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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博物馆建设指南草案(上)

2016-02-04韩博雅

自然与文化遗产研究 2016年5期
关键词:博物馆生态发展

孙 华,韩博雅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北京 100871)

生态博物馆建设指南草案(上)

孙 华,韩博雅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北京 100871)

生态博物馆是新博物馆的一个特殊类型,它是在原来的地理、社会和文化条件中保存、展示和传承特定族群或社群的生存状态、文化遗产和文化传统的开放式博物馆。生态博物馆自产生迄今已经经历40余年,经历了4个发展阶段,但在中国这样的社区自组织能力较弱、经济和文化还欠发达的国家,生态博物馆的建设也遇到较多问题。因此,需要了解生态博物馆发展的历史,明确其定义、内涵和要素,分清其类型,掌握建设这类博物馆的程序和方法,做好管理工作以保证生态博物馆的正常运转,从而真正做到保存文化遗产,传承优秀文化。

生态博物馆;文化;遗产;保护

1 总则

1.1背景

生态博物馆的概念诞生于1971年的法国,至今已有40余年。在半个世纪左右的时间里,生态博物馆在全球范围内得到了长足的发展。20世纪80年代中期,生态博物馆思想传入我国,并于1998年随着贵州六枝梭戛生态博物馆——我国第一所生态博物馆的建成开放,开始了它在中国的实践历程。

随着兴建生态博物馆热潮的高涨,很多建设过程中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什么样的地区适宜建设生态博物馆?需要具备哪些要素方能被称为“生态博物馆”?建成的生态博物馆由谁来管理以及遵循怎样的管理规章和制度?当地的民众应该在生态博物馆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当地民众通过生态博物馆应当有怎样的收获?怎样达成生态博物馆在保护文化遗产、促进公民教育、推动社会发展方面的作用?

对以上这些问题的回答和对生态博物馆的规范尝试一直都未停止,学者们试图通过将其与传统博物馆进行比较、列出建设生态博物馆应具有的指标、提出关于生态博物馆的术语等,来规范生态博物馆的管理和建设[1]。但是截至目前在世界各国都尚不具有一个完备的、详细的条例或体系来对生态博物馆的工作进行规范和指导。我国通过对贵州生态博物馆经验的总结,提出了“六枝原则”①,在原则中明确指出了生态博物馆的归属、管理和运营过程中的注意事项、生态博物馆的建设目标等等,很好地把握住了生态博物馆的内涵特征,为建设方向提供了很好的导向作用。

原则性的指导可为生态博物馆的建设把握方向,却难于解决具体问题。缺乏具体细致的规则指南,使得一些本来不适应建设生态博物馆的地方成为这类博物馆的选择对象,使得一些不符合生态博物馆定义和不具备生态博物馆基本要素的博物馆或博物馆群被冠以“生态博物馆”的称号,生态博物馆与民俗博物馆、社区博物馆、遗址博物馆、工业遗存博物馆、传统工艺展示馆等发生诸多混淆,从而致使生态博物馆的建设产生混乱,管理出现偏误,发展陷于停滞,并出现了社会对它们的质疑。

为了解决目前生态博物馆建设上存在的问题,保证生态博物馆能够按照该类型博物馆的基本原则和理念进行建设,有必要制定《生态博物馆建设指南》作为行业参考。这是我们决定是否需要建设和如何建设生态博物馆的指南,指南的可操作性是能否充分发挥生态博物馆保护传统文化和促进社区发展的重要环节,指南的准确性和可行性是能否享受生态博物馆带来成果的重要因素。这是制定本建设指南的背景,也是必要性和迫切性所在。

1.2目标

本指南旨在为生态博物馆的建设和管理提供相应的信息和建议,对生态博物馆工作进行指导和规范,促进生态博物馆发挥最大的社会效益。

在熟悉和阅读生态博物馆建设指南的基础上,筹建、建设和管理生态博物馆的工作具体到以下几个方面。

(1)在建设生态博物馆前,确保参与工作的相关人员了解生态博物馆的发展史,并在此基础上理解生态博物馆的定义和内涵。

(2)在生态博物馆的预设研究中,能够按照生态博物馆的定义,选择适合的对象兴建生态博物馆,并将其归入恰当的类型中;不适合建设生态博物馆的其他对象,需选定其他的保护和展示方式。

(3)在生态博物馆的建设前中,使建设者能够始终将拟建博物馆所在社区民众的意志放在首位,使当地民众能够知情、参与并决定重要建设事项。

(4)在生态博物馆的建设过程中,能够根据中国国情,做到政府主导,专家指导,民众参与,使利益相关方结合成共同商议、民主决策的机制。

(5)生态博物馆的建设和管理能按照指南的建议,具备该类博物馆必须的要素,并明确各构成要素在系统中的职能和作用。

(6)在生态博物馆的运行过程中,建设一个以当地民众参与的管理委员会,该委员会能够根据社区民众和外来游客的诉求,不断完善博物馆的保护、展示和教育功能。

(7)在生态博物馆的管理方面,促使预设者、建设者和管理者将培养当地文化精英放在首位,逐渐做到博物馆由社区自我运营。

(8)建设生态博物馆是为了使拥有这些遗产的社区民众了解自己的文化,自觉地保护自己的遗产,最终推动社区的发展。

本指南的第二至五章简要介绍了生态博物馆的基本知识,第六至八章具体介绍了兴建和管理一个生态博物馆需要做的工作,最后一章是相关文献。希望此指南能够在具体的工作中提供指导作用,保证各项工作便捷和顺利地进行。

2 历史

2.1世界生态博物馆的发展历程

从生态博物馆的概念出现至今,已有40余年的历史。生态博物馆已经经历了萌芽、探索、发展的各个阶段,到了“不惑”之年。

回顾生态博物馆萌生和发展的历程,我们将其划分为4个阶段②。

第一阶段:20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初。此时的生态博物馆处于萌发状态,可以称为前生态博物馆时期。在这一阶段,“生态博物馆”的概念尽管还未被提出,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需要,已经出现了生态博物馆现象的萌芽。

最早的生态博物馆实验性尝试出现在法国。20世纪60年代,法国中央政府为地方政府提供巨额财政支持,兴建一批“地区自然公园”(regional nature park)。这些公园旨在保护自然环境,留住传统的习俗,鼓励研究和了解人与自然。在这些公园基础上形成的“park system(公园系统)”,成为日后法国生态博物馆存在和发展的一种模式。在这些公园中,“马尔基兹生态博物馆(The Ecomuseum of Marqueze)”(当时称之为“环境博物馆”)和“卡马格岛博物馆(Camargue Museum)”是很有代表性的两个案例[2]。

马尔基兹生态博物馆位于法国南部靠近比利牛斯山的加斯科尼劳朗德(Gascogne)地区的自然公园内。博物馆依托当地具有特色的老式农场和附属建筑物,征集当地农民所用的家具、劳动工具,或依古法重建,农民则应用古老的工艺技术在其中劳作。为了使博物馆和周围的环境相一致,博物馆工作人员还找来特定的牲畜品种在周围豢养。不难看出,这座博物馆正尝试着将博物馆由一座建筑的内部延伸到周围的环境中,注意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同时,也尝试让农民参与到博物馆的展示和运营中。卡马格岛博物馆位于法国东南部阿尔的卡马格岛地区的野生动物公园内。这座博物馆建在一座早期用来养羊的农场建筑内,整个博物馆都采取了传统博物馆的形态,但是一个非常创新的做法在于对当地人民的定义:是“参与者”,而非“旁观者”——虽然尚未将社区公民定格为最终的“管理者”,但博物馆工作人员迈出了促使当地居民参与到博物馆的规划和建设中去的重要一步,使其加深了对自身所处地区的自然环境和传统习俗的了解。

总体看来,在前生态博物馆阶段,对具有生态博物馆要素的这些博物馆的称谓不一,博物馆的基本形态还保留着传统博物馆的样式。但是,此时的博物馆学界已经注意到当地居民在这类博物馆中的核心地位。这一时段的前生态博物馆的特点体现为:博物馆以“人”为核心的基本理念已经觉醒,重视当地居民对生态博物馆建设的参与;但博物馆在运营、管理等方面仍旧采用传统博物馆的模式。这一阶段真正意义上的生态博物馆还未出现。

第二阶段:20世纪70年代初期到80年代中期。在这一阶段,生态博物馆的概念被正式提出并快速发展,从而迎来了这类博物馆发展的第一个高潮。

“生态博物馆”这一概念诞生于1971年国际博协巴黎的一次工作午餐上。当时戴瓦兰(Hugues de Varine-Bohan)与里维埃(Gorges Henri Rviere)已经意识到了博物馆与环境之间的重要关系,希望能够得到政策方面的推动,从而将这方面的研究推向更高的程度。为推动这种新博物馆的发展,戴瓦兰尝试将“生态(ecology)”和“博物馆(museum)”拼在一起,组成了“ecomuseum”,也就是“生态博物馆”。在这之后的几个月,即1971年9月3日,法国第戎市(Dijon)环境部长在演讲中就用到了“生态博物馆”一词,并称其为博物馆一种新的发展方向,一个动态的发展路径,也是公众认识和尊重自身、人类的占有物以及人类生存环境的重要通道。这次由第戎环境部长将里维埃和戴瓦兰创造的“生态博物馆”一词付诸应用被看作是概念的发端,也被认为是博物馆领域一场新的变革的开始[3]。

这段时期内,生态博物馆在发源地——法国——得到了长足的探索和进步,生态博物馆的数量增加了26所;由于语言的便利,生态博物馆的思想通过交流,传播到了加拿大的魁北克地区,并成为生态博物馆的重要发展地区之一。

在法国,以“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The Museum of Man and Industry, Le Creusot-Montceau-les-Mines)”为代表,从理念到操作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和成熟。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位于法国东南部的勃艮第省(Burgundy),包括克勒索和蒙特梭两座城镇。这座博物馆由当时担任国际博物馆协会主席的戴瓦兰倡导和推动,经过1972至1974近3年的努力,最终于1975年成立。克勒索在18世纪末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曾是法国的工业重镇之一,当地的施耐德家族(Schneider Family)经过数代的努力,逐渐形成了非常庞大的军火工业王国;克勒索附近的蒙特梭由于煤炭资源的开发而兴盛起来,与军火工业相得益彰。但是随着二战的结束,与德国纳粹政权暗中勾结的施耐德家族逐渐没落,两个地区的工业也开始日渐萧条。戴瓦兰选址于此建设生态博物馆,旨在维护和展现当地的工业景观和劳工与农民的真实的生活状态。这所博物馆是第一座以生态博物馆自称的,并在博物馆学界引起了巨大的影响[2]。该生态博物馆在形态、机构、参与者和组织运营等方面都做出了创新,可以说是一个清晰明了的范例,归纳来讲,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对生态博物馆中“人”的定位。生态博物馆的根本核心在于以当地居民为核心的本质,这一阶段的生态博物馆对这一理念有了更为详尽的安排。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较之前有了更为成熟、详尽的规划,博物馆工作人员与当地政府和工厂相结合,开设了一系列的成人教育课程,帮助当地居民更好地了解和保护自己的文化财富。一方面,居民是主动的行为者,他们生活在生态博物馆的环境之中,参与普查、管理自己的文化活动,参与到研究工作中来,对博物馆的工作提出自己的建议(当然,这些居民在另一方面也是被观察和研究的对象)。在这个过程中,博物馆工作者由主要的任务承担者转换为了生态博物馆存在和运转的“关节”,他们负责引导、教育当地居民,并协调生态博物馆与政府和社会的关系。相对于传统博物馆中,博物馆工作人员处于核心和主导的地位,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一种知识的民主化和平等化。

第二,对博物馆范畴的规定。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设有1个总馆和5个分馆。总馆设在克勒索的施耐德家族的一处住所里,也是一座建于18世纪的古堡;分管是在总馆周围5万km2的范围内兴建,分别为运河馆、煤炭馆、矿业学校馆、修道院和矿业住宅区。这些分馆和总馆形成网络,真实地记录着不同地区人民的生活。博物馆的范围方面突破了传统博物馆局限于建筑物内的传统,而是把整个服务区都包括在博物馆的界内。打破传统博物馆精英式的封闭格局,将博物馆范畴扩大到最大的受众群体,关注每一种文化的特殊性,对文化上的民主与自由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第三,对博物馆机构的设置。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挑战着传统陈列中的精英化现象,面对陈列规范的理性和严谨,戴瓦兰选择了一种轻松、平易、甚至有些随意的方式来呈现展览。展室是稀松平常的公共空间或学校的教室,展览内容并非价值连城的珍贵文物,而是当地居民在劳作中喜闻乐见的工具、生活的物件以及在当地搜集来的文献资料等。这样的设计并非缘于戴瓦兰不明展览的操作和方法,而是要一改一般陈列略有距离感的氛围,让这些居民走进博物馆便有“回家”一般的亲切感。除了传统的陈列和展示之外,博物馆还建立了以工业为主题的科学研究中心,保存资料,供学者前来研究和研讨。资料中心在日后也成为了各个生态博物馆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段时间是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的黄金时期(尽管这个已经终止生产的工业区是否是建设生态博物馆的理想对象,很值得怀疑),也是法国第二代生态博物馆的黄金时期。在这近10年的时间里,大量生态博物馆涌现出来,许多博物馆研究者投身到了生态博物馆的研究之中。

70年代后半期,加拿大一批学者到法国交流学习,将生态博物馆的理论带入了魁北克地区。这些学者通过在本国的发展和尝试,对原有的生态博物馆理论进行了延伸,并尝试组建相关的组织和机构。由于语言的便利,生态博物馆在法国发展的成果迅速传入了加拿大。此后,更多的参观访问和培训项目在两国展开,1979年两国开展了OFQJ项目,即两国各派一批学者到对方国家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这也是生态博物馆思想传播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项目。经过多年的理论积淀和建设努力,加拿大第一所生态博物馆——上博思生态博物馆(The Ecomusée de la Haute-Beauce)——酝酿成型,并于1983年10月正式开馆。上博思生态博物馆是法国生态博物馆理念对外传播的第一站,是加、法两国文化交往的产物。上博思博物馆的产生标志着生态博物馆在理论和实践上逐渐成熟。

在上博思生态博物馆的组织章程中,对博物馆的存在目的有明确的定义:“本馆的目的要激发民众的认知,让他们注意到自己、族群和周围环境地域的困难和需要,终而能兴起发奋之心,透过集体的努力来积极回应,以求改善。”促进本地区人民的认知,从而主动地去保护自己的文化财产,已经由先前一种思想明确地写入了博物馆创建的章程之中。不仅如此,博物馆的创建人之一,索黑(Maude Céré),将生态博物馆的目标进一步解释为:“透过博物馆持续性的自我改变和适应多变的社会环境,来达到社会变革的目的”。索黑希望通过民众的参与、行动、经验来实现居民的自我教育,从而实现知识的民主化,最终影响和促进地区的发展。在这里,索黑将生态博物馆的目标进一步延伸,希望通过博物馆教育完成最终实现社区的发展[2]。

此后,一批生态博物馆在加拿大其他地区建设起来,使加拿大成为了继法国之后,生态博物馆发展的又一个重要阵地。1984年,生态博物馆界在加拿大魁北克省蒙特利尔(Montreal)召开国际研讨会,将这一时期的发展推向了巅峰,这也是世界第一次以“生态博物馆和新博物馆学”为主题召开的国际性会议。这次会议的重要成果是签订了《魁北克宣言》。在决议中,与会代表强烈要求国际博协将生态博物馆纳入博物馆体系之中。

这一阶段生态博物馆的总体特点为:生态博物馆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成果,明确了博物馆教育的目的,在基本形态和运营方式出现了典范之作。短短10余年间,生态博物馆便基本成型并迎来了发展高潮,其中的道理令人深思:作为一种全新的展示和保护形式,生态博物馆很好地迎合和适应了当时的需要。

第三阶段: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末。这一阶段是生态博物馆的扩展期。全世界生态博物馆的情况可以分为两种:一方面,早期的生态博物馆开始略显疲态,暴露出博物馆持续发展的相关问题;另一方面,生态博物馆的思想开始被北欧、日本、印度、中国等国家采用,生态博物馆建设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扩展。

在法国,像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这样的生态博物馆是在当时政府极大的支持和鼓励下建立起来的,初期的运营根本不需考虑经济问题。到80年代后期,整个欧洲经济疲软,政府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给予生态博物馆以大量的财政支持;同时,随着发展,生态博物馆本身在组织理念和运营机构方面的缺陷也越来越明显,整座博物馆已经暴露出了在持续发展方面的诸多问题。80年代后期的几年内,法国新增的生态博物馆仅有6座,并且再没有像“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这样完全不必考虑经济上的运营问题而建立起来的博物馆了。实际上,在新建的生态博物馆内,经济方面的持续发展问题已经被纳入了议事日程。以“阿尔萨斯生态博物馆(Eco-musée d’Alsace)”为例,它尝试使用企业式的经营理念进行经营管理,处于生存考虑,也将原来以当地居民为主的理念修改为了“当地居民与游客同时考虑的政策”。20多年间,一座具有典范意义的生态博物馆迅速地发生、发展,又匆匆走过繁荣的高潮,陷入困境,是应当视其为转瞬即逝的流星,还是要追问其中的教训呢?博物馆本身的发展与社区的发展贴合不紧密,在促进社区人民生活发展方面的作用有限,这是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在发展过程中最大的问题,也是为生态博物馆事业的发展留下的应当予以警惕的教训。

与此同时,生态博物馆的理念开始在加、法两国之外传播,成为生态博物馆在全世界的普及和发展的新兴力量。

日本最早由鹤田总一将生态博物馆概念介绍到该国,当时被称之为“环境博物馆”。生态博物馆真正在日本传播开来是在80年代中后期。当时在城市化的过程当中,花费了大量的财政收入进行乡村改造工程,一个又一个极其雷同的新建城市景观代替了原来多样化的乡村景观。80年代后期,经济泡沫破裂,对城市化过程中千篇一律城市面貌的厌倦和对大量财政支出负担的反思,为生态博物馆理念和思想在日本社会的传播和发展提供了必要的条件。1988年,日本农林渔部采用法国生态博物馆的基本思想,推行了“乡野环境博物馆”计划,致力于保护自然环境、景观和传统文化;在这一制度下,有约50个地区被挑选和开发。与大兴土木相比,保持原状兴建的生态博物馆大大节约了开支,并为社区发展寻找到了另一种方式;更重要的是,它保存了重要的景观,做到了发展与保护并举[1]。

印度于20世纪80年代开始了生态博物馆的研究,探讨遗产、社区和发展之间的关系,并对适宜建设生态博物馆的地点进行了调查和研究。在发展中国家,工业时代的经济发展和传统文化往往存在着棘手的、难以平衡的矛盾,若能采用和践行上博思生态博物馆的最终目标——促进社区的最终发展,那么生态博物馆不失为“保持平衡”提供了一种尝试性的路径。1999年1月,在毕德卡(Bedekar)的领导下,在马哈拉施特拉(Maharashtra)建成了考莱社区博物馆(Korlai Community Museum)[1]。这是印度被国内和国际广泛认可的一所生态博物馆,也为印度国内其他生态博物馆的建设提供了范例。

于此相类似,在北欧、中国、东南亚等地,也在城市化、全球化、生态问题等背景下开始关注自然景观和文化遗产的前途和发展,为生态博物馆的再度发展蓄积了力量。

这一阶段生态博物馆的发展特点为:生态博物馆的先进国家发展速度减缓,开始寻求生态博物馆运营的新方式;在后发国家,生态博物馆的发展开始迅速扩展,成为了新兴的发展力量。

第四阶段。世纪之交至今,生态博物馆进入了反思阶段。在这一时段,生态博物馆的建设热潮依然持续,全世界的涉及范围进一步扩大,生态博物馆建设的热潮还在继续。在中国的西部地区,致力于保护少数民族文化的生态博物馆不断出现;这种保护形式和经验也不断向其他领域扩展,延伸到历史文化街区、传统产业遗产及文化交流等方面。此外,在东南亚、拉丁美洲出现了更多的国家,也采用生态博物馆的形式对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和展示。

与此同时,学界开始对生态博物馆进行冷静的思考和反思。国际上有关生态博物馆的学术会议多次举办,这些会议除了通告和介绍最新的生态博物馆的发展情况之外,博物馆工作者和研究者开始对生态博物馆的内涵、特性进行重新的探讨,对生态博物馆建设的基本规则、评估方法进行探索,对已有的生态博物馆的得与失进行反省:

生态博物馆存在的效用和意义。生态博物馆最初被定义为一面镜子,通过它人们可以照见自身的文化,从而增强了解和自豪感,进而推动文化的保护。随着发展理论在全球的推行,生态博物馆不仅仅要承担完成保护和博物馆教育的义务了,它还要和当地人民的生活紧密贴合,最终促进社区的发展。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生态博物馆也作为一扇“窗”,打通社区和外界的联系,最终促进发展。以越南为例,由于经济发展落后,在全球化过程中现代工业的经济利益吸引,极不利于传统文化多样性的保护,但从事传统手工艺却难以在经济浪潮的冲击中生存。基于此,生态博物馆的建设的目标设定为平衡经济发展和遗产保护。在会安、亚龙湾先后成为遗产地后,大量游客涌入,带来商业繁荣的同时,当地环境和文化也遭受巨大威胁。面对这种情况,由政府转换策略,兴建生态博物馆,将文化取向定位城市的发展模式,这样既避免了工业化发展模式带来的影响、在保护传统文化多样性的同时,也完成了保障当地人民生活需要的满足和社会的发展的需要[4]。

尝试对对生态博物馆领域进行相关的规范。通过几十年的发展,学者已经意识到由于各国的实际情况不同、保护理念有差,很难建立起一个统一的模式在全世界进行推广。但是,基于实际操作和运营过程的“实践性标准”被普遍接受,它可以在建设过程中提供指导、为认证评估提供标准。2005年,在贵州生态博物馆国际论坛上,戴维斯报告了对意大利的5家生态博物馆的现状评估结果。该项评估涉及了生态博物馆建设之前的基本情况、运营过程中的各项指标、常规博物情况以及开放性论述几项,从调查结果上看,生态博物馆“成功”与否的评估标准与传统博物馆也有很大的不同,例如,观众人数并不是博物馆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难以建立博物馆长期的发展目标,参与建设的人从中受益的愿望是获得更多的文化和社会资本,等等。操作标准的制定之路的任重道远从中可见一斑。在评估和重新认识的过程中,也衍生出了对许多人一度认为十分经典的、具有代表意义的生态博物馆的质疑,例如英国的铁桥峡博物馆,作为英国生态博物馆的代表,曾得到过里维埃的高度赞扬,认为其在管理方式上与生态博物馆的精神高度相合;但是英国博物馆学者自己就不认可铁桥峡博物馆事生态博物馆(当然也不会认可里维埃树立作为生态博物馆样板的克勒索-蒙特梭人与工业博物馆),类似铁桥峡博物馆的已经衰亡的工业遗产博物馆——当地社区已经与先前的工矿没有关联——是否可以算作生态博物馆,实际上一直受到质疑。

对生态博物馆未来的规划。20个世纪的建设过程中,由于政府支持,经济往往不作为一个重要的问题来考虑。随着发展,生态博物馆的可持续发展却对博物馆的运营、人力资源管理提出了新的要求。

10余年来,博物馆工作者和研究者的思考与反思使生态博物馆的建设和发展更为理性,如何将生态博物馆的工作进一步规范化、更好地促进发展,成为了未来生态博物馆发展的主要议题之一。

通过对生态博物馆发展历程的基本梳理,可以看出,生态博物馆在在发展过程中根据现实的情况灵活地进行着自身的调整、转变,而这种保护和展示形式,因其广泛的适用性而在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发展起来。

2.2中国生态博物馆发展概况

生态博物馆的思想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进入我国,至今已有20年有余的历史。在这20年的发展期里,生态博物馆对博物馆学界和遗产保护界都产生了重大影响。概括来讲,我国的生态博物馆经历了如下几个发展历程。

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生态博物馆的思想开始通过杂志、报刊等途径被介绍到中国。当时的中国正值改革开放的全新局面,在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时,工业化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愈演愈烈。环境破坏、生态失衡等现象开始为中国社会所关注;同时,城市化过程中城市景观取代了乡村景观,单一的现代文明取代了区域文化的多样性,这些引起了人们对城市的重新认识和思考。这些因素构成了中国博物馆学界对国际生态博物馆运动予以关注的一个重要背景。从另一方面看,中国1905年诞生了第一座博物馆,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已经有了80年的发展历史,博物馆在数量上也突破了1 000余座。当时涌现的更好地“适应社会”“服务社会”的公众需求,使得博物馆在积极寻求革新,寻求一种突破传统的、新的发展方式,来更大范围地保护文化遗产,服务大众。基于以上的背景,从1986年起,生态博物馆的思想开始以《中国博物馆》杂志为主阵地,在中国传播开来。该杂志主要引进国外生态博物馆发展的相关理念和经验,包括生态博物馆创始人里维埃和戴瓦兰等人的著作,国际会议宣言和消息,以及法国、加拿大、美国等国家的生态博物馆的材料。可以说,这一段时期是我国生态博物馆发展的初期,也是开启日后发展道路的基础期。

中国生态博物馆发展的第二个重要的时期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到21世纪初。经过10年的理论铺垫,1995年中国和挪威进行合作,将挪威的生态博物馆模式引入中国并将其中国化,开始创建我国第一批生态博物馆。中国博物馆学会常务理事苏东海、安来顺与挪威博物馆学家约翰 .阿格 .杰斯特龙一起,通过对贵州多个村寨进行考察,选定了梭戛、镇山、堂安和隆里4处作为首批生态博物馆的兴办地点。1998年10月31日,梭戛生态博物馆及其资料中心建成开放,成为中国第一座生态博物馆。在贵州生态博物馆,杰斯特龙和中国博物馆工作者一起,对当地较为年轻的村民进行培训,然后展开资料的搜集工作。这些人用自己的语言采访村里的居民,对历史、传说和相关习俗进行记录,制作成音像资料。贵州生态博物馆的建成,对于我国的博物馆学界来讲,具有重要的意义:它在我国将生态博物馆的思想由理论转变为了实践;同时,它具有一种范例的意义,启发了更多生态博物馆在我国的建成。贵州通过建立生态博物馆,实现了村寨的开放,通过与外界沟通,激发了当地人民对自身文化的欣赏,增强了保护热情,同时,通过对贵州经验的总结,提出了生态博物馆的“六枝原则”,在原则中明确指出了生态博物馆的归属、管理和运营过程中的注意事项、生态博物馆的建设目标等等。这些规定很好地把握住了生态博物馆的内涵特征,为建设方向提供了很好的导向作用。但是,贵州生态博物馆在生态博物馆理念的理解方面,不同的管理层还存在着很大的差别,特别是中层管理,还不能将生态博物馆和旅游发展有效地区别开,而且在资料的展示和传播方面,尚存巨大的缺陷。总之,这一时期,中国的生态博物馆由理论转化为了实践,走出了生态博物馆建设的第一步,但还有许多问题尚待解决,在贵州的生态博物馆的初期尝试被称为中国生态博物馆的第一代模式。

中国生态博物馆发展的第三个重要阶段是新世纪之初至今。在这一段时间里,生态博物馆在我国有了快速的发展,分布地域变广,数量增加,涉及的类型也有所增加。据统计,目前我国的生态博物馆已经有10多所,主要分布在贵州、云南、广西和内蒙古等地,涉及苗族、布依族、侗族、傣族、彝族、瑶族、蒙古族和汉族等多民族的文化。最新兴建的生态博物馆中,也逐渐在突破“保护少数民族文化”的内容制约,不断向更广阔的领域扩展,诸如保护城镇和传统产业文化景观,并促进地方社会和经济发展等。但是,在发展的同时,我国的生态博物馆也表现出了一系列的问题,例如,随着生态博物馆的不断发展,第一代生态博物馆最初兴建的热潮逐渐退去,如何巩固和进一步发展生态博物馆;博物馆教育是否能跟上生态博物馆的发展,如何平衡文化原真性和道德制约之间的矛盾。再如,为了谋取经济利益、扩大知名度,村寨旅游和民族村展示不断融入生态博物馆的“队伍”,很大程度上模糊了生态博物馆的定义和内涵,也给生态博物馆的管理造成了很多负担。旅游业的冲击下如何保持真正意义上的生态博物馆,为生态博物馆的研究和管理提出了挑战。

中国的生态博物馆的发展为我国的文化遗产保护提供了一种新的、更为灵活的形式,这种形式以当地民众为基础,以促进社会发展为目的,为我国的遗产保护和博物馆学界都带来了新的启示。但是,由于生态博物馆在我国尚属于新生事物,在各方面还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在学术研究和制度管理上,都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

3 定义与内涵

3.1定义

生态博物馆概念提出后,它的创造者里维埃在1973年给出了定义。此后经过法国生态博物馆的实践经验,在1976年里维埃又提出了“进化的定义”这一具有广泛代表性的定义。该定义指出:

生态博物馆是属于当地民众的公共机构,应当由当地人民共同参与管理;生态博物馆应当是一面镜子,不仅使当地居民自身、并且要使参观者通过它照见和尊重文化;生态博物馆体现的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生态博物馆是不断发展的,在时间中向人们解释着自己;生态博物馆是一个解释的空间,也是资源保护中心。

这一定义在1976年见诸文献,此后又在1978年和1980年进行了修改。它仿佛不像是一个言简意赅的定义,而是一篇揭示了生态博物馆诸多方面特征的定义的说明。尽管这个说明还不成其为博物馆学界满意的生态博物馆的定义,但它的全面性使其成为了日后学者对生态博物馆进行定义的一个重要基础。

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伴随着生态博物馆的数量的快速增长,对它的定义也多了起来,例如:1992年,帕特里克 .博伊兰(Boylan)将生态博物馆的定义概括为:“(生态博物馆)是在特定区域内一种多学科的,以社区为核心的关于生态、环境、自然与人的博物馆”。2004年,意大利在欧洲发起了“欧洲生态博物馆协作网络”将生态博物馆定义为“社区出于可持续发展的目的保存、诠释和管理其遗产所采取的一种动态方式,它是在社区认可的基础上建立的”。以上对于生态博物馆的定义,强调了这类博物馆的3个要素:一是以人和社区为核心,它是生态博物馆赖以存在的基础;二是博物馆保存和展示的对象,是与社区相关联的“活”态的遗产;三是这个社区所在的遗产构成,不仅包括了人为的文化遗产,同时包括了自然遗产。这些都为以后更加准确、全面地定义生态博物馆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2010年,国际博协出版了《博物馆学大词典》(Dictionaire de Museology),其中对生态博物馆的概念进行了如下定义:

生态博物馆,是一个致力于社区发展的博物馆化的机构。它融合了对该社区所拥有的文化和自然遗产的保存、展现和诠释功能,并反映某特定区域内一种活态和运转之中的(人文和自然)环境,同时从事与之相关的研究。

对生态博物馆的定义过程,实际上是人们基于生态博物馆发展经验,认识和理解不断深化的过程,并探索着建立一种规范和标准;同时,生态博物馆不是一成不变的,变化和发展正是它区别于其他文化形态而存在的核心特点之一,故而对生态博物馆的不断定义,也是人们的认识跟随现实和需要不断发展的过程。这些建立在已有的生态博物馆经验基础上的定义,也成为了未来生态博物馆的导向和评估标准。

从生态博物馆产生和发展的历程看,生态博物馆是博物馆学者不满意传统博物馆的结构、功能和目的而构建的新型博物馆。从结构上来说,生态博物馆的场馆是一个有人居住、生产和生活的特殊社区,不局限在一个馆舍内,而是将整个遗产(无论是仍在发挥其传统功能的村落和城镇,还是仍在生产的工矿或宗教活动一直保持的庙宇)及其自然环境和文化事项作为“藏品”和“展品”。从功能上来说,生态博物馆的除了传统博物馆的保存、展示和研究功能外,还有强烈地社区和所在地区的社会发展功能;它将提高社区居民对自己文化的自我意识并由此激发出他们的创造能力为己任,即使有生态博物馆运营带来的旅游服务收益,这种收益也将为社区居民或利益相关的区域民众共同享有。从目的上看,生态博物馆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和展示“活态”的文化遗产,包括遗产存在的“文化生态”和“自然生态”系统,为人类保存和向世人展示文化的多样性,以此促进遗产所在社区的发展并为整个社会的进步贡献力量。

鉴于此,我们可这样给生态博物馆下个定义:

生态博物馆是基于当地民众自愿的意志和热情建立起来的博物馆。博物馆保护和展示的对象是当地民众认为重要的、需要给予保护和传播的、传统仍然在延续而未中断的“活态”文化遗产(包括文化遗产所在场所及其赖以存在的生态环境,既有物质的又有非物质的,既有可移动的也有不可移动的,既有室内的也有室外的,既不排斥经典的更注重通俗的)。它的建设和运营均有当地民众参与,它的展示除了面向外来的游客,更要面向社区民众自己。生态博物馆建设的最终目的在于更好地保护传统文化,影响人们观念态度,并最终促进博物馆所在社区和地区的发展。

不过,我们也应该认识到,由于各国的遗产情况和管理体制的不同,生态博物馆发展的程度和阶段又存在差异,很难对这个灵活的保护方式归纳出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又滴水不漏的定义来。

3.2内涵

不论在定义上如何增减变化,生态博物馆概念的内涵应该是统一的,归纳来讲,可以概括如下:

(1)生态博物馆致力于在工业化、城市化、全球化过程中被忽略的正在迅速消失的多元文化的保护,致力于记录、研究、展示和传播这种文化,致力于满足社会大众对博物馆服务的期望。

(2)生态博物馆保护、研究和展示的对象是具有多元文化代表性的文化遗产,这些遗产同时是当地居民的生产、居住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环境,居民具有被保护、研究、展示和主动保护、研究和展示的双重身份。

(3)生态博物馆所保护、研究和展示对象的特点是一个复合的文化生态系统,是同时具有物质和非物质(人类行为和行为的创造物)、静态与动态、文化与自然的仍然在不断变化的综合体。

(4)生态博物馆追求以人为核心的理想,在建设和发展过程中,都要以当地居民的需求为本。在生态博物馆中,对人的尊重一方面体现在文化的平等上,一方面表现在文化活动参与的平等上。

(5)生态博物馆的建设和运营须符合当地社区和民众的意愿,有他们的代表参与。博物馆的组织管理是出于当地人的意愿而自发形成的,而非政治化组织形式的产物。在博物馆的管理机构中,政府、专家和当地社区的代表处在平等的地位。

(6)相对于传统博物馆注重经典的、稀缺的、可移动的文物的收藏与展示,生态博物馆更注重保护和展示长期受到忽视的非经典的、日常的、不可移动文化遗产(包括这些文化遗产的创造和使用者、创造和使用行为及其赖以存在的自然生态环境)。

(7)相对于传统博物馆将物件搬进博物馆并重构环境,来表现业已消失的文化背景,生态博物馆致力于原地展示和保护尚存的文化遗产的完整和真实的系统。它呈现着一种文化的真实、完整和延续的存在状况。

(8)既是生态博物馆保护和展示的对象是“活态”的文化遗产,那么随着时间而改变便是一种必然的、真实的存在。生态博物馆的工作便是最真实和完整地记录和展示这种在现实环境中变化发展中的文化存在。因此,生态博物馆的状态不是固定的,而是不断发展变化的。

(9)生态博物馆的建设目标应是更好地保护当地的文化遗产,促进文化遗产的现状朝向一个更理想的状态发展,同时为博物馆所在社区和地区的社会发展贡献力量。

Draft of Guide to Construction of Eco-museum(I)

SUN Hua, HAN Boya
(Archaeology and Musicology Department of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Eco-museum is a new type museum which is an open type one reserve, display and inheriting the survival state of the given ethnic group or community, cultural heritage and cultural condition on the basis of the original, geographical, social and cultural condition. Existing for more than 40 years, eco-museum has experienced 4 stage of development, which also encounters many problem for the weak community organizing ability, less developed economy and culture lacking in China. Therefore, we should learn about the development, definition, connotation, key elements and typeof eco-museum, master the procedure and method of the construction, and manage well so as to ensure the good running of eco-museum,which in to some extent reserve cultural heritage and outstanding culture.

eco-logical museum;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G112;G261

A

孙华(1958-),男,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考古学及文化遗产保护。E- mail:bjsunhua@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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