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初期俄罗斯北方水域与岛屿的科学考察研究

叶艳华

(黑龙江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哈尔滨 150080)



文化创新研究

20世纪初期俄罗斯北方水域与岛屿的科学考察研究

叶艳华

(黑龙江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哈尔滨 150080)

19世纪中期欧洲探险家们便开始在北冰洋沿岸水域和岛屿进行探险活动。20世纪初期，为了开发北冰洋航线，进一步了解和掌握北极陆地地区、北冰洋周边海域的自然地理、岛屿分布、水文情况，北冰洋沿岸国家在北极地区进行多次探险和科学考察活动。俄罗斯同样加快了北极科考步伐，对弗兰格尔岛、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喀拉海域、北地群岛进行了比较系统的考察、发现和研究工作，特别是1913年俄罗斯考察队发现北地群岛，成为20世纪北极地区最伟大的地理发现之一。考察工作全面掌握了上述海域岛屿的自然地理状况、由陆地前往各岛屿的航行路线，为研究北极洋流、浮冰和渔业资源奠定了科学基础。上述北冰洋海域的科考活动同时也表明利用北海航线开展北欧和远东之间的定期航行完全可行，北海航线最终于20世纪30年代初开通。航线的开通对于北冰洋沿岸东西部地区物资和人员交流、北极地区科考工作的深入开展均具有重大意义。

俄罗斯；北极地区；科学考察

20世纪20年代前，俄罗斯国家层面没有开展对欧洲北方水域的系统性研究。沙皇俄国在俄日战争(1904—1905)中的失败，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使执政当局认识到经北冰洋海域连接北欧和远东地区海上航线的重要战略意义，于是开始关注北极问题。1921年，苏俄颁布法令成立北极地区海洋研究所，开始对北极地区进行综合性的科学研究，重点包括弗兰格尔岛、巴伦支海、北地群岛和喀拉海等海域和岛屿，全面掌握北方海域岛屿分布状况，为开发北海航线提供详细的地理水文信息。

一、弗兰格尔岛早期探险与科学考察

弗兰格尔岛位于楚科奇海与东西伯利亚海之间，南为楚科奇半岛，面积7 608平方公里。

该岛最早被发现是在19世纪中期。1849年，英国探险家根里·克尔列特带领的探险队在楚科奇海发现了一个新的岛屿，将其命名为杰拉尔岛。在杰拉尔岛的西面，克尔列特还看见了一个岛，并将其在地图上标示出来，同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为“克尔列特地”。1866年，欧洲人爱德华·达尔利曼船长航行抵达“克尔列特地”，与阿拉斯加和楚科奇的居民进行交易。第二年，美国地理学家托马斯·朗乘专业捕鲸船来到“克尔列特地”，由于他并不知道该岛屿已经被人发现并命名，于是为纪念俄罗斯探险家、政治家Ф·П·弗兰格尔*Ф·П·弗兰格尔早在19世纪初就已经知道在楚科奇附近存在岛屿，并于1820—1824年间在该海域进行寻找，始终未果。，将该岛屿命名为弗兰格尔岛。1879年，探险家乔治·德·龙率领考察队乘坐的“珍妮特”号船舶试图穿过弗兰格尔岛附近水域向北航行，但船只遇险，船员下落不明。1881年，美国“托马斯·科温”号蒸汽艇在凯尔文·胡珀的指挥下在弗兰格尔岛附近寻找德·龙一行，胡珀登岛搜寻，并宣布该岛为美国领土。1911年9月，俄罗斯北冰洋水文考察队乘“瓦伊加奇”号破冰船来到弗兰格尔岛，船员们完成岛屿沿岸测绘工作后登上岛屿，插上了象征主权的俄罗斯国旗。

1913年7月13日，加拿大北极考察队乘坐“卡勒克”号帆船在英国人类学家В·斯蒂芬森的率领下从阿拉斯加的诺姆港出发，前往波弗特海，计划对该海域的赫舍尔岛进行研究。但8月13日，在距离目的地300公里处，“卡勒克”号被浮冰困住并开始向西漂移。9月19日，包括斯蒂芬森在内共6人离开“卡勒克”号乘坐小船去狩猎，但由于冰块漂移导致无法返回船上，6人被迫来到巴罗角。而有船舶指挥人员、考察队队员和狩猎者共25人的“卡勒克”号帆船继续沿乔治·德·龙指挥的“珍妮特”号帆船的航线漂移，并在比亚尔·马门的指挥下向弗兰格尔岛进发，但却意外地抵达了杰拉尔岛。“卡勒克”号的大副桑迪·安德森和其他3名海员留在了杰拉尔岛上，但随后食物中毒，失去生命。另外4名队员在阿里斯泰尔·麦考伊的带领下离开“珍妮特”号，计划独自寻找弗兰格尔岛(距离该岛只有130公里)，但最终下落不明。“卡勒克”号剩下的17名船员在巴特利特的指挥下到达弗兰格尔岛，在德拉基海湾登陆后建立了营地。之后，巴特列特在因纽特人帮助下，前往陆地寻求帮助。他们在冰上行走了几个星期才抵达阿拉斯加，但冰面条件不允许他们立刻展开对考察队的救援工作。1914年夏天，俄罗斯破冰船“泰梅尔”号和“瓦伊加奇”号先后两次(分别是8月1—5号和10—12号)试图对弗兰格尔岛“卡勒克”号遇险人员展开救援，但终归还是由于冰面条件不允许而被迫放弃。与此同时，美国“别阿尔”号小艇也尝试进行了几次营救，但都未成功。留在弗拉格尔岛上的15人中有3人死去，其余人在岛上以狩猎为生，但很快于9月被加拿大“金格-恩德-乌因格”号纵帆船考察队营救。“卡勒克”号船员们经历了生死考验，但也掌握了弗兰格尔岛附近海域的渔业资源，斯蒂芬森发起了开发岛屿的运动。1921年9月16日，岛上建立了一个5个殖民者形成的居民点，这5人分别是22岁的加拿大人艾伦·克劳福德、美国人哈雷和毛雷尔(“卡勒克”号考察队成员)、奈特和裁缝兼厨师的因纽特妇女阿达·布莱克杰克。 但由于冰面条件恶劣，船只无法靠近弗兰格尔岛，再加上狩猎困难，食物储备不足，1923年1月28日，3名极地考察人员前往大陆求援，无果。留在岛上的奈特1923年4月死于坏血病。岛上只剩下25岁的因纽特妇女阿达·布莱克杰克，一直坚持到1923年8月19日船只的到来。1923年，美国地质学家查尔斯·威尔斯和12个因纽特人在岛上过冬，其中还有妇女和儿童，还有个小孩儿是在冬天出生的。

为了杜绝弗兰格尔岛捕猎活动并进行科学考察，1924年8月12日，Б·Д·达维托夫指挥“红十月”号炮舰从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出发前往弗兰格尔岛。但当“红十月”号向北穿过无冰的白令海峡和楚科奇海南部海域抵达北纬70°43′的位置时，遇到重冰区并被困住。考察队被迫在冰原上、大雾中漂流了六天，穿越冰山群，于8月19日在弗兰格尔岛南部海岸罗杰斯湾附近登岛。第二天，指挥官达维托夫在岛上插上苏联国旗，并在岛上立了一块铜板，上标有上岛日期。之后，“红十月”号继续沿岛屿南部海岸向西航行了三天，发现两处带有小仓库的渔人越冬地，并很快发现自1923年起开始在此居住的1名加拿大人和13名美国因纽特人。达维托夫没收了对方的所有渔具和猎获物，并将这些渔猎者以偷猎者的名义逮捕。在查看和测量完弗兰格尔岛南部海岸后，达维托夫带领考察队于8月23日计划从西南面的布罗索姆海角返回陆地。由于位于弗兰格尔岛和西伯利亚大陆间的德朗海峡被冰块堵塞，“红十月”号五天后才抵达亚坎海角。随后，“红十月”号沿海冰间湖继续向东南方向航行很快抵达施密特角(只有150公里)。由于冰情恶化，“红十月”号准备在此过冬。但四个星期后，船员们已经准备好船体过冬，进行蒸汽机维护时，感觉蒸汽机膨胀，而且越来越明显，显然附近部分海域没有覆冰。“红十月”号用不到两天时间完成准备工作，于9月27日冲破25公里宽的冰条，借助强风驶向白令海峡。六天后，考察队抵达杰列日尼奥湾。在补充燃料后，考察队通过白令海峡，10月6日，在普罗维登斯湾停靠。1924年10月23日，“红十月”号顺利完成既定弗兰格尔岛航行任务，返回符拉迪沃斯托克港。

1926年8月，“斯塔夫罗波尔”号轮船在П·Г·米洛夫佐罗夫的指挥下从符拉迪沃斯托克驶往弗兰格尔岛，将第一批移民(共59人)送至岛上，Г.А.乌沙科夫是首批移民负责人。1928年3、4月份，乌沙科夫用了近40天时间首次完成了弗兰格尔岛沿海测量工作，测算该岛面积7 300平方米。第二年，乌沙科夫带领其他考察人员对岛内状况进行了全面调查，弄清该岛2/3的面积是两座高达1 000米的山脉，其中苏维埃山脉海拔达1 096米，横贯岛屿。岛上肉食动物稀少，不能给越冬者提供足够的肉食保障，但鸟类和毛皮动物资源丰富。乌沙诺夫完成了苏联首次对弗兰格尔岛的地理地貌和动植物资源的考察，也全面掌握了岛屿的基本自然状况，为接下来苏联政府开发弗兰格尔岛奠定基础。

二、对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的考察

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位于巴伦支海北部海域，新地岛北面，现属于阿尔汉格尔斯克州，群岛由约190个岛屿组成，面积1.61万平方公里。

在18世纪，俄罗斯科学界就提出了对北方海域进行研究的思想。俄罗斯科学院院士米哈伊尔·罗蒙诺索夫在自己的著作中就曾前瞻性地提出了到北部海域的各种路线，并通过西伯利亚海洋抵达东印度的可能性，建议寻找经过巴伦支海和北冰洋抵达印度南岸的海路。俄罗斯探险家В·Я·奇恰戈夫率领探险队从阿尔汉格尔斯克出发于1765年、1766年两次尝试寻找北方海路，由于覆冰无法通航，未获成功。与此同时，奥地利人卡尔·维普列赫特和朱利叶斯·帕杰罗率领的探险队向北航行时被覆冰困在群岛海域，偶然间发现了这个新的岛屿群，并首次对该岛屿群进行了初步考察。为了纪念自己的国王法兰士约瑟夫一世，奥地利人将该岛屿群命名为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随后，苏格兰人、英国人和挪威人先后来到岛上。1913—1914年俄罗斯组织了第一个大规模的考察队，乘坐俄罗斯第一艘破冰船“叶尔马克”号，在海军上将С·马卡洛夫的指挥下于1914年抵达该群岛，并宣布其为俄罗斯领土。

1923年起，不断有科考队对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周边水域展开研究。1929年，首批越冬者乘В·И·沃罗宁指挥的“格奥尔基·谢多夫”号破冰船，在季霍湾附近古克尔岛的西部海岸登陆，随后确认整个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由苏联控制，并在岛上悬挂苏联国旗。8月份，越冬者们建造了三座房屋和一个极地气象站(北纬80°20′)，并开始科考工作。沃罗宁指挥“谢多夫”号经过英国通道(Британский канал)向北航行至北纬82°14′处后返回。航行途中，考察队员们进行了深水水文观测，发现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北方水域是一层大西洋暖流。此后，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除1941—1944年)每年夏天都有考察队来到岛上，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季霍湾的停靠站也成为考察队据点。1932年，第二次国际极地年在该群岛北方(北纬81°48′)的鲁道夫岛上召开，期间，成立了群岛的第二个考察站。自1936年起，鲁道夫岛第二考察站点便成为到北极空中探险和环北极大气研究队的起点。

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是最北端的岛屿群，距离北极点仅有900公里。岛上淡水资源总量在22 500亿吨，年平均气温在0.3℃。群岛的动物资源较丰富。共有37种植物，苔藓和地衣是岛屿主要植物。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是海象和海豹的主要聚居地。该岛屿群区域探明有丰富石油矿藏、煤炭，但由于气候条件恶化，不利于开采。

三、喀拉海的新发现

喀拉海位于亚洲大陆西北部沿岸和北地群岛、新地岛之间，东连拉普捷夫海，西通巴伦支海，北接北冰洋。在20世纪30年代前，喀拉海北部海域一直是研究的“空白点”。1930年，О·Ю·施密特带领的第一个科学考察队乘“谢多夫”号破冰船从新地岛西北海岸的俄罗斯湾(北纬76°13′)出发向东北方向航行，“船在海冰中行驶了300多公里。在北纬79°的水域……海冰越来越稀疏。并出现了这一海域少有的冰间水域，8月13日，船只前方发现了一片未知土地的黑暗带，周边环绕着丘状冰……出现了岛屿陆地”*Освоение Северного морского пути". Новочеркасск 2011 // bibliofond. ru?view. aspx?id=513327。。队员们发现的这一岛屿就是随后以考察队员В·Ю·维泽命名的维泽岛，位于喀拉海北方海域，东经79°50′ 。维泽岛发现的第二天，В·Ю·维泽就和其他几个考察队员翻过冰山登上该岛进行测量、拍摄工作，同时在地图上对该岛进行标注。维泽写道：“维泽岛迷失在北极冰山之中，寂静，凄凉。岛屿地势低洼，由沉积岩形成，地表几乎没有植物覆盖。不见生命迹象。甚至就连飞鸟……也极为孤独。”接下来，“谢多夫”号计划从维泽岛出发，一直向东航行抵达未开发的北地群岛，并计划将留下一队人在北地群岛越冬。但“谢多夫”号途中遇到重浮冰，被迫从北地群岛南端绕行。在北纬77°海域继续向东北方向航行。8月22日，考察队员们发现两小块低洼岛屿，为了纪念考察队员微生物学家Б·Л·伊萨琴科和“谢多夫”号船长В·И·沃罗宁，将这两个小岛分别命名为伊萨琴科岛(北纬77°15′、东经93°45′)和沃罗宁岛(北纬78°10′、东经93°45′ )。8月24日，考察队沿冰块边缘向北航行至北纬79°30′ 海域时发现了一个小岭，即谢多夫群岛，在距北地群岛西面40公里处。考察队用了一周时间在其中一座小岛上建立了极地站，留下4个越冬人员，其中包括站长Г·А·乌沙科夫和地质学家Н·Н·乌尔万采夫。“谢多夫号”继续沿北地群岛西海岸在沿海快速冰和浮冰间的地带向北航行。一天后，船只的行进路线被强大的多年宽冰带阻断，但向北几公里范围内仍是可见的大面积耀眼白雪顶盖的蓝绿色陡峭边缘(北纬81°10′ ，东经 91°)。“谢多夫”号从那里向南，然后又向西航行，绕过新地群岛北方海岸，于9月14日返回阿尔汉格尔斯克。

О·Ю·施密特率领喀拉海考察队在喀拉海中央海域进行大量水文测绘工作。考察队确定了喀拉海中央海域存在广阔浅滩，水深不到50米，并将该浅滩命名为中央喀拉高地，高地两侧是水下深槽——宽沟，西侧是圣安妮宽沟，东侧是沃罗宁宽沟。喀拉海考察队的科研工作为后来苏联海洋学勘测工作奠定了基础。

四、北地群岛的发现与考察

北地群岛位于西伯利亚的泰梅尔半岛以北喀拉海东部，拉普捷夫海西部地区，面积约36 554平方公里，该群岛由4个主岛布尔什维克岛、十月革命岛、少先队员岛、共青团员岛以及周边70多个小岛组成。

北地群岛1913年被发现。俄日战争(1904—1905年)中俄国的失败使沙皇政府意识到北海航线*北海航线又称东北航道，西起西欧和北欧港口，向东航行绕过白令海峡抵达俄罗斯远东海港符拉迪沃斯托克，其中俄罗斯西伯利亚沿岸的部分航道也被称为“北方海路”。的巨大战略意义。为研究、开发北海航线，沙皇政府成立北冰洋水文考察队，1909年初，沙俄为考察队建造了适合在重冰区长时间航行“泰梅尔”号和“瓦伊加奇”号轮船。1913年2月，海军中校Б·А·维利基茨基被任命为“泰梅尔”号船长。同年夏，北冰洋水冰考察队开始了第四次极地航行。这次远航过程中，考察队在喀拉海和拉普捷夫海相邻处发现了几个岛屿和一个大的群岛。沙皇尼古拉二世下令，将考察队发现的切柳斯金角以北土地命名为“沙皇尼古拉二世地”，将切柳斯金角以北岛屿命名为“采萨列维奇·阿列克谢岛”，将贝内特岛东南方向岛屿命名为“维利基茨基总督岛”。1916年9月，沙皇政府照会“盟国和友好国家”政府，宣布将新发现的土地并入俄国。1933年，群岛被并入苏联，有了新的名字——北地群岛。

1930—1932年，北冰洋水文考察队再次对北地群岛北部海岸进行研究，进一步考察北地群岛。考察队在地理学家Г·乌沙科夫的带领下对北极群岛展开了详细的考察和研究。1930年10月初，考察队首先抵达群岛西部建有极地站的多马什尼岛，经过勘察，确定多马什尼岛距离北地群岛主岛*北地群岛主岛由四个岛屿组成，由北向南分别是共青团员岛、少先队员岛、十月革命岛和布尔什维克岛。20公里处，在岛屿西海岸悬挂苏联国旗。之后，考察队前往北地群岛主岛。1931年5月，乌沙科夫带领考察队登上北地群岛最北端的共青团员岛，对岛屿的西北海岸进行了测量、考察，三天后又考察了西南海岸，并完成全岛测量工作。同时，考察队员还发现了位于共青团员岛附近的一群小岛，即别德内群岛。1931年6月，研究人员开始对北地群岛主岛的中心岛屿——十月革命岛展开研究。7月20日，乌沙科夫和考察队员最终完成了北地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十月革命岛(面积14 170平方公里)的海岸考察、测量和拍摄工作。第二年春天(4月中旬至5月末)，研究人员对位于舒卡尔斯基海峡后方的布尔什维克岛(11 312平方公里)进行了环岛考察和拍摄。6月1—8日，极地考察人员环岛考察了少先队员岛(1 550平方公里)，并在地图进行标注。在两年的时间里，考察队乘狗拉雪橇行走了不少于500公里的路程，拍摄路线长达2 221公里，除最北端岛屿施密特岛外，几乎将北地群岛完全在地图上标记出来，明确了北地群岛的轮廓、冰川特点和地质特征，并编制出群岛的准确地图。

1932年8月中旬，“卢斯兰诺夫”号破冰船将另外一队越冬人员送至北极站，替换Г·А·乌沙科夫、Н·Н·乌尔万采夫和其他研究人员。破冰船在前往北地群岛的途中第一次拜访了十月革命岛东北约500米处的斯维尔德洛夫岛。

五、结语

20世纪初期，为了进一步了解和掌握北极陆地地区、北冰洋周边海域的自然地理、岛屿分布、水文情况，英国人、葡萄牙人、美国人、加拿大人以及俄罗斯人组织考察队对弗兰格尔岛、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喀拉海域进行了比较系统的考察和研究工作，特别是1913年俄罗斯考察队发现北地群岛，成为20世纪北极地区最伟大的地理发现之一。考察工作全面掌握了上述海域岛屿的自然地理状况、由陆地前往各岛屿的航行路线，为研究北极洋流、浮冰和渔业资源奠定了科学基础。上述科考工作也证明利用北海航线实现北欧和远东之间的定期航行是完全可行的。1932年7月28日，О·Ю·施密特带领考察队乘坐“西伯利亚人”号破冰船从阿尔汉格尔斯克港出发经过马托奇金海峡进入喀拉海，驶向北地群岛，“西伯利亚人”号从北边绕过共青团员岛，经过拉普捷夫海驶入东西伯利亚北方科雷马海域，稍做修正后继续向东航行，并最终于10月1日驶入白令海峡北部通道的清澈海水中。“西伯利亚人”号历史上首次在单一导航的条件下通过了整个北海航线，即从北德维纳河河口至白令海峡的航行。1933年1月1日，“西伯利亚人”号起航绕过南亚，经苏伊士运河，绕过南欧和西欧，于3月7日回到摩尔曼斯克。随后，1934年7月13日，“利特克”号破冰船同样在单一导航的情况下从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出发，于9月22日顺利地沿北海航线抵达摩尔曼斯克。北海航线开通。

〔责任编辑：屈海燕〕

2016-09-2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俄罗斯海洋战略理论与实践的历史考察”(14BSS043)

叶艳华(1973-)，女，黑龙江逊克人，副教授，博士，从事俄罗斯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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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8284(2016)11-007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