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爬行的姿态“偷渡”

逸之

提到徐轩昂同学，我总觉得自惭形秽，因为他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写了30多万字的小说了。但是见到本人又是另一种姿态，高高瘦瘦，有点木讷，像极了他所饲养的那些爬行动物。你无论怎么排列组合、推理暗算，也无法将这位男生和“少年文学之星”联系起来。然而，他却一直在“偷渡”，等你发现《爬虫入侵》问世了，等你回首《蝎王传奇》又出炉了，等你问及《偷渡大侠历险记》又如火如荼地在创作中了，他就这么踏实地爬行着，一步步向文学的彼岸“偷渡”而去……

我相信缘分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存在，人与物之间也是有这种微妙关系的。比如徐轩昂，在2岁的时候就开始对恐龙异常感兴趣，会从一堆的绘本中唯独挑出关于恐龙的故事书。当妈妈发现以后就专门买来恐龙的书籍让其阅读，只要是恐龙名称的生字，他一教就会。因为恐龙的种类繁多，所以他在上小学前已经掌握了不少的生字，在一年级第一学期还被评为学校“识字大王”。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兴趣渐渐地发生了调整。他打趣地说：“恐龙毕竟远离了我们的时代，但是比恐龙更早的节肢动物，却还生活在我们周围。”他开始从网络、书籍中去搜寻它们的资料。校园的墙角边、草丛中也多了一个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男孩子。我们甚至可以想象到这样一个画面：一名三年级的小男孩拿着一枚放大镜，俨然一副小科学家的模样在教室外面的墙角里搜寻，一只隐藏极隐蔽的壁虎正在墙壁的裂缝里探头探脑，时不时摆动着尾巴，似乎他们早已是一对好朋友了。从恐龙到节肢、爬行动物，这并不是缘分的决裂，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在延续和纵深。

在成为同学们心中的小作家之前，他首先是一个让妈妈头痛的家伙。由于长时间的近距离观察，不断地下蹲、趴着甚至下跪，他的裤子没穿几天，膝盖就磨出了一个个的洞，衣服的手肘也是如此。每次买衣服，他对衣服的款式、颜色都无所谓，但是口袋一定要多。每天放学，他的各个口袋都装满了瓶瓶罐罐，里面是他抓来的蜘蛛、蜈蚣、马陆……家里桌子上、茶几上、电视柜上，全是他的这些宝贝。他妈妈曾开玩笑地说，他们这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如果你到他家做客，冷不丁从沙发底下爬出一只蜈蚣，从天花板上吊下一只蜘蛛在“卧薪尝胆”都不足为奇。有些虫子，活着还好，死了就发出阵阵恶臭。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老妈，面对儿子的这个相对奇特爱好，曾纠结了好一阵子。该怎么办？既不能一棒子下去不让他玩，也不能任由他这样把家里弄得乱糟糟地瞎玩。那个时候，他对写文章毫无头绪，怎么指导他都写不到点子上。最后他们跟儿子约定，虫子他可以继续玩，但是每天要写一篇质量较好的日记。

左手虫子，右手写作。他的文章写得越来越好，从起初的单纯记事，到后来的拟人化小小说。在四年级短短一个学期，文章的质量就发生了质的飞跃。其中一篇《蛤蟆》发表在了《花季雨季》后，这让他对写作更是充满了热情。从此对文字的热爱如对动物般痴迷，五年级凭借6万字的长篇小说《蝎王传奇》获第七届浙江省“少年文学之星”称号;初一王者归来，又以8万字的小说《偷渡大侠历险记》震撼评委，成为第八届浙江省“少年文学之星”候选人、获一等奖。另有20多篇文章在《萧山日报》《少年文艺》《意林·少年版》等报刊上发表……

面对荣誉与光环，他都是从容乃至低调的，始终只说自己仅仅是喜欢饲养爬虫、喜欢写作的男孩！文如其人，看他的文字是严谨踏实而自成一个世界。善于将小动物的生活细节进行大境界大制作的背景分布，将它们不为人知的喜怒哀乐、完美独特的生存秘籍一一展现在读者面前。

私下聊天的时候，徐轩昂跟我说，他老妈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他能成为像沈石溪一样的动物小说家，但他自己还是希望能成为一个像法布尔一样的生物学家。我想，无论他冲向哪一个高度“偷渡”到哪一座彼岸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没有谁会拒绝一名踏实而热情洋溢的少年！

（作者为浙江省少年作家协会《少年文学之星》编辑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