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上智编译馆馆刊》
2016-02-13刘亚轩河南牧业经济学院旅游管理系
刘亚轩(河南牧业经济学院旅游管理系)
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上智编译馆馆刊》
刘亚轩
(河南牧业经济学院旅游管理系)
摘要:在中国天主教发展史上, 1946年11月创办于北京的《上智编译馆馆刊》占有比较重要的位置。《上智编译馆馆刊》刊发的文章质量高,不但在宗教界享有盛名,而且在学术界的影响也非同一般。直到今天,《上智编译馆馆刊》的研究成果仍为学术界所运用。目前,在世界范围内只有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一套《上智编译馆馆刊》。
关键词:上智编译馆馆刊;天主教;文献
在中国天主教发展史上, 1946年11月创办于北京的《上智编译馆馆刊》(以下简称《馆刊》)占有比较重要的位置。复旦大学史地学系主任、著名天主教史学家方豪是《馆刊》的主编。1948年6月20日,《馆刊》停刊。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馆刊》一共编辑出版了3卷13期。1946年的第1卷包含1期,1947年的第2卷和1948年的第3卷各自包含6期。
在《馆刊》的作者群里,有不少当时中国一流的学者,如方豪、陈垣、向达、罗光、张泽、王重民、马相伯、冯承钧、张星烺、赵紫宸、朱光潜、徐宗泽、田耕莘、杜而未、吴经熊、冯瓒璋等。《馆刊》刊发的文章质量高,不但在宗教界享有盛名,而且在学术界的影响也非同一般。直到今天,《馆刊》的研究成果仍为学术界所运用。目前,在世界范围内只有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一套《馆刊》。
一、评价天主教出版物,以便提高其质量
《馆刊》设立了“书评”栏目,不但刊发天主教内部人士的评论,而且积极刊登教外人士的论说。当时,中国的宗教刊物基本都没有“书评”栏目,《馆刊》突破常规,标新立异,开创“书评”专栏,是一次伟大的尝试。这次尝试取得了成功,有力地促进了天主教出版物质量的提高。
嘉禄的《试译天主教会法典书评的检讨》从细节出发,对天主教会法典翻译工作中应该注意的问题进行了中肯的评价。宋超群的《我读吴经熊博士着》点评了法学家同时又是天主教徒的吴经熊的《圣咏译义》《新经全集》等神学著作,认为深厚的法学功底是吴经熊写作天主教书籍的优势,其他教徒应该以吴经熊为榜样。曾培德的《评〈世界大事年表〉》认为,这部书按照公历对世界大事进行排序,对习惯于使用农历的中国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思想冲撞,但是在农历计时与公历计时的转换方面此书过于粗糙,希望再版时予以改进。李锦华的《评〈外国史大纲〉》认为整本书以欧洲为中心叙述除中国之外的世界历史,缺乏全球视野,是典型的欧洲中心论,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国读者的阅读热情。襄生的《马相伯先生文集评论节选》评论了复旦大学创建人马相伯先生的天主教论著,赞扬马相伯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操,同时建议文集应该更多地收录与天主教有关的马相伯遗稿。因为作为天主教徒,马相伯非常具有代表性。方豪的《梵蒂冈出版利玛窦坤舆万国全图读后记》评论了意大利神父德礼贤(Pasquale D’elia)“以梵蒂冈教廷图书馆的藏本为主,加上全世界各地的藏本,为利氏万国地图作一最完整的研究,在梵蒂冈出版的一部意文巨著”[1]《利玛窦坤舆万国全图》。方豪指出德礼贤资料搜集有误,对于中国所藏的利玛窦绘制世界地图时参考的荷兰地理学家亚伯拉罕·奥特里斯(Abraham Ortelius)的地图集《地球大观》考证不够严谨,把1595年的版本当作1570年的版本。其他书评,诸如周信华的《评〈仁爱之王〉》、沙飞的《陈香伯先生的公教论》、晓星的《评〈人生问题〉》、张泽的《圣咏集读后记》、程石泉的《读圣咏译义初稿》、刘殿林的《评〈明季西洋传入之医学〉》、王瑞明的《读〈朝圣行脚〉后》、舒维诚的《评〈哲学与宗教〉、叶振声的《评〈边疆公教社会事业〉》、史旭光的《〈宇宙观与人生观〉之讨论》、刘本良的《评〈中国近世史上的教案〉》、王鉴堂的《评〈耶稣传〉》等,都是相当不错的评论文章。
二、及时报导编辑部动态,学术传教
《馆刊》设立了“馆讯”和“论著”两个栏目。“馆讯”主要报道编辑部动态。比如,《馆讯:周信华司铎因病离馆》《馆讯:第四次馆务会议》《馆讯:馆员动态一瞥》《馆讯:欢迎美国奥柯诺尔司铎》等。《馆讯:本馆收藏郎世宁名画》向读者介绍了著名传教士画家郎世宁(Giuseppe Castiglione)及其画作。郎世宁是清初来华的天主教画家,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他把中国与欧洲的绘画方法融为一体,创造出独特的画风。上智编译馆收藏的《百骏图》《聚瑞图》就是郎世宁的代表作。办刊需要经费保障,《馆刊》不是政府部门主办的,其经费主要来自天主教徒的捐款。《馆讯:本馆募捐成绩一斑》就报道了教众捐款之事:“本馆前蒙教会贤达,发起募捐,协助田枢机主教,维持本馆经费,承平、津、京、沪、港各地神职界及教友慷慨捐助,已募得一千五百五十万元。”[2]文末致谢部分详细列出了捐款人的名单及其所捐钱数。《馆刊》自负盈亏,刊物的出版和发行完全依靠自我。《馆刊》就在“馆讯”栏目中刊登消息,通过预约的办法增大销量和影响力。其法如下:①社团抑或个人都可以预约;②每年的第1期可以赠送给读者,第2期无法赠送,因此,希望读者提早预约,编辑部对于读者的赞助之举深表感谢;③预约全年价打9折,邮费需读者支付;第四,预约要用现款,不可用替代物。《馆讯:本馆刊物销售情形》报道了《馆刊》销售量猛增,编辑部忙得连轴转的情形。
“论著”栏目刊发历史、教育、政治、社会、宗教、伦理学、科学技术、天主教术语的翻译、天主教书籍的编译和出版、天主教汉译古典不同版本的考证与校勘等方面的文章。冯瓒璋翻译的扎卡里亚斯(Zacharias)所写的《中华公教之当前急务》对中国天主教面临的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并提出了切实可行的建议。冯瓒璋的《正确的民主观》阐述了与民主有关的法律制度等问题,字里行间具有浓厚的天主教味道。张德泽的《清末拟与教廷通使及北堂迁移史料年表》以翔实的资料阐述了清末天主教在中国尤其在北京的发展状况。仲伟杰的《教外史籍中之耶稣基督》从教外人士的著述中寻找耶酥存在的证据,论证严谨细致,说服力极强。张金寿的《公民教育与宗教教育》以天主教思想为指导,力图让公民按照天主教的要求去做事。程石泉的《苦难新观》从儒学的视角阐释对耶酥受难的看法,令人耳目一新。这篇文章把神学与文化有机结合起来,是中外文化交流的典范。张警铎的《理性与信仰》与朱者赤的《信仰与智力关于圣三之道》从天主教神学入手,娓娓而谈理性与信仰并行不悖,宣传天主教信仰。朱者赤《公教的国家观》从亚当、夏娃的故事引申出对于西方社会至关重要的契约论,认为政府与民众之间是一种契约关系,这种关系是上帝预先制定的,任何一方都不能破坏。姚耀思的《广播传教术与北平公教广播事业》一文详细介绍了国外利用广播电台传播天主教之事,建议中国天主教会吸取国外经验,设立广播台更加直接地传播福音。同时,姚耀思从专业技术的角度列出了广播传教应该注意的事项。张金寿的《论超性学要各版本之同异》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版本学名作。《超性学要》是意大利著名神学家圣多玛斯·阿奎纳(Thomas Aguinas)在13世纪所撰写的一本系统阐述天主教思想的论著。这部书在天主教世界影响巨大,是中世纪每个天主教学院必选的教材。清初,传教士利类思(Ludovic Bugli)把《超性学要》译成汉文。该书被多次印刷,有多个汉文版本,最著名的是1930年上海徐家汇天主教会所办的土山湾印书馆印刷出版的铅印本。张金寿对《超性学要》不同版本的考证清晰地显示了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脉络。景明翻译的惠泽霖(H.Verhaeren)的《王徵与所译奇器图说》向中国读者介绍了西方人眼中的中国科学家王徵。明人王徵在传教士邓玉函(Johann Schreck)的帮助下成功译绘《远西奇器图说》,这是中国第一部关于欧洲近代物理学和机械工程学的著作。惠泽霖认为《远西奇器图说》不但为中国古代的物理学、机械工程学的发展补充了新的内容,而且提供了理论方法,是中国与欧洲制造技艺的第一次真正接触。为了让读者进一步了解《远西奇器图说》,《上智编译馆馆刊》特意刊出了此书中的书架图与起重第十一图。
三、避免重复性的天主教编译工作
对此,《馆刊》说:“将各作家已有的著作,或正在译撰的书名,向读者介绍,同时在作家与读者之间,亦可发生联系,作家与作家之间,或需交流意见,或需征借材料,本刊已愿尽介绍的义务。”[3]从上述可以看出,《馆刊》力图在作家与读者、作家与作家之间形成互动,使双方互通信息,避免重复性劳动。“作家动态”、“出版消息”、“期刊介绍”三个栏目就是为此而设。
《馆刊》所说的作家主要指的是天主教学者。“作家动态”报道了他们的诸多事迹,比如《施格莱教授关心中国教会》《董太稣教授热心公教事业》《李志先等助译全部旧约》《李宣义李俨宋伯胤等研究王征事迹》《张茂先任西安益世报副社长》《张润波主教长耕莘中学》《张秀亚女士执教辅大》《叶秋原发表“天主教在中国的现状”》《刘斌司铎著述记略》《阮铁生司铎积稿丰富》《常守义司铎来平养疴》《李君武任北平副主教》《赵怀信署理主教著作不倦》《程野声司铎主编公教报》《陈哲敏任教廷公使馆秘书》《诸正瑛女士埋头写作》《张维笃主教赴罗马述职》等。《苏雪林教授领导武大公教生》一文介绍了著名学者同时也是天主教徒的苏雪林在武汉大学耕耘讲台,鼎力支持信教的大学生举办活动之事。《雷永明司铎专志译经》报道了雷永明(Gabriel Maria Allegra)翻译《圣经》的艰辛。雷永明是意大利人,1931年来中国传教。得知中国天主教会没有汉语版的《圣经》,雷永明就决定翻译《圣经》。雷永明苦学汉语5年,之后,他开始搜集资料翻译《圣经》。翻译工作在1944年完成。《馆刊》报道雷永明译经意在告诉读者,《圣经》的汉文版已经被翻译出来了,只是没有及时出版,希望读者信息共享,不要重复翻译。王重民是中国古文献学界的泰斗,在目录学、版本学、敦煌学、图书馆学等领域都做出了杰出贡献。王重民多次奔赴美国国会图书馆、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英国大英博物馆、英国剑桥大学图书馆、德国普鲁士国立图书馆、梵蒂冈图书馆、意大利罗马国立图书馆等处“查访敦煌文献、太平天国文献和明清之间来华天主教教士文献等,访书活动时间长,范围广,影响深远”。[4]王重民在欧美图书馆查访的明清天主教文献很多都是国内第一次见到,把中国天主教史的研究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其重要性可想而知。《王重民携大批公教史料返国》列举了王重民从国外带回的天主教史料,这对学界和读者来说是绝好的文化消息。
“出版消息”主要包括三方面:①天主教书籍的出版,如《泡影》《智能书旧约全书之四》《社会问题的根本解决》《辞海辞源天主教名词正误》《天主教浅说》《传教士与中国官吏》《神灵战术三版出书》《英美罗马朝圣行脚》《抗战老人雷鸣远》《文化方面的传教工作》;②天主教机构出书概述,如《香港真理学会出版新书》《慈幼会工作展开》《港澳公教出版业概观》《美国公教的定期刊物》《成都筹出公教期刊》;③已出版书籍的销售情况,如,《圣咏译义初稿风行全国》《新经全集销行统计》《圣咏集初版将售罄》。在“出版消息”中,《抗战老人雷鸣远》一书比较特别。该书讲述了比利时传教士雷鸣远(Vincent Lebbe)积极帮助中国抗日的事迹。雷鸣远极力反对日本侵略中国,1933年长城抗战爆发,年过半百的雷鸣远把一批天主教徒组织成卫生连,自己担任连长。雷鸣远带队深入战争前线救护了大量中国士兵。“公昼夜率队员担架运送,遇重伤者、阵亡者,必亲负伏行。”[5]二十九军英勇抗日的壮举为雷鸣远所钦佩,他创建“残疾军人教养院”专门收留这支军队的伤残士兵。雷鸣远与中国特工合作,为中国军队搜集了大量有价值的日军情报。卢沟桥事变后,雷鸣远组织天主教徒战地服务团,多次奔赴中条山、太行山等中日军队鏖战的地方抢救伤员,救济鳏寡孤独,援助失学儿童。雷鸣远还在中方的支持下组建了一支军队,在晋冀鲁豫一带与日军血战。
“期刊介绍”详细描述了《凤翔教务月刊》《益世周刊》《教友生活》《圣心报》《圣体军月刊》《世光杂志》《公青季刊》《公教报》《北平法文公教月刊》《上海英文公教月刊》《英文中国月报》《崇真月刊》《教务丛刊》等天主教期刊的主要内容、出版机构和地点。从介绍可以看出,当时,中国天主教期刊种类多数量大。从出版语言看,有英语、法语、拉丁语、汉语等。《教务丛刊》集汉语、拉丁语、英语、法语四种语言为一身,适合不同语种不同层次读者的需求。从出版周期看,有月报、日报、半年刊、季刊、双月刊、月刊、半月刊、双周刊、周刊等。从出版机构看,其分布范围广,几乎遍及中国各大中城市。这些出版机构可以分成五种:编译馆、天主教团体、教会学校、教堂、修会。
四、在最广泛的意义上搜集整理天主教文献
天主教自从明末传入中国,已经有近400年的历史。在此期间,中国经历改朝换代、农民起义、外敌入侵等变乱,各种早期刊刻的天主教书籍毁坏严重,不少天主教文献流散四方。《馆刊》希望对天主教文献进行整理,使其再度流通于世间,从而为中国的天主教研究提供弥足珍贵的资料。同时,《馆刊》也刊登读书札记等广泛意义的天主教文献。《馆刊》专设了“文献目录”和“书林偶拾”两个栏目。
“文献目录”收集早期的善本书目和近代出版的书目。方豪的《马相伯先生著述系年拟目》以时间为顺序介绍马相伯的天主教著述。王瑞明的《方杰人司铎论箸要目》列举了方豪在中西文化交流史领域的研究成果。天主教徒1693年在北京建立的北堂是北京教区的主教座堂,北堂图书馆收藏了大量传教文献,冯瓒璋多次进入北堂图书馆寻书,精心编写成《北平北堂图书馆暂编中文善本书目》。裴华行(Henri Bernard)是法国天主教徒,在国际汉学领域研究成果颇丰。冯瓒璋的《裴化行司铎法文著述目》介绍了裴华行用法文所写的关于中国天主教的著述,开阔了中国学者的眼界。绝尘的《近十年新发现之教会先哲遗文及史料要目》刊登了新发现的明末中国天主教柱石李之藻、杨廷筠的遗作,从而为研究他们二人从文人士大夫转向天主教的心路历程提供了极其宝贵的资料。徐宗泽是中国天主教界的重量级人物,曾是上海徐家汇藏书楼负责人。他利用职务之便呕心沥血编成《上海徐家汇藏书楼所藏明清间教会书目》和《梵蒂冈图书馆所藏明清间中国天主教人士译著简目》,对中国天主教史研究贡献巨大。
“书林偶拾”分为四类。(1)海外汉文天主教文献。如,法国汉学家伯希和(Paul Pelliot)所撰由冯承钧翻译的《瑞典发现之耶稣会士汉文旧刊物》《俄国收藏之写本古今敬天鉴》等。耶稣会是天主教的一个支派,耶酥会士在明末进入中国。为了传播天主教,他们努力学习汉语,研究儒家经典。他们用汉语著书立说,宣扬天主教义。伯希和所指的在瑞典发现的耶稣会士汉文旧刊物即为这些传教士明清之际的著述。《古今敬天鉴》是清初来华的天主教徒白晋(Joachim Bouvet)所写的一部天主教书籍。这部书是索隐派传教士的代表作。白晋通过对“四书”“五经”等儒学经典的全面审视,认为天主教早在远古时代就已经传入中国,中国的古书中留有天主教入华的记载,后来的宋儒扭曲了天主教的本来面目。《古今敬天鉴》以天主教神学体系为坐标对中国儒家典籍进行系统的解读,力图证明先秦儒学本质上就是天主教著作。《古今敬天鉴》的章节标题显示了其天主教属性,如,上帝创造、天之主宰、万物本于天、天为人之父母、上帝命人中正诚实等。
(2)珍稀书的序跋。如吴经熊的《〈人之神秘〉序言》、方豪的《中国博物考察记序》、田耕莘的《文化方面的传教工作序》、陈垣的《马相伯先生文集序》、向达的《合校本大西西泰利先生行迹序》、李之藻的《表度说序》、王重民的《跋地纬》《跋王征的王端节公遗集》《跋爱余堂本隐居通义》《跋格致草》《跋慎守要录》、马相伯的《王觉斯赠汤若望诗翰跋》、白石的《万国坤与图跋》、物茂卿的《畸人跋》等。马相伯是中国知名天主教徒兼教育家,他去世之后方豪把其论著汇编成《马相伯先生文集》交由上智编译馆出版,并请陈垣为文集作序。陈垣在序言中介绍了马相伯光辉灿烂的一生,赞誉马相伯为中国之崛起所付出的努力,“先生虽高龄,仍手不停披,笔不辍书,所言皆斥军阀,反内讧,培养民德,促进民治。”[6]王铎,字觉斯,是明末清初著名书画家,与意大利传教士汤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素有来往。他曾赠送给汤若望一本自己的诗册,赞扬汤若望学识渊博。马相伯的《王觉斯赠汤若望诗翰跋》也对汤若望予以高度评价:“学举世所不学,好举世所不好,殆亦人中之龙象也。”[7]
(3)书信与读书笔记。如,吴经熊的《致方杰人司铎论译经》、陈垣的《覆徐润农司铎书》、张元济的《致张若谷书论马相伯先生年谱》、于右任的《致方杰人司铎论马相伯先生文集》、张若谷的《记张菊生先生校序马相伯先生年谱》、方豪的《读吴渔山遗著札记》《读利玛窦全集》、杰译的《李鸿章与教会体制问题》、刘德和的《如何使中国思想基督化》等。张元济的《致张若谷书论马相伯先生年谱》从专业的角度指出了马相伯年谱中存在考证不仔细的问题,并举例说明。吴渔山是明清之际知名天主教书画家,有《三巴集》《三余集》《墨井题跋》《墨井诗钞》传世,曾经在澳门追随传教士修道7年。方豪在《读吴渔山遗著札记》中对游堂一词进行了诠释,考证了《代远西先生谢恩赐饮葡萄浆并青缎白金诗》和《澳中杂咏》最后两首诗的写作年代,指出了《墨井题跋》和《三巴集》刻本中所存在的谬误,记载了陈垣先生治学的严谨。
(4)天主教徒未刊稿。如,马相伯的《上教宗求为中国兴学书》《息焉公墓碑记》、郭连城的《西游笔略自序》、陆霞山的《西游笔略序》、何乔远的《明末闽中公卿赠艾思及诸西士诗选》、李问渔的《与傅硕家先生论道书》《致英敛之论大公报》、高一志的《譬学自引》、程有猷的《致英敛之论译经》等。马相伯怀揣教育救国的理想,在1912年的《上教宗求为中国兴学书》中恳请罗马教皇派遣博学的传教士在中国创建一所直属教廷教育部的大学,“广收教内外之学生,以树通国中之模范,庶使教中可因学问辅持社会,教外可因学问迎受真光”[8]。经过马相伯的不懈努力,罗马教皇在中国创办辅仁大学。中国天主教徒郭连城在鸦片战争后与意大利传教士徐伯达(Luclovicus Spelta)一起游历意大利,返华后撰写了回忆录性质的《西游笔略》一书。“咸丰时,国人西游者尚少,此书可谓开风气之先。”[9]湖北籍教徒陆霞山认为《西游笔略》能够增进中国人的世界地理知识,并为之写了序言:“郭子伴类思徐公西游归时,余司铎北楚得其《西游笔略》而阅之,所录沿途见闻,皆余曩所身亲目睹而毫无浮词者也,更喜其文辞雅驯,纪述简明,非等山经海志怪异眩目。余不忍美玉韫椟,爰付剞劂,以公同好。方今圣天子柔远能迩,四海来臣,则郭子此书之刻,亦未必无稍补于盛朝采风之治云。时同治元年冬圣家会士楚北司铎陆氏霞山叙。”[10]
《馆刊》的内容与特色别具匠心,未经多久就成为当时中国最具有学术性的教会刊物,在国内外知名度很高,实现了《馆刊》的办刊目标:“以适应社会需要为宗旨,并不仅限于教内宣传文字。将来本馆出版物能普遍受社会之欢迎,使本馆声誉永垂不朽,使教外人得知天主教对于一切科学,亦努力研究,并有贡献。关于此点,除有望本馆同人外,更望全国主教司铎予以协助,使本馆将来不独为国内文化机构之一,且将成为国际性之文化组织,始可谓达到本馆成立之目的。”[3]
[参考文献]
[1]方豪.梵蒂冈出版利玛窦坤舆万国全图读后记[J].上智编译馆馆刊,1947(2):8-10.
[2]上智编译馆馆刊编辑部.本馆募捐成绩一斑[J].上智编译馆馆刊,1947(4/5)(合刊):21-22.
[3]田耕莘.我对于教会出版事业的热望[J].上智编译馆馆刊,1946(1):32-36.
[4]荣方超.“交换馆员”王重民、向达欧洲访书考[J].国家图书馆学刊,2013(2):56-61.
[5]刘启成.抗战老人雷鸣远[J].上智编译馆馆刊, 1947(3):30-35.
[6]陈垣.马相伯先生文集序[J].上智编译馆馆刊, 1947(2):25-28.
[7]马相伯.王觉斯赠汤若望诗翰跋[J].上智编译馆馆刊,1947(4/5)(合刊):11-12.
[8]马相伯.上教宗求为中国兴学书[J].上智编译馆馆刊,1947(1):52-56.
[9]方豪.中国天主教史人物传(下)[M].北京:中华书局,1988:531.
[10]陆霞山.西游笔略序[J].上智编译馆馆刊, 1947(3):35-38.
“Shangzhi Bianyiguan Guankan”Collection of National Library of China
Liu Ya-xuan
Abstract:“Shangzhi Bianyiguan Guankan”, a journalestablishedin Beijing in Dec 1946,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history of the Catholic church in China for the articles it published are of high quality and famous both in religious circles and academic field, andits academic achievement is highly referred by tillnow.Atpresentonly one copy of“Shangzhi Bianyiguan Guankan”is preserved in National Library of China.
Keywords:Shangzhi Bianyiguan Guankan;Catholic church;Literature
[收稿日期]2014-07-16[责任编辑]李金瓯
[作者简介]刘亚轩(1976-),男,河南南阳人,历史学博士,河南牧业经济学院旅游管理系副主任,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外文化交流。
中图分类号:G255.2
文献标志码:E
文章编号:1005-8214(2016)02-01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