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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捕鱼“一蛟龙”

2016-02-23吴长荣

航海 2016年1期
关键词:渔场鱿鱼船长

吴长荣

高高的个子,浓浓的本地口音,忠厚而聪明,勤劳而朴实,这就是郁龙初船长给作者留下的良好形象。他是上海水产集团金优渔业公司海上捕鱼总指挥,被称为东海捕鱼“一蛟龙”,连续三届当选上海市劳模。

一、捕鱼创纪录 劳模连三届

1947年,郁龙初出生于上海南汇老港镇一个渔民家庭。初中毕业后,在老家大队当了十年会计。

1971年8月,郁龙初被上海渔业公司录用,担任渔轮上捕捞员。他样样抢着干,勤奋踏实。1972年,他工作的渔船在东海捕大黄鱼,一网十万斤,渔网破裂。他见金光闪闪的大黄鱼从破洞逃入海中,十分痛心,便与另外两个伙伴勇敢跳入海中,把渔网上的破洞补好,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受到船长的夸奖。1980年,船上绞缆机脚螺丝松脱,渔网无法绞上船来,收网很不得力,又无焊机可用。他便利用大家收网休息时间,不顾劳累,一个人吃力地把几个花兰螺丝一个个拧紧,搞了两个小时,把笨重的绞缆机重新固定,修好了绞缆机。大家又能轻松地收绞十多吨的渔网,称他是个“好小囡”。1973年,郁龙初吃苦耐劳,表现突出,被提拔为驾驶员。1984年,他被提升为船长,由船长叶友根、劳模船长张孝善指导。当年,他光荣入党。

他被调到“老爷船”“沪渔533”轮当头船船长,与534轮配对成拖网渔船。他向领导立下军令状,两年内改变落后面貌,把生产搞上去。他一心扑在渔业上,一到东海渔场便异常兴奋。他对鱼汛和鱼群非常有研究,每天收集渔捞信息,勤于观察探鱼仪上的讯号,进行分析,早出航,勤放网。他常常夜不成眠,通宵达旦地指挥下网捕鱼,为了捕到更多的鱼,他动脑筋改革拖网网形,使渔网更接近裤形,更利于鱼儿入网。他劳累不堪,双眼睁不开,便叫船员搬两块舱盖木板放在驾驶台,困极了便倒在木板上呼呼睡上一会儿。醒来后又与大家一起起网,见到活蹦乱跳的鲜鱼,他的疲劳早已烟消云散。

1993年,公司搞承包,共有40艘渔船被承包。老郁指挥的“沪渔533”轮与534轮配对完成承包任务,受到公司表扬,一年奖金20万元。他千方百计搞好“老爷船”的维修保养工作,降低成本,各项单位消耗指标均低于国家一级企业考核指标。按贡献大小合理分配船上的奖金,但他给自己设限,规定船长为30分,轮机长20分,一般船员12分,自己少拿了奖金,却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1987年,效益大大改善。1988年,生产计划定1520吨,经过努力,完成了2107吨,利润达到110.3万元,超额完成计划利润78%,提前122天完成全年任务,被公司评为先进对船。1989年,原计划1 400吨,实际完成2 038吨,又超额完成计划150.58%,提前180天完成指标。两年共创利250万元,打破了历史纪录。他领导的533轮、534轮对船提前跨入了1993年。1989年,他被评为全国农业劳动模范,荣获“五一劳动奖章”。1989年和1991年,他被评为上海市劳模。

1990年,公司困难重重,生产形势十分严峻。郁船长甘冒风险,大胆在这对“老爷船”上装配浮拖网,加大劳动强度,使浮拖网捕鱼成功,取得了明显的经济效益,为全公司树立了榜样。1996年,他们在中央渔场还捕到2吨大黄鱼,当时已很稀少,现在每斤可卖3000元,常常有价无货。

二、 捕鱼专家环球行 成果丰硕凯旋归

1994年,他被调到“沪渔855”轮当头船船长,与“沪渔856”配对,还有“沪渔907”、“沪渔908”共4艘千吨以上的大型渔轮。升级版的新渔轮却给公司带来了亏损,出厂3个月亏60万元。郁龙初改革渔网,进一步扩大,活跃在东海渔场,甚至顶着大风浪到钓鱼岛渔场去捕捞马面鱼,遇到了险情。一个捕捞员是上虞人小王,被海浪打下大海,大副等人惊慌不已。幸好捕捞员反应快,抓到了一块木板,紧紧抱住不放,像青蛙一样趴在木板上。大副等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救上船来,真是命大。

由于老郁对各渔场鱼汛掌握正确,分析精到,对鱼群运动的方向明了,在长江口渔场、济州岛南公海、对马岛渔场等都大获丰收,特别是捕到经济价值高的鲳鱼,出口创汇颇丰。在对马岛公海渔场苦战两个半日,捕鱼高达9 300箱。1995年,在他指挥下,4对船捕鱼均达到60万元。他自辖的一对渔轮创造的利润不但还清了债务,还盈利80万元,大获全胜。

从1997年开始,郁龙初调到新船901轮,开始了远洋捕鱼生涯。901轮开赴南美阿根廷渔场、乌拉圭渔场、马尔维纳斯群岛海域作业,在南纬45度至52度作业,这里的季节与北半球相反。远洋捕鱼主要是钓鱿鱼,他在乌拉圭渔场工作15个月,在阿根廷渔场作业一年半。钓鱿鱼,老郁有一套。他随时观察探鱼仪,看到红色甚至紫色,说明鱿鱼群密集,便打开水下照明灯和吸鱼灯,吸引鱿鱼聚集,便下令放下全船的钓机,等到鱿鱼吸牢钓钩,便迅速起钓,每分钟可拉上70米。船员们欢快地把肥美的鱿鱼卸到鱼舱里冰冻,一天半可钓到128吨优质鱿鱼,105天就钓到3 000多吨,等到负责物流运输的渔轮来,便把这些新鲜的鱿鱼卸空,又投入新的作业。这次,三对船钓鱼产值80万元,而老郁一对船产值超过80万元,足见其英勇善战,战果丰厚。

1998年,他虽然指挥两艘专业鱿钓船作业,为单位争得了大笔利润,可他自己的年收入仅98 000元。2003年他回国后,民营企业老板聘请他,年薪20万元。公司领导留住他不放,并把他调入机关,享受副处级待遇,年薪仅64 000元。他心态很好,服从大局,也不与领导争待遇,表现出一个共产党员的高尚风范。

他遥控远在大西洋的钓鱼船。一天,收到一艘钓鱿船船长的信息,说该船原来每天可钓上百吨,这几天每天仅钓十几吨,不知何因。郁龙初凭经验分析后,便叫船长检查水下钓灯是否漏电?船长一查果然如此,更换钓灯后,钓鱿产量马上恢复到日产百吨的正常水平。这就是捕鱼能手郁龙初的真功夫。

2001年,郁船长指挥的“沪渔901、902”对船,从新加坡经马六甲海峡,向南航经好望角开普敦,望到山顶平直的大桌山,航行到大西洋渔场钓鱿鱼,这里鱼多,很快就钓到几百吨。一天,遇到了大风浪,9~10级巨浪袭击了千吨级“沪渔901”轮。大浪冲进房间,船员遭了殃,床上的衣被被海浪浸湿。大家无法安睡,干脆投入钓鱿作业。几天就捕到500吨鱼。902轮捕到300吨鱼。endprint

船队向西航行,到达乌拉圭蒙得维的亚近海,这里人口少,多农庄和丘陵地貌。渔轮又沿着阿根廷到达马德普垃塔,再向南航行,到达麦哲伦海峡东口的蓬塔邓杰内斯后,转入海峡内航行,两边为崇山峻岭,山峰白雪皑皑。郁船长看到的海峡风光与“雪龙”号船长沈权所见相似。经过世界最南端的自由港蓬塔阿雷纳斯港,向西出了海峡,向太平洋秘鲁渔场进军,在这里作业数月,钓到鱿鱼700多吨。最大的一条鱿鱼达50多公斤,但这条长达1.5米的大鱿鱼没有给大家带来欢呼,因为太老了不好吃。

后来,他们航行到夏威夷海域捕鱼。这些群岛连火山喷发都清晰可见。不久,郁龙初带领船队穿过日本九州岛南的大隅海峡,凯旋而归。

三、事事顾大局 处处见精神

郁龙初家在上海郊区,父亲是渔民。其妻患有神经官能症,经常复发。两个孩子尚未成年,其中一个患有肾炎,需经常住院治疗。责任田耕种和家务等繁重的劳动,压得妻子喘不过气。老郁一心扑在渔业上,每次回家像蜻蜓点水,对妻子有一种深深的负债感。逢年过节,老郁总是在船上值班,让其他船员回家团聚。有人值班,他还要挤出时间去进行家访,关心船员。

最近几年,家乡亲朋好友靠捕捞鳗鱼苗发家致富,几个月的收入可抵他几年的薪水。亲朋好友劝他以自己的高超技术,改善家中生活,但他毫不动心。

1995年6月,老郁指挥“沪渔855”轮和三渔分公司一个船队,来到北太平洋钓鱿鱼。钓鱿鱼可是个苦活,老郁一整夜一直站立着钓,上下收放钓线几十次,长达几千米,细细的钓线加上二三斤重的鱿鱼,很快就将他的手掌勒出了一道血口子,火辣辣的疼痛直往心里钻,但他想到船员兄弟个个都吃苦,便强忍着不出声。水手长见他一直站立着钓鱿鱼太辛苦,便取了一张小凳子让他坐下垂钓,被他谢绝。大家一天要睡觉,便少吃一顿饭,而老郁每天吃4顿,其中一顿是他自费购买的方便面,这样他可以多钓一吨鱿鱼。6个月,他整整吃掉6箱方便面。

郁龙初是公司的一面旗帜,对国家财产爱护有加。有一年,船在舟山军港船厂进坞,跟船“沪渔534”轮掉头中不慎打横,风大潮急,船搁浅在大榭岛西南水道中的老鼠礁上,下不来,拖也拖不动,白忙了一夜。天亮后,老郁察看了搁浅状况,便不辞辛劳,与船员们用缆绳通过礁石上的灯桩套牢,把534轮固定稳当,防止渔船退潮悬空发生危险,甚至报废。涨潮后,请海军838轮拖它,指挥534轮船长开倒车配合,终于使534轮安全脱险,没有造成损失。自尊心很强的534轮船长黄林贵,对老郁的才干十分敬佩,终于开口叫他一声“郁师傅”!

一次,围网船在浏河口搁浅,公司派老郁去脱浅。他到达现场后,叫搁浅渔轮先在下游抛锚固定船位,不使船随涨潮向河内上移,随着涨水来后,拖轮轻松一拖便使渔轮脱浅成功。

2009年,“沪渔391”轮在台风中也搁浅在大榭岛西南边的老鼠礁上。公司杨总请老郁出马,奔赴现场进行抢救。由于船损坏严重,一时难以救下来,有的船员灰心失望,提出弃船。老郁说这是国家财产,脱礁后可以修复再用,不忍心放弃。在打捞中,他指挥用缆绳先把391轮固定好,命令391轮逐步松锚链,终于使391轮脱浅成功。

郁龙初热心培养渔业航海人才,精心指导,毫无保留地传授技术。多年来,他培养了施海祥、黄林贵、乔富强、黄兴、吕顺飞、江庙芦、陈建平等十几位船长,大多入了党。

郁龙初不但捕鱼内行,对建造现代渔轮也熟门熟路,可见他是一位聪慧之人。2013年,沪顺公司要新造三艘钓鱿渔轮。老郁自己设计,绘图纸,复制成施工图,在设计院干了14天。在舟山岱山和泰造船厂建造,他和船厂主管监造师共同努力,从船体拼装下水,到舾装和助航仪器到位,亲自监督,直至试航成功,按期完成了沪顺渔06、07、08轮的建造,总价1亿零180万元。新船长接船后,进行了钓鱿鱼试用,认为质量不错。现在,这三艘钓鱿船已在大西洋上大显身手,他用智能手机上的数据给作者看,说明各新船每天可钓到上百吨肥美的大鱿鱼。

老郁还努力开展TQC活动,发布《改进冰鲜操作提高马面鱼质量》报告,荣获公司优秀成果奖。他领导的533轮对船的海水鱼一二级品率超过国家一级企业考核水平,为上海市民的餐桌带来了优质鲜美的水产品,为丰富上海市民的物质生活作出了贡献。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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