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腰子村的那些事儿
2016-01-06张守新
张守新
弯弯曲曲的沭河水从沂蒙山而下,流入苏北境地,甩下了一弯酷似猪腰子似的支流,在这酷似猪腰子的地方,居住着有上百户人家,虽然上级把这个村庄起名叫啥水镜村,但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都还是喜欢叫它为猪腰子村。如今的猪腰子村里,打眼从村头看到村尾,看不到有几个鲜亮的年轻人了,留守在猪腰子村里的人也大都是一些孤老病残,孤老病的不说了,当然那个残的要说一个外号叫路不平的年轻人,他大名张之也,三十一、二岁吧,人生得眉清目秀,长相也挺俊朗,偏就生成了一个瘸子,瘸就瘸吧,还喜欢啥文学不文学的,经常有那穿绿衣服的投递员给他送啥书本本,有时候还会给他送几张花花绿绿的汇款单来。当然村里的人们都不知道这个叫路不平的人在搞什么名堂。所以很瞧不起这个叫路不平的人,没有文化的村人们感觉他这名字起得就不地道,啥之的也的,猪腰子村的人们不懂之乎者也,也从不叫他的大名张之也,都叫他的外号“路不平”。
路见不平有人踩,村子里还有一个较为年轻的女人,她从来不叫张之也的外号,她就叫他为张之也,或者有时候也开玩笑地叫他为大作家。这个女人叫李晓梅,外乡里嫁来的,三十岁上下,生得白净好看,脸像白瓷似的,腰如杨柳扶风,走起路来妖妖娆娆,无论怎么在地里干活,仿佛永远也晒不黑,虽然她孩子都七、八岁上小学了,依旧在这个村庄里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男人在外做生意赚钱,具体什么生意,村人大都不清楚,但经常会往家寄钱,而不经常见人影回来,她就在家带着那个叫小亮的男孩,做好吃的让小亮吃足喝饱,然后再送他去小学校里上学。因为那个穿绿衣服的投递员经常也会送汇款单给李晓梅,所以李晓梅经常能见到也来拿书报的张之也,李晓梅会朝张之也轻微地点一下头,或者对他微微一笑,就是这一笑里,带给张之也多少幸福又有多少感动。
有一次,张之也从村口的大槐树下路过,村口的一群在大槐树下纳凉的娘们儿,看到歪歪斜斜走路的张之也,其中的一个娘们儿在叫张之也,直接喊他的外号路不平,张之也没有理那个喊他的娘们儿,依旧低着头走路,那个娘们儿就说,路不平,俺想给你介绍对象来,你同意不?张之也就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女声在对那个娘们儿说,他大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有名有姓,你给人家介绍对象是好事,但不能这样叫人家的外号啊。那个娘们儿于是就和那个清亮的女声争吵了起来,你个外乡的骚货,要你管。只听那个清亮的女声在回击,呵呵,我骚?我有这个本钱,你有吗?村人们嘴坏,不会形容女人的美丽,就会把女人的美丽凝炼成一个字,骚。
骚就骚吧,反正李晓梅在张之也的眼里就是一个美丽善良的象征。
张之也听到她们的争吵声,也没有过去劝架,只是对那个有着清亮的女声有了好感,他只是偷偷地看了那个女子一眼,便记住了她,那时候张之也当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李晓梅,他只知道那是他本家堂兄张二柱的媳妇,他应该叫做嫂子的人,可张二柱长年在外做生意,又很少和他来往,所以他和她之间并不熟悉,但从此他记住了她。他真羡慕本家堂哥张二柱,找了一个那么漂亮而又心地善良的媳妇。
在乡下,像张之也这样年龄的人,说起来都早应该结婚抱孩子了,可张之也毕竟腿有些瘸,在找对象方面属困难户之列,在村人们的眼里,何况他又不正干,村人们的眼里不正干,就是他不会赚钱,腿瘸而又不会赚钱的人,谁会跟着他呢。
说张之也不会赚钱,那有些假,其实他经常地从邮递员那里收到一些花花绿绿的汇款单,汇款单就是钱,村人们不明白那钱是他怎么赚来的,甚至还怀疑他在外面干了些啥坏事,村人们谁也不明白是啥原由,一个腿瘸的连路都不能正常走的人,竟然外头会通过那个穿绿衣服的邮递员手里送钱给他花,这是村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至于李晓梅那个外乡的娘们儿经常收到钱,那是村人们所羡慕的,这个娘们儿人长得真叫漂亮,具体怎样的漂亮,村人们不大会形容,村人们只知道那个叫张二柱的小子有本事,个头虽然不高,但人鬼精鬼精的,常年在外跑生意,不仅赚到了钱,而且还带回了这个天仙般美丽的女人李晓梅。
而张之也在李晓梅的眼里就是一个儒雅的代表,虽然他的腿有些瘸,影响他的形象,但并不影响他在李晓梅心目中的位置。
由于他们两个人经常因拿汇款单或者书报在村委会相遇,初时他们两个相见时总会相视一笑,继而又改为点头示意,以后逐渐向语言方面靠拢。这些当然都是李晓梅先找张之也说的话,毕竟张之也因为腿脚的缺陷面对着美丽的嫂子还是有些自卑感的。
比如张之也手里拿着一本什么杂志从村委会回来,路上恰巧又遇到了去村委会拿汇款单的李晓梅,李晓梅就会带着有些羡慕又有些半开玩笑地跟他说,大作家,又发表什么大作了啊?
这样的话语让张之也有些脸红,毕竟自己不是什么体制内的作家啊,只是业余爱好而已,何况他在村人们的眼里是一个没有混好的男人。
继而李晓梅又接着说道,大作家以后要是发表了什么作品,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张之也听到李晓梅说这话,心里当然愿意。但他毕竟是一个有些自卑的人,何况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漂亮的女子是他本家堂兄的媳妇,他应该叫为嫂子的人。
美丽的女人都有着刀子一般的嘴,这话真的不假,李晓梅拿着一双美丽的眼晴逼视着张之也说道,你不愿意把你的书借给我看?
愿意,怎么能不愿意呢。张之也的心里恨不得把这话大声地说出来,但嘴上并没有动,他只是对着李晓梅点了点头,那意思就是说自己愿意了。便侧着身子从李晓梅的身边穿了过去。
故事的开始往往就是从借书还书而起的,何况李晓梅在没结婚之前也喜欢文学,也曾经做过作家梦,只因认识了那个死鬼张二柱,死缠硬缠地追求她,使她婚前有孕,有了儿子小亮,她才算结束了作家梦。
李晓梅逐渐和张之也有了来往和交流,记不清是哪一天李晓梅开始走进了张之也独居的家。是一个村人们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李晓梅婷婷玉立地站在了张之也那间半新的平房门口,笑吟吟地望着张之也忙碌做饭时的身影,对他说,难道就这样让我站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张之也抬眼一看美丽的李晓梅就站在他的门口,赶紧把她让了进来,又生怕外人看到似的,赶紧把门插紧了,他那紧张的神情把李晓梅也惹得笑了,说,你怕啥?
张之也当然有些怕,他知道村人们如果看到李晓梅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进了他这样一个光棍汉的屋子里,那嘴会像漏风门板似的,向外传播着有关他们的风言风语,虽然他们是属于正当的来往,但经过村人们的添油加醋,那情节会像民间文学一样的精彩。
拘束的张之也想叫一声嫂子,你坐,可一开口竟然说成了,你坐。
李晓梅环视了一下张之也居住的地方,一台不算太新的台式电脑摆在书桌上,一个书柜摆在他床边西墙,如果张之也要是看书的话,顺手就能拿到他所要看的书籍,居室里虽然有些简陋,但被张之也收拾得井井有条。大方的她在他的居室里也不知应该坐在哪里,还是张之也用手掸了掸床,让她坐在了他的床沿,然后又一瘸一拐地帮她倒了杯开水,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开水冒着热腾腾的白气,雾一般飘散在这个有着书香气息的屋内。
屏心静气,一时无语,两人都不知怎么样开口为是。还是李晓梅打破了寂静,站起身来走到张之也的书柜前,静静地翻着他书拒里的一些书籍,抽出一本又放下,放下一本又抽出,她就这样翻看着他的书籍,然后选定了一本《2013年度小小说》,向张之也说道,这本我拿去看看啊。
面对着美丽的嫂子借书的请求,张之也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冲着她点了点头,嘴里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李晓梅借完了书很快就离开了张之也的家,张之也看着她在夜幕里远去的背影,心竟然莫名地有些加速着跳动,然后他又环视着自己的屋内,又在李晓梅坐过的床沿呆呆地坐了约有分把钟的时间,似乎是在寻找着一种来自她的气息,最后张之也竟然用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右脸一下,心里在说,瞎想什么啊,她可是我的本家嫂子啊。
那个夜晚的张之也怎么睡也睡不着,睡不着的他就躺在床上看书,可眼前书上的铅字老是在他面前跳跃着,幻化成李晓梅那张美丽的脸,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而李晓梅借了书回家后,本想先睹为快地看看那本《2013年度小小说》,可儿子小亮一直和自己闹腾着,使她无法静下心来看小说,她只有哄着拍着小亮睡觉,待小亮睡着了,李晓梅才打开了那本年度小小说,首先映入李晓梅眼帘的就是张之也的小小说《寻》,李晓梅迫不及待地一口气看完了,接着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完全被小小说中的人物所吸引,她感觉张之也所写的小小说中男女主人公就像是村里身边的人,似曾相识,她同时也被张之也的文笔折服了,可以说她就是枕着那本书睡着的。
李晓梅看了那本年度小小说后,感觉自己也有了灵感,于是就动手也练习写起了小小说,她的小小说是写在电脑里的,她想让张之也看看,可她又不知道张之也的QQ号,于是她拿起了那本书,决定把书还给张之也。
她又一次来到了他的门前,这一次的她更加大方。
而张之也似乎也已适应了她的大方。
她说还书。
张之也说,进来吧,随便坐。
李晓梅进屋后,还是坐在床沿,对张之也说,书我看完了,我也看了你的那篇小小说,写得真好。
李晓梅是发自内心由衷地夸赞张之也,而张之也竟然被她夸得有些脸红了,他感觉自己在李晓梅的面前显出了一些窘态。说实话,张之也由于自身的残疾,性格上也有些自卑,他很少接触女性,特别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性,何况坐在自己面前漂亮的李晓梅又是自己的本家嫂子,所以屋内一时出现了沉寂。
还是李晓梅打破了这种沉寂,她说,我看完了那本年度小小说,自己也试着写了一个小小说,存在电脑里了,你把你的QQ号给我,我回家发给你看,你帮我改一改。
于是,张之也就把自己的QQ号告诉了李晓梅。
李晓梅得知了张之也的QQ号,没有在他家里坐多长时间,随便地从他的书柜里借了一本书,便告辞了。
回到家,李晓梅打开了电脑,加了张之也的QQ号,对方也正在线,于是她便以文件的方式把小小说传给了张之也。
很快,张之也就回了话,说作品写得很好,只是语言方面有些欠佳,他正在帮她修改,修改好以后,他准备帮她推荐到一家小小说杂志。
她说了句谢谢!
对方回了一句,谢啥,都是本乡本土的,何况在情理上我还得叫你为嫂子呢。
李晓梅看到这句话,脸有些热热的,感觉也有些红了,她真想能亲耳听到张之也叫自己一声嫂子呢,可张之也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叫她嫂子呢。
自从有了张之也的QQ号,李晓梅经常和他聊天,通过聊天,李晓梅感觉张之也是一个非常有见地有学识的人,并且还有抱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堂弟,她为自己有了这样的一个念头而感觉到羞耻。毕竟自己身为人母,而且那个死鬼男人张二柱对她还好,只是不经常回来,让她的心里对自己的男人有些恨意。
虽然李晓梅去了几次张之也的家里,她对他有了一些说不上的好感,关系也只是借书还书而已,要不就是在QQ上热聊几句,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但是猪腰子村里的人们不这样想,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还是从平静的小村子里传了出去。静静地卧在这条沭河边的小村庄是娴静的,同时也是愚昧的,可能是由于李晓梅不太注意自己的小节,虽然自己是清白的,只是借借书看而已,QQ上聊聊天而已。但村庄里的人却不那样认为,他们看到李晓梅经常出入路不平的家里,肯定认为路不平和那个来自外乡的风骚女人李晓梅有事,村子里的人认为有事,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骚事。因为是骚事,所以就传得很快,而且传得绘声绘色,都快要赶上民间文学的精彩章节了。
村子里有关于李晓梅的传闻,几乎全村庄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张之也和李晓梅两个人还蒙在鼓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是借书还书,还有在QQ上开心地热聊几句而已。
恰在这时,李晓梅家里长期在外做生意的男人张二柱回来了,回村的张二柱衣着鲜亮,西装革履,他走在村路上,见到每一个熟悉的村里人都会点头打个招呼,如果要是见到了诸如村里有头脸的人物,他还会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恭品中华来,潇洒地从烟盒里弹出一支,递给对方,作派显然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
在村路上,他也见到了本家堂弟张之也,同样地掏出恭品中华递给他。其实他们之间只是稍微寒暄了几句,张二柱急着要回家去见自己漂亮的老婆,就匆匆地和张之也告别了。不过这足以让张之也感动,感动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此时,鲜活透亮的男人就站在李晓梅的面前,她娇嗔地说了一句,死鬼,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自个儿在外快活够了,才想起你还有这个家,还有老婆啊。
也许是张二柱好久没有和老婆在一起了,他想要和老婆亲热亲热,漂亮的老婆竟然有些脸红了,红得像桃花。他想,都和自己睡了那么多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会脸红,张二柱有点恬不知耻硬是把她拉上了床,麻利地扒掉了她的衣裤。
李晓梅理解张二柱的心情,知道他一走就是在外面好长时间,在外的时间没人疼没人爱的,所以她尽兴让张二柱与自己亲热一番,亲热完了,她还不忘骂自己的男人一句,真是畜牲!她得让男人在家亲热个够,省得他在外边赚到钱了,净往那些洗头店里、洗脚店里扔钱。李晓梅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非常乱,特别是有那些小门脸开的那些洗脚房理发店的,里面亮着红灯,一些妖艳的女人会坐在门口,招呼走在路上的一些男人。李晓梅怕男人在外面变坏了,所以男人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都由着自己的男人性子来。
男人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男人每次回来,李晓梅都用双手撑着下巴在那里听男人讲城里的人以及城里的事,男人还讲城里的女人啊,都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穿得那叫一个露啊,恨不得扒光了衣服走在大街上,不过那些城里女人的脚上倒是穿着漂亮的黑丝袜,长长的,露出大腿上的白肉若隐若现,无比地诱惑着男人。
李晓梅听到男人讲到这里,有些气恼地打了他一巴掌,问,你也看了?
张二柱说,当然看了啊,她们穿着黑丝走在大街上就是让人家看的啊。
张二柱说完,又有些恬不知耻地对老婆一笑说,我也给你带回了一双黑丝袜呢,你要是穿上肯定比那些城里的女人还要漂亮还要好看。
说着,张二柱从包里拿出了一双黑丝袜,递给了自己的老婆李晓梅。
李晓梅当着男人的面脱下了那条发白了的牛仔裤,穿上了男人给她带回的那条黑丝袜。果然那条黑丝袜穿在了她那条修长白白的大腿上,更显出她的身材苗条和妖娆。
于是,第二天猪腰子村的村街上就有了另类的风景,村里首富张二柱漂亮的媳妇穿着一种透黑的裤子,露出白白的大腿在勾引人呢。猪腰子村里的人们是没有文化更没有素质的,他们不认识黑丝袜,就把黑丝袜叫做黑裤子,而且嘴上还会露出一些没边刻毒的语言,村人们的语言像罂粟的花朵侵蚀着村里人们的心灵。
于是一些风言风语再次从村人们的嘴里散出,什么那个女人是咱村第一骚,什么什么那个女人下面的痒痒起来,连路不平那样的人都不放过。
恶毒的风言风语再次像瘟疫一样在猪腰村子里传播开来,也许他们只是在李晓梅的背后去说这些话,李晓梅知不知道,她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毕竟都是无中生有的事。
可李晓梅的男人毕竟也是在村子里有些脸面的人物。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虽然张二柱在村子里打交道的都是诸如村支书以及村长那样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并不代表着他们的婆娘没有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吧。
其实张二柱并没有在村子里待多长时间,大约也就是有一个星期左右吧,张二柱便离开了猪腰子村,回了城里。
临走前,李晓梅问张二柱,为啥要走那么早?
他说,他在城里还有许多的业务要做。
据说,张二柱临离开村子的第二天,那个叫做路不平张之也的就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头上包裹着白色的绷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还好,只是伤及了一些皮肉,没有伤及筋骨。
一些同情张之也的村人,让他报警。
张之也死活不报。
村人们知道,李晓梅的男人张二柱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有好些人都猜测是张二柱做的,但没有事实。在这方面,村人们倒讲究起了事实,可在男女方面,他们就喜欢添油加醋。估计要不是村人们的风言风语以及他们的添油加醋,今天的张之也就不会鼻青脸肿地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李晓梅是最后一个知道张之也被打的人,她也劝他报警。
但张之也坚决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并跟她说,叫她以后再也不要来他的家了。
李晓梅问,为什么?
张之也坚定地对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为什么,以后你别来了,我就平安了。
于是,李晓梅就感觉自己好像是悟出了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自己也懵里懵懂的。
过了些天,也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少天,反正是张之也脸上的伤好了许多,只不过留下了一些疤痕,不严重,能见得了人的,猪腰子村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村子里的一些长舌夫长舌妇们,有时候依然在说着有关于张之也与李晓梅的风言风语,但人家李晓梅早已搬走了,张二柱在城里买了房子,他们已经离开了猪腰子村。只有张之也还默默无闻地生活在村子里,只是他在村子里更加沉默了,但猪腰子村并不因为他的沉默而寂静。一年后的某一天,猪腰子村又因为他而热闹了起来,没见过世面的村人们看见一些穿着鲜亮的城里人,肩膀上扛着长枪短炮,手里拿着笔拿着记事本本,说是来采访啥青年作家张之也的,还说他是自强模范代表,县里的电视上还经常露出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身影。
只是猪腰子村里的人们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个在村子里至今连媳妇都没讨到的人,连走路都走不稳的路不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出息呢……
责任编辑/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