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的微笑

刘梦飞|文

在西藏与印度之间有一个传说中的雷龙之国，它藏在深山之中把自己封闭起来幸福地微笑。这就是还没有和中国建交的邻国——秘境不丹（Bhutan）。

飞机降落在Paro（帕罗），不丹的阳光展示着喜马拉雅王国的温暖。在这陌生的世界，时间仿佛变得很慢，窄小的街道上，穿着传统服侍的男女表情善意友好。几乎每栋房子门前都挂着两任国王的画像，佛塔和经幡在道路交汇口招摇。

山坡上好像城堡外形的寺院叫做Dzong（宗堡）是政府和僧侣共享的有防御设施的寺院。在古代，这些巨大的白色城堡屹立于交通要道上，是重要城镇的行政和宗教中心。在现代，城市在古老城堡的周围扩展延伸，仿佛侍卫一样仰望着国王。Paro城坐落在帕曲河两岸，与Dzong相互对望。一条主街贯穿城区，街两侧是挂着各种彩旗的古朴店铺，佛教彩绘在房屋墙壁上随处可见。不丹75%的人们信仰佛教，鬼怪、雪人、巫医和喇嘛转世等理念深入不丹人的日常生活，各类庙宇和宝塔前簇拥着虔诚的信徒。

城区北面山谷的悬崖上有一个神秘的寺庙，这里是莲花生大师骑着飞虎降魔禅修的地方——Tiger’s Nest（虎穴寺）。在不丹的信仰中莲花生大师（古鲁仁波切）是藏传佛教最著名的祖师，他的故事在各地流传。从虎穴寺山脚登山大约3小时到达寺庙，途中有一些可供休息的茶馆。寺内不能拍照，手机和相机都要寄存在寺外一间古旧的房子里。入寺后需脱鞋肃静，禅房由一些精致的洞窟组成，古老的壁画有的已经很难分辨颜色，神像前的油灯闪烁着、山谷中的风声吟唱着、水流和经筒摩擦出神圣的声音，悬崖上的寺庙在阳光下映出金光。

离开虎穴寺我们来到不丹的首都Thimbu（廷布）。这个只有几万人口的城市好像中国的小镇，仅有的几条街道串联着人们的生活。国家纪念碑是这里最显眼的佛塔，塔基象征土地，穹顶象征水流，塔尖象征成佛的13个阶段，塔顶象征觉悟。佛塔吸引无数信徒来这里转塔，这里没有宗教表演的舞台，只有虔诚的老人和沁入心灵的宁静。

夜晚光线被时间抹去，街道变成年轻人的舞台。霓虹闪烁的都市生活仿佛并不属于这个空间。在这里，人们或停或坐，或者漫无目的地行走，一切都显得古老。在这里，他们仿佛努力地跟随现代文明但却坚守传统的礼节和微笑。在这里，我们感受着不一样的文明孕育的时空。这里只是旅行的开始，前方的未知与神秘一样美好。

离开廷布一路向东，蜿蜒的公路在群山间穿行，渐渐升高到海拔3140米的多楚拉山口（Dochu La）。在这里，成群的佛塔面对着不丹喜马拉雅静静地祈福，宽广的视野在晴好的天气一览神山的全貌。蓝的让人窒息的天空下，云在半山腰连成线，树木变成渺小的野草，在一条仿佛停在空中的道路上，我们走向荣耀的天国——普那卡（Punakha）。

三百多年里，普那卡宗一直是不丹的国都。美丽的山谷、富饶的河流、璀璨的建筑和文明的起源在这里上演了一场辉煌而华丽的戏剧。当我们走在宗堡门前的廊桥，脚下淋漓波光的母曲河（Mo Chhu）好像银色的绸带围绕着普那卡宗的围墙。墙内的世界宛如极乐，门口巨大的菩提树赐予庭院阴凉。红袍僧侣在白墙前走过，好像穿越时空的影舞者带回佛国的阳光。生动的壁画、金色的木雕、古老台阶尽头是会叹息的木门，虔诚的人们使门环发光。这种圆形的物体就好像轮回的轨迹，生死只是起点的两面一花一世界。微风吹过，万物融为一体从简到繁到零都在佛的瞬息之间。

这时普那卡东部的Phobjkha山谷传来阵阵野鹤的叫声。到达山谷中小村庄时天色已经渐暗。这是一片静逸的天地，每年有成千上万的黑颈鹤到这里过冬，它们用歌声融化这片美丽的冰川峡谷。当鹤鸣划破天空的安静，我们随歌声漫步在田间小路，好像变奏曲在空气中唱响和旋，琴键配合鼓点在入夜的山谷看满天繁星讲述苍穹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