阀之间进行投机活动，1932年他参与签订了卖国条约《淞沪停战协定》《塘沽协定》，渐渐变成了日本人的走狗。

为了进一步的分析不同地区板鸭的差异性，将11种关键风味物质进行层次聚类分析，生成的聚类热图如图5所示。根据组间平均距离法可以将板鸭分为3大类，其中南京板鸭、扬州板鸭和雷官板鸭距离较近，归为一类；白市驿板鸭为一类，其原因可能是白市驿板鸭苯甲醛和芳樟醇含量显著高于其他板鸭，而未检测出(E)-2-辛烯醛和 1-辛烯-3-醇；重庆白市驿板鸭和南安板鸭距离较近，归为一类；这与PCA结果一致。将距离放大各板鸭聚为一类，表明板鸭的起源可能相同，只是在长期的发展中，因地域、环境、鸭肉品种、日龄、性别、饲料和加工工艺等的改变而出现各种各样的地方特色板鸭。

戴笠开始注意殷汝耕，这一重任必须由向影心出马。一天深夜，戴笠正式向她宣布命令，要她打入殷汝耕内部，为稳妥起见，由另一个女特务周志英在外围配合。

向影心与周志英来到冀东，由戴笠巧妙安排，与殷汝耕见了面。风情万种的向影心引得殷汝耕围着她团团转，并许诺接纳她为小老婆兼秘书。向影心深得殷汝耕的信任与宠爱后，就顺理成章地做了殷府的主人。素以狡猾著称的殷汝耕，因色迷心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反而认为这位姨太太很能干，是自己理想的帮手，于是放心大胆地让她去处理一些机密文件和来信。

1937年，中国全面抗战爆发了，举国上下，同仇敌忾，一个全民抗日、全国锄奸浪潮在中华大地上兴起。戴笠的特务系统火速秘密展开暗杀汉奸行动。

第一个要杀的对象就是殷汝耕。戴笠根据对方的情况，给向影心下达密令：尽快刺杀殷汝耕，要求下毒了结。向影心想到殷汝耕有一个习惯，每晚临睡前都要吃夜宵，总是一大碗面条，她决定在面内下手。

一天晚上，向影心笑吟吟地说：“汝耕，你饿了吧？今晚我要亲自下厨为你煮夜宵!”说着便上厨房去了。向影心一到厨房，便叫仆人们退下，自己开始煮面，等面煮好了，她从胸口鸡心项链中取出戴笠给的毒药，投入碗内。

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极难发觉。向影心双手持面碗，特别殷勤地端到殷汝耕面前：“汝耕，快趁热吃了吧!”殷汝耕接过面碗和筷子，正要吃时，恰好有人急急敲门。听到有人深夜来访，殷汝耕认为定有急事，便把手里的那碗面连同筷子一齐放下，转身去客厅与来人密谈去了。

可恼的是那客人与殷汝耕竟足足聊了3个小时。殷汝耕回到房中，叫仆人给他拿面。女佣颤巍巍地端上来说：“老爷，面已坏了，重给您做吧。”向影心见状，吃惊万分，心说：“完了!”殷汝耕瞧见碗内面条变色，断定面里有毒，霎时令人把向影心绑了。向影心记住戴笠的话“有事不可胆小，无事不可胆大，以不变应万变”，反而沉着应战。任凭殷汝耕的拳打脚踢，她始终矢口否认下毒。殷汝耕无可奈何，只得命令下人先将她扣押起来再说。

第二天，殷汝耕继续审问向影心。向影心仍然一口咬定是他人所为。恰巧，第三天有个女佣因平时与向影心不睦，害怕被她反咬一口，竟不辞而别，向影心不由心中一亮，更加否认是她下的毒。殷汝耕心里明白毒手就是向影心，可是无凭无据，只能下令将其囚入优待室，什么时候放人再说。

向影心设法与戴笠暗通消息，要他救援。两个月后，戴笠探知殷汝耕防范已松懈，通过内线，将向影心偷偷救出来，回到军统。向影心大难不死，受到戴老板重赏，军统中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裙带花”毒杀殷汝耕的壮举了，军统中人对她钦佩之至，都称她为“裙带花美小姐”。

鱼儿脱了钩

军统头子戴笠与中统头子陈立夫、陈果夫兄弟之间是不共戴天的冤家，戴笠生怕二陈在蒋介石面前取得“专宠”，决定派向影心打入中统，命令她一定要打进二陈的心中去!

向影心笑道：“这便难了，他们都有家室，不会和我结婚的。他们两人的太太小姐，我又一个不认识。”戴笠道：“我当然会替你安排，记住一定要把陈家兄弟抓在手里!能争取其中一个专宠，你的工作便完成了一半。他们还有事情可以瞒得过你吗？然后把重要消息逐日投递给我，不就成了吗？”

在戴老板的安排下，“裙带花”再次出马，她频频出现于豪门巨绅的舞会上。这种舞会参加者尽是达官贵人，其中当然有陈立夫、陈果夫兄弟。向影心步步逼近、场场不空，这实则是戴笠煞费心机、精心安排的局。

陈立夫没用几次舞会，便钓上了这枚“香饵”，大得其乐，陈果夫也不甘示弱，紧急出击，也是成果辉煌。向影心本以为这一对兄弟不易上钩，想不到自己的功夫还没费一半，一钓便是两条大鱼，她喜不自胜，心想大功已成一半了。

那一日，陈立夫率领一些喽啰参加舞会，那些人中不乏自外埠回来的人，一个叫周其的认出了向影心。周其突见向影心勾搭两位老板，心中吃了一惊，却不声不响，故意躲避起来。

两三次之后，周其知道了向影心的企图，便找到一个机会，单独对二陈揭穿向影心的诡计：“戴笠派过来了一个女人，名叫向影心!”说着又比画了她的模样。

一时间，二陈惊得目瞪口呆，恍然大悟，为了自家性命，他们不再与向影心相见。而向影心又是何等机灵的人，发觉两条上钩的大鱼陡然不见踪影，又查周其已经调回，知道此事露了马脚，为免吃亏，也只好收兵，再寻机而行。

嫁给毛人凤

向影心的工作虽功败垂成，但戴笠对她“奖励”仍然不少。他破例打开“战时军统人员严禁结婚”的禁区，正式把向影心嫁与他的机要秘书毛人凤。

原来抗日战争爆发不久，为了建功立业，戴笠请示主子同意，便下了一道严禁特务结婚的密令，违者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但这次对毛人凤这个亲信可以说是例外了。说起这件事，戴笠是别有用心的，他之所以破例，有两个因素：一是见毛人凤年纪比自己轻，又是蒋介石的亲信，必将是个取代自己的人才，不如提早搞点感情投资；二是向影心是自己的心腹，为他出力太多，而他又不能明用，何不借个梧桐栖凤，以图名利双得。受宠若惊的毛人凤，结婚之日有戴老板亲自道贺，更是大显风光。

毛人凤心思缜密，为戴笠效犬马之劳，深得其器重。但他为了得到向影心的芳心，也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因为他深知，只要抓住她的心便是有了一道升官的软梯。他早知道向影心是戴老板身边的红人，后来也清楚她与老板的暧昧关系。婚后向影心常去与老板“个别谈话”，他竟熟视无睹，当人家取笑他时，他装聋作哑地说：“有这事？我怎不知道呢？”

结果聪明的毛人凤步步高升，最后成了军统的二老板。军统中人虽都知道这个中奥妙，但谁也不敢点破这层薄纸。

其实，毛人凤在奉行他人生谋略中的“忍”和“等”。至于“狠”，他之所以藏而不露，是因为火候不到。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1946年3月17日，戴笠乘坐专机，从青岛机场起飞，在飞往上海的途中，飞机撞在南京市江宁区谷里街道北面一座不到200米高的岱山上，大火烧了3天3夜，杀人不眨眼的一代魔王终于葬身火海。

戴笠之死给毛人凤带来了曙光，使他得以由军统局二老板晋升为军统局的大老板，随之，毛人凤的人生也达到了巅峰。坐上了军统局的第一把交椅，毛人凤人生谋略中的“狠”也到了他发挥应用的时候了。排除异己，对付共产党，就连对待妻子向影心这个曾为自己升官充当“软梯”的女人，毛人凤也开始动用他人生谋略中的“狠”。

1947年5月，向影心因患感冒持续发烧，被送进了医院。一周后，向影心病情开始好转，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向影心又被转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检查。向影心预感到这是一个阴谋，然而为时已晚。“我没疯!这是阴谋，是陷害!”向影心声嘶力竭，大喊大叫，然而，无论她怎样争辩和反抗，精神病专家仍在她的诊断书上确定了她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需强化治疗。随后，向影心被送进了位于青岛市郊的一家全封闭疗法的疯人院。

新中国成立的前夕，向影心被家人带去了香港。一次，蒋介石对毛人凤谈话时，特地提到向影心，说她不可小看，为“党国”做了一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