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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实力、硬实力与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

2016-02-28张文富徐刚

学术论坛 2016年11期
关键词:话语权实力话语

张文富,徐刚

软实力、硬实力与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

张文富,徐刚

当前我国在构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问题上存在着一些误区,既有对软实力的盲目追捧,也有对硬实力的轻视。最根本的是要走出软实力陷阱,更加重视话语权建设背后的硬实力问题。因此,要增强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自信,摒弃对西方意识形态话语的盲从;要推进民主建设,为马克思主义提供坚定的承载主体;要强化网络管理,为马克思主义话语传播提供良好环境;要保障文化产品的社会效益,扩大马克思主义话语的生存空间;要敢于和善于运用行政和法律手段应对马克思主义话语权面临的挑战,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发展保驾护航。

马克思主义;话语权;软实力;硬实力

中共十八大确立了我们党要“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和主导权”的重大战略部署,其实这就是争取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问题,使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马克思主义的理念在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上都得到广泛的认同。构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主要是增强马克思主义的说服力、影响力和吸引力的问题,从这个角度去审视,似乎它仅仅是一个思想观念的传播和接受问题,与时下热词“软实力”的内涵十分接近。但是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分析,思想观念并非孤立的存在物,它来自于物质和精神实践并且反映一定的物质和精神实践,与一定社会的经济基础和政治上层建筑密不可分,事实上这就是“软实力”的对应面“硬实力”了。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话语权是由软实力和硬实力共同起作用才形成的,偏废任何一个方面都是徒劳无益的。然而,据笔者观察,当前我国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领域存在两个误区:其一是人们盲目追捧软实力,其二是人们又轻视硬实力的作用。走出误区的根本策略是避开“软实力陷阱”,并更加重视硬实力在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中的作用。

一、软实力话语与马克思主义话语权

“软实力”这一词语,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当下中国理论界和思想文化界话语逻辑链条上一个必不可少的关键词。这个关键词内涵非常复杂,涉及很多关键性的政治结论,必须谨慎加以对待。这一词语是美国著名学者、曾任卡特政府助理国务卿和克林顿政府助理国防部长的约瑟夫·奈提出来的,一经提出便很快借助于美国强大的国家实力流传至全世界。在奈看来,软实力是指一个国家文化和经济上的吸引力和影响力,包括三个方面的要素:价值标准,尤其指西方的自由、民主和人权;市场经济,特别是自由市场经济体制及其运行机制;西方文明,指文化、宗教等影响[1](P393)。他还补充说道:“美国比任何其他国家拥有更多传统的硬实力资源,并拥有意识形态和制度上软实力的资源,借此维持它在国家间相互依存新领域中的领导地位。”[1](P395)从这些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奈在给软实力一词下定义的时候,并非出于纯学术的考虑,而是在很大程度上用政治的眼光、霸权主义思维加以衡量,充分地体现了他的国家利益诉求。奈作为一名新自由主义国际关系学者,鼓吹国际制度和文化的作用是其学术偏好,本无可厚非,但是他将文化上的软实力概念与美国的全球霸权利益挂起钩来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警惕。

客观地讲,奈的话揭示了一些国际政治斗争的规律,但是,如果我们毫无保留地接受其话语逻辑则显然是不恰当的。因为按照奈的软实力定义,非资本主义的其它类型的文化和价值观(例如社会主义)根本就谈不上软实力,这个意识形态预设事实上就是一个陷阱,其要害在于它对霸权主义的“神化”,即通过神化美国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所谓强大来贬低其他民族的文化和价值观,刻意引诱人们接受和崇拜美国的霸权主义文化和价值观。这种“美国文化模式就是软实力的象征”“美国文化具有先天优越性”的意识形态结论,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直接构成了冲突。

我们发现,近些年来国内学界很多人热衷于使用西方学术话语体系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写文章、做报告如果不使用那样的话语就可能被视为“缺乏创新”或者“不专业”,殊不知,这样做很容易走入某个话语陷阱而无法自拔。我们当然不是一概反对国外发明和使用的概念和术语,只要那些词语不包含意识形态预设,只要它较好地反映了某些自然界和社会事物的本质属性,我们都可以拿来使用,西方学界使用的大量哲学经济学概念和词语不是早就被我们融入到了中国的语言体系了吗?软实力和硬实力这样的词语虽然包含着一定的意识形态预设,但是由于它在概括文化影响力和控制力方面有着较好的表现力而早已为众人接受,我们无意否定这种现象,姑且用之。事实上,自从软实力理论进入中国以来,国内学界就对软实力一词进行了自己的解读,以至于大大超出了奈所给的狭隘定义。大多数人将软实力与话语权两个概念进行了意义关联,认为软实力构成了话语权,其本质就是一定价值观或者话语体系的吸引力、感染力和影响力。这些年来,软实力概念逐渐成为国内舆论场上使用频率最高的热词之一。

在软实力话语的使用上,还出现了另外一种值得警惕的倾向。从事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的不少人,包括党的宣传部门干部和理论工作者,对于所谓的文化软实力产生了近乎迷信的心态,认为当前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弱化的根本原因是软实力出了问题,因此极力强调软实力的地位,连篇累牍地鼓吹软实力的作用,非常幼稚地要求改变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话语形式(如有人主张“儒化”马克思主义、有人主张以西方哲学解释马克思主义等)和价值诉求,以为这样做可以让更多的人对马克思主义产生好感进而认同和接受它。但是,人们没有认识到,马克思主义话语权这种思想上层建筑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和政治上层建筑作为其后盾和支撑,换句话说,软实力有赖于硬实力而存在,仅仅依靠“话语形式”创新这种软实力是无法构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按照这样的思路搞下去,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的不利现状都不会有什么改观。因此,我们还必须重视硬实力在构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中的地位和作用。

二、硬实力与构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

话语权建设中的硬实力主要指保障人们发出自己本人和本集团声音的物质条件,如保障性的政治法律制度、支撑性的出版传媒机构等。硬实力在各种政治势力角逐话语权的战场上有着非常明显的优势。从古今中外历史来看,那些在政治上占据统治地位的阶级或利益集团,无不主要凭借自己手中的国家机器这种硬实力来实现自己的话语权。他们用宣传工具将自己的意识形态强行灌输给民众,同化民众,愚弄民众,同时用专政工具严厉打压被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传播,造成了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霸权,“焚书坑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文字狱”等就是这种做法的代表。

苏联解体和苏共瓦解的历史至今都历历在目,其意识形态方面的重要教训就是面对各种各样攻击和妖魔化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势力,马克思主义者处于失语状态,苏共权力机关毫无作为,任凭反社会主义话语和行为横行恣肆,一些高层实权人物如雅科夫列夫甚至还压制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发出声音,这最终导致话语权形势发生严重逆转。当时的情况是,污蔑丑化苏联历史和革命领袖的各种话语充斥于市,为马列主义辩护的行为被斥为“僵化保守”,社会主义一词竟然成为黑暗和暴政的代名词。同样是社会主义的词语和概念,在列宁和斯大林时代它们是美好的,而到了苏联末期却被戴上了邪恶的帽子,这种话语权的翻天覆地变化真是令人唏嘘,其中反映的意识形态问题告诫我们:文化软实力在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上确实重要,但是离开了硬实力的支撑,再强大的软实力都会变得不堪一击。中央政策研究室原文化局局长严照柱曾经指出,“应当看到,软实力的消长和软实力的发挥,总是以国家硬实力为基础和后盾。西方国家拥有强大的软实力,掌握国际话语权,与其拥有强大的经济、科技、军事等硬实力有着密切关系”[2]。我们发现,近年来严重冲击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主导地位的那些社会思潮之所以能够在中国境内蔓延成势,其理论本身的蛊惑力是一个因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有强大的境内外势力在支持这些思潮的传播。全球主义、消费主义、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的传播者背后往往站着资本势力,后者为前者登台发声提供了各种机会和条件。有国际垄断资本背景的国外基金会如福特基金会、洛克菲勒基金会就经常资助国内一些有西化倾向的学者著书立说和登台亮相。一些所谓的大牌公共知识分子、网络大V之所以能够“炼成”,多是因为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打造”他们,被境外资本操纵的一些门户网站事实上就是名人“加工厂”。

媒体工具是当今这个时代最为重要的话语载体,是获取话语权的根本硬实力。在信息泛滥、价值观混乱的文化多元化时代里,各种各样的利益主体都在发出自己的声音,然而只有那些发声更大、更能够吸引人们注意力的话语主体才有可能占领大众的头脑。然而如何放大某种话语的声音、如何使人们方便地接触到自己的话语体系,显然仅仅凭借话语本身的真理性和说服力是不够的,而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和传播设备是必不可少的。当代意识形态话语权的获得越来越借助于大众传媒和国际互联网,因为它们能够对大众的日常生活进行全方位的渗透,而日常生活是全球化和信息化时代普罗大众形成自己价值观的最重要通道。因此,谁掌握了大众传媒和信息发布权,谁就能够获得影响民众思想的先机。俄罗斯共产党领导人久加诺夫对此深有感触地说:“今天社会上相当多的人的地缘政治观点是通过大众传媒,首先是电子传媒形成的。”“大众传媒在当代社会中开始不像过去那样起辅助作用,而是成了能对各国人民历史命运起最重要影响的独立的地缘政治因素。这一点我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改革’时期和苏联解体过程中我国人民切身感受到,信息在建立对领土的控制中所起的巨大作用。”[3](P78)因此,掌握关键的媒体工具、掌握信息的生产和发布权是争夺话语权的制胜之本。美国掌握优势国际话语权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其跨国垄断资本不仅在金融、军事技术、信息技术、信息生产和发布方面具有全球独一无二的实力,而且它们占据着全世界最大的文化产品(图书、音像、影视剧、动漫等)出口市场份额,掌握着最多的国际互联网根服务器(全世界共13个,而美国则占了其中10个)。在笔者看来,美国的那些被标榜为其软实力象征的文化和价值观如个人主义、民主、自由、人权、法治、宪政等之所以能够传播到全世界,其决定性因素不在于这些价值观的优越性和正确性,而在于美国垄断资本可以利用其在全球的政治经济技术霸权轻松地将这些符合自身利益的价值观包装成“普世价值”,然后以文化全球化的名义实现在全球范围的大规模输出。美国的文化输出是地毯轰炸式的,它能够实现让人时时处处感受美国文化,如阅读美国的书、观看美国的电视剧和电影、听唱美国的歌曲等,其渗透力在现代传媒、互联网等高技术帮助下成倍地增强,能够俘虏最顽固的人心,使人们接受其话语及价值观。俄罗斯学者谢·卡拉-穆尔扎告诉我们:“一个总盯着电视屏幕的人,一天中把同样一个消息听上10次,他就会受到操纵,即使每次听到都要气得骂人,也无法避免。”[4](P242)美国的所谓软实力就是这样形成的,即它是通过大规模文化入侵的手段操纵人们的大脑。相信其他任何价值观只要能够不厌其烦地向人们灌输,都会造成“洗脑”的效果。

反观中国,支撑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的物质基础即硬实力诸方面都还存在严重不足。马克思主义话语的传播,需要坚定的人数众多的传播主体即马克思主义理论工作者、技术先进的传播平台、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各种文化载体(文化和艺术产品)、强有力的政治和法律支持等,然而这几个方面的情况是不容乐观的。马克思主义话语背后的物质基础与竞争对手相比较而言尚处于劣势。以传播能量最大、影响最强的国际互联网为例,国内真正进行马克思主义宣传和教育的网站、博客、微博和微信等平台屈指可数,而非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的信息技术载体则呈现出大规模膨胀之势。塑造普通中国人日常生活的几个现代传媒的情况同样令人担忧。电视是今天影响话语权竞争态势的另一个硬实力构件,但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大多数电视台以收视率为指针,节目趋向娱乐化,难以为传播马克思主义服务;电影行业因为投资市场化和商业化运营,也在事实上被资本收编,这导致其难以成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载体;每天有数亿中国人使用的手机,它既是通信设备,也是人们最方便的娱乐设备,然而在很大程度上手机却是我们进行马克思主义宣传和教育的盲区。由此可知,当前阻碍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的最为关键的因素,不是马克思主义的说服力不够、真理性不强的问题,而是支撑马克思主义传播的硬件设施太弱。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现在最为缺乏的是硬实力的支撑而非其他。然而这一事实还没有被人们普遍认知。

三、构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现实路径

现实一再证明:一旦硬实力缺失,即使我们给予马克思主义话语多么华丽的外表,为其打造出多么动听的声音,都无法构建起该理论的优势话语权,反而会使我们面临马克思主义被不断边缘化的不利形势。有鉴于此,必须针对当前国内片面追求软实力而轻视硬实力的这种倾向采取适当的措施,以实现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的根本改观。

第一,要增强我们的马克思主义话语自信。我们必须摒弃对西方话语的盲从。在文化建设问题上,近些年来中央提出要坚持文化自信、文化自觉和文化自强,那么我们对于作为文化建设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话语保持足够的自信应该是题中应有之义。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中居于指导地位,是其灵魂之所在,一百多年的发展史一再证明了其科学性和真理性,我们没有理由怀疑这一理论及其话语的优越性。一些人之所以推崇西方国家常用的理论话语,客观上是因为西方国家在国际文化交流体系中占据了先天的优势地位,这给了其传播西方资本主义话语以更加便利的条件;而主观上这恐怕与我们自己缺乏足够的文化自信,特别是缺乏马克思主义理论自信有关。一旦丧失了理论自信,就会人云亦云甚至失语,在维护自身权益等重大问题上犯糊涂。在开放的当今世界,西方国家善于通过制订游戏规则、垄断国际话语权为其谋取额外利益。它们创造了大量符合资本需要的话语,同时垄断了对这些词语的解释权。如果社会主义国家不加分析地使用,不在马克思主义的视野下对其进行改造和再解释,就很容易成为西方意识形态的俘虏。上文所讲的“软实力”一词虽然很形象地概括了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巨大作用和能量,但是我们却决不可以将其照单全收。用软实力理论来指导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更是会南辕北辙。我们应该树立这样的自信:马克思主义者完全有能力创造出更好的社会科学话语体系来概括新出现的各种社会现象。同时,我们还应该自信的是,面对当今国际国内出现的种种新情况新问题,只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和观点进行分析和解释,都可以找到正确的解决思路。

第二,为马克思主义培育坚定的承载主体。马克思主义不能飘在空中,脱离群众,它的力量在于拥有群众,因为只有人民大众成为它的传承主体,它才能够得到持久的生命力。“一定时代的革命思想的存在是以革命阶级的存在为前提的”[5](P99),人民是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的真正依托,是话语权建设最大的“硬件”,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企图推动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是一句空话。正如有人所言:“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大众的话语权、话语能力及话语方式是不容忽略的。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应当保障大众话语权,实现大众话语权平等,或者说,话语权平等是社会主义民主的应有之义。惟其如此,大众才能自觉主动地以开放的马克思主义视野在实践中学习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努力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6]所以,我们的国家权力机关要不遗余力地保障人民的发言权,支持人民获得自由信仰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权利,从而在中国大地造就一支人数众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使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立在强大的物质基础之上。如果民主建设不到位,人民的发言权受到了过多地限制,他们就会丧失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热情,整个国家则无法有效地应对敌视马克思主义势力的挑战。

第三,牢牢掌握互联网这个马克思主义话语的传播平台。为此必须动用行政力量支撑网络舆论阵地建设。在全球化和信息化时代,人们的日常生活越来越与网络密切地联系在一起。目前我们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的很多方面都需要通过电脑网络和手机网络进行,如民意调查、新闻发布、购物、交友、娱乐、旅行等活动的开展大多都离不开网络平台。可以说,网络的作用已经远远超过了传统媒体如报纸、杂志、无线电广播等。网络作为一种全新的媒体,在塑造民众世界观和价值观方面的作用是巨大的,对于青年一代更是如此。如上文所讲,在当今这个意识形态激烈竞争的形势下,信息生产和发布权掌握在谁手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话语权竞争的结果,而网络在信息发布方面显然拥有霸权地位。因此,谁占领了网络舆论阵地,谁就能够在现实政治、经济和文化生活中获得先机,从而立于不败之地。正是看到了网络在国际竞争中的独特作用,国际垄断资本势力十分重视它,它们把网络作为颠覆别国政权的重要工具,通过资本运作控制大量对象国境内网站为其服务,同时不惜重金雇佣网络写手(水军)对敌方实施网络打击。我们发现,马克思主义话语权近些年来遭到了来自网络的冲击,其严重情况令人触目惊心,著名的“秦火火案”就揭示了这种意识形态斗争的残酷性和激烈性。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我国相关网络管理部门已经加强了对网络信息发布的管理,加大了对网络违法行为的惩治力度,但是,网络控制权(制网权)的争夺情况仍然不容乐观。据报道,许多国内门户网站的编辑权并不掌握在马克思主义者手里,有些门户网站还为外资所控制和操纵。这种状况的存在就为一些人进行反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活动提供了方便。因此,要站在国家文化安全的战略高度对待网络问题,绝不能以任何理由放弃网络平台的控制权,而应该积极争取制网权,使网络这种新媒体的控制权直接掌握在马克思主义者手里,从而为构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创造条件。

第四,在文化产品中为马克思主义话语扩大生存空间。文化经济不同于工业经济和农业经济,它有自己的特殊性,即文化产品不仅能够满足人们的精神文化需要,还能够在大众消费过程中重塑人们的意识形态。电影、电视剧、歌曲、舞蹈、曲艺作品、小说等文化产品就具有这样的特性。近些年来,在错误政绩观的诱导下一些地方围绕着GDP大做文章,片面地追求文化经济带来的财富效应,导致重经济轻政治、重物质轻精神的不良社会风气愈演愈烈,“淡化意识形态”的错误思想竟然成了某些从事文化经济工作者的“共识”,以至于对于文化产品所蕴含的价值观导向问题缺乏必要的敏感。在发展文化经济问题上,持自由化观点的人士认为,文艺作品的质量高低应该由市场来评判,只要该作品质量足够好,就不用担心没有市场、没有话语权。换句话说就是,凡是市场需求旺盛、拥有较强的吸引力和影响力的文化产品就必然是好产品。按照这种论调行事,就可能造成有“三俗”倾向的文艺作品大行其道,而宣扬马克思主义的高雅文化难以走进人们视野的情况。这是因为,市场的唯一动力是利益,趋利是资本的本性,过分依赖市场的结果只能造成马克思主义在文艺领域丧失话语权。习近平同志在2014年10月15日举行的北京文艺座谈会上再次强调了党的文艺方针:文艺要为人民大众服务,文艺作品应该首先追求社会效益,然后才是经济效益。这个指示告诉我们,政府在发展文化产业的过程中绝不能无所作为,听任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去发挥导向作用。因此,用政府的“有形之手”即行政、法律等强有力的手段限制不良文化产品的生产和销售,同时大力支持宣扬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文化产品的生产和销售。例如,电视剧、电影、戏剧、图书、报纸等的上演、出版和发行都不宜搞自由放任政策,完全让市场决定其命运。有违社会主义原则的“三俗”文化产品必须加以取缔,有利于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的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必须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唯有这样,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生存空间才能得以有效扩展。

第五,敢于亮剑,用法制手段应对敌对意识形态的挑战。无论我们是否承认,今天都有这样一个事实:中国已经浑然不觉地卷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文化战争,这是一场企图消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的战争。人民领袖被妖魔化、民族英雄人物被恶意炒作、谈论马列主义被攻击等奇怪的事情在近期不断发生足以证明以上判断。在战争已经来临之际,空喊口号而不付诸行动、固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老思路、对敌人过于宽容仁厚等做法都无疑于自废武功。在文化战争中敢于亮剑,就是敢于动用国家的专政力量对付那些肆意挑战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组织和个人。在这件事上我们“不可沽名学霸王”,对于一些公然抹黑祖国形象、颠覆我国革命史、污蔑党的领袖、为历史上的汉奸唱赞歌、美化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历史虚无主义言论不能仅仅以“言论自由”和“学术讨论”的思路对待之。试图通过软实力应对这些用语言干坏事的人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动用硬实力(执法机关)在这个时候就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毛泽东曾经说过,马克思主义者在总人口中和在知识分子中都是少数,这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必须在斗争中才能求得生存和发展。毛泽东明确地提出了可以在斗争中使用专政手段解决问题的思路,“对于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应该采取什么方针呢?对于明显的反革命分子,破坏社会主义事业的分子,事情好办,剥夺他们的言论自由就行了”[7](P232)。这些话在当前的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建设中仍然不失其现实指导意义。

[1]倪世雄,等.当代西方国际关系理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

[2]严照柱.怎样才能拥有国际话语权[J].人民论坛,2012(4).

[3]根纳季·久加诺夫.全球化与人类命运[M].何宏江,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

[4]谢·卡拉-穆尔扎.论意识操纵[M].徐昌翰,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程东旺,程兴旺.话语权视域下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当代建构[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3).

[7]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责任编辑:伍洲慧]

张文富,贵州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访问学者,法学博士,贵州贵阳550001;徐刚,国家开放大学助理研究员,武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100039

D64;D820

A

1004-4434(2016)11-0001-0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西部和边疆地区项目“文化多元化视野下马克思主义话语权面临的挑战及对策研究(13XJA710002)”;贵州省党建研究会2016年度资助课题“强化思想引领牢牢把握党对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研究”(16QDJ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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