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超级富豪该担起哪些“国家责任”

2016-02-04

新传奇 2016年6期
关键词:中国富豪全国性财团



超级富豪该担起哪些“国家责任”

贫富差距扩大背后,富豪自然成为人们聚焦的重要群体。经过30多年的财富积累,中国富豪出现了明显的“段位”分化。目前,中国富豪可以分为3个“段位”:第一层次是地方土豪;第二层次是全国性超级富豪;第三层次是全球巨富。在积累财富的同时,富豪们也承担着不为人知的责任。

“问题土豪”的套利逻辑

1999年,薄熙来由大连市长升任辽宁省委常委、大连市委书记。也就在这一年,万达集团向实德集团转让俱乐部30%股份,球队取名为大连万达实德足球队。一年后,实德买下所有股份,球队正式更名为“大连实德”。足球界戏称,徐明正式接过了王健林的“棒”。

“接棒”之外,这或许也代表了一种分道扬镳。此后,王健林和徐明走上了不同的富豪之路。前者要做的是全国性的富豪,在全国范围内配置资源和套利,而后者则更倾向于在特定地区、特定行业获取超额收益,这是地方性的土豪。

两种富豪的命运是不同的。这些年,那些走上了审判席或者证人席,以及“失联”很久不知所踪的富豪,多半都属于土豪层级。

所谓“土”,并不在于其出身,而在于其地方性、封闭性和排他性。出问题的“土豪”,除了公开的商人身份之外,他们的另一重身份必定是某些权贵家族或者地方官员的“私人财富操盘手”。

自古以来,在强大的中央集权体系之下,中国富豪的获利方式其实只有两种:一是特许经营,二是套利。地方土豪在这两方面表现得最突出,出问题的人也最多。

特许经营多半发生在近代以及之前的中国社会,因为有政治权力的照顾,一些商人会拿到钱币铸造、盐类经营、钱庄票号的特许证。一个小型的、封闭的富豪圈子,可以进行排他性的生意,没有竞争,财富积累极快。从吕不韦到近代的胡雪岩都是这一类的典型代表,但几乎无人得以善终。

新中国建立之后,特许经营类的富豪不再有了生存空间。因为,特许经营成了国有企业的专利,也是新兴大国执政的经济基础。

但国家对资源的全面掌控,也为套利型富豪的产生提供了基础。套利型富豪的套利逻辑,是在政治权力的帮助之下,在国家控制的商品或要素市场获取低价商品和要素,然后高价倒卖。王石曾“倒卖玉米”,而改革开放初期那些拿“批条”做“倒爷”的高干子弟,更是套利型富豪的初级版。

商品市场的套利之外,更高级的是要素市场的套利。实际上,中国大多数富豪的发家逻辑都是:在商品市场“套利”淘得第一桶金,然后进入要素市场“套利”,从而把生意做大。

所谓要素,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一是土地,二是资金。富豪榜上的中国富豪,多数都曾在这两个要素市场左右逢源。近年来,两庄涉及政治局前委员级别的腐败大案,都有着这类富豪的身影。

在陈良宇案中,富豪张荣坤非法取得上海社保局32亿元资金,用来收购沪杭高速上海段的经营权。这是典型的资金套利行为。在薄熙来案中,徐明的套利表现在土地要素上。徐明在大连和重庆拿地,得到了薄熙来的不少照顾。地产业内人士惊呼:“能在此地拿地的开发商,背景都非同一般。”

超级富豪的“国家责任”

这并不是说,地方性土豪都有问题。实际上,许多地方性土豪正是地方经济的支柱,也是推动一方发展的积极力量。

但与全国性富豪相比,从根本上来讲,地域只是表现,而真正的区别在于,他们对全国统一的要素市场,特别是资金市场的利用程度有所不同。

地方土豪偏居一隅,苦心经营地方政经网络,希望从有限的投入中实现效益的最大化。而超级富豪们则更倾向于全国范围内的套利,他们的格局明显不同。

地域性的套利,由于经济规模、市场容量方面的限制,想要获取超额收益,很大程度上必须通过与权力的合谋来实现。这也是他们容易出问题的原因。

全国性的套利则有所不同,因为市场广袤,以及中国金融市场的特性——银行沉积了大量的廉价资金,富豪套利在很多时候只需要利用信息不对称即可。

对面向全国市场的全国性富豪而言,“薄利多收”同样可以实现财富的迅速积累,他们寻求地方官员庇护的冲动相对较低。尽管其很多套利行为可能是灰色的,但未必都触及了法律红线。

某种意义上讲,全国性超级富豪的产生是中国商业文明的重大进步。在改革开放后,中国才诞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全国性超级富豪,王健林是个典型。

可以说,在地方财权向中央集中的大背景下,万达这样的房地产巨头其实犹如一套民间的“转移支付系统”。资金通过国家控股的银行贷给开发商,而这些资金通过各种方式,最终流向了地方的城市建设。这和中央财政对地方的转移支付相比,效果异曲同工。

实际上,在上世纪朱镕基的财政金融改革之后,地产商的这套“转移支付系统”的确成为了国家治理和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一环。近年来,王健林“底气”越来越足,必然和他深知自己的“重要角色”有很大关系。

除了全国性的地产富豪,另一类全国性富豪是综合财团背后的大佬。最初,他们横跨多个行业,在不同的行业之间腾挪资金。综合财团的最大好处是,如果A行业能够拿到的融资比较便宜,而B行业收益高,那么他们便会在A行业融资,在B行业投资。不论是地产富豪,还是综合财团大佬,作为全国性超级富豪,他们在一国经济中扮演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在地方官面前,他们腰杆笔直。王健林说“亲近政府、远离政治”,不是富豪的大佬王石说“从不行贿”,这背后的逻辑是一样的。地方土豪容易出事,而全国性的富豪往往得以从一些政治变动中全身而退。

不做“离岸富豪”是底线

除了全国性富豪阶层的崛起,另一个必须提及的群体是互联网精英。他们是中国富豪从富豪的“第二层级”通向“第三层级”的过渡阶段。

互联网产业的精髓在于这个产业具有最低的扩张成本,这让它们享受“大国红利”最多、最快。但“大国红利”也是一把双刃剑。企业做大,市场扩张是几何级增长,反过来,国家政策的任何变动,对行业的影响也是几何倍数级的。

广告法规的立法和执行是否变动?财政收入增速下滑,网店会否全面收税?考虑到青少年健康成长,国家会否严控网络游戏?这三方面的政策变量,会立刻影响BAT(百度公司、阿里巴巴集团、腾讯公司)三巨头的股价。这种政治和财富的“联动”程度,在互联网产业甚至超过了房地产。

以前,和房地产公司相比,互联网产业几乎不需要处理和地方政府的关系,和地方政治的“摩擦成本”几乎为零。但现在,这种局面也在改变。互联网公司开始热衷于到地方“拿地”,变相搞房地产,或者拿地方的“大数据”项目,和那些不重视考察产品质量与服务绩效的政府机构做生意。但是,数据并不能说明中国的互联网富豪已经跃居世界级。它们只是比第二层级的全国性富豪略高,还远远没有达到第三层级。

第三层级是全球巨富,他们位于全球财富金字塔的顶端,这不单是指财富数量,更是指政治经济地位。在中国,只有李嘉诚这样少数的顶级富豪勉强做到了。

中国目前政治稳定,是世界上最理想的投资地之一,扎根中国是富豪们明智的选择。

但不可否认,中国富豪们的全球味还不够浓,这也是他们努力的方向。实际上,国家权力对中国富豪晋级“全球巨富”这一点也是支持的,因为这是中国企业收购海外优质资产的最好路径。

韩国崛起最成功的经验,是国家权力对私人财团的大力支持。韩国私人财团得到最大的支持来自于两方面:一是金融法规对财团内部结构的“宽容”,产融结合,利于海外扩张;二是银行业对企业出海的绝对支持,国民的高储蓄很容易“借给”大财团进行海外投资。

对中国而言,韩国经验值得学习。一个简单的道理是,中国国企的海外扩张和投资,往往会遭遇极大的政治阻力;相反,私人财团则属于“两头讨好”。在国内,金融机构可以大力支持其“出海”,而对国外合作者及政客而言,私人财团也更容易被接受。

但是,私人财团也不能成为“离岸富豪”,即公司注册在海外,财产转移到海外,赚钱却在国内。某种程度上,不做“离岸富豪”是中国新一代富豪的行为“底线”。

可以说,包括复星、安邦、平安这样的综合财团和金融财团,早已看到这个大趋势。它们读懂了国家的战略意图,也明确了自己的定位和行为框架。

无论是王健林这样的地产大亨,还是马云、马化腾这样的互联网巨头,他们都深谙作为中国超级富豪有着什么样的“国家责任”,更清楚现在和未来应该做什么。他们的心中,这条由“第二层级”晋级“第三层级”的路正缓缓铺开。

(《南风窗》、《中国经营报》2016.1.20等)

猜你喜欢

中国富豪全国性财团
公众的转基因认知与信息接触、媒体信任——关注非形式逻辑认知的全国性问卷数据分析
中国富豪:散财比聚财难
中国富豪取名排行榜
地方移动媒体做好全国性重大主题报道的“三字诀”
王华主任会见韩国知识文化财团理事长辛圣恩一行
2015中国富豪与他们的公务机
中国富豪数居世界之首能说明啥?
二战后苏联的全国性反犹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