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式视角下看“X+N/NP+了”中“N/NP”述谓义的获得
2016-02-18闫亚平
闫亚平
(复旦大学中文系 上海 200433)
构式视角下看“X+N/NP+了”中“N/NP”述谓义的获得
闫亚平
(复旦大学中文系 上海 200433)
“X+N/NP+了”结构因其特殊性而备受学界关注,并一度成为争论的焦点。而焦点中的焦点当数“N/NP”成分是否具有述谓义以及如何获得了述谓义。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借鉴构式语法相关理论对“X+N/NP+了”构式中“N/NP”述谓义的获得进行新的解读发现,“X+N/NP+了”构式中“N/NP”述谓义的获得是由构式义,即“由非N/NP到N/NP的实现义”,和词项“了”及其自身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的结果。
构式;“N/NP”;述谓义
“X+N/NP+了”结构属于体词谓语句中的一个次类。对“N/NP”述谓义的获得,学界存有不同看法。总的说来,可分成两类。第一类着眼于“N/NP”成分自身。代表性的观点有:叶长荫从整个体词谓语句出发,认为有些体词可以作谓语,是因为这些体词具有一种特殊的表述功能。[1]至于哪些体词具有以及为什么具有“特殊的表述功能”,作者并没有展开详细的说明。马庆株从范畴性语法意义出发,认为“N/NP”成分具有顺序义是其能做谓语的关键因素。他指出有顺序义的体词和体词性结构,不仅有指称作用,而且有陈述作用,所以可以作谓语,有谓词性。[2]项开喜认为:“体词谓语句中,充当谓语的体词性成分有的是光杆名词,有的是短语,它们负载着某些范畴性语义成分,本身具备谓词化的充分的语义条件”[3]13。第二类着眼于“了”。代表性的观点有:彭可君从陈述和指称可以互转的角度出发,认为有些名词性词语“原都表示指称,一带上‘了’就转化为陈述了”。[4]17周一民认为,在“N/NP+了”构式中,“语气词‘了’表示情况有了变化,有一种‘述谓化’的功能,使得前面的名词语由指称转为述谓。”[5]93
笔者认为,“X+N/NP+了”句式中,“N/NP”述谓义的获得是构式义——由非N/NP到N/NP的实现义和词项“了”及其自身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的结果。
一、作为构式的“X+N/NP+了”
构式语法理论认为,构式是语言和语言研究的基本单位。语法是构式的集合,语法知识是以构式为表征的心智网络体系。而构式是形式和意义的对应体,其本身也有意义。正如Goldberg所说,假如C是一个独立的构式,当且仅当C是一个形式(Fi)和意义(Si)的对应体,而无论是形式或意义的某些特征,都不能完全从C这个构式的组成成分或另外的先前已有的构式推知。[6]在此基础上,Goldberg又对构式的定义有所补充,指出:“任何语言结构,只要在形式或功能的某个方面不能从其组成部分或其他已知构式中严格预测出来,就可视为构式。即使是能够被完全预测出来的语言结构,只要有足够的出现频率,也可被视为构式”。[7]5由此,笔者认为汉语中的“X+N/NP+了”也是一种构式。例如:
(1)今天星期一了。
(2)那个女孩二十岁了。
(3)他大学校长了。
(4)研究甲骨三十年了。
(5)现在都北海了,马上故宫了,过了美术馆就王府井了。[2]
按照Goldberg的分类,“X+N/NP+了”是一种部分地由词汇来填充的构式。从形式上看,它包括3个部分。第一部分可以是名词,如“今天”、“现在”;可以是名词性短语,如“那个女孩”;可以是代词,如“他”。或者,动词性短语,如“研究甲骨”。当然也可以为零,如直接说“北海了”。第二部分由名词或名词性短语充当,如上例中的“星期一”、“北海”、“故宫”、“王府井”就为名词,“二十岁”、“大学校长”、“三十年”是名词性短语。第三部分为“了”。
从意义上看,该构式具有独立于其组成成分之外的构式义——由非N/NP到N/NP的实现义。如例(1)表示的是从非星期一到星期一的实现义;例(2)表示的是从非二十岁到二十岁的实现义;例(3)表示的是从非大学校长到大学校长的实现义;例(4)表示的是从非三十年到三十年的实现义;例(5)表示的分别是从非北海到北海、非故宫到故宫、非王府井到王府井的实现义。而且正因为具备这样的构式义,我们经常会在此类构式中添加一些成分,如“已经”、“都”等来强调其变化过程的实现,如例(3)经常会说成“他已经大学校长了”。同时,这个构式义不能从其组成成分的任何一个来推知。比如,我们不能从“今天”、“星期一”、“了”中的任何一个,单独推导出由不是星期一到星期一的实现义。因为单独地看,“星期一”是表示时间的名词,不具备陈述意义,更不具备从不是星期一到星期一的实现义。
此外,此构式的构式义不能从其他已知构式中严格预测出来。比如我们不能从“X+VP+了”构式,如“小明下班了”,严格预测出“X+N/NP+了”,如“他大学生了”等构式的意义。
可见,“X+N/NP+了”是汉语中的一种独特的构式,其中“N/NP”做谓语,有述谓性。为什么这么认为呢?首先,我们在使用“X+N/NP+了”构式时并没感觉缺少了些什么,没有人听不懂或发生分歧。其次,如果说“N/NP”前面省略了相应的动词,那么添加后意义会发生一定的变化。如把例(1)说成“今天是星期一了”,就缺少了这种从非星期一到星期一的实现义,而只表示一种确定的语气。同样地,把例(4)说成“研究甲骨有三十年了”,就失去了原例的由非N/NP到N/NP的动态实现义,而只表示一种客观的陈述。
二、“X+N/NP+了”构式义的由来
(一)构式引申:从典型构式“X+V/VP+了”到非典型构式“X+N/NP+了”
构式的意义不可能凭空产生。那么,它们产生的机制是什么呢?构式语法认为,构式的形成是心理固化过程和联想过程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对语言实际使用的抽象概括。Glodberg等发现,题元结构的意义起源于该题元结构中出现频率高、儿童较早习得的某些特定动词。儿童基于这些特定动词对该题元结构的意义进行概括,逐渐把概括出来的抽象意义赋予这种题元结构,并用于理解其他同样结构的句子。[8]换句话说,也就是在某些特定成分的基础上形成典型构式的构式义。而一旦典型构式的构式义形成,人们就会用它来理解其他同样的结构,比如一些非典型构式。相比较而言,表示实现义的构式最典型的莫过于“X+V/VP+了”。正如张国宪所指出的:“时间性是动词最重要的特征”,因此,动词或动词性短语最适合、最有条件用来表示实现义。[9]451例如:
(6)小王回家了。
(7)他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
(8)你的邮件到了。
(9)演出开始了。
(10)唱流行歌让气氛活跃起来了。
(11)过分骄傲使他落后了。
(12)下雨了。
……
上述例句的构式形式可以概括为“X+V/VP+了”。其中“X”可以是名词、代词或名词性短语,如“小王”、“他”、“你的邮件”;可以是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如“演出”、“唱流行歌”;可以是形容词性短语,如“过分骄傲”。当然也可以为零,如直接说“下雨了”。意义上整个构式表示某种行为的实现。
当然,这种构式义源自语言使用者与外部世界的互动体验,是在对经验世界中行为事件的体验和识解的基础上,投射到人的认知中逐渐固化的结果。它来源于部分而又大于部分之和,是在“V/VP”和“了”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的基础上整合而成的。因为单独从“VP”或“了”都推导不出这种构式义。如把例(6)说成“小王回家”更多的是突出一种陈述义,而缺少这种行为的实现义。
在典型构式“X+V/VP+了”的影响下,人们又造出了像“X+N/NP+了”这样非典型成分形成的构式。(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非典型构式?因为语言知识具有动态性,使用者在使用过程中不断获得和更新构式的概括性知识。也就是说,构式具有动态性和能产性。正如泰勒所说:“言语社团中使用语言者语法知识的建构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是基于语言的接触和使用而知晓、获得、使用。”[10]4)而语言中某个典型构式的构式义一旦形成、固化,人们就会用它来理解其他同样的结构。因此,在“X+V/VP+了”构式义的影响、制约下,“X+N/NP+了”构式也体现为一种实现义,强调语义的动态性。但又由于其中的典型成分(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变成了(名词或名词性短语),相应的具体的构式义也就变为由非N/NP到N/NP的实现义。
可见,“X+N/NP+了”的构式义是典型构式“X+V/VP+了”的构式义辐射、制约的结果,是人们把典型构式的构式义投射到非典型构式上并和其中的词项相互整合而产生的。也正因为如此,很多否定“N/NP”具有述谓义的学者其实是只看到了典型构式“X+VP+了”,忽视了非典型构式的存在,从而认为“X+N/NP+了”是不自足的,是省略了相应的动词,如“是”、“有”等的结果。笔者认为,无论是“X+V/VP+了”构式还是“X+N/NP+了”构式都是自足的,只不过存在典型与非典型之分罢了。
(二)“X+N/NP+了”从非典型构式走向固化
Croft等指出,新构式要得到人们的认可,需要有一个固化过程。这个固化过程通过两个条件可以实现。[11]一是词条频率的提高,即其构式的某一例示构式,如“今天星期一了”,被经常使用,慢慢为人们所接受,并成为汉语使用者大脑中语言知识的一部分;二是类型频率的增强,即该构式的越来越多的例示构式不断被使用,如“小红二十岁了”、“他大学校长了”等等,从而使其图式构式“X+N/NP+了”在汉语使用者的语言知识中得到固化。人类的语言正是在这种继承、创新、使用、固化的过程中不断丰富起来的。
三、“X+N/NP+了”中“N/NP”述谓义的获得
(一)词义的动态性
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知识源自人类的体验和语言的使用,意义的表征是百科知识性的。正如王寅所总结的,人类在互动体验和认知加工的基础上进行范畴化,建立范畴,每个概念对应于一个范畴,同时形成意义,然后将其固定于词语之中,形成了语言。[12]可见,词义的形成是多个认知域心理固化和约定俗成的结果。对于词义的定义和理解不能孤立于相关的背景知识。词义不仅仅包括了最基本的概念内核,百科知识也是词义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只有将一个词放到与之相关的认知背景中去才能完整地理解它的意义。如对‘星期一’概念的理解只能建立在我们对‘星期’的理解以及夜去昼来构成一日这些相关的背景知识之上,同时对‘星期一’ 的理解还包括星期一是每一个星期的第一个工作日这些相关知识。”[13]53因此,在具体的语境中,“当这个复杂概念结构(词语)中的任何一个部分得到凸显成为激活区,就可能形成词语的动态词义。”[14]32
笔者认为,这种动态词义也表现为语境会赋予词语一定的临时性意义。比如在“刚才李小姐,马上王小姐了”这句话中,“王小姐”这个表称呼的名词临时就获得了一种顺序义,表示其排名次序是在“李小姐”之后。
(二)“X+N/NP+了”中“N/NP”述谓义的获得
构式语法认为,当成分与构式相对应时,两者相容形成意义。而当成分与构式不完全对应时,构式往往占据主导地位,构式义制约着其组成成分的意义。Goldberg指出,构式通过对词项施压使其产生跟系统相关联的意义。[15]施春宏更加明确地指出:“在词项进入构式的过程中,如果词项的功能及意义跟构式的原型功能及意义不相吻合,那么构式就会通过调整词项所能凸显的侧面来使构式和词项两相契合”。[16]4“X+N/NP+了”表示由非N/NP到N/NP的实现义就在很大程度上制约并凸显“N/NP”成分潜在的动态的从非N/NP到N/NP。比如,“星期天”是时间名词,表示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单独看无任何变化义,而一旦进入到“X+N/NP+了”构式中,如“明天星期天了”,其词项义中潜在的由非星期天到星期天的实现义就会被激活,并凸显出来。还比如,“副教授”是表示职称的一个名词,一旦进入“X+N/NP+了”构式,如“她副教授了”,就激活其词项义中的由非副教授到副教授的实现义。同理,“夫妻”原是表人际关系的一个名词,一旦进入“X+N/NP+了”构式,如“我们都夫妻了,还分什么分”,就不再凸显其指称意义,而是在构式义的压制下凸显其由不是夫妻到成为夫妻的实现义。再如,“南京”原本是一个表处所的名词,一旦进入“X+N/NP+了”构式,如“现在南京了”,就会凸显其词项义中由语境临时赋予的由非南京到南京的实现义。
当然,构式义的压制只是一个主要方面,构式中成分与成分之间的相互作用、相互制约也是一个重要方面。兰盖克指出,心智语言中存在着自主、依存两种组织成分或结构。前者在语义上相对完整,具有相对独立性,后者则需要预设并附着于其他结构来详述其概念内容。[17]就“X+N/NP+了”构式中的“了”和“N/NP”来说,“了”是依存成分,凸显实现过程,“N/NP”是自主成分。两个成分间的自主依存关系,是自主成分对依存成分中凸显次结构的精细化描写。也就是说,自主依存关系在于依存成分中包含有一个图式性的凸显次结构,可允准多个自主成分填入来详述两者间的对应关系。由此看出,“X+N/NP+了”构式中“了”对“N/NP”成分实现义的凸显也起着重要的作用。“了”在这里表示变化的完成和实现。作为依存成分的“了”能够凸显出“实现过程”,是整个构式义的“侧显定位因子”。它不仅制约着相应“X+N/NP+了”构式所凸显的事件域特征,也影响着什么样的名词能够进入此构式中。因此,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为什么有些学者在分析“N/NP”成分述谓义的获得时非常关注“了”了。
此外,“N/NP”本身也起着一定的作用。为什么在构式义和“了”的双重压制下就能凸显出“N/NP”从非N/NP到N/NP的意义呢?就是因为这些“N/NP”成分的意义中本身蕴含或从外在语境中获得了这种动态过程性。我们把这种动态过程性称为“N/NP”的时间性。这里的“时间”就是指事物运动过程的持续性、顺序性和终结性。正如石毓智所指出的,“了”要求所搭配的词语所指从前时点到自身实现之间有个动态变化的过程,也就是说有无“实现过程”是词语能否加“了”的充要条件,“了”所要求的语义特征是“实现过程”[18]。
关于某些“N/NP”的时间性很多学者早已注意到。比如:王惠认为,过程名词蕴含着事件从开始到终结的过程。[19]邵敬敏、刘焱指出,部分名词也具有动态性,并称之为动态名词。[20]刘顺把具有时间性的名词分为时间名词和普通名词,并把普通名词的时间性特征分成内在时间性和外在时间性,“内在时间性是指名词所表示的事物具有可以随时间而展开的可能的内部过程,这个过程包括起点、续段、终点三个要素;外在时间性指事物在外部世界的时间流逝过程中的时间表现。”[21]65-66我们所说的“N/NP”时间性跟刘顺的定义和分类大体一致。
因此,在交际过程中,凡“N/NP”词项义中本身蕴含或从外在语境中获得了这种动态过程性,就可以进入到“X+N/NP+了”构式中。如:
(13)暑假了,有的是时间,……[6]
(14)我们多年的朋友了,还这么见外!
(15)他一把胡子了。
(16)你这么个大个子了。
(17)他们都一条心了。
(18)他三个孩子的爸爸了。
(19)昨天他还是黑头发,现在黄头发了。
(20)刚才李小姐,马上王小姐了。
(21)人家都席梦思了,你还木板床。[2]
上述例子中的“N/NP”成分,如“暑假”、“多年的朋友”、“一把胡子”、“这么大个子”、“一条心”、“三个孩子的爸爸”本身蕴含着动态过程性。而像“黄头发”、“王小姐”、“席梦思”等这样的成分,是在具体语境中临时获得了这种动态过程性,并借助“X+N/NP+了”构式的构式义和“了”的制约作用凸显出来。
这样看来,有些以前被公认为不合法的句子,如“桌子了”,“苹果了”等,其实在一定的语境里也是可以成立的。比如,好不容易把原材料加工成桌子后,我们就可以说:“看,桌子了”。商场里在卖完一种水果后,该轮到卖苹果的时候也可以说“苹果了”。但是,人们对能够进入到“X+N/NP+了”构式的“N/NP”成分的接受度是不一样的。比如:
(22)今天星期六了。
(23)他二十岁了。
(24)小王副教授了。
(25)现在南京了,马上上海了。
例(22)中“今天”和“星期六”都是表时间的名词,但就充当谓语的优先顺序而言,是“今天”表相对时间的名词要让位于“星期六”这样表绝对时间的名词。因为例(22)可以成立,但倒过来说成“星期六今天了”就不能成立。因此,就充当谓语来说,表绝对时间的“N/NP”要优先于表相对时间的“N/NP”。如果把例(23)和例(24)作一比较,就会发现在语感上例(23)的接受度要高于例(24),而且对于例(24),我们可能更倾向于说成“小王已经(都)副教授了”来强调其动态的实现义,其主要原因,在于例(23)中,做谓语的是表时间的名词性短语,而例(24)中,做谓语的是具有时间性的普通名词。也就是说,就充当谓语而言,时间“N/NP”要优先于具有时间性的“N/NP”。而例(24)和例(25)比较起来,例(25)这样的句子对语境的依赖性更大.就是因为这里充当谓语的名词更多的是从外在语境中获得了这种动态义。因此,我们把能进入到“X+N/NP+了”构式的“N/NP”成分的优先顺序表述为:时间名词或名词性短语(绝对时间N/NP >相对时间N/NP)>时间性的普通名词或名词性短语(内在时间性N/NP >外在时间性N/NP)。
可见,“X+N/NP+了”构式中“N/NP”成分的述谓义,是构式压制作用下构式义与“N/NP”成分自身、“了”相互作用、相互制约后的结果。正如王寅所说,句式成分的语义实现,反映出相应构式与所处句法形态环境之间复杂的互动关系,以及互动后达成各个成分间的有效配置。对句式成分来说,这种关系就表现为成分项受制于句式和其他成分而做出的语义调整或改变。[22]
结语
近些年来,以Adele E. Goldberg等为代表的构式语法理论引起了国内学者的强烈关注。人们不仅纷纷介绍其理论或加以评论、补充,还把这种理论应用到汉语具体构式的解释当中。但总的说来,大多数学者还是集中在以“动词”为中心或必须有动词的构式的分析上。其实,正如Goldberg所指出的那样,构式的习得基于语言输入和普遍认知机制,且构式在各种语言中有所不同。[23]汉语中的体词谓语句就非常值得关注。本文只是分析了“X+N/NP+了”构式及其中“N/NP”述谓义的获得,希望能为后续研究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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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edication Meaning Obtaining of the “N/NP” in the “X+N/NP+ l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onstruction Grammar
YAN Ya-ping
(Chinese Department of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Because of the special nature of the “X+N/NP+” structure, it has attracted the attention of many scholars, it has become the focus of the debate. And the focus of the focus is whether the component “N/NP” has predication meaning and how to get the predication meaning. On the basis of previous studies, we reinterpreted the obtaining of the predication meaning of “N/NP” in the Construction “X+N/NP+ le”. We think that the obtaining of the predication meaning of “N/NP” in the Construction “X+N/NP+ le” is the result that the Construction meaning of the “X+N/NP+ le”, that is “undergoing a change from not N/NP to N/NP”, and “le” and “N/NP” mutual interact and constraint.
Construction; “N/NP”; Predication meaning
2016-02-03
闫亚平(1980-),女,河南信阳人,讲师,博士在读。研究方向:现代汉语语法、修辞。
H04
A
1672-4860(2016)03-005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