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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元杂剧《潇湘雨》大团圆结局的必然性

2016-02-13李世朝

关键词:大团圆必然性

李世朝

(太原师范学院 文学院, 山西 晋中 030619)



【文学】

论元杂剧《潇湘雨》大团圆结局的必然性

李世朝

(太原师范学院文学院,山西晋中030619)

[摘要]元代是多种文化并存的时期。根据元代不同文化的特征,可将《潇湘雨》剧中人物分为三类:一类是具有中原传统儒家文化的人物形象;一类是具有草原文化特征的人物形象;一类是异质文化下产生的畸形文人形象。这三类人物的言与行受其所属文化的制约,在相同时空下,他们相互间的文化冲突形成了《潇湘雨》必然性的大团圆结局。对《潇湘雨》大团圆结局所体现的反抗思想的认识和有悖于中国古典戏曲中固有的“大团圆”结局审美机制则是引发后人争议的主要原因。

[关键词]潇湘雨;大团圆;必然性;反抗性

中国古典戏曲往往以大团圆的结局而告终,“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亨”[1]13,王国维先生将这种大团圆模式存在的原因解释为国人的“乐天”精神。然而,元杂剧《潇湘雨》的大团圆结局却引发了诸多争议。《潇湘雨》是元杂剧作家杨显之的代表作,全名是《临江驿潇湘秋夜雨》。关于这部作品争论的主要观点有:“这个剧揭示了一个卑污阴毒的书生的丑恶灵魂,但最终却仍以‘大团圆’收场,比一般大团圆结局尤其显得不合理。”[2]57“张翠鸾终于和崔通妥协,损害了人物形象的光辉,也削弱了作品的战斗性。”[3]261“其收场繁琐,是失败了。”[4]61“在《潇湘夜雨》中,翠鸾的弃妇命运带有深刻的悲剧性,夫妻重归于好的团圆结局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始终有一种无法排遣的隐痛。”[5]在这些观点中,可以发现学者们几乎一致认为《潇湘雨》大团圆结局是“不合理”、“不自然”、“失败”的结局。但是,如果从文化的角度出发,从特定文化背景下人物的言行及选择所受的限制加以分析,这种大团圆的结局或许存在某种必然性。

在元代,以强悍姿态入侵中原的草原文化与中原传统的农耕文化相互交流、融合,构成一种多层结构的文化环境。在这种多层结构文化背景之下,在相同时空存在的人,他们受不同文化、价值观念、道德规范的影响、约束,在日常生活中的言与行有着很大的区别。由此,在《潇湘雨》中出现了两类官员形象:一类是深受中原传统儒家文化影响的谏议大夫张天觉,“一片心悬家国恨,两条眉锁庙廊谋。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老夫姓张,名商英,字天觉。叨中甲第以来,累蒙擢用。谢圣恩可怜,官拜谏议大夫之职。为因高俅、杨戬、童贯、蔡京苦害黎庶,老夫秉姓忠直,累谏不从,圣人着老夫江州歇马”(文中所引元杂剧曲文、宾白皆出《全元曲》)[6]2213。忠君尊王、心怀家国,坚持正义,为国除害,为民谋福,“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正是一位中原传统仕人的写照。另一类则是不懂中原传统儒家文化、素质低劣的蒙古官员赵钱,“皆言桃李属春官,偏我门墙另一般。何必文章出人上,单要金银满秤盘。小官姓赵,名钱,有一班好事的就与我起个表德,唤做孙李。今年轮着我家掌管主司考卷,我清耿耿不受民钱,干剥剥只要生钞。”《潇湘雨》中的赵钱,正是元初蒙古官员的代表。蒙古族入主中原之初,尚处于奴隶制社会时期,文化处在落后的状态,蒙古族最初“俗无文籍,或约之以言,或刻木为契”[7]7,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多不识汉文,如至元年间“省臣无一人通文墨者”[8]189。“北人不识字,使之为长官或缺正官,要题判署事及写日子,七字钩不从右七而从左转,见者为笑。”[9]63同时处于对本民族统治政权保护方面的考虑,元世祖在至元二年(1265)定制:“以蒙古人充各路达鲁花刺,汉人充总管,回回人充同知,永为定制。”[7]106“达鲁花刺”是“蒙古统治者分派各级政府中担任监临的官员”,而这些蒙古官员通常是“大半不识文墨,不通案牍”[10]587的蒙古贵族子弟。所以,《潇湘雨》中的赵钱是当时官场中蒙古官员形象的真实再现。

与上述相同,在《潇湘雨》中也出现了两类女性形象:一类是深受中原传统礼教思想约束的张翠鸾。她与父亲在江边失散,被善良的渔夫崔文远收留。她“每日前后照顾,再不嫌贫弃贱”,表现出一位中原传统女性的贤惠、善良。经义父崔文远的介绍与其侄子崔通相见:

正旦做见科,云:哥哥万福。

崔甸士云:一个好女子也。

正旦唱:则见他抄定攀蟾折桂手。

崔甸士云:妹子,恕生面少拜识。

正旦唱:待趋前还褪(退)后,我则索慌忙施礼半含羞。

从翠鸾与崔通对话中可以看出,翠鸾是一位知礼节、性矜持、含娇羞的中原传统女性。他们相见之后,翠鸾在义父崔文远的牵线下与崔通定下婚约,然而崔通在取得功名后将其抛弃,另娶试官赵钱的女儿为妻,并将前来寻夫的翠鸾诬陷为逃奴。崔鸾在被解往沙门岛途中,与升为廉访使的父亲在潇湘驿相遇,在父亲的帮助下,拿住了负义之人崔通。最后,翠鸾由对崔通的切齿之恨,要拿他的头来献,到委屈自己与其重合。这其中有恩人崔文远的求情,更重要的是“好女不嫁二夫”、“从一而终”的中原传统礼教思想的制约。《潇湘雨》中的另一类女性则是具有草原文化某些特征的女性形象——试官赵钱的女儿赵千金。当其父唤她出来,告诉她为她招了个女婿时,她则问“招了几个”。中原传统女性因受到封建礼教思想约束,是不可能说出招几个女婿这样的话的。如果从元代多元文化的角度出发分析赵千金的言语,或许会得到合理的解释。从赵千金的言语中,可以反映出她身上具有“一妻多夫”的婚姻观念,而这种“一妻多夫”的婚姻形式在中国西藏地区从古至今都一直保留着。“一妻多夫在藏族社会是仅次于一妻一夫的一种婚姻形式。在传统的西藏地区,这种婚姻形式占的比重很大。”[11]直到西藏解放之后,这种婚姻习俗才有所改变。蒙古族统治中原之后,有大量的少数民族人入住中原,蒙古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特别倚重于少数民族人,并且依据不同种族将民众的社会地位划分为四个等级,依次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其中色目人包括:乃蛮、回回、畏兀儿、吐蕃等,吐蕃人正是藏族人的祖先。因此从对话“招了几个”女婿推断,试官赵钱及其女儿很可能为色目人中的吐蕃人,或者是受到“一妻多夫”思想影响的蒙古统治阶层,这也就不难解释赵千金身上体现的“一妻多夫”的思想。最后,当赵千金被“打作梅香,伏侍小姐”时,她哭诉道:“一般的父亲,一般的做官,偏他这等威势,俺父亲一些儿救我不得。我老实说,梅香便做梅香,也须是个通房。要独占老公,这个不许你的。”这番独白,说明赵千金对中原汉族“一夫一妻多妾”制同样可以接受。蒙古族统治中原汉族地区后,多民族杂居共处,在婚姻习俗上也表现出多样性,如吐蕃人中的“一妻多夫”制婚姻形式,蒙古族的“一夫多妻”制,并实行着较为原始的收继婚传统,中原汉族则为“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婚姻形式。“蒙古统治者建立的统一大帝国——元朝以后,由于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他们的婚姻形态也迅速向封建化迈进,但这种变化十分有限,大多限于蒙古上层贵族。”[12]因为被元蒙统治者重新启用的理学与下层社会具有一定的距离,因此,作为元蒙贵族阶层的赵千金,对中原汉族“一夫一妻多妾”制婚姻形式的接受则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同时,草原人对于两性关系的认识远没有中原人那样多的礼法约束,草原民族女性的地位比中原地区的女性更高,拥有更多的权利,在婚姻中也拥有较高的地位。从以上两点来看,赵千金身上集中体现了进入中原地区的草原民族女性受到多元文化的影响,在两性、婚姻中的言行表现与中原传统女性完全不同。她们在两性关系的选择中更为主动、大胆、开放。

而文人崔通则是在文化冲突过程中产生的畸形文人形象,他自诩“黄卷青灯一腐儒,九经三史腹中居”、“幼习儒业,颇看诗书”。伯父崔文远问其“曾娶妻来么”,崔通告诉伯父,“古人有云‘先功名后妻室’”,俨然一副中原传统文人的样子。然而从崔通复试中的表现看,他并没有真才实学。下面为试官复试崔通时的一番对话:

试官云:你虽然撺过卷子,未曾覆试你。你识字么?

崔甸士云:我做秀才,怎么不识字?大人,那个鱼儿不会识水。

试官云:那个秀才,祭丁处不会抢馒头吃。我如今写个字你识:东头下笔西头落。是个甚么字?

崔甸士云:是个一字。

试官云:好不枉了中头名状元,识这等难字。我再问你:会联么?

崔甸士云:联得。

试官云:河里一只船,岸上八个拽。你联将来。

崔甸士云:若还断了弹,八个都吃跌。

试官云:好好。待我再试一道:一个大青碗,盛的饭又满。

崔甸士云:相公吃一顿,清晨饱到晚。

试官云:好秀才,好秀才。看了他这等文章,还做我的师父哩。

崔通被定为状元之后,试官问其“有婚无婚”,崔通犹豫地问道:“有婚是怎生?无婚是怎生?”听试官说无婚要将自己女儿嫁给他时,他暗地思忖“我伯父家那个女子,又不是亲养的,知他那里讨来的,我要他做甚么,能可瞒昧神祇,不可坐失机会。”于是昧心地回答“小生实未娶妻”,全然不顾已与翠鸾订婚的事实。当了秦川县令之后,又将前来寻夫的翠鸾诬陷为逃奴,解往沙门岛,并令解差于半道将其杀害。当得知翠鸾父亲为廉访使时,竟然又不知廉耻地说道:“我早知道是廉访使大人的小姐,认他做夫人可不好也。”这样一位自称熟读儒家经典,实际没有任何才能又不知礼义廉耻的“秀才”竟然能高中状元,这是当时现实的某种真实反映。元代,由于元蒙统治者对高深的中原传统儒家文化难以理解,儒家文化得不到应有的重视,一段时期科举中断,致使仕进之路阻绝,大多文人“沉抑下僚,志不获展”。曾经把“饱读诗书”、“满腹文章”作为进身之本,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人生理想的文人,突然失去了人生的凭借,造成士失其业、士风大沮的社会风气,一些儒生不再学习儒家经典,也失去了本应有的礼义廉耻。因此,可以认为崔通正是在民族文化冲突过程中,文化病态发展产生的这样一个畸形文人形象。通过以上对剧中人物形象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张天觉和女儿翠鸾深受中原传统儒家思想的影响,在当时的文化背景下,他(她)们是坚守传统文化人的代表。试官赵钱及其女儿,是具有草原文化某些特征的典型形象。文人崔通则是在异质文化下产生的畸形文人形象。这些人物接受了不同文化的影响,他们的言行自然受到他们所属文化中道德、习俗的规范与制约。至此,我们可以重新对《潇湘雨》大团圆结局进行审视,当这三种具有不同文化类型的人物,在这种特定的情景下同时现身时,结局一定是张翠鸾遵守封建礼教的约束忍恨复嫁崔通。又因为在封建时期男高女低地位差异的存在,女性只不过是男人的附庸,据《史集》记载,奎·帖木儿的妻子曾说:“所有妇女的体格彼此差不多,[但]既然男人强有力又是主君,妻子不过是[他的]附庸,她就应当千方百计使丈夫满意,作到不使丈夫不满,顺从丈夫的心愿,按他的意志操持家事。”[13]219所以试官女儿赵千金代夫崔通受罚,而畸形文人崔通则必然会不知廉耻地原谅自己,重新接纳翠鸾,“杀羊造酒”、“与岳父大人把一杯者”,摆出一副孝子贤夫的模样,翠鸾则出于传统的“从一而终”观念自然也接受了这样的安排,最后形成大团圆的结局。所以,最后的大团圆结局,也许并不是作者刻意为之,只是按照现实社会中发生的事实,或者剧中人物各方所依据的道德规范、习俗所形成的戏剧行为冲突的结果,因此,这样的结局从文化角度分析具有某种必然性。

既然《潇湘雨》大团圆的结局是一种必然性的存在,那么为什么会给后人留下莫名的隐痛和诸多争议呢?

蒙古军进入中原之初,中原地区的经济遭到了巨大的破坏,城市变成废墟,大量的民众遭到屠杀或沦为驱口,文化遭到野蛮的摧残,社会异常动荡。位居“四民之首”的士人,面临着一场空前的浩劫,科举中断、仕进阻绝,沦为社会的最底层,以往的光环与荣耀荡然无存,千百年来的传统儒家文化遭到北方草原文化的强烈冲击,他们在这种文化的夹缝中艰难地生存着。而《潇湘雨》的作者杨显之正是这样一位文人,他由金入元,历经社会的变故,对外来文化始终抱着一种审视、警惕的态度,而《潇湘雨》正是他对元代多层结构文化现象的一种审视。通过对《潇湘雨》的分析不难发现,作者对张天觉、张翠鸾身上所体现的传统儒家文化持一种赞扬的态度;对蒙古官员赵钱及其女儿身上所体现的草原文化和产生崔通畸形人格的异质文化持一种排斥、批判的态度。最后似喜实悲的大团圆结局,则是文化冲突异化产生的结果,这种必然性的结果包含了作者的无奈与愤恨,这也是后世读者隐痛的根源,也是作者的意图所在:通过这种看似不合理却又无法避免的悲剧性结局,表达着对外来文化的排斥、批判,对传统儒家文化的召唤,进而深层面地表达对元蒙统治者不满与反抗的思想。而这种不满情绪与反抗思想在《酷寒亭》里得到了更加强烈的体现。《酷寒亭》是杨显之所写的一本家庭伦理剧,对其主流解读为“匪妓破家”、“劝君休要求娼妓”等含义。剧中郑嵩虽是一位“把笔文书”,却能左右他人生死,府尹对其也是言听计从。然而,当郑孔目杀死“匪妓”萧娥后,前往官府自首,把生的希望寄托于官府,府尹没有对案件进行审理、调查,一句“拿奸要双,拿贼要赃”,就将其判为“无故杀妻妾”。最后在解押途中被宋彬所救,宋彬劝郑孔目道:“今天下事势方多,四下里竞起干戈。其大者攻城略地,小可的各有巢窠。非是我甘心为盗,……且共我同归草寨,徐观看事势如何?……待几时风尘宁静,我和你招安去未是蹉跎”。郑孔目作为具有传统儒家文化修养的知识分子,处于仕宦的下层,可谓是一个能吏。然而其晋升之难,无法实现“平天下”的人生理想,更不能全身而退,从以前对封建统治者的依附,逐渐到脱离,最后彻底决裂,直至走上对立、反抗的道路。从两剧的结尾,不难发现作者杨显之正是通过这种文化异化后产生的悲剧,表达着对元蒙统治者及其文化的一种排斥、批判,对传统儒家文化的召唤,以致与统治者彻底决裂走上反抗道路的思想。这正是《潇湘雨》所表达的深层含义。

另外,中国古典戏曲中固有的“大团圆”结局审美机制,也是造成后世学者对《潇湘雨》大团圆结局产生争议的一个原因。中国古典戏曲的“大团圆”结局往往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样的思想与佛家的“因果报应”相掺杂,昭示着邪不压正,正义永存,也体现着广大人民对真善美的追求,对假丑恶的摒弃。而《潇湘雨》中的大团圆结局,却是恶人崔通不仅没有得到惩罚,反而得到了更多的利益。被损害者翠鸾与崔通的重合,看似圆满,实际上却是从一个悲剧的结束进入了另一个悲剧的开始。因为翠鸾与崔通的重合是迫于翠鸾父亲的官势,一旦翠鸾父亲失势,这段婚姻将很可能重新陷入新的悲剧之中。邓绍基先生说:“这种结局投合了一种民间心理,但使被损害者作出妥协,恶人不受惩罚,却又与长期存在的‘善恶相因’的观念相悖,因此这个剧的结局总是显出某种不自然。”[14]195所以,这种有悖于固有的“大团圆”结局审美机制,是引起后人读后“不快”、“不自然”的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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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邓绍基.元代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

【责任编辑张琴】

[收稿日期]2016-04-10

[作者简介]李世朝(1991-),男,河南洛阳人,太原师范学院文学院在读研究生。

[文章编号]1672-2035(2016)04-0074-04[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On the Inevitability of the Yuan Opera “Night Rain in Xiaoxiang”

LI Shi-chao

(InstituteofLiterature,TaiyuanNormalUniversity,jinzhong030619,China)

Abstract:Yuan Dynasty is a period when diversified cultures co-exist. According to their different features, the figures in the play “Night Rain in Xiaoxiang” can be classified into three categories: the figures with features of Confucian culture in central land, the figures with grassland culture and the figures with heterogeneous culture. Confined by their own cultures, it is inevitable that he three groups of people have cultural conflicts between each other, which lead to the happy ending in the play. However, different ideas on the rebelling in the end and its aesthetics against traditional tragic ending provoke a lot of arguments later.

Key words:Night Rain in Xiaoxiang; happy ending; inevitability; rebel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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