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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建设夯实文化软实力根基的理论逻辑与实现路径

2016-02-28张永奇

学术论坛 2016年1期
关键词:实力伦理价值观

张永奇

道德建设夯实文化软实力根基的理论逻辑与实现路径

张永奇

“文化的伦理本质”和“伦理的文化本性”的互融互通为道德建设夯实文化软实力根基奠定了坚实的理论逻辑。这一逻辑突出地表现为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的“德”决定着文化性质彰显着文化软实力的灵魂。基于这一前提,借助实践力量加强社会伦理和个体道德建设就成为提高文化软实力的现实之策,而面对道德资源多相博弈现状加强整合创新则是提高文化软实力的精神动力。从加强道德建设的视角提高文化软实力,有力地回击了市场化情境中文化发展偏嗜物质效应的错误导向,而文化软实力的提高也将有利于提升道德建设的水平。

道德建设;文化软实力;理论逻辑;实现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发表了《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讲话。他指出:“夯实国内文化建设根基,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从思想道德抓起。”[1](P160)这一重要论断为我们从加强道德建设的维度来认识提高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性提供了重要遵循。那么道德建设与提高文化软实力存在着什么样的理论逻辑,从道德建设入手夯实文化软实力根基又应该从哪些方面展开?回答这些问题首先要弄清楚文化与道德的形而上学关系。“‘文化的伦理本质’和‘伦理的文化本性’”通过文化与伦理互文式揭示的过程明确了文化的本质与伦理的本性,突出地表达了文化与道德的双向融合关系。“文化的伦理本质”强调“只有伦理的文化概念才有权利存在”[2](P75)。这说明完整、进步的文化一定是体现相应伦理精神,受伦理规制的文化,合理的伦理道德是文化健康发展的拱顶石。也就是说,先进文化的发展必然以优良的伦理道德价值体系为标的,“道德无根性状态”将使文化发展陷入困境。“伦理的文化本性”则突出地表现为“人伦原理、人德规范、人生智慧、人文力”[3]

四个要件相互作用形成的文化价值生态。可见,伦理道德是文化本然的存在形式和文化的核心要素,“一个国家的道德是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因子”[4],道德状况则是衡量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尺度之一,加强道德问题治理是提高文化软实力的题中之义。进而言之,夯实文化软实力根基必须要深刻认识到道德建设与提高文化软实力的理论逻辑,并通过加强道德建设整合道德资源这两大路径协同推进。

一、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的“德”,决定着文化性质,彰显着文化软实力的灵魂

不同历史时期和社会形态,道德的内涵各不相同。那么当代中国的“道德”指的是什么呢?作为国家、社会发展的价值追求和人民道德生活规范的“最大公约数”——核心价值观无疑是当代中国的“德”,它决定着文化的性质,彰显着文化软实力的灵魂,鲜明地体现着道德建设夯实文化软实力根基的理论逻辑。

(一)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国家的德”“社会的德”和“个人的德”的集合体。价值是人类认识和改造世界的两个基本向度之一。德国哲学家李凯尔特曾说,离开价值人类将不复生存,可见价值的重要性。价值观是人们对价值的总体看法,一经形成对于社会生活和文化发展起着导引作用。价值观多元存在是价值主体性特征的表现,是不争的事实。然而什么样的价值观才是当代中国的价值观呢?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指出,当代中国的价值观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观,它代表着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这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观其实质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关于如何正确理解核心价值观,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讲话中用一个“德”字道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质。他说:“核心价值观,其实就是一种德,既是个人的德,也是一种大德,就是国家的德、社会的德。”[1](P168)核心价值观是从三个层面指称“德”,这一全新认识已经大大超越了传统意义上“德”的适用范围,它以社会主义为前置条件,内在地包涵着集体主义的原则与为人民服务的核心任务,与资本主义个人主义规制中的“德”绝不相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提出是对当代中国道德生活的积极回应,在国家、社会、个人整体的价值追求和道德规范中具有宰制性权威,是道德价值在当代中国社会的集中体现。习近平总书记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讲话时对此作出了深刻论述。他认为核心价值观是一个民族、国家前进的依归,其中道德价值作用甚大,如果丧失了道德价值的自觉,“盲目地成为西方道德价值的应声虫”[5](P88),将造成国家和民族因“价值指纹”被篡改而最终丧失文化主权的可悲后果。这一论断指明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当代中国的“德”,是民族精神的重要标识,是凝聚人心的思想利器,是文化发展的关键坐标。

(二)核心价值观是决定文化性质和方向的最深层次要素。基于对“文化-伦理”双向融通的逻辑前置,作为当代中国的“德”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决定着文化的性质,体现着当代中国文化的伦理厚度与价值密度。就像在任何一种社会文化体系中价值观都居于核心地位一样,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既关照个体道德,也引领国家、社会的精神生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性质的集中反映。如果抽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当代中国文化就会因伦理道德体系失语而丧失“主心骨”,文化发展就会因价值空洞而造成“文化沙漠化”现象。历史和现实都已证明:“一种没有或失缺伦理信念支撑的文化是没有灵魂的文化。”[6]

也就是说,挖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当代中国文化将迷失方向,无所适从。关于文化的精神内核与精神的文化责任,我国近代思想文化巨匠梁启超先生曾指出,文化虽有“形质”与“精神”之分,然而“求形质之文明易,求精神之文明难”。梁先生所要表达的意思就在于一个国家的文化发展,物质基础固然重要,但是求得精神的独立与自主更为不易。他接着提出:“精神既具,则形质自生;精神不存,则形质无附。然则真文明者,只有精神而己。”(清·梁启超《文明之精神》)在这里,他着重强调了文化的精神实质,他所说的“精神”对于当代中国文化而言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总之,放眼世界文化图景,决定各国文化性质,彰显不同文化气质,体现话语差异的根本就在于价值观的内涵及其在文化中所扮演的角色。核心价值观是引领诸多价值观的“指示器”,更决定着当代中国文化的性质和方向。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决定文化性质和方向的最深层次要素。”[1](P163)反过来说,文化违背其道德本质,丧失核心价值观的引领,将会改变其基因和方向。

(三)核心价值观是文化软实力的灵魂和建设的重点。既然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的“德”,是决定文化性质和方向的深层要素,那么提高我国文化软实力就必须要牢牢抓住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一关节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国家的文化软实力,从根本上说,取决于其核心价值观的生命力、凝聚力、感召力。”[1](P163)这一论断进一步指出决定文化性质和方向的核心价值观富有生气,具有活力,国家文化软实力才能从根本上得到增强。当前,世界各国的竞争日益激烈,从“硬实力”的比拼,到“软实力”的竞争,再到“巧实力”的运用,文化的作用日益重要。影响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因素有文化领导权、文化人才的培养、文化体制机制的改革等诸多因素,但是具决定性影响的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们必须深刻认识到“核心价值观是文化软实力的灵魂、文化软实力建设的重点”[1](P163)这些重要论断的理论与实践价值。为此,一方面要紧紧围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道德问题的治理,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努力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另一方面也要认识到在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过程中,努力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通过推动当代中国文化建设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之间的良性互动,在有效促进人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过程中提升文化发展的道德品质。因为从根本上讲,文化软实力的主轴是“文化的内核即价值观”[7](P24)。利用道德价值为文化函数赋值是解开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中所有难题的关键一环。

二、借助实践力量加强社会伦理和个体道德建设是提高文化软实力的现实之策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本质上是一种“德”,是决定当代中国文化性质和方向,提高文化软实力的关键所在。这些论断从抽象到具体、从宏观到微观、从本质到现象提出了文化发展中加强道德建设的理论逻辑,从本体论上回答了文化是什么,为如何建设文化预置了前提,指明了方向。理论逻辑与现实需要总是相辅相成的。“文化的伦理本质”与“伦理的文化本性”这一本体论承诺必然要求文化发展中要抓住道德建设这一根本任务。提高文化软实力的根基在于以人民大众广泛的道德自觉为前提深度介入“文化的伦理救治和道德拯救”[7](P24),也就是说,全面加强道德建设是夯实文化软实力道德底座的现实之策。

(一)通过实践方式、借助实践力量,才能使道德规范真正发挥作用。道德实践是道德建设的落脚点,是检验道德建设的试金石,也是体现文化发展的水平仪。在我国,重视道德实践有着久远的历史传统。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荀子就指出:“闻之而不见,虽博必谬,见之而不知,虽识必妄,知之而不行,虽敦必困。”(《荀子·儒效篇》)就是说在提高道德修养中,闻、见、知、行依次递进,最终以行为终结。时至明清之际,强调道德实践始终贯穿于道德思想的全过程。如朱熹在论知行关系时就说:“知之之要,未若行之之实。”(《朱子语类》卷十三)朱子强调“知之要”要以“行之实”为根本。王阳明主张知行合一:“若会得时,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传习录》)理学集大成者王夫之则更强调行的重要性,“君子之学,未尝离行以为知也必矣”。(《尚书引义》卷三)表达了“行可兼知”而“知不可兼行”的意思。近代思想家魏源也认为行更重要,针对当时流传的先知后行等观点,他反问“乌有不行而能知者乎?”(《默觚·学篇二》)这样一些观点,朴素地提出了在道德建设的过程中,实践磨练的重要性。马克思主义认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同样是检验道德水平的标准,道德建设的成效最终体现在道德实践的效果上。然而,据中国伦理道德调查报告显示,在调查对象中“有道德知识,但不见诸行动的占80.7%”[8](P20)。这一现象足见知行脱节,忽视道德实践已成为当代中国道德建设中最大的诟病。针对这种现状,习近平总书记一针见血地提出道德实践是道德建设落地生根的关键,“一种价值观要真正发挥作用,必须融入社会生活,让人们在实践中感知它、领悟它”[1](P165)。他强调要把我们倡导的价值观念、道德规范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紧密衔接,在落细、落小、落实上下功夫,真正做到志其所行,行其所志。这一论断深刻地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当前我国道德建设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即理论与实践、实然与应然矛盾的解决,绝不只是认识的任务,而是道德实践的任务,它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9](P306)。

(二)注重社会伦理构建,坐实文化向“善”发展的底盘。社会伦理指的是社会作为主体时应有的价值追求和应当遵守的道德规范。社会的本质是个体按照一定的组织结构和秩序而构成的集合体。这一本质特征决定了同为主体,但是社会主体的伦理秩序相对于公民主体的道德水平具有逻辑先在的基础性作用。罗尔斯提出社会制度的安排对正义感、善观念的产生起着决定性作用。他把公正看成是社会的首要美德,并提出良序社会的持久性决定了由此产生的正义观念的稳定性。他说:“当制度公正时,那些参与着这些社会安排的人们就获得一种相应的正义感和努力维护这种制度的欲望。”[10](P441)相反,社会伦理缺陷严重,个体道德就会徘徊于崩溃的边缘。罗尔斯的《正义论》反复向人们诉说的就是社会伦理建设对道德建设的整体影响和整个社会文化发展具有先决性意义。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通过体现社会本质的制度约束,以社会伦理为依托来提高全社会的伦理道德水平和文化的道德存量。他认为道德建设不仅要靠思想教育、实践养成,而且要通过制度的保障作用而发力。他以比较思维的方式阐述了西方国家通过制度设计与制度伦理的结合来提高整个社会伦理道德水平的做法。他指出:“西方国家的价值理念保持着一定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的制度设计、政策法规制定、司法行政行为等都置于核心价值理念的统摄之下。”[5](P89-90)我们要吸取西方国家好的做法,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一先进的伦理道德体系与社会制度紧密融合才能以社会伦理的方式化育民心,济世弘德。推进社会伦理建设,从宏观角度来看,要通过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制度发挥价值导向作用。特别是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法律的道德支撑,以此来推动核心价值观建设。从中观角度来看,要发挥各种社会管理组织的作用,注重在提高社会管理制度中渗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使得社会行为与核心价值观的要求相向而行。从微观角度来看,在制定和健全行业规章制度、乡规民约、学生守则等具体制度时,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要求化为制度设计的伦理基础,从而使之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基本遵循。总之,制度是社会结构的本质体现,是社会生活的集中表达,从宏观到中观再到微观制度入手,织密社会伦理之网,将有效提高全社会道德水平,坐实文化向“善”发展的底盘。

(三)重视个体道德建设,让每一个人都成为发展中华文化的主体。社会伦理虽然是社会道德建设的基础和先决条件,但并不是说个体道德就只具“消极意义”,只有“被决定”的命运。相反,不论社会伦理状况如何,个体总是具有道德选择和行动定向的空间。因此,与罗尔斯不同,在麦金太尔看来,有遵守正义的能力和品德的公民才是社会伦理道德的基石。他不认为社会伦理、正义制度会自动造就正义的人;相反,他主张“只有对于拥有正义美德的人来说,才可能了解如何去运用法则”[11](P9)。可见,在提高社会伦理水平的同时,加强个体道德建设,是提高文化发展道德增量的内在要求。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强调通过制度体系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高社会道德水平的同时,又辩证地指出,“夯实国内文化建设根基……要从每一个人抓起”[1](P160)。那么,如何才能提高个体的道德水准呢?他从尊重公民主体地位,发挥榜样作用、活动育人等方面提出了要求。他认为人民是道德建设和文化发展的主体,要让讲道德、尊道德、守道德成为每一个人生活的自觉选择,“让13亿人的每一分子都成为传播中华美德、中华文化的主体”[1](P160-161)。榜样是具象化的道德样板,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要树立与文化前进方向相契合的道德模范,引导道德生活,引领文化方向。他提出道德榜样是“民族的脊梁”,要通过他们激发社会正能量,为文化发展提供精神动力。活动是“育德”的“综合枢纽”,他要求以重大纪念日、民族传统节日等为契机,组织开展形式多样的活动,以此为载体传播主流价值,陶养公民道德感,达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为政》)。总之,社会伦理与个体道德是相辅相成的,依20世纪美国著名的思想家莱茵霍尔德·尼布尔之见,这两种道德一个集中点在于维护社会生活的必要性,另一个集中点在于支撑个人内在生活的必要性。只有将公正的社会伦理理想和无私的个体道德理想结合在一起,社会发展的道德底座才能稳固,文化发展才有坚实的道德根基。

三、面对道德资源多相博弈现状,加强整合创新是提高文化软实力的精神动力

提高文化软实力还有一个必须要面对的道德问题,那就是如何看待不同道德思想资源的相互激荡,进而对其进行整合,使其适用于、服务于文化发展的要求,这是提高文化软实力过程中不可回避的话题。因为道德思想资源是道德精神理论形态的体现,是促进文化发展的精神动力。伦理精神可以说是文化进步的充分基础,只要“文化世界观以及由此产生的文化信念”[2](P83)能为文化发展提供支撑,文化就能走向强盛。也就是说,只有伦理观与文化发展相契合,文化才能持续进步。针对伦理资源多相博弈的现状,加强整合创新是提高文化软实力的精神动力。

(一)进一步巩固马克思主义道德观的主导地位。马克思主义是当代最科学的思想理论体系。毛泽东同志曾这样阐述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文化复兴的关系,他认为近代以来随着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形成,中国人在精神文化上陷入被动而不能自拔,后因马克思主义的传入改变了这一局面,使中国文化由被动转为主动。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改变中国文化的“被动局面”,原因就在于马克思主义伦理观以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为方法论,以系统的方式将伦理道德与经济生活、权力运行与文化发展联系起来,正确地提出了道德因何而生,有何作用,揭示了伦理道德产生、发展、创新的一般规律,因而具有“无限力量”。伦理学家魏英敏先生认为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的诞生是人类伦理思想史上最伟大的变革,因为它结束了“三大神话”,即关于道德具有超自然的根源的一切神话;道德规范和道德评价具有纯主观性质的、仿佛是从自由意志而来的一切神话;靠自由、平等、博爱的符咒来推翻世界,以所谓爱的力量来战胜一切的幻想和神话[12](P85)。一句话,马克思主义伦理观实现了从虚幻到现实的超越,完成了从空想到科学的转变。习近平总书记始终强调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要“坚持马克思主义道德观”[1](P160-161)。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方向,就必然要求坚持马克思主义伦理观,这是马克思主义伦理道德学说科学性的必然,也是社会主义文化本质的要求。

(二)注重传统道德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国文化之所以能够绵延至今,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内含着博大精深的道德养分。面对中西学术之争,蔡元培先生曾感慨地说伦理学也许是我国惟一发达的学术。国学大师钱穆先生在比较了中西文化的差异后得出“从文化体系的结构与演进来看,中国文化较合理与稳健”的结论。钱先生如是说的原因是基于中国文化“伦理本色”的考量。对于我国传统伦理思想及其在文化发展中的功用,西方学者也曾给予积极评价。德国哲学家戈特弗里德·威康·莱布尼茨在《〈中国近事〉序言》中以中国视角来检视当时欧洲的时代状况。他认为虽然在自然科学、抽象思辨方面西方颇具优势,然而在实践哲学即伦理学说方面,欧洲却远不及中国。他甚至提请中国派出道德导师到西方讲学,拯救西方人道德生活颓败的困境,以解救衰败中的欧洲文化。可见,传统伦理思想是我国文化中的宝贵财富,对于支撑中华文明生生不息曾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怀着对传统伦理思想的深刻认识和时代责任,多次强调当代中国文化发展对伦理思想的汲取要承认传统伦理思想的源流地位,并积极吸收其中的道德精华,因为“中华传统美德是中华文化精髓,蕴含着丰富的思想道德资源”[1](P164)。这样一些道德资源蕴育着中华民族的精神品格,滋养着中国人的道德生活,时至今日依然有它重要的时代价值。具体来说,处理好“本来”与“未来”“继承”与“创新”的关系,着力促进传统道德“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传统道德思想才能化为当代中国的文化资源。

(三)借鉴外国先进伦理思想是增强本国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条件。列宁曾指出发展无产阶级文化要以确切了解人类全部文化并加以改造为前提。哲学家罗素在《中西文化之比较》中则提出文化对话是人类进步的路标,而且学生最终都会超越老师一说。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同样要积极吸收一切先进文化,特别是要以世界各国的先进伦理思想为参照。那么我们应该学习西方文化中的什么呢?特别是西方文化在伦理道德观方面有何优长所在值得我们学习?现代新儒家的代表人物梁漱溟先生通过文化比较学的视角提出西方文化有一种“社会上的特别精神”(即他所说的“公德”)为中国文化所缺,这是中国文化向西学习的要害之一。总之,国外先进伦理观念对我国文化发展有着重要借鉴意义。“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我们要抱着和而不同、聚同化异的态度对待他国文化,在学习西方伦理观念时要坚持科学扬弃的态度,最终实现洋为中用的目的。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讲话时指出,学习、借鉴外国思想文化的优长之处“是增强本国本民族思想文化自尊、自信、自立的重要条件”[13]。坚持从当代中国文化发展的现实出发,择善而从,取长补短是提高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步骤。这些重要论断抓住了文化多元的时代背景,以道德互竞为基本判断,正确地提出了文化发展中不同道德资源整合创新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总之,“文化的伦理本质”和“伦理的文化本性”的互融互通为道德建设夯实文化软实力根基预置了理论逻辑。在当代中国,这一逻辑突出地表现为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的“德”决定着文化性质彰显着文化软实力的灵魂。基于这一前提,借助实践力量加强社会伦理和个体道德建设就成为提高文化软实力的现实之策,而面对道德资源多相博弈现状加强整合创新则是提高文化软实力的精神动力。从道德建设的视角提高文化软实力,是对文化发展中“唯经济决定论”片面认识的纠正,有力地回击了市场化情境中文化发展“去道德化”的错误偏向和偏嗜物质效应的负面导向,而文化软实力的提高也将有利于道德建设水平的提高。这充分说明文化发展应以伦理道德为支撑,为文化发展嵌入道德价值的指针,将可以避免“文化沙漠化”的不良倾向和“道德建设无文化状态”,从而构建伦理-文化发展的优良生态。由此,我国文化发展将开启一个由伦理道德统摄和引领文化向善发展的新时代,为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奠定坚实基础。

[1]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2]阿尔贝特·施韦泽.文化哲学[M].陈泽环,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

[3]樊浩.伦理的文化本性与文化定位[J].中州学刊,1997,(4).

[4]龙静云.道德问题治理与提升文化软实力[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5,(2).

[5]习近平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

[6]袁祖社.文化本质的“伦理证成”使命与精神生活的道德价值逻辑[J].道德与文明,2011,(4).

[7]沈壮海.文化软实力及其价值之轴[M].北京:中华书局,2013.

[8]樊浩,等.中国伦理道德报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10]约翰·罗尔斯.正义论[M].何怀宏,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

[11]阿拉斯戴尔·麦金太尔.谁之正义?何种合理性?[M].万俊人,等,译.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6.

[12]魏英敏.新伦理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13]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4-09-25.

[责任编辑:陈梅云]

张永奇,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马克思主义哲学2014级博士研究生,中国伦理学会会员,北京 102488

G12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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