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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教育特区建设与制度创新的实践与启示

2016-02-20任之光宋晓平

关键词:特区制度学校

梅 红,任之光,宋晓平

(1.西安交通大学 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办公室,北京 10085;

3.西安交通大学 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高等教育特区建设与制度创新的实践与启示

梅 红1,任之光2,宋晓平3

(1.西安交通大学 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办公室,北京 10085;

3.西安交通大学 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特区建设在教育教学改革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促使了高等教育的飞速发展。但高等教育的特区建设目前还缺乏深入系统的研究,对学术特区与高校发展关系进行梳理与分析,以便进一步明确特区建设的目的与适用性,更好地做好学校特区建设的制度建设,为高校做好特区建设的顶层设计,科学布局提供理论参考。

学术特区;人才特区;制度创新;创新驱动

进入21世纪以来,高等教育领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机遇表现为:接受高等教育的适龄人口比例不断增加,社会对创新人才、科技创新的需求越来越强烈;挑战则体现为:信息时代背景下的全球科技竞争更加激烈,传统的人才培养方式、科学研发方式已经难以完全满足社会的需求,创新人才培养仅仅依赖课堂教学、师徒传授已经难以实现,重大的创新科技成果更加依赖于多主体的合作与协同等等。这一背景下,高等学校如何适应时代需求,探索改革创新之路,成为决定大学可持续发展、决定大学国际竞争力、决定大学对创新型国家建设贡献率的重要因素。

近年来,国内高校陆续尝试通过设立科研特区、学术特区、人才培养特区等方式解决教育改革中出现的难题,本文将借鉴制度理论、技术创新的社会资本理论等核心思想,重点研究高校特区建设与学校发展的关系,分析特区建设对促进大学发展、提升学校创新力的影响。

一、理论基础

早在1912年,熊彼特(Joseph A. Schumpeter)就从经济学视角指出,生产技术和生产方法的变革在经济发展中占据至高无上的作用,并提出了“创新”可以分为五类,分别是市场的创新、资源配置的创新、组织的创新、产品的创新以及技术的创新[1],它是引发经济系统变化的内生变量,即促使经济生活从内部自行发生变化的根本因素,是实现经济长期稳定增长的重要源泉。

熊彼特的创新理论提出以后,以曼斯菲尔德(E·Mansfield)等为代表一批学者进一步指出,与其他的创新相比,技术创新是一切创新的根本,它是引发了制度创新的根本力量,并带动了经济价值的提升与企业核心价值的持续增长。索洛在《经济增长与总量生产函数》中最早将技术创新作为经济增长的解释变量,引入到经济增长模型中,认为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解释度达到87.6%。20世纪90年代以来,该理论得到快速发展,不仅对新经济社会中的技术发展与创新提供了理论依据,还进一步演化出技术创新的社会资本理论、生态化理论、新博弈理论等。作为众多新发展出的分支理论,“技术创新的社会资本理论”将技术创新和社会学中社会资本原理相结合,指出社会资本是组织能否获得技术支持与技术合作、实现创新的关键因素,组织通过与外部行为主体的长期合作会逐渐累积并形成互相信任、彼此支持、资源共有的社会资本生态圈,各参与主体在发展过程中会从中获取相应的技术、人才、信息、知识等资源,对技术创新会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2]。这一理论的提出,推动了技术创新理论的发展,也扩大了技术创新理论研究的视角和范畴,但是技术创新学派所认为的“组织中先产生技术创新、再经由技术条件的变化去淘汰不匹配的制度安排,进一步推动制度创新”[3]的基本观点,并未得到所有研究的认可。

20世纪70年代以来,以诺斯、戴维斯等为代表的一批新制度经济学家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以《制度变迁与美国经济增长》为代表的著作中指出“因为制度变革的产生,技术创新才得以实现并进一步促进了社会资本累积、各级教育发展以及社会经济的增长”[4]。以道格拉斯·诺斯(Daoglass·C·North)等为代表的制度创新理论受到重视,他们认为制度创新是创新者在现存制度安排下获得最佳利益的一种变革,制度创新源自于个体对创新的预估收益远远大于预估成本,而这些即将产生的收益又是当前制度设计下不可能实现的[5],因此,权衡利弊得失,需要通过人为的主动努力去移除现有的制度阻碍。诺斯以英国和荷兰为例,指出正是由于这两个国家在全球范围内较早建立起完善的产权和专利制度,现代工业革命才得以首先在此发生,而不是其他任何国家。林毅夫进一步将制度创新区分为“诱致性制度变迁”和“强制性制度变迁”两类,他指出前者是指个人或一群人在响应获利机会时,自发倡导、组织实施的一种自下而上的制度改变,而后者则是由政府主动颁布的法规法令而引起的一种从上至下的制度夹边[6]。制度创新通常是循序渐进的,表现为特定组织的行为变化;变革组织与周边环境关系的变化;支配行为与相互关系规则的变化等多个方面。

随着创新理论的不断深入,究竟是制度创新、还是技术创新推动了社会与经济的发展,一度成为人们争论不休的话题。研究者们尝试分析了人类近现代史上的四次重大技术革命,至少发现在每次重要技术创新之后,必然紧跟着的是相应的制度变革[7]。同时,由于制度本身具有稳定性和惰性,当现存制度不适应技术要求时,制度便会成为技术和创新的瓶颈与桎梏,阻碍创新的实现。因此,两者事实上是相互依赖、彼此推进的,在两者的共同作用下,创新系统实现螺旋式上升,可将两者看作是实现经济腾飞的一对有力的翅膀。

伴随产业发展的变化,大学作为一个“小社会”,也不再是游离于时代发展之外的“象牙塔”,而是需要越来越紧密的与社会经济发展紧密结合,通过自身的变革和创新发展科学技术、整合社会资本、改进规章制度,更加充分的激活学校潜能,适应社会需求,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承担起社会“创新引擎”的使命。

二、国外大学改革创新实践与经验分析

回顾世界高等教育的历史可以发现,大学从最初的重视纯粹的非功利的知识,到重视实用知识的传授,再到将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与社会需求联系起来,经历了不断的发展与变化。

至20世纪30年代开始,为有效解决大学科研活动多局限于学科边界,难以有效适应科技综合发展需求的问题,以麻省理工学院(MIT)为代表的一批学校开始不断尝试改革和优化学科架构,至60年代时,该校已发展成一所具有理工科优势的综合性研究型大学,学校还敏锐的注意到传统学科的专业界限越来越模糊,工业界与教育界的先进领域中,有许多重要方面正在不断的突破传统的学术界限[8],因此学校率先尝试了改革,成立了大型的跨学科研究中心,通过加强与政府和军方的合作,并凭借其雄厚的工程技术实力,迅速在跨学科领域取得了领先的地位,学校在推动新的科学研究中心建设的过程中,还鼓励教授的研究与企业需求紧密联系,通过各种制度改革,保障教授们投入创新活动的热情和创新收益,例如学校新设立了服务于创新合作的“企业联盟合作办公室”、“技术许可办公室”等,构建了专业的支撑机构,雇佣了具有专业技术特长的服务人员等。

另一个典型例子是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该校是一所以创新而快速发展的亚洲大学,虽然建校时间不久,但是却能位列全球大学的前50强,科技创新能力享誉国际。为适应创新时代的发展需求,该校自上世纪末期至2000年前后,陆续设立了一批新的职能机构,包括:创新技术转让办公室(Innovation Technology Transfer Office)、产业联络部(Industrial Liaison Unit)、南洋技术创业中心(Nan yang Tech entrepreneurship Centre)等新型机构,并在机构内运行与以往不同的管理机制,包括:雇佣非终身制的员工,通过专业培训,让这些员工专门从事:与工业联系、与校友联系、维护知识产权等活动。其中创新技术转化处主要致力于学校技术的资本化转化工作。在创新技术转化处的推动下,南洋理工大学的技术转化量、专利技术量、衍生公司数目等均在1至3年内实现了翻倍的高增长。南洋技术创业家中心则主要通过讲座、座谈等形式的创业教育活动来激发、培养在校学生的创新与创业精神,该中心还为可行的投资项目进行设计与规划,与创新技术转化处合作,为该校师生创办衍生性公司提供基础支持与服务。

按照林毅夫的观点,MIT或新加坡南洋理工的创新实践都可称之为“诱致性制度变迁”。大学管理改革者敏锐的意识到面临的挑战与机会,如果运用制度设计去迎合发展机会,既可更好地发挥高校的科技优势,又可实现社会资本与科技资源的重新排列组合,促进了创新的实现。诺斯(1994)也曾经指出过“制度”是收入的过滤器和调节器、内含一定的激励机制,它是人们设计出的游戏规则、用以调整和约束人类的行为[9]。但“制度创新”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往往是由于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制度本身通常具有强大的惰性,传统的各种制度一旦形成并运行,会长期稳定的控制并指引人们的行为,在缺乏外部刺激和特定压力的情境下,通常人们都不会首选考虑变更制度设计。

第二,在制度创新实践中,特别是在制度创新之初,存在改革者、参与者的个体收益与原制度下的组织收益相差悬殊问题,有时甚至具有不可预测的风险。

第三,创新团体内外的制度差异,特别是激励制度的差异,可能造成传统组织和创新组织之间关系的失衡,抵消、甚至形成阻碍力量。

因此,综合国外大学的改革创新实践和以上几点分析,可以看出,仅有先进的技术和知识只决定了创新的一个维度,而实际的创新还受到制度维度的约束。所以特区建设很重要的一点是要明确不同制度框架下的异同,从政策上对创新者的义务和收益进行界定和保障,运用制度差异激发改革创新活力。

三、我国高等教育领域的各类特区建设

我国高等教育领域也尝试了各类特区建设,如对人才培养,为了解决我国基础学科创新人才培养问题,教育部联合多个部委实施了“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计划”,有的高校还有教学改革的各种试点班;对科学研究,为了进一步促进内部资源和外部创新力量的有机融合,教育部实施了“2011协同创新计划”,各个大学成立了“协同创新学术特区”;对社会服务,为了促进大学产学研合作,推动科技成果转化,各个大学探索建设了科技园、工程技术中心、外地研究院等等。

(一)国家人才培养特区: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计划

为提高我国在国际基础科学研究领域的影响地位,培养我国基础科学科领军人物,2009年,教育部联合中组部、财政部在全国11所高等院校的五个学科领域正式启动了“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计划”(以下简称“拔尖计划’)。该计划与传统大学人才培养方式截然不同,选拔进入拔尖计划的学生将享受到一套更适宜于创新人才脱颖而出的全新氛围和政策机制。包括:学校将在每年新入学的学生中、综合考评、动态选拔,遴选出有兴趣、有潜质、有基础的学生进入该计划;学校为该计划的学生制定了专门的培养计划和教学大纲,从课程设置到教材选用、再到课程结构和学分获取等都是区别于原来的相同学科;为了获得更好的教学效果,该计划的核心师资将在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精心遴选;该计划鼓励教师采用更加灵活、更加多样性、开放性的方式进行授课;课程设计中研讨、实践、互动的环节更加丰富,学生有机会得到更多的一对一的科研指导,学生的考评结果也取决于他们更多维的表现;进入该计划的学生将有更多机会参与国际大师学术讲座和学术交流,更多机会与外校学生交流,更多机会赴国外学校短期学习,更多机会开展学校资助的学术前沿探索研究等等。与之对应的是,学生也将面临更严格的选拔、更艰辛的投入、更激烈的竞争、更残酷的淘汰。为了保障这一国家级人才特区的顺利实施,教育部为进入该计划的学校进行了专项经费投入,各入选学校分别通过设立专门管理办公室、成立专门学院等方式落实拔尖人才特区建设。经过四年多实践,第一批启动的拔尖计划学生已经完成本科学业,与传统本科教育模式相比,这批学生更多的获得了国内外教育机构的认可,绝大多数毕业生进入国内外一流学校继续学业深造,相当比例的学生参加了本学科领域的重大知识竞赛并取得了优秀成绩,多数学生都已经参加科研训练,甚至部分学生已经发表了研究论文、申请了发明专利,人才培养特区试点成效显著。

(二)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特区:2011协同创新中心

经历了“211工程”、“985工程”之后,我国高等学校已经在汇聚高层次人才、促进自主创新、提升整体办学水平等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但在世界范围内,伴随跨国界、跨领域、跨产业、跨部门合作更加频繁,知识创新进程更加迅速。高等学校如何适应社会变化,加快高校机制体制改革,转变高校创新方式,会聚创新资源与智慧,集聚创新人才,是产出重大科技成果,为国家经济与社会发展和建设创新型国家做更大贡献的关键。为此,教育部实施了“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计划”(简称“2011计划”),从当前国家、社会面临的重大前瞻性科学问题、行业产业共性技术问题、区域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关键问题以及文化传承创新的重大任务需求出发,培育建设“2011协同创新中心”。与传统的大学院系和职能部门不同,协同创新中心将以“多元、融合、动态、持续”的创新模式与机制进行运转,协同中心内成员除了高校的研究人员,还吸纳政府机构、企业界等相关人员,通过协同合作,大学更有针对性、更敏锐的把握和解决社会重大问题、更有效的利用学校的科研资源、为学生提供更多教育训练和实践的机会,协同企业则获得更多的产业革新技术和支持,得到更多训练有素的员工,政府也可以获得更多贴切产业分析实际的政策建议。但协同创新,还需要突破原有的行业、产业、领域的局限,能够调动起不同主体参与人员的工作积极性,解决原有体制下跨行业、跨领域工作的而带来的人员管理、职务聘任、工作成果认定和职级晋升等问题。因此,筹建和获得资助的协同创新中心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探索建立多主体有效协同的特区,进行管理体制与机制创新。

(三)国内各高校的特区建设尝试

为了探索促进学校发展的新路,国内各高校还在教师聘任、考核管理、科研创新、学生培养等方面尝试了各具特色的特区建设。

浙江大学建立“求是高等研究院”,作为学术特区开始建设,该特区改革原有校内对教师的年度考核方式,规定进入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团队成员,每人每年有不低于15万元的收入保障,其岗位津贴不与短期绩效挂钩,5年以后再接受该领域国际专家的评议,并作为考核结果。期望通过教师评价制度的变化,引导教师潜心科研,出更有影响力的高水平研究成果。

南京大学模式动物研究所是该校近年来着力建设的学术特区之一,该研究所成立于2002年,拥有六个独立实验室,通过该研究所设立的开放课题基金,与京、沪、渝以及日韩等国家地区的高校和科研院所开展遗传学和功能基因组学的合作研究。学术特区突破学校原有的学科组织机构,采用国际惯例,让国际一流的科学家自行进行科研管理,他们可以根据科研工作的实际需要,确定人员的规模和数量,也可以自行确定需要招聘的人员类型,制定聘任和薪酬制度。这些研究人员的组成既可以是常年在校的教授,也可以是“候鸟式”的兼职教授,人员的组成和工作形式都是依据开展国际前沿的需求而决定的。

除了上述机构,清华大学高等研究院、南昌大学3+3本硕班、华南师范大学光华电子研究院、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先进技术研究院、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上海交通大学致远学院等,这些都是国内高校开展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特区建设而开展的积极尝试。

四、西安交通大学的特区建设

西安交通大学以科学发展观为统领,深入推进“211”工程三期建设与“985”工程三期重点建设。过去五年来,学校在国家科学技术奖、国家“973计划”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评审中捷报频传,SCI和EI科技论文、申请和授权的发明专利、科研经费到款数据振奋人心。2007年至2011年间,西安交大共获得国家科学技术奖(含合作完成)30项,其中以主持单位获奖20项,连续七年获奖项目居全国高校前八位;人文社会科学各学科在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等方面也均实现重大突破。虽然数据显示,学校的科研实力不断增强,科研水平大幅提升,但学校发展过程中也存在传统体制机制的局限性。因此有待通过特区建设,深化改革进一步激发创新活力,加快发展速度,缩小与世界一流大学的差距,这些方面的探索实践包括以下方面。

(一)前沿院:学术特区的先行先试

前沿科学技术研究院(简称“前沿院”,FIST)孕育于2009年,在国家组织实施了985一流大学工程一期和二期建设,“211一流学科工程”一期和二期建设后,学校开始更深入的探索如何形成更多的一流大学标志性成果、改变学校学科布局,进一步提升科技竞争力。在这一背景下,沿着发展“人才计划”和创新“科技体制改革”的基本思路,前沿院建设正式拉开序幕。针对“物理空间不足”和“国内科研管理体制难以有效服务国外引进人才”两个局限,2010年10月,学校党委常委会专门审议并通过了“前沿科学技术研究院管理办法(试行)”,通过制度创新,在人事、财务、科研、人才培养、行政管理等方面给予前沿院全新的发展空间,创设形成一套与国际接轨的管理模式,为前沿院完善行政服务体制,全方位为科研创新服务提供保障。在前沿院外部,学校专门确定一个部门与之对接,解决国内管理体制下的组织协调问题,如人事、财务和研究生招生培养等。内部则由千人计划学者自主管理,主要采用Tenure-Track的人事体制并为每个科研人员配备与其科研水准相关的独立物理空间和相应建设经费,最大限度地实行扁平化(Flat management)管理。目前前沿院的国际学术影响力越来越大,2014年,发表论文162篇,比2013年(100篇)增长62%,2015年高达200余篇,多篇成果发表在Nature,Science,Physical Review Letters,Nano Letters等一流期刊并被国内外媒体广为报道。此外,西安交大首个国际性学术研究中心——国际电介质中心等机构也在制度创新等方面开展了积极尝试并取得瞩目的成就。

(二)科教院、协同创新中心:推进政产学研企深化合作

西安交通大学科技与教育发展研究院(简称“科教院”)于2009年正式成立,是经学校批准依法出资注册的独立法人单位,主要承担学校对外开展科学研究、科技成果转化、科技服务等相关工作。该机构专门针对学校科研队伍体量局限的问题进行了制度创新,通过建立专职科研人员队伍,为学校科研人才和科技创新注入强劲活力,目前已聘任各类专职科研人员329名。学校对聘任人员实施符合市场经济机制的聘任合同制人事管理方式,通过教授承担的课题专项经费和部分科研院经费,共同保证专职科研人员获得略高于本地人才市场同类岗位标准的薪资水平,并在劳动合同协议中明确给予规定,明确责权利要求,目前已经取得初步成效并有效的缓解了科研队伍体量不足的问题。

为了贯彻落实《教育部关于实施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计划的意见》,《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计划实施方案》等文件精神,学校还在积极推进“2011计划”工作中了开展了创新尝试。通过强调顶层设计,全校动员,凝心聚力广泛研讨,首先在多个优势学科领域先行先试验,培育了由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牵头的西安太空信息工程协同创新中心、新型高效煤气化及其规模利用协同创新中心、高端制造装备协同创新中心、电力能源综合系统及装备协同创新中心、中国西部文化创意产业协同创新中心等新型产学研企深化合作机构,在人才培养、招生管理、国际合作等方面给予政策倾斜,并建立综合评价和退出机制,动态发展,为探索政产学研深化合作拓展了一条新路。

(三)拔尖班:开放创新的人才培养新模式

2009年教育部联合中组部、财政部在全国11所高等院校的五个学科率先启动了“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计划”。西安交通大学作为首批入选高校,承担了数学和物理两个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班(简称试验班)。四年来,学校按照“严入口、小规模、重特色、高水平”的原则,积极探索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深入推进学生培养试验与改革。逐步形成了注重“知名教授担纲,国际交流与合作,人文精神塑造,基础学科与工程学科结合”的培养特色。学校为拔尖班人才培养工作专门出台系列教学管理规定,分学科单独制定人才培养计划,延揽国际一流师资为试验班学生任课;结合课程和教学环节,加强教师的直接参与,为学生配备学业导师和科研训练导师;建立选拔评价办法,从各专业优秀学生总多层选拔生源;邀请国际学者对学生学业表现进行动态评估;采取“讲授+讨论”,“理论十实践”等方式进行,鼓励学生积极加深、拓宽、发掘专业前沿;试用试行“三明治”式培养模式,分阶段让学生在国外、国内接受不同的科学训练;以学生为中心,分学年设计个性化教育内容;为学生搭建高水平科研训练平台,选送学生赴国外开展科学实习;利用各方面的渠道和途径,积极联系国外高水平大学和知名专家为学生授课或开设讲座等等,通过人才特区建设,首届毕业班95%的学生已被国内外一流大学录取,继续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

五、结论与启示

(一)特区在教育改革创新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回顾历史经验可以看出,无论是国家的经济特区建设,还是教育领域的人才培养特区计划,特区在改革创新、探索新路的过程中都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近年来高等学校领域尝试的各种特区建设也取得了一批标志性的成果,在高水平研究产出、创新人才培养等领域都取得了突破传统的、不菲的成绩。从理论发展的角度来看,创新的来源,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技术,技术创新与社会资本的结合,技术创新对制度创新的依赖越来越多的得到研究的证实,技术与制度的结合,成为创新力量相互支撑,并产生螺旋式上升的重要动力,因此,作为以往以知识、技术创新为特长的高等院校,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也需要突破管理体制机制中部分已经不能适应时代要求的部分,将管理制度的改革创新与知识和技术的创新相结合,深化改革,推动发展。

(二)特区应该在系统布局和科学论证的基础上实施建设

综览国内外的特区建设,特别是教育领域的各个特区建设,虽然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绩,积累了深化教育体制改革的重要经验,但不可否认,一些特区建设并不成功,因为前期缺乏系统布局和科学论证,对建设过程可能出现困难、甚至矛盾没有充分预计和分析,部分特区建设也出现了障碍重重、停滞甚至难以为继的困境。这些可能出现的问题包括:如何解决特区建设制度与原有体制之间的冲突,特区之所以“特”的边界如何划分,对人员编制、管理方式、待遇水平、考核方式等如何规定等等,这些规定的科学依据是什么,风险有多大,如何保障这些特色管理能够顺利实施。只有明确了这些问题,特区建设才会更加顺利。

(三)特区建设服务于改革,是未来改革创新的预演和前奏

如前文所述,特区就像是一个窗口,将不同于以往的新技术、新管理、新人才、新理念迎入我们的视野,通过这个窗口,人们开始了解和接受不同的改革与创新路径,为深化改革进行预演。因此,特区建设的建设目标、建设重点、建设任务、建设方式就是下一步改革的相应关键点,通过特区建设,积累改革的经验,发现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困难,及早调整和应对。同时,特区建设的过程中,也应该让传统区域内的人们认识到特区建设的意义,了解到特区建设的根本并是不为特区内的人提供特殊的待遇,而是要通过先行先试探索扩大改革的可行性,特区的今天可能就是大家的明天,传统组织和特区并不是相互对立和割裂的关系,而是“侦察兵”和“大部队”的关系,特区在享受到特殊政策的同时,也承担了更多的责任和更大的使命,传统组织应该理解、保护和鼓励特区的发展。

(四)学校应为特区发展做好顶层设计,完善相关政策

从创新的理论发展和文献分析可以看出,特区建设的核心是制度创新,即通过制度改革破除制约技术和创新的瓶颈。但是制度本身又具有稳定性和惰性的特征,因此,当改革者发现创新机遇时,最关键的任务就是进行制度的顶层设计,实施人为的、主动的制度变革,改变现存制度中不适应创新技术产生的部分,建立起“高风险、高收益”的制度框架,逐层逐级的明确并保障创新者的创新收益,平衡传统组织与特区的发展,这样既可以保障特区的顺利运行,又能力争得到广大传统组织成员的认同和支持,因此建立完善的制度框架是特区能否顺利发展的基本保障。

[1] 韩继坤. 技术创新、制度创新与科技园区发展研究[D].武汉:华中科技大学,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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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戴维斯,诺斯.制度创新的理论:描述、类推与说明[M]//科斯.财产权利与制度变迁——产权学派与新制度学派译文集.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4:295-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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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科斯,诺斯,威廉姆森.制度、契约与组织:从新制度经济学角度的透视[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3.

(责任编辑:司国安)

The Practice and Inspiration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Special Education Zone and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MEI Hong1, REN Zhiguang2, SONG Xiaoping3

(1.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Management, Xi ′an Jiaotong University,Xi ′an 710049, China;2.Office of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Beijing 10085, China;3.School of Science; Xi ′an Jiaotong University,Xi ′an 710049, China)

The construction of special education zone ha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in the education reform, promoting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However, there is still a lack of systematic research on the construction of special education zone. In order to further clarify the purpose and applicability of the special educational zone and to better its institutional construction, analysis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academic special zone and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is of great importance. Moreover, it will also provide the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top-level design and scientific layout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special education zone.

academic special zone; talent zone;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innovation-driven

10.15896/j.xjtuskxb.201604015

2016-02-1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550001),教育部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实验计划重点研究课题(20150901),陕西省软科学研究重点项目(2013KRZ03)

梅红(1975- ),女,西安交通大学公管学院副教授;任之光(1979- ),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办公室副研究员;宋晓平(1955- ),男,西安交通大学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G40-058

A

1008-245X(2016)04-01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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