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科技合作中美方战略分析及思考

陈　强，陈凤娟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92)



中美科技合作中美方战略分析及思考

陈强，陈凤娟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200092)

摘要：在中美科技合作中，美国主要从维护其全球领袖地位、维护国家安全、服务战略目标以及坚持利益诉求等角度出发，思考并布局对华科技合作。鉴于此，论文分别从战略与战术层面提出了几点思考，以期中国政府能够更好地把握中美科技合作。在战略层面，中国应加强全局统筹，实现对国家利益的全局支撑；同时促进各个层面行动与目标的一致性，实现科技合作行动与国家战略的深度对应。在战术层面，中国应加强科研资源的管理和利用，把握中美科技合作的自主权；为本土企业搭建合作平台，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促进中美人才交流，提高两国人才素质。

关键词：中美；科技合作；战略分析；思考

在当今世界，美国是实力最强的发达国家，而中国则是体量最大、发展最快的发展中国家，因此中美关系也是当今世界最为重要和复杂的双边关系之一，中美两国相互依存度日益提升，中美科技合作对两国都有极其重要的意义[1]。为了保持中美科技合作健康、稳定的发展，我们必须了解中美科技合作背后的动因。遗憾的是，迄今为止，系统深刻论述美方战略立场的文章仍然非常缺乏，这导致中国相关部门制定国家科技战略和规划时缺乏必要的理论支持，进而削弱了相关战略决策的针对性和科学性。针对这一情况，本文系统整理了近30年来美方相关领域的主要学术论文、公开政策资料以及美国政府针对国际科技合作和中美科技合作的最新研究报告，对中美科技合作的历史进程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在此基础上对美国政府制定中美科技合作的战略立场进行了系统性分析，并提炼出了几点思考，以期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

1中美科技合作中的美方战略分析

长期以来，美国作为超级大国，保持其全球领袖地位及维护国家安全，执行其长期国际战略是美国进行国际科技合作的重要目标，与中国的科技合作亦是如此。此外，在全球化迅猛发展，中国的科技经济实力飞速提高的背景下，美国各界越来越重视中美科技合作在经济与科技资源方面为其带来的利益。因此，加强与中国的政治联系，获取中国独特的人才、科研资金、案例与数据资源以及市场资源，是美国进行中美科技合作的首要目标，也是区别美国对其他国家所采取的战略的关键所在。

1.1保持全球领袖地位

不可否认，美国在诸多领域仍然居于世界领先位置，但其领先地位正面临一系列的挑战。譬如，美国的论文出版数量呈现逐渐下降趋势，其企业研究工作越来越依赖于出生在国外或者留美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与此同时，中国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近年来，中国持续加大研发投入，国际科技合作力度逐步增强。2013年，中国研发经费投入力度加大，首次突破2%[2]，对研发的持续高投入也已取得了一些成果，中国发展路径和正在积聚的财富和能力对美国提出了新的挑战。中美科技合作正从过去的明显不对称关系转变为更复杂的相互依赖及相互遏制的关系。美国一方面不愿意将自己在全球的科技领袖地位让位于正在崛起的中国，但是在另一方面，为了解决其财政赤字、政治僵局及其他问题，美国又亟待与中国开展全面科技合作以解决其存在的问题，保持其全球领袖地位。

1.2维护国家安全

从维护国家安全层面看，中美间尚未完全达成战略互信，崛起的中国逐渐成为美国最大的商业角逐和潜在的军事竞争对手，美方认为中方与美国进行科技合作的利益目标是美方特定领域和设施资源[3]，中方希望通过接触和利用这些资源来提高自身的科技能力。除此之外，美方认为中方在不透明的国家保密法律环境下对某些数据资源有所保留，阻碍了中美双方的资源共享。同时，中国共产党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将科学技术列入加强国家安全的11个领域之一，这些都使得美国对华防范意识增强。因此，近些年来，美国屡次以“经济间谍罪”等罪名对中国公民或美籍华人提起指控，其中多起事后证明是夸大其辞或根本子虚乌有，但却对当事人造成了极大的身心伤害，天津大学张浩教授被控“经济间谍”、“窃取贸易机密”等罪名而被拘事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4]。同时，美国政府近年来逐步强化对中国科学家参加在美国举办的涉及敏感技术学术会议的限制、严格审核访美的中国科学家和工程师、通过签证程序阻挠中美科技交流、利用出口管制政策限制对华技术出口，以维护其国家安全[5-7]。例如，2013年，NASA官员以影响国家安全为由拒绝中国科学家参加在加州埃姆斯研究中心举行的一次会议的申请[8]。

1.3服务战略目标

(1)加强与中国的政治联系。对于20世纪70年代的中国和美国而言，科技合作关系的建立都是一个看似突然的重要事件。而其背后的驱动力量则不仅仅是单纯的科技交流需求，美国之所以启动与中国的科技合作，其根本动机在于政治利益[9]，即利用中国的地缘优势与苏联抗衡。1972年，中方表示和解意向后，美国政府通过各种方式表现其真诚合作的意愿，将对中国的科技输出视为一种外交工具，美方实质上是以输出科技、代培人才为代价，换取其冷战中的国际政治利益。

20世纪80年代末，由于政治原因，美国中断了与中国的全面科技联系，导致中美科技合作进入冷却期[10]。随后的全球化发展趋势又使得美国不得不重启与中国的合作，两国科技合作逐步恢复。进入21世纪后，南海撞机、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等事件的爆发，使得中美科技合作再次陷入低谷。更为戏剧化的是，“911”之后的全球政治形势突变，从冷战阶段转入反恐阶段，美国反恐战略的实施必须得到中国地缘政治优势的支持，中美关系因此逐渐改善。在此背景下，中美科技合作再次逐步升温。由此可以看出，中美科技合作的发展速度、合作领域、合作内容、合作方式等始终受到国际政治局势变幻、中美关系波动等因素的深刻影响。

(2)执行美国的长期国际战略。首先，作为目前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的国际视野必然是全局性的，与中国的科技合作只是其全球战略中的一部分，因此，中美科技合作必然要为其全球战略服务。美国政府希望通过与中国进行科技合作，使得中国的相关行动逻辑更加接近美国的利益。其次，由于科技能力可以直接反映一个国家的军事和经济潜力，美国寄厚望于通过科技交流而更多地了解中国的科技能力，从而及时预测和避免中国政府对美不利的行动。再者，作为全球瞩目的“国际领导者”，美国的全球战略决定其必须对解决全球共同面对的若干重大问题承担起主要责任，如粮食危机、能源危机、气候问题等。美国希望通过与中国建立并强化相关领域的科技合作关系，帮助中国解决一些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局部缓解一些全球性危机，同时争取中国成为其全球战略的支持者和合作者。

1.4坚持利益诉求

美国通过与中国的合作可以实现以下四个方面的利益诉求，即分享中国的人才红利、利用中国的科研资金资源、获取中国的案例与数据资源、接近中国的市场资源。

中国丰富的科技人才资源是美国在中美科技合作中重点考虑的利益因素，美国一直将吸引各国的优秀人才作为立国之本。因此，中国的人才资源顺理成章地成为吸引美国与中国开展合作的重要驱动力，美国也在中国的进步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随着中美交流的逐步扩大，中国学生赴美留学趋势有增无减，美国成为了中国学生心仪的目的地。2012年，40万中国留学生中大约有60%选择了美国，占据了美留学生人数的1/4；另外，取得学位后的十年仍然留在美国的中国博士大约为3/4[11]。

近20年来中国经济实力的迅猛增长，特别是中国政府在科研方面不断增加的投入、在科技研究领域中的财政资源已经逐渐成为吸引美国的一个重要资源。与此同时，中国近年来不断增加高等教育和研发的资金投入，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优秀的科学和工程技术人员，更加强化了美国加强中美科技合作的动机，与中国的科技合作为美国科学界充分利用中国人才资源以及中国积淀的研究知识带来了机会[12]。

美国政府还希望通过加强与中国的科技合作，为其研究团体获取中国的设施、案例和数据资源提供便利。中国丰富的数据资源和独特的自然和生物现象、地形、乡村生活以及历史档案资料等，对美国的生物学家、医学科学家、地理和物理学家、气象学家、历史学家以及社会科学家形成了巨大的吸引力。美国科学界意识到，只有通过广泛而深入的科技合作，才能接触到中国的数据资源和独特自然现象。同时，随着规模不断扩大的财富积累和对科技发展投入的持续增加，中国建设了一批世界一流的重大科研基础设施，这些设施对包括美国在内的国外科学家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如果能够充分利用这些设施，将会给美国带来可观的利益。

随着国家综合实力的逐步增强，中国在中美科技合作中开始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中国的市场规模巨大，产业领域开放的广度和深度都在加大，对美国的投资者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只2014年上半年，美国对华投资总额为17.4亿美元，在华投资新设立企业567家，同比增长4.4%[13]。随着中国市场潜力不断增大，美国在华企业希望能够接近并充分利用中国的市场资源进行技术研发。美国在华企业以高经济价值的发明专利为代表的知识资产规模加速扩大，这些都构成了中国相应领域技术创新必须要翻越的技术壁垒，中国企业在知识密集型产品市场上面临的挑战将会越来越频繁[14]。

2几点思考

尽管美国政府对中美科技合作的战略思考与中国方面存在较大区别，且体现出了与中国其他方面之间的战略冲突，但也为中国的国际科技合作战略提供了机遇。

2.1战略层面

(1)加强全局统筹，实现对国家利益的全局支撑。无论对中方还是美方，中美科技合作的最终宗旨都是为本国的国家利益服务，而全局统筹能力则是实现这一宗旨的关键因素。通过增强全局统筹能力，确保能够把最顶层的国家战略与国家利益逐级映射到科技战略、具体项目甚至民间交流之中，从而使得各种看似分散、自发的科技合作行为，都在事实上主动围绕国家利益而开展。

中国可以考虑成立一个统筹与规划部门，对中美合作中的战略方向进行把握，统筹管理科技合作中的战略信息。针对中美两国战略关系以及其他影响中美合作的因素进行长期的、持续的跟踪，并对他们的可能影响进行预判，从而能够对未来的中美科技合作战略对话提出符合国家利益的指导和建议。

具体而言，通过加强全局统筹，可以通过以下途径实现对国家利益的全局支撑：①对美国国家战略变化趋势进行跟踪，分析其对中国的立场与视角转变的各种可能性，以及对中美两国战略关系的影响；②针对影响中美国家战略关系可能涉及的事项进行评估，并研究其对中美科技合作产生的影响；③对中美科技合作中可能受到影响的领域以及影响程度进行跟踪、评价和预判；④对中国国际地位进行分析和跟踪，判断其可能的变化以及对国家战略可能的需求，分析目前的中美科技合作战略是否能够充分满足中国国家战略的可能变化，从而对中国在未来签订战略协议提供支持和参考。

(2)促进行动与目标的一致性，实现科技合作行动与国家战略的深度对应。从中方视角看，中美科技合作核心目标始终是支持中国的长期发展战略，因此，应当要求中方各个层级(即国家、地方、企业、大学及科研院所层面)的具体目标始终与国家战略目标相一致。通过对中美国家战略的分析来影响具体的战略对话，并且在战略对话和战略协议的基础上具体指导各个项目，以有效地保持具体行动、实际行动与国家科技战略的一致性，最终实现将中美科技合作的全局行动对应到国家战略层面。

具体而言，可以通过以下途径促进中方将全局行动对应到国家战略层面：①正确解读中美科技合作战略对话与战略协议，明确科技合作战略形势，以为各领域或地区签订协议提供建议；②指导政府部门、学术研究主体和企业研发主体发起各类自发合作协议与项目；③对中美合作项目、科技主体的资助等项目的进展情况进行监督与评估，以跟踪项目实施效果，从而对项目进行提供反馈，有利于项目的顺利进行和资源的充分利用。

2.2战术层面

(1)加强中国科研资源的管理和利用，把握中美科技合作的自主权。科技合作的本质是科技资源的交流和共享，因此，资金、人才、数据、技术和设备等科技资源是决定合作双方地位、利益和成本的基础要素。如前所述，由于中国具有独特的自然和社会现象数据，美国的研究人员对访问中国的数据资源具有极大的兴趣。就目前情况而言，中美科技合作实际存在能力不对称的重要背景，中国在对美放开数据资源方面更应该谨慎，需对美国对华科技合作需要访问的数据资源领域加以区分。可以考虑成立一个专门的项目组，对中国的科研资源进行评估，研究美国对中国哪些领域的科研资源尤其是数据信息资源比较感兴趣，评估这些资源可以对美国的开放等级，并制订相关的开放策略。

具体而言，可以采取以下行动：①对中方涉及的人才资源进行全面统计及分析，如在不同领域的人才资源的数量与质量，在哪些领域的人才比较充足，哪些领域的人才存在短板，从而明确培养重点领域的人才，以更好地支持中美科技合作；②对涉及的资金进行分析，明确科技资金的来源渠道与去向，对中国在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实验开发的资金投入分别有多大比例应用到了中美科技合作中，在具体合作项目中资金投入如何分配以及在利益成果共享过程的利益分配等问题进行系统评估并提供决策方案；③对涉及的物力资源进行分析与评估，如在具体的合作项目中中方可以利用某些领域先进的设备资源，吸引美国的资金投入，从而达到资源利用最优化；④对信息资源进行分析，判断哪些信息资源可以共享、哪些只能用于中国的科研活动，可以利用可共享数据资源与美方合作，换取中方所需要的美方信息资源；⑤统筹分析中美科技合作中的人力、物力、资金和信息资源，在对中方科研资源以及中美科技合作中的科研资源进行统筹分析与规划的基础上开展中美科技合作。

(2)为本土企业搭建合作平台，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在中国专利制度建立至今的30年里，美国跨国公司对华实施了严密的专利围堵战略，成为中国重要的专利申请主体[15]。随着美国跨国公司在华申请数量逐渐增多，其对中国同行的专利指控也有所增多，以逼迫中国企业退出市场，或者支付高额的专利使用费用[16-17]。

面对美国跨国公司精细化的专利布局和战略，中国政府必须采取适当措施，提升本土企业的创新能力和市场竞争能力。

具体而言，可以采取如下行动：①利用美国在华企业想要占领中国市场的强烈愿望，通过对某些市场准入条件进行控制，鼓励跨国公司向中国转让技术，并在获得国外先进技术的基础上进行消化吸收，再进行改进，最终形成中国企业自主创新的能力；②利用跨国公司带来的先进的研发组织形式与管理模式，提升中国的人均资本，使中国企业处于一个更加开放的环境，促进中国企业更好地进行决策与管理；③为本土企业搭建一个良好的信息共享平台，使企业能够及时掌握各国知识产权法律状况，避免研发已被国外公司申请专利的技术。同时，鼓励本土企业与美国在华企业进行竞争时，对不同公司的专利战略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全面检索专利文献，避免侵权；④采取措施以促进中国企业与跨国企业的研发合作，在政策上鼓励愿意与中国进行研发合作的跨国企业；⑤使中国企业的知识产权保护标准向全球标准看齐，以促进其创新和创新商业化，提高其市场竞争能力。

(3)促进中美人才交流，提高两国人才素质。中国应充分利用与美国开展更加广泛和深入科技合作的机遇，一方面加强引进先进科学技术，另一方面注重委托培养本国人才，不断加强科技实力。

具体而言，可以从以下几方面着手：①在中美人文交流高层磋商等人才交流机制下，开展更多的具有实质意义和可持续发展的项目，以打造一个更好的中美教育双向交流平台；②进一步促进中美政府与民间的合作，在合作中促进人才交流，以使中美双方能够在互利共赢的前提下提高各国人才素质，加强本国的人才储备；③加强中美两国互派学生和科研人员，以促进中美人才交流。中美之间目前签署的教育项目比较典型的有富布莱特项目和美中友好志愿者项目，这些项目都为中美之间的人才交流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平台。

3结论

为了使中美科技合作能够健康稳定地进行下去，在战略层面，应加强全局统筹，实现对国家利益的全局支撑，同时努力促进各层面行动与目标的一致性，实现科技合作行动与国家战略的深度对应。在战术层面，应加强科研资源的管理和利用，把握中美科技合作的自主权，同时为本土企业搭建合作平台，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另外，应努力促进中美人才交流，提高两国人才素质。中美科技合作要维持长期稳定，不是靠相互扶持，而是中美双方都有好的人才、好的企业，以达到共赢的状态，这才是让中美科技合作能够长期健康平稳地保持下去的根本道路。

参考文献：

[1]倪世雄,潜旭明.关于中美关系地缘战略的几点思考——兼析中国和平崛起与美国战略调整[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4):26-34.

[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N/OL]2013年全国科技经费投入统计公报，http://www.stats.gov.cn/tjsj/tjgb/rdpcgb/qgkjjftrtjgb/201410/t20141023_628330.html.

[3]White House[EB/OL].[2013-07-24].Fact sheet：U.S.-Chin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 highlights:32 years of collaboration.http://www.whitehouse.gov/sites/default/files/microsites/Ostp/st-fact-sheet.pdf.

[4]Global Times[J/OL].[2015-07-11].Professor detained by USCIS.http://www.globaltimes.cn/content/931527.shtml.

[5]袁嫣,刘运顶.美国出口管制政策、对华出口管制及其发展趋势研判[J].广东金融学院学报,2006,21(4):96-98.

[6]王达，白大范.美国的出口管制政策及其对美中贸易的影响[J].东北亚论坛,2012(5):67-68.

[7]谢兰兰,苏继俊.美国对华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管制政策的实效分析[J].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applied social science,2013,3.

[8]The Guardian[EB/OL].[2015-01-19].US scientists boycott Nasa conference over China ban.http://www.theguar dian.com/science/2013/oct/05/us-scientists-boycott-nasa-china-ban.

[9]RYCROFT R W.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US intergovernmental relations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olicy[J].Technology in society，1990，12(2)：217-233.

[10]SUTTMEIER R P，SIMON D F.Conflict and cooperation in the development of US-China relations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empirical observations and theoretical implications[M].The global politic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Vol.2.Springer Berlin Heidelberg，2014：143-159.

[11]Washingtonpost[EB/OL].[2015-04-29].China’s new，better‘leap forward’.http://www.washingtonpost.com/op inions/chinas-new-better-leap-forward/2015/04/29/5f3e878e-ee81-11e4-8666-a1d756d0218e_story.html.

[12]SMITH K.The role of scientists in normalizing US China relations：1965—1979[M]//CERRENO A L C De,KEYNAN A.Scientific cooperation，state conflict：the roles of scientists in mitigating international discord.New York，NY：New York Academy of Sciences,1998:114-136.

[13]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EB/OL].http://www.mofcom.gov.cn/.

[14]俞文华.美国在华技术比较优势演变及其政策含义——基于1985—2003年美国在华职务发明专利申请统计分析[J].科学学研究,2008,26(1):98-104.

[15]宋河发.全球最大500家跨国公司在华专利战略的特点、问题与对策[J].中国科技论坛,2005(6):70-75.

[16]汪建斌.宝洁公司在华专利布局态势分析[J].统计分析,2013(3):47-54.

[17]梁正,朱雪袆.跨国公司在华专利战略的运用及启示[J].中国软科学,2007(1):55-61.

(责任编辑沈蓉)

Analysis and Thinking of US Strategy in China-U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

Chen Qiang，Chen Fengjua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0092,China)

Abstract：China-US relationship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bilateral relationship in the world.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has long been beyond the category of the two countries，and has had a profound influence on a global scale.Currently，how the United States think and layout it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 with China is based on four dimensions，namely maintaining its global leadership，safeguarding internal security，servicing strategic objectives and adhering to the principle of its interests demands.On this basis，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coping strategies Chinese government should take in several aspects from both the strategic and tactical level.From the strategic view，China should strengthen its overall coordination of all aspects relating to China-US cooperation in order to better support the national interests of China，and also take efforts to promote consistency of actual actions and national strategic targets.From the tactical aspects，China should make good use of it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sources in order to be active in China-U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build a cooperation platform for local enterprises in order to enhance their innovation capability and develop talents quality of both sides by promoting talent exchange between China and the US.

Key words:China-US;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Strategy analysis;Thinking

中图分类号:C939

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陈强(1969-)，男，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科技发展与管理。

收稿日期：2015-07-24

基金项目：科技部国际科技合作委托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