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开尊口

赵倡文

在古代的官场上，官员们都信奉一条金科玉律，那就是“多磕头，少说话”。因为他们知道，君权时代，一言不慎，轻则丢官罢职，毁了前程，重则人头落地，诛灭九族。

明朝嘉靖皇帝有一天召太医徐伟给自己看病。徐伟进殿后匍匐膝行，见到皇帝坐在一张小床上，龙衣拖到了地上，他不敢向前爬，可不向前又不能给皇帝把脉。于是他就小心地说道：“皇上龙衣在地上，臣不敢前。”嘉靖皇帝马上拉了拉衣服，伸出手腕让徐伟诊脉。诊完脉，徐伟诚惶诚恐退了出去。这时，皇帝给内阁下诏说：“刚才徐伟来给朕诊脉，说朕的衣服拖在了地上。地上边的是人，地下边的是鬼。由此可见，徐伟对朕是忠心耿耿，朕要重重地赏他。”徐伟见到诏书吓出了一身冷汗，庆幸上天保佑自己没说“衣在地下”，拣了一条小命，如若不然，皇帝没做鬼，自己就先做了鬼了。

大臣们不敢胡乱说话，那么皇帝是不是就可以信口开河了呢？当然也不是，尤其是有道之君更知道这一点。唐太宗就是其中的一位。

谈起自己为什么不多言语时，唐太宗说：“我在朝堂之上，每说一句话，都要思虑再三，因为我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决策，都会牵扯到天下百姓的福祉，没考虑好就说出来，会祸害天下百姓，我不得不谨慎呀！”

官员、皇帝都是有身份的人，乱开尊口影响大，是不是普通人就可以了呢？答案当然也是否定的。

古时有个肉铺老板为做生意借了他人十五贯钱，高兴之余多喝了两杯，醉醺醺地回到家中。女儿一看忙问这么多钱是从哪儿来的。肉铺老板就和女儿开玩笑说，为父做生意没钱，把你卖得这十五贯钱。谁知说者无心，听者却信以为真。女儿当夜逃走，大门也没关好。深夜，一赌徒趁机潜入家中，盗走这十五贯钱不说，还杀死了肉铺老板。这个故事就是戏剧《十五贯》中的情节，尽管是戏剧，却反映出了普通人说话也不可不谨慎，不然也会祸从口出，家破人亡。

正是由于生活中祸从口出的事太多了，善于总结的孔子才说：“仁者，其言也讱。”意思就是说，有仁德的人说话都是很谨慎的。为什么？因为孔子认为仁者就是爱人，你说话不谨慎，信口开河，就有可能给他人甚至给自己带来灾难，这就毫无“仁”可言了。因此，在孔子看来说话谨慎、不乱开口就是仁者的标准之一。愿生活中人人都能成为仁者。

（编辑  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