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农民工生存与发展状况调查研究*——以浙江省温州市为例

廖传景，陈向东，余如英（温州大学心理健康教研室，浙江温州35035；温州市流动人口服务指导中心，浙江温州3500）



城市农民工生存与发展状况调查研究*
——以浙江省温州市为例

廖传景1，陈向东2，余如英1
（1温州大学心理健康教研室，浙江温州325035；
2温州市流动人口服务指导中心，浙江温州325001）

摘 要：研究以温州市为例开展农民工生存与发展状况的调查研究，结果发现：农民工的人口流动模式趋稳定，长期居住意愿有所增强，社会融合的提升空间较大，职业生存状况一般，社保参保率较低，维权方式多样化，生活满意度较高，新生代农民工的新特征突出。研究提出了积极引导人口有序流动，破除农民工社会融入的壁垒，加强劳动监管，深化积分管理制度，帮助提升农民工的综合素质，积极关注新生代农民工等对策与建议。

关键词：农民工；社会融合；职业发展；调查研究

一、问题提出

农民工是中国工业化、城市化与农村人口非农化未取得同步发展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特殊群体［1］，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公告显示，2015年中国农民工总量达2.77亿，其中外出农民工1.68亿人［2］。数量庞大的农民工在城市里打拼，他们或经商，或务工，或自主创业，已逐渐渗透、融入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为城市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劳动力，推动了城市社会经济的发展［3-4］。农民工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转型时期出现的特殊群体，其生存与发展问题始终令人关注。温州是我国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发展的前沿阵地，吸引了大批来自中西部欠发达地区的务工人员。据温州市农民工服务管理局报告，2014年温州全市登记在册市外流入人口达291.29万［5］。温州市农民工的生存与发展状况，可以被看作是我国城市农民工现状的缩影。

对城市农民工的生存与发展状况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是制定一系列政策、制度的前提和基础，是促进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基本要求，同时也是开展面向农民工的管理与服务工作的现实要求。为深入了解农民工在城市的工作生活状况，及时掌握需求动态，本研究以温州为例开展城市农民工生存与发展状况调查。

二、方法与对象

本研究采用自编问卷对温州市农民工进行无记名问卷调查。自编问卷涉及农民工的人口流动形式、社会融合、工作、参加社保、维权方式、市民化意愿、薪酬期望及生活满意度等问题，另外还设计了一组关于新生代农民工的调查题目（如受教育、消费观念、薪资期望、工作等）。在温州市11个县（市、区）及经济技术开发区选取50家企业，以整群随机抽样的方式发放调查问卷1 500份，回收1 475份。剔除明显敷衍与严重回答缺失的问卷，获得有效问卷1 412份，有效率为95.7%。样本分布：男性732人，占51.8%，女性人680人，占48.2%；1980年以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工726人，占51.4%，老一代农民工686人，占48.6%。

三、结果与分析

（一）人口流动模式趋稳定

调查发现，41.6%农民工为单独一人来温务工，另外58.4%的农民工携家人一起进城务工。携家人出行的农民工中，72.8%为携带2～3人出行，平均携家出行人数为3.01人，其中儿童0.87人。由此可见，当前进城务工人员的人口流动逐渐由单身、候鸟式流动向家庭、迁徙式转变，家庭式流入逐渐成为发展的趋势，为促进农民工的市民化进程提供了家庭结构的基础。

（二）长期居住意愿有所增强

在问及“是否愿意长期在温州居住生活时”，54.1%的农民工表示“愿意”，主要原因是“工资高、待遇好”（32.1%）、“已习惯居住地生活、不愿离开”（24.5%）、“子女就学条件好”（18.5%）、“就业容易”（14.3%）等；而不愿在温州长期居住的原因主要是“生活成本高”（35.2%）、“房价太高”（30.4%）、“家中老人需要照顾”（22.7%）等原因。由此可见，农民工市民化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三）社会融合的提升空间较大

由于城乡二元机制及政策因素的制约，农民工往往游离在主流社会的边缘，形成“相对封闭、自我卷入”的生活方式［6］，农民工的关系认同存在一定的偏差。调查发现，大部分农民工（81.5%）认为城市居民“很友好、比较亲近”，但还有19.5%农民工受访者表示“被城里人看不起、被排斥”。城市居民对农民工的排斥原因有很多，部分农民工素质相对较低，甚至从事一些违法犯罪活动，直接影响了城市居民对他们的认可和接纳。这种排斥会使农民工产生一种失落或抗拒情绪，容易诱导矛盾激化。

调查还发现农民工的社会交往局限性特征明显：社交范围小，人际关系简单，绝大多数（53.2%）农民工人际关系是基于血缘、地缘关系建立起来的，平时大多与身边的同事朋友或老乡一起交往，很少与本地人或邻居沟通，对居住地始终保持一种“陌生人”的感觉。调查发现，只有22.6%的农民工“经常与本地居民交往”，24.2%的农民工坦言“不喜欢与本地人交往”，形成了自我隔离状况，主动疏远了流入地主流社会和文化，社会关系的内向性、乡土性特征很明显。

（四）职业生存状况一般，超时现象客观存在

本次调查中，农民工报告平均每月工作27.24天，每天平均工作时间9.44小时，高于浙江省劳动厅、人事厅制定的基本工作小时数（每周40小时）［7］，月平均收入3 222元，高于全国农民工平均月收入2 864元［8］的水平。由调查可知，温州市农民工中，超时工作现象客观存在。用人单位应注意在加班前做好沟通工作，做到知情同意，并严格按照《劳动合同法》相关要求及时足额支付超时工资报酬。

相比实际每月3 222元的工资收入，部分农民工存在较高薪酬预期的心理。本次调查中，新生代农民工报告的期望薪酬为每月4 622元，老一代农民工报告的期望薪酬是3 856元，都与当前农民工的实际工资水平相去甚远。工资收入既是职场人士生存发展的基本保障，同时也是他们自身价值获得社会认可的重要指标。这种高心理预期与现实之间的落差，将导致农民工的工作适应性差、稳定性下降。出现这种现象，主要是由于农民工对工资待遇、工作环境、生活条件和精神文化品质追求不断提升，同时受制于自身文化程度、工作技能及特定用工环境的限制，导致心理预期与现实情况不相一致。

（五）社保参保率较低

调查显示，已经找到工作的农民工社会保险参保率为47.6%，还有超过一半的农民工未参加社保，这种情况令人堪忧。未参保农民工在回答原因时，38.3%回答“单位不给缴纳”，还有27.6%回答“保费太高”，还有23.7%回答“保险用不到”，11.4%回答“不知道如何参保”。社会保险是维护农民工基本权益，实现农民工正常劳作的基本保障，调查发现较低的参保率既需要在农民工群体中加大宣传力度，又需要企业、社保部门等提供配套的服务。

（六）维权方式多样化

调查发现，当农民工在工作中遭遇不公正对待，或存在劳资纠纷、被拖欠工资、变相克扣工资时，维权方式多样化，绝大多数表示会采取“向有关部门投诉”（43.3%）、“寻求法律援助”（21.7）等正当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14.8%的农民工表示会“忍气吞声”；但还有20.2%表示会通过“找老乡寻求帮助”或“采取暴力方式报复”等极端方式进行维权。这说明当前农民工的维权意识有了一定的提升，但同时还需要对容易引发群体事件和滋生社会治安案件的维权行为进行积极引导和转化。

（七）较高的生活满意度

在回答农民工最关注问题时（多选），就业情况（65.3%）、工资待遇（55.6%）、生活成本（43.7%）是他们关注的三大热点，27.6%关注治安状况，20.5%关注医疗保障，11.2%关注市民化政策。在满意度调查中，85.7%农民工对居住地居住环境表示很满意或基本满意；在对居住地治安状况、子女就学满意度调查时，满意度维持在90%左右。

（八）新生代农民工的新特征：与老一代农民工的比较

1.相对较高的受教育程度。调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中高中学历、大专及以上学历占比分别为29.88%和9.68%，均高于老一代农民工（1980年以前出生）的20.4%和4.52%；初中及以下的人口比例为60.4%，明显低于老一代农民工的75.1%水平。新生代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有了一定的提升，但总体水平仍显不足。

2.消费理念更超前。调查显示，新生代农民工月均生活支出约1 500元，略高于老一代农民工消费水平，新生代农民工十分注重满足个人物质和精神生活的需要和满足，他们往往不会刻意积累资本，其中很多都是“月光族”。休息时间逛街购物、上网、外出旅游、学习培训等比例高于老一代农民工。

3.更加追求生活品质。由于不再背负养家的压力，新生代农民工对于工作环境、居住条件、休息时间等方面有更高的要求，对发展前景、自身能力提升空间、工作历练和生活品质更为看重。而且，他们对工资期望值也很高。本次调查中，新生代农民工平均工资期望值为4 733元，高于老一代近300元，一旦工资待遇及其他要求未能达到心理预期，他们宁愿继续等待也不轻易择业。据调查时点统计，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找到工作的占83.1%，低于老一代农民工（86.0%）2.9个百分点，存在“眼高手低”现象。

4.相对缺乏吃苦耐劳精神。新生代农民工较之他们的父辈，生活是优越的，没有挨过饿，没有受过冻，温饱问题在他们头脑里没有什么概念，忍耐力和吃苦精神远不及父辈，导致他们个性更独立、张扬。调查发现，70.9%的新生代农民工曾换过工作，较老一代农民工高出9.1%；25.5%对于现有工作表示会“看心情，不喜欢就换”，占比高出老一代农民工8.5个百分点，工作适应性相对较差。

四、建议与对策

现实研究应立足于改进现状与解决问题的需要，根据以上调查所得结果，本研究提出以下工作建议与对策。

（一）积极引导人口有序流动

人口流动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与一定历史发展阶段相联系的。随着产业阶梯转移和中西部地区经济社会等各项事业的发展，劳动就业大军从内地流向沿海地区的趋势已经有所减缓，农民工返乡就业、回乡创业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从调查结果来看，当前的农民工流动出现了家庭式流动的趋势和特点，并且一半以上的农民工表示愿意在温州长期生活居住，这将有助于推进农民工市民化工作的顺利开展。根据我国城镇化战略的安排，顺应当前农民工市民化工作的要求，各地要积极结合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遵循经济发展规律、人口流动和增长规律，积极稳妥、有序规范并创造性地引导并推进农民工市民化工作。既要稳定人口数量，又要强调优化人口结构；既要控制人口规模无序增长，又要防止出现“用工荒”，以免影响当地的经济转型发展。

（二）积极破除农民工社会融入的壁垒，增强农民工归属感

纵使大多数农民工感受到了城市社会及市民的友好与亲近，由于农民工群体自形成以来就有的敏感、封闭与过客心态，以及长期以来未得到彻底改善的缺陷，如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观念陈旧，生后习惯与城市差异较大等，都使他们很难融入城市社会。因此要加强对农民工宣传教育，切实改变思想观念，树立“利益共生体”意识。居住地政府要积极破除农民工融入城市社会的壁垒，以维护广大农民工切身利益为出发点，建立健全利益表达与共享机制，拓宽利益表达渠道，保护农民工利益不受侵害，使农民工真正成为当地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切实增强农民工认同感、归属感和幸福感。农民工自身也要积极转变观念，通过各种途径学习居住地的语言、文化、风土人情、社会理念等，积极主动地融入城市社会［9］。

（三）加强劳动监管，提升就业服务水平

针对农民工群体中普遍出现的超时劳动、劳动保障水平较低的情况，政府与企业应建立积极的联动机制，规范劳动力市场，对违反《劳动法》及相关安全工作规程的现象进行有效监管，坚决避免出现企业恶意克扣工资及欠薪等违反农民工利益等不良现象。同时，应切实加大社会保障法律、法规的宣传力度；完善农民工劳动力用工信息平台建设，加强农民工就业失业登记，为农民工提供免费的求职登记、就业信息、政策咨询和职业指导等基本就业服务。加强就业管理服务和专项执法检查，规范劳动合同签订，加大社会保险扩面力度，积极创造良好用工环境，鼓励农民工就业创业，构建和谐劳动关系，维护农民工合法权益。

（四）深化积分管理制度，积极引导农民工逐步实现市民化

以城市新居民积分制管理为载体，按照“责权对等、梯度服务”、“尽力而为、量力而行“的原则，综合城市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公共财力、资源承载能力，综合农民工个体综合素质、贡献程度，制定差异化的公共服务政策。按照“高积分换高待遇”的原则，建立健全积分制公共服务政策，强化政策引向作用，对农民工入住、入户、子女入学、医疗等公共服务资源进行再分配，防止福利诱导流动人口无序流入。积极探索农民工全员积分制管理办法，推行居住证积分管理，建立农民工积分制管理信息系统平台，优化积分申请流程，逐步实现农民工由“条件管理”向“积分管理”转变，积极引导有条件的农民工逐步迈进市民化的门槛。

（五）着眼城乡并进，帮助提升农民工的综合素质

调查发现，城市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下，文化程度在初中及以下的占绝大多数，中、高级职称人数更少，这不仅给企业发展、城市综合实力的提升造成一定的困难，而且严重阻碍农民工自身在城市里的进一步发展与突破。李培林等提出，尽管农民工在收入水平较低、劳动强度较高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较为积极的社会态度［10］。因此，要进一步完善引才管理服务机制，加大农民工人才引进力度，为农民工人才创造良好的工作生活环境，不仅要使农民工人才“引得进、留得住”，还要“有作为、有地位”。同时，着眼于城乡并进，大力开展切实可行的农民工素质提升工作，采取政府引导、部门牵头、企业助推、社会参与的形式，通过学历教育、岗位技能提升、就业创业培训等方式，努力提高农民工的劳动技能和综合素质，以适应城市经济社会转型升级和农民工进一步发展的需要。

（六）关注新生代农民工，积极提供契合其心理需求的服务

大多数新生代农民工一离开校园就走上了外出务工的道路，与传统农民相比，他们普遍缺少从事其他生产劳动的经历，因而必须关注与其相关的一系列特征和问题。

1.积极做好思想引导与心理辅导工作。新生代农民工年龄相对较轻，其思维、心智正处于不断成长、成熟的阶段，观念亦处于不断发展、变化中，对许多问题的认识和判断缺乏一定的甄别能力，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因此要认真做好培训和教育，特别是关于职业技能训练，生活消费观念的引导等。引导他们积极适应城市生活，形成主动学习的观念，涵育热爱生活的心理，从价值塑造、观念调整、心理成长、人生发展等方面做好适应工作、融入城市的各项准备。

2.要做好情感关注。调查显示，近半数的新生代农民工处于未婚状态，这意味着他们在外出务工期间有可能要解决从恋爱、结婚、生育到子女上学等一系列人生问题。一方面，企业、社区及政府部门要积极做好新生代农民工的情感关注工作，积极创设条件，帮助解决有关婚恋、子女教育等问题，帮助进行心理疏导，加强情感关怀。另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要主动突破自身的障碍，扩大社会接触面，提升自身的素质，提前应对可能到来的生活和情感发展问题。

3.满足精神文化需求。较之老一辈，新生代农民工对精神文化的需求更为旺盛。要求我们继续加大非营利性的文体设施建设力度，进一步推动公共问题场所免费向农民工开放。用人单位要积极创造条件，建设篮球场、健身房、阅览室、网吧等业余文体活动场所，开展喜闻乐见、丰富多彩的业余文化活动，倡导健康向上的生活方式，帮助新生代农民工在满足精神文化需求的同时实现更好的城市融入与社会融合。

参考文献：

［1］朱信凯.农民市民化的国际经验及对我国农民工问题的启示［J］.中国软科，2005，（1）：28-34.

［2］国家统计局.2015年全国农民工总量27747万人［EB/OL］.http：//finance.sina.com.cn/roll/2016-02-29/doc-ifxpvzah8378573.shtml，2016-02-09.

［3］廖传景，毛华配，张进辅.青年农民工心理症状及影响因素：未婚与已婚的比较［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31（3）：47-53.

［4］黄序.农民工的生存与发展问题［J］.城市问题，2008（1）：7-7.

［5］事业单位法人年度报告书：133030000478温州市农民工服务管理局［EB/OL］.http：//www.wzjgbz.gov.cn/art/2015/5/15/art_14850_ 185182.html.2015-05-15.

［6］廖传景.青年农民工心理健康及其社会性影响与保护因素［J］.中国青年研究，2010（1）：109-113.

［7］浙江省劳动厅、人事厅关于贯彻实施《国务院关于职工工作时间规定》的通知http：//www.hroot.com/contents/131/24020.html.2008-09-03.

［8］2014农民工调查报告：农民工人均月收入2864元［EB/OL］.http：//society.people.com.cn/n/2015/0429/c136657-26925843.html. 2015-04-29.

［9］李强，胡宝荣.户籍制度改革与农民工市民化的路径［J］.社会学评论，2013（1）：36-43.

［10］李培林，李炜.近年来农民工的经济状况和社会态度［J］.中国社会科学，2010（1）：119-131.

（责任编辑：邱开金）

中图分类号：F249.2；D412.6.献标识码：A.章编号：1672-0105（2016）02-0051-05

Doi:10.3969/j.issn.1672-0105.2016.02.014

收稿日期：2016-04-25

基金项目：2014年度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浙江省农民发展究中心）规划课题“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中的心理困境及应对研究”（14JDNF03YB）

作者简介：廖传景，博士，温州大学副教授，苏州大学教育学博士后流动站博士后研究人员，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社会心理学。

The Research on Investig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 Status --Take Wenzhou City Zhejiang Province for Example

LIAO Chuan-jing1，CHEN Xiang-dong2，YU Ru-ying1
（1.Department of Mental Health of Wenzhou University，Wenzhou，Zhejiang 325035，China；
2.Wenzou Floating Population Service Center Wenzhou，Zhejiang 325001，China）

Abstract:This research is based on migrant worker's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 status in Wenzhou and its result illustrates that the population floating pattern of migrant workers is stable；long-term living will is enhanced；social integration of space is greater；occupational living condition is just so-so；social insurance rate is low；rights protection mode is diversified；and life satisfaction is higher，therefore，the new feature of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is prominent.Consequently，the research puts forward some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hat we should actively guide the orderly flow of population，break the barriers of social integration of migrant，strengthen labor supervision，deepen the integration management system；help to improve the overall quality of migrant workers as well as pay much more attention to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Keywords:migrant workers；social integration；vocational development；investigation re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