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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增加值率的中国经济增长质量研究回顾与展望

2016-01-08田成诗陆卓玉

宏观质量研究 2015年4期

田成诗++陆卓玉

摘要:关于中国经济增长质量研究的文献有很多,但从增加值率角度对经济增长质量内涵与评价标准的研究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文章尝试从增加值率角度回顾和审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问题的研究进展,对国内外增加值率和经济增长质量文献进行了系统梳理,评述了增加值率与经济增长质量之间的关系,归结了增加值率在评价经济增长质量方面的宏微观应用以及增加值率变动的主要影响因素,最后对增加值率在新常态下经济增长质量评价中的作用进行了展望。

关键词:增加值率;经济增长质量;回顾与展望

在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的今天,经济增速放缓、经济结构调整、政府鼓励全民创业,中国经济已与以往产生了明显区别。当前,我国迫切需要从综合角度提升经济,由以前关注经济发展速度转变为,在适当的经济增长速度下,逐步解决生态环境问题、产能过剩、产业结构升级等一系列问题。因此,更需要一个综合指标帮助我们更好地认清中国经济现状与发展趋势,更准确地反映中国经济增长质量,这个指标就是增加值率。

一、增加值率的涵义

新常态下的中国,政府和人民由关心经济发展速度转变为更加关注经济发展质量。多数学者认为,经济增长质量问题是个综合问题,需要多角度的考虑和综合评价。本文通过对增加值率和经济增长质量相关文献的全面梳理,尝试从增加值率的角度来研究中国经济增长质量问题。

增加值率为增加值与总投入之比,即单位总投入中包含的新创造的价值量。如表1所示,若中间投入用U表示,增加值用V来表示,总投入X等于中间投入与增加值之和,则增加值率的计算公式为:

由公式可以看到,在总投入X保持不变时,单位附加值越大,意味着增加值率越高。或者说,单位总投入中所包含的新创造价值越大,那么增加值率就越高。

二、经济增长质量的界定

通过对国外相关文献进行梳理,我们发现,国外几乎没有直接与经济增长质量相关的文献,确切地说,国外学者并没有将经济增长与经济增长质量进行概念区分,他们将我们普遍意义上认为的经济增长质量看作是经济增长的一部分,是伴随着经济数量增长而增长的。

M. M. Postan (1953)在《经济增长》一书中总结了西方经济学的发展。他认为,二战前,西方经济理论研究主要集中在商业周期和与短期均衡相关的问题,二战后开始转向长期问题,研究长期趋势及经济增长与衰退。国外经济增长文献主要集中在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的分析上。Michael A. Conte 和Ali F. Darrat(1988) 基于OECD国家,就经济增长与公共部门的扩大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再分析。结果显示,政府规模的扩大对经济增长率有一个混合影响,对一些国家产生积极作用,对另外一些国家产生消极作用。从整体来看,对于大部分的OECD国家来说,政府规模的扩大并没有对经济增长率产生显著作用。Paul S. Segerstorm(1991)通过建立经济增长动态一般均衡模型,对努力提升产品质量的公司与只是复制其他公司产品的公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进行比较。结果显示,创新对经济增长起到明显的促进作用;而且,只有当创新影响的强度超过临界值时才会显示出强化福利的作用。W.Paul Strassmann (1956)与Bradford Cornell(2010)分别从股权投资和收入分配的角度对影响经济增长的因素进行了具体分析。

卡马耶夫于《经济增长的速度和质量》一书中阐述了他对经济增长的理解。他认为,经济增长是一个社会物质生产发展的总和以及由此带来的产品数量增长与产品质量的提高。经济增长不仅包含了物质产品的数量与质量的增长,还包括社会生产效率与消费者消费效果的提高。

托马斯在《增长的质量》一文中较为明确地提出了对经济增长质量的看法。他认为,经济增长质量是对经济数量增长的一个关键性补充,例如,机会的公平分配、经济管理制度的设计、环境的可持续发展等。他在对各国经济增长质量进行评估时考虑了环境的可持续性、社会福利、教育、资本市场抵御全球金融危机的能力以及腐败问题。最终的研究结果表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质量普遍低于发达国家,其主要原因是资源的不合理使用所导致的环境的可持续发展问题。

Robert J. Barro(2002)认为,经济增长质量与经济数量增长密不可分。他利用跨国数据研究了各国经济增长数量与质量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经济数量增长总是伴随着经济质量的增长。证据是,随着经济数量的提高各国人民生活水平在提高,而生活水平的提高又伴随着民主、法制的进步及腐败的减少。

国内关于经济增长质量的概念是由张培刚于1992年提出的。从1999年开始,更多学者开始关注并研究经济增长质量。但关于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与测度,学者们有不同看法。我们可以从表2清楚地看出国内学者对经济增长质量的不同观点与认识。

由表2可见,大部分国内外学者认为,经济增长质量是一个含义比较广泛的指标,评价经济增长质量时需要考虑许多方面:经济效益、经济结构、发展的稳定性与可持续性、环境问题等。但由于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定义不够精确,从而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外延界定并不明确,因而导致对经济增长质量的评价指标体系没有一个统一的看法。同时,尽管对指标体系建立的定性研究较多,但对指标体系的实用性与可操作性的研究却屈指可数。由于对于指标体系的建立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使得指标体系的评价结果往往不具备可比性和说服力,政府难以采纳学者的意见,大大降低了研究的实用性,使得经济增长质量的评价指标体系至今还继续停留在理论研究层面,降低了服务于政府宏观调控的参考价值。在此背景下,我们认为,或许单项指标更能体现出经济增长质量评价的优势。

国外研究最集中的观点是,经济数量增长是伴随着经济增长质量的提高,经济增长质量的提高也是建立在经济数量增长基础之上:经济增长质量是数量增长积累的产物。尽管我们已经从教育、福利、环境等多角度考虑经济增长质量,但在进行最终分析时还是要回到数量指标上来,这些指标与经济质量密不可分,最终分析框架还是利用经济数量增长的分析范式。

因此,从某个经济增长的单一数量视角来研究经济增长质量问题便具有一定的实证意义:①可以有效地解决对经济增长质量问题未能形成统一的理论分析框架,使得学者们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实证研究失去可比性与可信性的问题;②可以反映经济增长质量的变化;③采用综合评价的方法虽然可以从更综合角度反映经济增长质量,但指标体系的运用需要考虑到很多实际因素。许多地区可能因为统计技术的原因无法提供完整的统计数据,同时,由于技术上的差距也会导致数据产生不可比性。但若从某个经济增长的单一视角来研究经济增长质量问题,便可以大大降低统计技术上的问题,从而使结果更加准确且具有可比性。

三、基于增加值率的经济增长质量研究

在明确了增加值率与经济增长质量的含义之后,我们再来看基于增加值率的经济增长质量研究。一个最值得探讨的问题是,增加值率下降是否意味着经济增长质量在下降?

(一)基于增加值率的中国经济增长质量的国际比较

从宏观上来讲,增加值率用来进行国际比较具有优势:用增加值率进行国际比较不受汇率的影响。学者们将增加值率应用于国际比较上,认为增加值率是可以反映或者从某个角度反映一国经济增长质量的正指标。

沈利生、王恒(2006)将中国2000年的增加值率与同期美国、俄罗斯、日本、德国、英国和澳大利亚的增加值率进行了比较。从比较结果来看,我国增加值率只有发达国家的二分之一,这说明,为了获得相同的产出我国需要投入高于发达国家一倍的生产资料。虽然我国GDP已经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的经济体,但这些成果获取的同时,也付出资源消耗与环境破坏的代价,这种经济增长方式是不可持续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提高经济增长质量的任务紧迫。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在经济增长质量方面还存在着明显的差距。但这一差距,也显示出我国经济今后所具有的发展潜力。

(二)基于增加值率的中国经济增长质量的纵向比较

纵向观察中国1981-2000年的增加值率,我们可以发现,在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的增加值率是相对较高的。1981-1987年,我国增加值率在0.48-0.44之间波动,该数值与同期的英国和澳大利亚相近。但随后,我国增加值率却表现出下降的趋势,并于2000年下降到了0.3586。沈利生、王恒(2006)根据这20年的中国增加值率的变化趋势推测认为,中国增加值率进一步下降的概率很大。增加值率的下降说明,我国经济体系中存在增长质量下降的驱动机制。

作为参考,作者同时研究了英国1992-2003年的增加值率,发现英国增加值率表现相当平稳。这说明,作为发达国家的英国,其产业结构经过长期调整后,已经较为稳定,故增加值率较为稳定。反观我国,增加值率之所以一直处于下降趋势,其主要原因在于,我国改革开放之后,推进工业化进程,第二产业急剧膨胀使得产业结构一直处于变化之中。

(三)FDI对我国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建设飞速发展,这种经济高速增长一定程度上得益于改革开放政策和对外资的引入。改革开放以来,30多年的经济高速增长离不开外商直接投资(FDI)的推动作用,这种大量利用外资的发展模式对我国经济增长所起到作用是显著的。但需要考虑的是,FDI模式是否对我国经济增长质量起到改善的作用。汪春(2009)针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由于外资企业的生产率水平较高,一般认为,FDI企业的技术水平高于一般企业,但作者通过比较1993-2007年内资企业与FDI企业的增加值率,却得出了FDI企业的增加值率普遍低于内资企业的结论。即FDI企业的投入产出率低,从而拉低了内资企业的总体投入产出率,无形中降低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由此可以看出,将增加值率应用于宏观经济,可以反映经济增长质量的变化,且具有较强的实用性。

四、分产业的增加值率研究

增加值率可以用于分析一个经济体的投入产出效益,进而反映经济体的经济增长质量。同时,也可以将这一思想进一步延伸到各产业部门,考察各产业部门的增加值率变动与产业结构变动之间以及与产业经济效益之间的关联。

(一)工业增加值率

通常将增加值率作为反映经济增加质量的一个重要指标,但利用增加值率指标来反映工业经济效益或经济增长质量问题时不能单纯地认为:工业增加值率低的地区的经济效益差。

牛凌云(2000)对用工业增加值率反映地区工业经济效益,工业增加值率越高则说明该地区生产消耗越低,经济效益越好的说法提出了质疑。作者认为,事实并非如此。通过比较1998年全国各地区的工业增加值率可以看出问题所在,排在全国前五位的省市自治区是西藏、云南、黑龙江、新疆和内蒙古;排在后五位的是上海、广东、江苏、浙江和天津,这显然不符合事实情况。作者针对这一问题对影响地区工业增加值率的因素进行了分析。分析发现,除了中间消耗外,部门结构与专业化分工也会对地区增加值率产生影响。因此,在利用工业增加值率对地区工业经济效益进行评价时要慎重,进行比较时要保证产业部门结构和专业化分工相似,否则会出现较大的误差,误导宏观政策制定。蔡涛(2012)在《工业增加值率反映经济效率的证伪》一文中也对这一观点表示支持,通过对工业增加值率进行弹性测算与指标特性分析,证明了工业增加值率下降反映经济效率下降是一个伪命题。

王金照、王金石(2012)研究了工业增加值率的国际比较,将我国2004-2007年的工业增加值率与美国、日本、德国、英国和印度的工业增加值率进行比较发现,各国工业增加值率差别显著,且排名顺序稳定,美国始终远超日本位于工业增加值率第一的位置,之后依次是日本、英国、德国、中国和印度。影响各国工业增加值率的主要原因是产业结构和国际分工:不同产品的附加值不同,附加值高的产业在总体产业结构中占有较大比重拉高了总体增加值率;相反,如果附加值低的产业比重较大,则会拉低总体的增加值率。国际分工则决定了增加值率高的生产环节在哪个国家生产,在经济全球化中,垄断更多增加值率高的生产环节的国家显然会有更高的工业增加值率。作者认为,造成各国工业增加值率出现如此大差别的主要原因就是国际分工。相比一般零部件生产、原材料生产、组装与总成环节,研发、设计和关键零部件制造环节工业增加值率明显要高。目前,国际分工主要将工业增加值率较低的环节转移到了发展中国家,本国则重点关注工业增加值率高的环节的发展。从全球看,产业链中工业增加值率最高的产品设计和研发环节几乎被美国垄断,这也是美国工业增加值率远超别国的关键原因。

(二)制造业增加值率

郭克莎(2000)与顾薇薇(2008)在对制造业生产效率进行国际比较时均使用了增加值率作为比较依据之一,并且分行业对结果进行了细致的分析说明。与工业先进国家相比,我国制造业增加值率普遍偏低,其中饮料、烟草、石油加工和运输设备制造业等资本密集型产业的增加值率相差较小;纺织、服装、皮革制品、化学工业、塑料制品、金属制品、电气机械、专业和科学设备制造业等劳动密集型产业与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增加值率相差较大。但之前的文献对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没有多作说明。宋浙文(2012)对制造业增加值率进行了更加细致的研究,认为影响制造业增加值率的主要因素有:从生产法核算角度来看,增加值率与生产要素价格、产品售价呈正相关;从分工程度来看,分工程度越高、技术环节越细分、产业链越长,增加值率越低。从产业结构来看,制造业作为第二产业的一部分,制造业增加值率与工业增加值率有很多相似之处,在一国各行业增加值率一定的情况下,增加值率高的行业产值占比越高,制造业整体的增加值率也就越高;从产业技术角度来看,产业技术进步是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核心动力,也是提高制造业增加值率的关键;此外,还有品牌效应和国际产业转移效应等。

(三)高技术产业增加值率

高技术产业一般代表着生产高附加值产品,因此,增加值率比较适合对高技术产业的经济效益进行评价。高技术产业增加值率相关的文献相对比较多,对高技术产业增加值率的研究也更为细致。当然,这些研究对增加值率的其他应用也更有借鉴价值。

早在2003年的第二次全国基本单位普查结束后,杜希双就发现,我国高技术产业的收益率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那样高,高新技术产业表现出收益率偏低,产业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的能力较差,产业关联度低,同时对外资存在较为严重的依赖性的特征。他认为,我国高新技术产业需要尽快改善这一现状,提高企业创新能力。

但也有学者不同意仅以增加值率就判定我国高技术产业收益率偏低的做法。他们认为,利用增加值率这一单一指标衡量高技术产业的经济效益是存在问题的。柳卸林、张杰军(2004)研究发现,我国制造业的增加值率高于高新技术产业的增加值率。同时,发达地区的高新技术产业的增加值率低于欠发达地区的增加值率,这个结果显然与事实不符,我们不能单单依据增加值率指标就判定我国高新技术产业收益率偏低,若要比较产业发展状况应采取更有针对性和更综合的指标。朱振锴、项歌德(2012)也同意这一看法,并以上海、江苏和浙江为例,具体分析了造成高技术产业增加值率偏低的原因:高新技术产业的产值与增加值率呈反比,高技术产业中产值比重越大的行业增加值率越低;高技术产业的所有制结构也对增加值率产生影响,增加值率由大到小有一个大致的顺序,依次是国有企业、内资企业、港澳台资企业、外资企业,所以外资比重较大的上海企业反而增加值率更低;上海高技术产业以外资低端贸易为主,处于价值链的低端,因此,附加值较低,从而拉低了整体增加值率;R&D投入强度不同也是导致上海等发达地区增加值率偏低的原因之一,内资与国有企业的R&D投入强度明显高于外资企业。

还有学者研究了OECD国家和美日韩高技术产业的增加值率的变化特点与影响因素,希望对我国高技术产业的发展有所启示。高莉(2010)通过构建计量模型分析了OECD十七个成员国的高技术产业1995-2008年的面板数据。分析结果显示,我国高技术产业的增加值率较低的主要原因是R&D强度不够。伍文浩(2012)分析了美日韩高技术产业增加值率的变化特点:各国的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率均有下降的趋势,但产业革命和技术变革的出现会使增加值率回升;拥有核心技术较多的国家的增加值率更高;创新水平高的产业的增加值率更高。

(四)从产业生命周期看产业的增加值率

通过对分产业的增加值率的分析,我们发现,不同产业的增加值率出现了不尽相同的特征。本文认为,出现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不同产业所处的产业生命周期不同。

产业生命周期理论认为,每一个产业都会经历一个由诞生到发展,再到繁荣,并最终走向衰败的过程。当该产业处于最初诞生的时期,由于技术不发达,市场规模较小,此时的产品研发费用较高、销售量较小,即产业整体投入高、产出低。此时,产业整体的增加值率是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当该产业进入发展期与繁荣期后,前期投入的大量产品研发费用开始发挥其后续作用。此时,市场已经打开,并处于不断扩张的趋势,产品研发费用低,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还可以进一步压缩成本,扩大利润,故该产业增加值率相对较高。当该产业进入衰退期,随着产品的淘汰,产业所占的市场份额不断缩小,并最终被其他产业所代替,在这一阶段产业增加值率也会变小,并随着产业的消失而消失。

霍国庆、王少永和李捷(2015)研究发现,不同产业的产业生命周期类型不同,而不同国家相同产业所处的生命周期阶段也可能是不同的。这些因素都会对分产业的增加值率比较结果产生影响,因此,在对待分产业的增加值率比较结果时,我们要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对结果的影响,确定影响结果的主次因素,再对结果进行分析并做出最终的结论,并不能单纯根据增加值率低,便认定该产业的经济增长质量较差。

五、增加值率能否测度经济增长质量的理论争议

从已有文献看,对增加值率作用的界定主要存在两类观点:一种从微观角度来应用增加值率,将其作为比较各部门或产业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益的依据(牛凌云,2000;郭克莎,2000;柳卸林、张杰军,2004;顾薇薇,2008;伍文浩,2012;宋浙文,2012)。另一种观点是从宏观角度来应用增加值率。他们认为,增加值率是从总体上度量一个经济体投入产出效益的综合指标。当然,增加值率也是一个经济增长质量的指标(沈利生,2006;汪春、傅元海,2009;刘瑞翔,2011)。从宏观角度应用增加值率的学者们的观点较为一致。他们认为,增加值率可以反映经济增长质量高低,且增加值率是一个综合性指标,可以说明一个经济体经济增长质量的高低。从微观角度应用增加值率的学者们在具体应用增加值率这一指标时则发现了明显的问题,牛凌云(2000)在关于工业增加值率的研究中发现,发达地区的工业增加值率反而小于欠发达地区的工业增加值率,这是十分不合情理的,因此,对用工业增加值率来衡量工业经济发展质量的问题提出了质疑,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制造业与高新技术产业上(郭克莎,2000;顾薇薇,2008;柳卸林、张杰军,2004;朱振锴、项歌德,2012)。

从宏观角度来看,通过由沈利生、王恒(2006)的研究可以发现,发达国家的增加值率普遍比发展中国家要高,从这些数据中可以得出,增加值率高的国家的经济增长质量确实要比增加值率低国家的经济增长质量要好的结论。且英国1992-2003年的增加值率的变化情况也可以发现,发达国家的增加值率一直处于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作者认为,这是由于发达国家的产业结构趋于稳定,经济发展处于一个较为平稳的状态,其增加值率相对稳定。这也侧面说明,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想要进一步提高增加值率和经济增长质量会变得十分困难,可能需要技术上的重大突破或者国民经济稳步综合发展作为进一步的支撑动力。

从微观角度来看,由王金照、王金石(2012)关于工业增加值率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在一个较长的时间范围内,国际上各个国家的工业增加值率的排名几乎是不变的,美国始终稳居第一,其后是日本、德国等国。这个结果说明,工业增加值率与经济总体增加值率一样,在长时间内保持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同时一个国家想要在短时间内实现增加值率的反超也相对比较困难。根据各个国家的增加值率的排名可以反映各国家的经济增长质量情况。牛凌云(2000)虽然发现了发达地区的工业增加值率小于欠发达地区的工业增加值率这个事实,但在对地区工业增加值率进行分析后发现,地区之间增加值率比较时需要考虑部门结构和专业化分工的问题,不然会存在其他因素的干扰使结果出现偏差。由此我们也可以证明,在微观方面,增加值率高的国家的经济增长质量也确实比增值率低的国家的经济增长质量要好。

综合上述分析我们发现,增加值率是一个综合性指标,它的变化受多重因素的影响,产业结构、技术进步、产业在国际化分工中所处的位置等多种因素的变化都会导致增加值率的变化。由于增加值率是个综合性指标,所以,在用于分析一个经济体时的指标综合性最强,将增加值率用于分析单个产业或者进行地区间的产业效益比较时,由于分析面的缩小,使得增加值率指标的综合性减弱,这时指标很容易受到某个特定因素的影响从而导致分析结果出现较大的偏差。

六、影响增加值率的主要因素

增加值率无疑是一个综合性指标,但目前还没有研究详细说明增加值率具体反映的是哪些因素的综合。本文通过对增加值率相关文献梳理,发现增加值率的影响因素可以主要归结为以下五点。

(一)三次产业结构

沈利生(2009)用数理推导的方式分析了总体增加值率与产业增加值率和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三大产业中第一与第三产业的增加值率相对较高,第二产业的增加值率较低,所以处于工业化进程中的发展中国家由于第二产业占比重较大,增加值率普遍较低且有下降的趋势。相反,已经完成工业化进程的发达国家的产业结构则是第一产业占比极低,第二产业比重比第一产业稍高,第三产业占绝大部分比重,所以发达国家的增加值率远远高于发展中国家。沈利生、王恒(2006)在研究中国增加值率的历史变化时发现,我国的增加值率一直在变化,且有一个下降的趋势,相比之下,发达国家例如英国的增加值率变化很小。这说明,发达国家的产业结构已经比较稳定,其增加值率也较为稳定,我国还处于产业结构优化调整中,这也是我国增加值率不断变化的主要原因。

(二)生产专业化分工程度

随着社会分工和专业化协作的不断完善,生产效率不断提高,增加值率随之提高。但实证分析结果显示,随着专业化分工程度的提高,增加值率随之下降。导致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的原因有很多。首先,对于一个确定产品而言,增加值是几乎固定不变的,而专业化分工程度越高会导致中间投入增高,这就使总投入增加从而降低增加值率。牛凌云、窦丽琛(2000)发现,专业化分工程度越高,总产值中产品转移价值被重复计算的次数就越多,这使得总产值增加,增加值率下降。

(三)国际化分工中所处的位置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国际化分工也越来越普遍,但全球化对我们的影响远不止我们经常提到的全球受益。从国际化分工对增加值率的影响中我们可以看到,同一产业链上的不同分工位置的增加值率有明显的差别。王金照、王金石(2012)研究发现,一般零部件生产、原材料生产、组装与总成环节的增加值率远低于研发、设计和关键零部件制造环节的增加值率。例如,在半导体产业的产业增加值率上美国远远高于世界上其他国家。究其原因,在全球范围内,美国几乎垄断了半导体产业中增加值率最高的产品设计和研发环节。而这种情况不仅仅只存在于半导体产业,类似情况在化工、机电和汽车等行业中也广泛存在。在发达国家制定游戏规则、掌握关键技术的世界贸易中,发达国家几乎垄断了全球产业链中增加值率最高的部分,同时将增加值率低、耗能高的环节转移至发展中国家,这也是我国增加值率难以超越发达国家的原因之一。

(四)进口中间产品使用情况

沈利生、王恒(2006)研究表明,国内中间产品的贡献率大于进口中间产品,国内中间品的增加值是进入国民经济流通体系内的,而进口中间产品是在境外实现其增加值率,这部分增加值不进入我国国民经济流动体,因此,一个产品在生产过程中使用的中间产品包含进口中间产品越多,对其增加值率越会产生不利影响。

(五)产业创新水平

产业创新水平的高低对增加值率来说至关重要。伍文浩(2012)观察发达国家的产业增加值率的历史进程发现,增加值率存在下降趋势,而唯有产业革命和技术变革会使增加值率回升。产业革命和技术变革是由一点点产业创新积累来的质变。从行业角度看,创新水平高的产业增加值率比创新水平低的产业高。同时,发达国家之所以可以垄断产业链中增加值率最高部分的根本原因也是发达国家在技术上具有绝对优势等,提高产业创新水平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我国各产业增加值率远远低于国际水平的现状。

(六)产业所处的产业生命周期阶段

产业所处的产业生命周期阶段不同,其增加值率的大小也会有很明显的变化。处于发展与繁荣阶段的产业,其增加值率较高;而处于初始与衰落阶段的产业,其增加值率较低。分析产业生命周期对分析一个产业的发展情况与其经济效益至关重要,而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发展与繁荣阶段的产业越多,一国的经济增长质量也越好。

七、增加值率视角下的经济增长质量评价展望

由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基于增加值率测度的经济增长质量与传统意义上的经济增长质量存在许多不同之处,但也有很多相似之处,本文将对增加值率视角与传统意义上的经济增长质量进行比较,通过比较,对增加值率视角下的经济增长质量进行更加明确的界定。

(一)增加值率与传统指标体系视角下经济增长质量评价的相同点

首先,两种方法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都是一种综合性的概念,都可以同时反映多个方面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传统指标体系反映的经济增长质量,其综合性随指标体系的扩展而扩展,内涵广泛;当然,增加值率视角下的经济增长质量也是一个综合性的概念。由前文分析可见,增加值率视角下的经济增长质量主要受国家三次产业结构、生产专业化分工程度、国际化分工所处的位置、进口中间产品使用情况、产业创新水平、产业所处的生命周期阶段等多种因素的影响。

其次,这两种方法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都可以对一国或者地区的经济增长质量进行评价。虽然传统指标体系反映的经济增长质量可能缺乏权威性与可比性,但并不能否认其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够对一国或者地区的经济增长质量进行评价;通过以上论证可以证明,增加值率视角下的经济增长质量同样可以对一国或者地区的经济增长质量进行评价。

(二)增加值率与传统指标体系视角下经济增长质量评价的异同点

第一,传统指标体系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概念,定义的边界不够明确。传统指标体系经济增长质量尝试从更加全面的角度测度经济增长质量,但学术界对“全面”的边界没有统一的界定。因此,目前还没有一个国际社会公认的、成熟的、操作性很强的指标体系,研究结果缺乏可比性,实用性弱。而增加值率视角下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边界明确,这种方法得出的结果不仅可比性强,实用性也更好。

第二,传统指标体系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概念涵义更广泛。传统指标体系经济增长质量利用由多种指标组成的指标体系对经济增长质量进行综合评价,其中不仅包含经济因素,还可以包含政治、社会、环境等因素。增加值率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相比之下含义更为狭义,它仅仅包含了各种经济因素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无法像传统经济增长质量指标体系一样还考虑到了环境与政治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

第三,增加值率视角下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可以按产业、地区进行随意拆分,例如,可以对国家间经济增长质量进行比较,也可以针对某一产业在世界范围内的各国间进行比较,或者进一步缩小范围对一个省份内部各城市的经济增长质量进行比较。增加值率视角下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可以根据需要对地区与产业进行组合拆分,更加细致地分析一国或者地区的经济增长质量。而传统指标体系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则很难像增加值率视角下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那样随意拆分,也难以对产业经济增长质量进行测度。

(三)增加值率视角下的经济增长质量评价更佳

通过以上对增加值率视角与传统意义上的经济增长质量进行比较,我们可以看到,增加值率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更像是狭义上的经济增长质量,其所代表的含义中仅仅包含了与经济相关的因素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而传统意义上的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中不仅仅包含经济因素影响,还包括政治、社会、环境、制度等多种非经济因素的影响。相比之下,增加值率定义的经济增长质量更加符合“经济增长质量”一词,传统指标体系测度则更加偏向于“增长质量”的概念,是从一个国家或地区发展的各个方面的进步定义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质量。本文并非是否认政治、社会、环境、制度等多种因素对经济增长具有影响作用,相反,在一个经济体中,各种因素均处于一个大的综合系统之中,各种因素均会对彼此产生影响,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因此,经济增长质量必然会受到政治、社会、环境、制度的影响,但这些因素终究不是影响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

本文认为,经济增长质量作为一个衡量经济增长状况的概念,其主要目的还是对经济增长的状况进行衡量,虽然政治、社会、环境、制度等的健康发展也同样重要,但要衡量这些因素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并非仅仅是在测度经济增长质量时加入环境、制度的几个指标就能说明的,我们需要更加完整的环境核算体系、更加完善的政策制度评价体制来分别对环境、政治等方面进行更为细致的分析。

(四)基于增加值率的经济增长质量评价的未来展望

我国经济现已进入新常态,经济面临着经济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的经济形势”。在本阶段,GDP的增长速度不再是我们关注的重中之重,就业问题、经济结构调整问题开始被更加看重。GDP增长速度不再保持高速增长,政府希望也使经济增长速度保持一个中高速度,我们可以看到,目前GDP增速放缓主要是由于经济结构调整造成的。2013年,我国服务业增加值首次超过工业增加值,我国的产业格局已经与之前有了本质的区别,这说明新常态的背后代表着经济结构优化、增长动力改变与制度环境改变。

在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发展的大背景已经出现了本质的改变,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以前所做的研究是否还继续适用,中国如今在新常态下的经济增长质量到底如何,相比之前高速粗放式发展是否有所改进与变化,这种变化的发展趋势又是如何,是否可持续等等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对我国在新常态下探索新的宏观调控手段来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基于增加值率的经济增长质量研究的可操作性与可比性更强,更适合服务政府,为其提供有关宏观调控信息;增加值率对产业结构的变化反应灵敏,同时由于不会受国际汇率影响,更加适合进行国际比较。笔者认为,在新常态下基于增加值率的中国经济增长质量的研究更加有意义,也更加有研究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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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and Prospect on Chinas Economic Growth Quality Research Based on Value Added Rate

Tian Chengshi and Lu Zhuoyu

(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Abstract:There are lots of literature reviews on the quality of Chinas economic growth research, but for the connotation and evaluation standard of economic growth quality research based on value added rate, it did not get the attention its deserve. This paper tries to review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alue added rate to get a overall situation of the Chinas economic growth quality research progress. Through the review of research about value added rate and Chinas economic growth quality at home and abroad, we try to fi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value added rate and economic growth quality; the macro and micro application of value added rate in evaluation of economic growth quality; and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value added rate changes. Finally, this paper did a outlook of the role of value added rate in evaluation of Chinas economic growth quality under the context of new normal economic growth rate.

Key Words:Value Added Rate; Economic Growth Quality; Review and Prospect

■责任编辑汪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