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西行漫记》封面人物:“红军号手”谢立全
2016-02-27吴剑
文/吴剑
斯诺《西行漫记》封面人物:“红军号手”谢立全
文/吴剑
谢立全
记得30几年前在北京大学就读时,经常去未名湖畔。在未名湖南岸的丘岗丛林里,有块不大的空地,空地上坐南朝北横卧着一座汉白玉西式墓碑,墓碑的碑文由叶剑英撰写,标明是《西行漫记》的作者埃德加·斯诺的安眠地。《西行漫记》,在我读中学时就已经阅读过,尤其是那封面上英姿勃发的红军小号手,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对这位西行延安采写漫记的美国记者,我是深怀景仰的,所以,我曾经伫立在斯诺墓前,默默三鞠躬。不过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斯诺墓会在北大,也没有去求甚解。
后来知道,斯诺墓之所以在北大,是因为北大校址是原燕京大学所在地,而斯诺,曾经是燕大新闻系的讲师。他去延安采访,就是从燕大出发。燕京大学是美国的教会学校,由后来曾担任美国驻中华民国大使的司徒雷登创办。司徒雷登的名字中国人家喻户晓,是因为毛泽东1949年曾经写过一篇评论《别了,司徒雷登》。斯诺是1928年来华,1934年至1937年到燕大兼职教书。1936年6月至10月,31岁的斯诺去陕甘宁边区采风,对毛泽东、周恩来、聂荣臻、徐海东等红军领导人进行了采访。1937年,斯诺写成30万字的长篇纪实性作品《红星照耀中国》,在英国伦敦出版,让西方世界第一次清晰地了解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的真实情况。1938年2月,显而易见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中译本将书名改为《西行漫记》,并在上海出版。
斯诺的《西行漫记》,让中外人士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延安,对国民党政府妖魔化中共、妖魔化红军,起到了匡正视听的特殊作用。许多有志青年,像著名作家刘白羽,正是读了斯诺的作品,投奔延安参加抗战。斯诺也因此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好朋友。新中国成立后,斯诺还曾数度造访中国,最后一次来华是在1970年8月到1971年2月,在此期间,毛泽东告知斯诺:中国政府欢迎美国总统尼克松以正式或者是非正式身份访问中国。1971年4月,美国《生活》杂志发表了毛泽东的重要谈话。这对促成尼克松下决心访华,可以说是起到了作用的。1972年2月15日,66岁的斯诺病逝于瑞士日内瓦,也就是在同一周,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依照斯诺的遗嘱,他的一部分骨灰安葬于北京大学未名湖畔(原燕京大学)。这就是为什么斯诺墓被安放在北大的原因。
斯诺的中译本《西行漫记》,封面是一个红军战士站在写有“中国工农红军抗日先锋军”的红旗边上,头戴八角帽,腰挎短枪,正在吹响手中紧握着的军号。红军小号手傲然挺立,英姿勃发,足以代表他所参与其中的那股不可战胜的力量。这张照片是斯诺在宁夏同心县豫旺堡拍摄的,画面中的红军小号手,名字叫谢立全,当时是红一军团教导营总支书记,那一年他19岁。斯诺为这幅照片取名为“抗战之声”。自打中译本《西行漫记》的封面采用了这幅照片后,“永远的红军号手”那器宇轩昂的形象,便深植在广大读者的心里,成为那个年代红军鲜明的象征,也成为《西行漫记》这本书的不可磨灭的标签。
谢立全是何许人呢?他是1955年授衔的开国少将,1917年生,江西兴国人,1929年13岁参加红军,是典型的“红小鬼”,15岁加入中国共产党。谢立全参加了中央苏区五次反“围剿”和二万五千里长征,当过敢死队长,是一位英勇的红军战士。抗战时期,谢立全先后担任过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大队政治委员、广东游击区第二支队副司令员、珠江部队副司令员、广东人民抗日解放军参谋长;解放战争时期,谢将军先后担任华东军政大学大队政治委员、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十六师政治委员、第三野战军三十军政治委员,率部参加了孟良崮、豫东、淮海、渡江等著名战役。新中国成立后,长期在人民海军供职,最高军职是海军学院院长。1973年,罹患癌症的谢立全将军不幸去世,安葬在南京雨花台功德园,人生定格在56周岁。
正值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之际,叙述这段往事,是为了纪念那段影响中国现代历史进程的峥嵘岁月。与谢立全将军一样,参加过长征的每一位老红军,都有着波澜壮阔的人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