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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绥抗日根据地的干部教育

2016-02-03牛天玉张发青NiuTianyuZhangFaqing

山西档案 2016年4期
关键词:根据地抗日抗战

文/牛天玉 张发青 Niu Tian-yu Zhang Fa-qing

晋绥抗日根据地的干部教育

文/牛天玉 张发青 Niu Tian-yu Zhang Fa-qing

The Cadre Education of the JinSui Base against Japanese Invaders

干部教育是根据地教育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晋绥抗日根据地建立后,鉴于根据地干部缺乏且质量不高的情况,政府采取了系列措施提高干部的素质,为根据地各项工作的开展、解放战争乃至新中国的建设培养了人才。

晋绥抗日根据地;干部教育;教育正规化

一、晋绥抗日根据地干部教育的必要性

在根据地的教育工作中,干部教育重于国民教育。抗战开始后,中央连续发文强调党员干部学习的重要性。1942年2月28日中央政治局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决定》更是明确指出,干部教育尤其是在职干部教育的重要性,“因为一切工作包括国民教育工作在内,都须经过干部去做。”[1]为此,晋绥行署成立了17所中等以上学校,后经调整合并后有14所,如抗战学院、军政干部学校、晋西青年干部学校、晋西抗联训练班、陆军学校等。

但从晋绥根据地干部的情况来看,普遍存在如下问题:

第一,在职干部多是青年,缺乏经验,能力较弱。以晋绥17个县来看,在职干部年龄30岁以下的93人,占81%。他们是根据地抗战生产与建设的主力军,是根据地的骨干力量,虽工作积极,但经验比较少,对领导工作不太熟练,领导能力非常薄弱,致使根据地的领导工作非常不健全,并且还存在一些不正确的倾向,造成工作上的障碍。[2]

第二,在职干部政治认识偏低,不重视教育。晋绥抗日根据地成立后,政治、军事、经济、文教各条战线都需要干部。干部从哪里来?有120师随军来晋的干部,有新军、工卫旅、牺盟会、动委会、民运各救的干部,还有旧政权中的中下级人员和学校教职员、学生等。其中部分干部对教育工作认识不清,重视不够,不了解做教育工作也是革命工作,不能安心做教育工作,有些干部认为工作不好要负责,学习不好是私人的事,没关系。甚至以游击环境学习困难而搪塞不学习,或者打算等待机会到后方学习。如二区楼专员因送干部受训不及时,曾受到记大过二次的处分。[3]有些甚至于被困难吓退,如方山的前科长,岚县的前科员和科长,竟然逃往敌区,又如离石、宁武、方山、临南九个区助理员,或回家、或逃走,放弃自己的工作岗位,导致工作停顿,所以对在职干部的教育刻不容缓。

第三,在职干部的文化程度普遍很低,难以胜任工作。作为一个干部,只有一定的政治水平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定的科学文化水平。抗战初期,兴县和临南两县的村干部中粗通文字与不识字的分别占到81%和71%。他们看不懂法令条例,上级开会布置工作,他们只能凭脑子记,回去做时就成了挂一漏万。而且阻碍了村政权的健全,使各级工作不能正规化。政府的法令条例是通过村政权来实现的,但是村干部自己还不能掌握,如何来保证法令的正确贯彻,如何来向群众宣传发动!因此说一切工作止于村,并且常常犯错误。因此,要改变过去只是使用村干部的观点,还要注重培养,对在职干部教育的关键是提高其文化水平。

二、晋绥抗日根据地干部教育举措

第一,短期训练班。为了吸收当地的知识分子和工农参加抗日工作,根据地政府通过办起短期训练班,训练数日、十数日、数十日,使他们了解一些党的方针政策及其业务工作原则,就分配了工作。如晋绥抗日根据地军区后勤部政治处成立干部文化轮训队,训练3个月,以看懂《战斗报》、《抗战日报》及能写工作报告为标准;课程有国语、算术及整风文件,文化课占70%。暂一师政治部在6月底举行全体干部的政治和文化测验,国文测验成绩90分以上的,在师直机关就占全体人员的1/2。在地方,晋绥根据地相继成立了“军政干部学校”(即后来的为抗战学院)、青干校、永田中学等,如抗战学院曾轮训干部,离职学习一年,毕业后重新分配工作。这一时期的干部教育重在量的提高。

第二,“教育正规化”。没有长期性的正规教育,只办短期的训练班,只教会人认识“抗日救国”这几个大字,无法达到抗战建国的目的。1940年,晋西北第二次行政会议提出“教育正规化”的口号,为推动干部教育质量的提高,晋绥先后成立了抗战学院,政治经济训练班,行政干部学校,财政经济干部学校。如晋绥行署曾由抗战学院训练过行政干部107人,会计班训练16人,税务班训练11人,经济干部学校训练100人左右。[4]

1942年中共中央在《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决定》中明确提出,在职干部教育应以业务教育、政治教育、文化教育、理论教育四种为范围:业务教育实行“做什么学什么”的口号;政治教育包括时事教育及一般政策教育;文化教育的内容包括国文、历史、地理、算术、自然、社会政治等;高级及中级干部具有学习理论资格者,还须学习理论,其学习范围分为政治科学、思想科学、经济科学和历史科学。[5]根据文件精神,晋绥行署组织了学习委员会,它又根据干部的文化理论水平,分别成立了甲、乙、丙三级干部学习班,学习内容各有不同。甲、乙两级学习班均研讨时事、政策、法令与本身工作的学习,甲级阅读《论持久战》、《论新阶段》和《新民主主义论》三大名著;乙级则请人讲历史、地理;丙级的政治课由专人负责讲解,进行读报和识字,业务学习则每周开会两次。各区、县成立了分会,如兴县各机关团体也成立了学习分会,县、区干部学习《新民主主义论》,每十天座谈时事一次。对于大量的村级干部,各县区年年都有集训、调训、冬训,学习识字、村选公粮、法令。

第三,教学合一,学以致用。1941年,针对延安干部学校教育上学用脱节的基本缺点作出决定,中央指出学校教育要和生产劳动相结合,师生边教学、边生产,在大生产运动中办学育人。1942年以来,由于在职干部的学习主要是整风学习,所以《中央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决定》中所规定的业务教育、政治教育、文化教育与理论教育都必须服从于整风文件的学习。在整风运动之后,继之以学习与生产、工作相结合,从生产中、工作中学习。1944年1月,中共中央在给晋绥分局总学委的通知中提到,对干部的教育要注重与实际工作的结合,教学内容也主要以当前的中心任务为主。课后“大家回到实际工作中去,遇到新问题又拿来讨论。决定了新的办法,再回去做。这样学习就给了他们工作很大的帮助”。[6](p56)林枫在当年的“七一”23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中再次强调:“学习要有计划、有步骤,以文件作根据,但不要脱离实际,学习中反过来提高我们的工作,加强我们的生产。要加强生产观念和群众观念,在这两个观念下,使生产与学习结合。”[7]在这一方针的指导下,晋绥行署特将二区之家黑峪口两行政村划为晋绥边区新民主主义教育实验学校的实验区,将行署工具厂与农场划为学校的实验场所,做到了学用一致,教学一致,工作与学习一致,使学校成为工厂、农场、合作社和新民主主义的总和体。直至1945年,已为解放区培养几百个埋头苦干的干部为人民服务,在社会上获得很高的声誉。

三、晋绥抗日根据地干部教育的成效

晋绥抗日根据地战火中的干部教育工作卓有成效,经过整风运动,整顿精简,干部参加生产,建立起在职干部政治文化业务常年学习与提高的有效制度,使干部真正成为能贯彻执行中国共产党的政策方针,能领导人民抗日救国的骨干。

第一,提高了广大干部的政治觉悟,保卫和巩固了晋绥抗日根据地。把干部放在实际工作中去摔打磨练,如反扫荡运动、群众工作、参战工作,每个干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从不自觉到自觉,从不懂到懂得较多,经过这种实践教育的干部,一般都能经受得住严峻的考验,提高马列主义理论水平、政策水平、政治思想水平,建立起抗战必胜的信心和一生为人民服务的觉悟。

第二,提升了广大干部的文化素质,促进了根据地各项工作的开展和深入。在晋绥三分区某部新年军人大会总结报告中提到,干部基本消灭了文盲,排级以上干部,如七零四支队连长陈绍轩,1个月识字221个,6月份的日记还是文理不通,7月份已写得很通顺,也能给《战斗报》写稿了;过去不愿学习的,也多自动买纸笔学习起来;在干部中写日记、作文已是平常的事,如九八大队,写日记的经常在80%以上。在识字教学上,教导营无阅读能力的干部,到11月都认识了600-1200字,大部已能写通顺的日记,阅读通俗读物了。三零一支队半年内消灭文盲43%,三零五支队干部文化班,3个月内能写通顺文章的从4%增加到44%;二零七大队干部平均每天识字13个;九零九支队消灭文盲82%,一零八大队文训班消灭文盲90%;二零九大队在“42年为学习文化年”的口号下,干部们即使在假日中、生产中也没停止学习,直属队文训班在受训期间没有人旷过课。[8](p299)乡村干部的学习情况大致如此。

第三,培养了大批干部,为解放战争和新中国的建设储备了人才。在抗日战争中,共产党对于干部教育是非常重视的,采取专门的离职培训,经过教育提高,再委以重任。兴县有不少村党支部书记、村长后来提拔到区公所担任了重要领导职务。如桑湾村的白崇山参加工作后通过在职学习,在解放战争时期,担任了兴县县委组织部长、武装部长、游击队政委,后来担任了地、市领导职务。孙守谦、阎自升、贾厚谊、郭建邦、孙高柱、马全良、李彦恩等,原来都是文盲,通过住文补校、速成小学,识了不少字,担任了县一级领导职务,为兴县的革命事业做出了贡献。[9](p127)还有部分干部随军南下北上,被分配到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各行各业,为新解放区人民民主政权的建立和新中国的成立做出了突出贡献。

(本文系吕梁学院科研基金项目“民国时期兴县教育状况研究”,项目编号:RWXN201402的成果)

(责任编辑:元 木)

[1] 中共中央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决定[N].抗战日报,1942-02-05.

[2] 杜心源.1941年7月在行署三科长联席会议上的报告:民国二十九年教育工作总结[N].行政导报,1941-2,(2-3).

[3] 武新宇.在第三次行政会上的报告提纲[N].行政导报,1941-2,(4-5).

[4] 晋西北二年半的文化教育建设报告[N].抗战日报,1942-10-6.

[5] 中共中央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决定[N].抗战日报,1942-02-05.

[6] 教育科学研究所筹备处.老解放区教育资料选编[C].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59.

[7] 林枫.在"七一"23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N].抗战日报,1944-12-4.

[8] 刘淑珍.晋西北抗日根据地教育简史[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0.

[9] 贾佩珍.兴县教育志(1840-1988)[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1.

K265

A

1005-9652(2016)04-0180-03

牛天玉(1979—),男,吕梁学院历史文化系讲师。

张发青(1980—),女,吕梁学院历史文化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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