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经验与当代治国理政理念的对接
2016-02-02卢梦雨
卢 梦 雨
(中央财经大学 文化与传媒学院 ,北京102206)
儒家经验与当代治国理政理念的对接
卢 梦 雨
(中央财经大学 文化与传媒学院 ,北京102206)
摘要:儒家思维方式是一种折中、综合、平衡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的最大特征是重视整体和谐。这种整体和谐性思维是指把天地、人、社会看作密切贯通的整体,认为天地人我、人心人身都处于一个整体和谐的系统之中,各个系统要素之间存在着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关系,处于一种协调的状态。在传统中国社会,儒学曾经长期成为国家意识形态的主导思想,不仅影响了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教育,还在国民的思维方式、行为规范、社会心理等方面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成为中华民族国民性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在追求“中国梦”、构建和谐社会的现实语境中,我们依然能够从儒家文化的核心观念中汲取宝贵的思想资源。天人合一、均平安人、中庸之德是儒学三个核心观念,与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诸多思想方针如科学生态观、社会治理观、道德修养观等相契合,与追求“中国梦”、构建和谐社会的精神实质一脉相通,因此在当代语境中仍然保持着积极意义。
关键词:儒家文化;天人合一;均平安人;中庸之德;当代语境
追求“中国梦”、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思想以马克思主义社会形态学为基础,同时又吸收了民族文化的精髓,消除了以往乌托邦社会理想那种遥不可及的陌生感,具有强烈本土化色彩,更加符合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心理结构。追溯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诸多思想来源,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儒家文化的影响。在传统中国社会,儒学曾经长期成为国家意识形态的主导思想,不仅影响了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教育,还在国民的思维方式、行为规范、社会心理等方面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成为中华民族国民性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尽管在中国现代化过程中,儒家文化由于“五四运动”以来的历次批判,已经丧失了在社会意识形态方面的主导地位,但不可否认,儒家文化所形成的思维方式仍然在深刻地影响着中国人的处事原则和行为方式。
儒家思维方式是一种折中、综合、平衡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的最大特征是重视整体和谐。这种整体和谐性思维是指把天地、人、社会看作密切贯通的整体,认为天地人我、人心人身都处于一个整体和谐的系统之中,各个系统要素之间存在着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关系,处于一种协调的状态。因此,在追求“中国梦”、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现实语境中,我们依然能够从儒家文化的核心观念中汲取宝贵的思想资源。
天人合一、均平安人、中庸之德是儒学三个重要的理论生发基点。围绕这三个核心观念,自孔子以来的历代儒家贤哲,如子思、孟子、程颢、程颐、朱熹等人,都做出过阐释和发挥。中国社会在两千多年的发展中,在一种治乱交替的循环中一直保持着社会系统的基本稳定,与这三个核心观念为中国人提供的实用理性精神有很大关系。这种追求普遍和谐的思维方式,与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诸多思想方针相契合,与追求“中国梦”、构建和谐社会的精神实质一脉相通。
一、“天人合一”与科学生态观
儒家的“天人合一”观主张天道与人性合而为一,天心寓于人心,人心与天心相通。因此人应该向自然学习,与天合德。“天”生万物,自然就有“仁心”。正因为“天人合一”,因而人即有“仁心”。所以,孔子在《中庸》中说“万物并育而不相害, 道并齐而不相悖”[1]《中庸》,强调人与天地万物之间的和谐关系。“仁者”不但要“爱人”,而且要把这种“仁心”推而广之。因此,孔子主张:“伐一木, 杀一兽, 不以其时, 非孝也。”[2]《善于大孝》由“爱人”到“爱物”的这种思路,体现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子思(孔伋)则将孔子这种普遍的生命关怀,发展为一种个人道德完善的崇高追求,认为“至诚尽性”之人,“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1]《中庸》。很明显,子思认为人不仅要效法天德,而且还要为天地代行抚育万物的职责。
在道德完善基础上建立的儒家的“天人合一”观,既不将“天”视为一种绝对物质化的纯粹自然,也没有将“天”视为一种绝对人格化的自然神,而是将“天”的本质置于人性之中。“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3]《泰誓中》,它既不遥远,也不神秘,是一种源自生活的形象化表达。同时在一种“天人合一”的背景轮廓中,更加强调了人的主观能动性。这种“天人合一”观并不是一种玄虚化的表达,在孔子和子思以后,孟子便开始用这种观念指导具体的社会生产,要求在一种良性循环的生态环境中进行不断的扩大再生产。他说:“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4]《梁惠王上》在儒家思想指导下的中国封建社会持续了两千多年的时间,自然环境一直没有发生大的异常变化,经济发展与自然资源一直处于比较协调的状态,应当说儒家的“天人合一”观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假如强调与自然环境的协调相处,仅仅是为了农牧产品数量的有序增长,那么根本出发点还是“利己”,也就是说仍然是对宇宙万物持一种索取的态度,只不过索取的方式不同而已。然而,这并非儒家“天人合一”观的根本出发点。儒家提倡仁爱万物,根本上还是出于完善自身修养的道德追求。因此,儒家的“天人合一”观主要还是着眼于道德价值,生态功用仅仅是一种附加产品。孟子说:“君子之于禽兽也, 见其生, 不忍见其死; 闻其声, 不忍食其肉, 是以君子远庖厨也。”[4]《梁惠王上》天之德好生,君子自然应当仁爱万物。对于“爱物”与成就“仁德”的关系,汉代的董仲舒表述得更为明确, 他说:“质于爱民,以下至鸟兽昆虫莫不爱。不爱, 奚足矣谓仁? ”[5]《仁义》因此,儒家的天人观,从根本上就与一切环保主义有了本质区别。尽管两者对自然环境产生了大致相同的功用,然而一个是道用一体的自然结果,一个却是亡羊补牢的无奈之举。
在现实的市场经济环境中,急功近利的发展思路已经造就了天人两分的格局。尽管对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已经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但在以往发展思路的惯性作用下,却难以扭转一种资源匮乏之后寻找另一种资源代替的模式。同时,在“利己”观念主导下的环保主义也无法扭转在科学主义主导下的社会思维模式,也无法启发人类内心对自然和宇宙的真正敬畏。因此,借鉴儒家“天人合一”观的伦理道德范式,以自然和生命统一的民族传统体验方式,转变道德功用体系的指向,才能真正实现人诗意地栖息在地球上的梦想。
二、 “均平安人”与社会治理观
“均平”是儒家进行社会治理的基本出发点,以此来处理不同社会阶层、集团、个人之间的利益分配和矛盾冲突,从而使整个社会生活处于一种有序状态。“均平”理念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1)社会财富的分配,要坚持平均分配的原则。孔子说:“丘也闻有国有家者,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 和无寡, 安无倾。”[6]《季氏》他认为国家稳定的根本并不在于财富的多少,而在于分配能否做到公正与公平,贫富悬殊过大容易导致国家和社会动荡不安。(2)社会治理要做到教育平等和机会平等。“大道之行也, 天下为公, 选贤与能, 讲信修睦。”[1]《礼运》要让所有人都能获得参与国家管理的机会,按照“贤”“能”与否的统一标准选拔官员。自然,培养“贤能”的唯一途径也就是通过“讲信修睦”,给予所有社会成员平等的教育机会。在“均平”理念指导下的中国传统社会治理方式,自然也有两个突出特点:一是历代都非常重视“授田”,反对权贵豪强大规模地兼并土地;二是不断完善文官选拔制度,通过严格的科举考试来选拔官员。在这种制度安排下,“朝为田舍郞,暮登天子堂”并不是一种迷梦和空想,而是一条切实可行的晋身之路。
孔子虽然提出了“安人”“安百姓”的社会治理观念,但对如何“安人”的问题,除了“均无贫, 和无寡”之外,并没有清晰的表述。孟子则将孔子的“安人”思路进一步发展为“仁政”思想,主张统治者要实行“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的“王道”。实行“仁政”的关键在于“制民之产”,使民众个人拥有的社会财富“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孟子不主张绝对的平均主义,但认为必须让社会下层民众的收入能够满足其个人与家庭的基本欲求,才算得上“安人”。他把当时各诸侯国聚敛财富、扩充军力,通过攻城略地来实现国家强大的政治路线视为“缘木求鱼”的愚蠢之举,肯定会遭到失败。只有“发政施仁”,让民众利益得到普遍公正的实现,才能在国家竞争中做到“战胜于朝廷”。这就把“安人”与“均平”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评价政策得失成败的完整体系。他对民众利益得不到公正实现的危害性有着清醒的认识,说:“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己。及陷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4]《滕文公上》民众的生活欲求得不到基本满足,自然违法乱纪,而统治者若因此惩罚百姓自然就是“罔民”。如果君不能行“道”,不能维持社会的公正与公平,反而残虐臣民,那么自然也就失去了为“君”的资格,臣民就可以起来“革命”。孟子在回答梁惠王关于汤武革命的辩难时,清楚地表明了这种观点,“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弒君也”[4]《梁惠王章句下》。失去民众支持的统治者当然是独夫民贼,人人可得而诛之。追求社会的公平与公正,是天赋人权。这并非欧洲资产阶级革命的独有发现,儒家很早就已经在东方进行了理论探索和政治实践。孟子借用大量的历史事实,反复论证“均平安人”对于治理国家的重要性,将所谓的“王道”精辟地表述为“保民而王”。因此胡适高度评价孟子的“仁政”思想,称之为“要人快活安乐,要人享受幸福”的“妈妈政策”。
“均平安人”的社会治理思想,充满了强烈的民本意识和人道精神,尽管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具体政治实践中并没有得到充分体现,但并不因现代社会的进步和发展而失去其宝贵的思想价值。在现实语境中,虽然中国经济经过二十多年的高速增长,已经积聚了大量的社会财富,然而在财富分配上却存在着严重的问题,贫富悬殊过大带来的社会问题已经初步显现。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巨大城乡差距,使大量的农村人口享受不到平等的教育和医疗条件。在官本位思想和特权观念的影响下,社会下层民众实际上无法得到就业和待遇上的平等机会。因此,社会管理层在处理效率和公平的问题时,应该有崭新的思路。追求“中国梦”、构建和谐社会,首先要实现普遍的社会公平与公正。在这个问题上,儒家的经典阐述能够给我们提供很多启示。
三、中庸之德与道德修养观
孔子认为,“中庸”是最高的道德范畴。对于它的高渺难求,他慨叹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 民鲜久矣。”[6]《雍也》“中庸”之所以难求,便在于“执中”之难。朱熹认为:“中者,无过无不及之名也”,“庸,平常也”[6]《中庸章句》。宇宙万物无不存在着矛盾,矛盾双方的互相转化则促成了事物的发展变化。正是“过”与“不及”在向“中”的转化中,形成了事物的稳定状态,也维系了矛盾双方的存在。在事物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中,如果没有一个维持“中度”的稳定状态,就很难进行量的积累,自然也无法实现质的突破。因此,“中庸”对于人们认识事物和处理问题,具有强烈的指导意义。所谓“执两用中”既有认识论意义,也有方法论意义。“执两”便是全面、正确认识事物的矛盾性,从而把握问题的枢纽;“用中”既是在解决问题时要执“中道”,同时又解决事物的关键问题。所以,程颐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1]《中庸》也正因为“中庸”为天下之至道,所以孔子认真反省自己“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的过失,并温言嘉许颜回“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的难得。在儒家文化中,为学、齐家、治国等方面,无不贯穿着“中庸”之道。
儒家追求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因而提倡在个人修养上的“中和之德”。为了达到这种社会的理想状态,强调人与人之间的“礼”,以礼相待,相互谦让,但这并不意味着儒家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为了避免矛盾和冲突而放弃原则,一味地对他人恭顺忍让,唯唯诺诺。相反,儒家极度鄙夷这种待人接物的态度和方式,并把类似的人视为“小人”还有可恶的“乡原”。孔子认为正是这样的“乡原”败坏了社会的淳朴风尚。“乡原,德之贼也。”[6]《阳货》“乡原”,也即“伪君子”,往往打着道义的旗帜行苟且之事。由于其谦和礼让的表面伪装,因而具有强烈的欺骗性,从而对社会对道德原则造成更大的危害。“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4]《尽心章句下》孟子清楚地指出,“众皆悦之”,是“乡原”取媚世人的结果。“乡原”之“似而非”,会导致世人对“中庸之德”的误解。现实生活中的大多数人把“中庸之道”理解为和事佬、和稀泥,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乡原”居多而“君子”甚少,从而造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局面。
应该说,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一直强调“和谐共处”,而回避“矛盾斗争”。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一些所谓的“国学大师”大讲特讲所谓的“中庸”处世原则,以为这就是儒家文化的精髓,其实这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对儒家原典精神浅尝辄止、因缘附会而造成的皮相之说。面对世界上无处不在的矛盾和冲突,孔子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6]《子路》“和”与“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和”是包含差异的统一,是求同存异的过程;而“同”是排斥差异性的直接统一。在一个承认个性差异的整体环境中,所有的局部和个体都能得到充分的发展和成长;一旦以整齐划一的统一标准来约束所有个体,便会消尽整体的生机和活力,造成事物的停滞不前。在现实语境中,许多社会管理机构却把和谐社会理论简单理解成“为和而和”,把许多维护个体权益的正当要求视为破坏整体和谐的非法行为而进行打压制裁。在理论领域中,也出现了大谈和谐安定回避矛盾斗争的现象。这实际上违背了我党实事求是的一贯主张,回避矛盾,不去研究矛盾产生的深层原因,并不等于解决了矛盾。不把矛盾解决在萌芽之中,自然也就延误了解决矛盾的时机,从而造成更大的危机。因此,在尊重个体差异的前提下求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在保持文化多元性的环境中保持社会的整体活力和持续发展,在求同存异的换位思考中实现国家的稳定和团结,才能使和谐社会理论得到更加深入更加全面的展开。
四、结语
中共十八大以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并阐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国梦的本质就是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把国家、民族、个人的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中国梦是国家的梦、民族的梦,也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每个人为实现个人生活梦想的努力,也就汇聚成为推动国家发展和民族复兴的强大正能量。从习总书记当下的施政路线可以看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党和政府改革的首要追求目标。为实现这一总体性目标,经济建设上“以民为本、以人为本”,增进人民福祉,使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政治管理上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反腐倡廉,“顺民意、赢民心”。这样一来,以“中国梦”为核心的伟大民族复兴工程,就有了政治、经济、组织“三位一体”的强力保障,使“中国梦”实实在在地展现在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地平线上。
习近平总书记青年时期曾长时间工作、生活在西北农村,对中国农民的艰苦生活有切身体验,对中国基层民众追求富裕、追求平安的朴实生活梦想有深刻理解,对中国传统优秀文化在民间的丰富积淀有亲密接触。这种经历培养了他“执政为民、担当实干”的危机忧患意识,也锻炼了他“上达朝阙、下通民意”的整体和谐性思维。“要把群众路线贯彻到治国理政全部活动之中”,是他从农村基层党支部书记到中国共产党新一代领导核心的真实个人经验总结。以“中国梦”为国家、民族、个人提供思想正能量,“以民为本、以人为本”,增进人民福祉,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顺民意、赢民心”,也是中国两千多年的成功治国经验在当代语境中的智慧表达。
从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经验总结中可以看出,既有扎实的工作步调,又有崇高的目标追求,中国传统的整体性和谐思维方式与中国传统社会追求的价值目标有了一种完满的表达。作为中国共产党新一代领导核心,习总书记反复强调,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为所有社会活动凝魂聚气、强基固本的基础工程,而这个基础工程必须建立在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之上。“天人合一”“均平安人”“中庸之德”的儒家文化精髓,与当代治国理政观念实现悄然对接,将引燃重构中国现代社会文化的火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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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天景]
The Connection between Confucian Experience and the Contemporary Idea of Governing the Country
LU Meng-yu
(School of 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2206, China)
Abstract:Confucian thought is an eclectic, comprehensive and balanced way of thinking,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greatest attention to the overall harmony. This overall harmony of thinking regards the universe, humankind and society as a whole body. In this concordant system, all the elements are in a coordinated state and of interrelated and interdependent relations. Therefore, in the course of building a harmonious society now, we are still able to learn valuable ideological resources from the core concepts of Confucian culture. This universal harmony way of thinking is in a spirit of the same vein with the principle of building a harmonious society, so it remains positive in the contemporary context.
Key words:Confucian culture; environmentalism; welfarism; neutralization; contemporary context
收稿日期:2016-02-20
作者简介:卢梦雨(1994—),男,汉族,河南省南阳市人,主要从事汉语言、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6320(2016)03-009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