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的办公室

译 王志成

沮丧的办公室

译 王志成

我从哥伦比亚大学传媒系毕业后，老爸与老妈费了一番周折，帮我跨进了大名鼎鼎的维亚康姆电视集团。我荣幸地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一角得到了一个席位。我很兴奋：刚一起步，便与CBS的高层领导同处一室，看来我可能前程无量了。

总经理曼弗雷50出头，大圆盘似的脸上毫无笑容。我刚坐定，他便没完没了给我交待了一大堆工作：办公室要每日清扫，所有文件与报刊书籍要整理入柜，客人来了要主动送咖啡，收发文件要登记，字迹要清楚，接电话要问明对方是谁……我的心阴沉起来，没想到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竟是“保姆”。然而，面对曼弗雷那威风凛凛的“贵族”脸，我只得忍气吞声点头称是。

两个月后，办公室又新增一位来自纽约大学的毕业生米利斯，我心中暗喜，这下可有人分担甚至接替我的工作了。果然，米利斯一进办公室，便擦窗扫地、打水添茶，十分勤快。此外，他嘴很甜、眼常笑，“经理”前“经理”后地叫得很香脆。办公室里开始有了生气，曼弗雷那张阴沉沉的大圆脸也有了多云转晴的时候。

我从“保姆”岗位上“退居二线”后，开始把注意力转到隔壁打字室那位腰肢婀娜的小姐茱丽亚身上。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茱丽亚对我很有点意思。来而不往非君子，何况现在我已不是学生，正好在情场上施展拳脚，把大学几年失去的“青春”弥补回来。

于是，我一有空就溜进打字室，面对茱丽亚朝霞般的脸庞与甜美的微笑，我总会述说一些心中的情愫。

米利斯毫无怨言地干着“保姆”工作，同时不卑不亢地围着总经理鞍前马后地忙碌。一日，我与米利斯正按总经理吩咐，帮他清理一大堆名片，突闻茱丽亚小姐在门外呼叫：“你们哪位来帮我扛一下打印纸？”

我认为她这是在叫我，也管不了太多了，丢下手中的活儿，同茱丽亚奔下楼。

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总经理对米利斯热乎乎的暖气，对我凉嗖嗖的冷眼，有什么重要活动，曼弗雷都带上米利斯，而将我冷在一边。我暗暗有些着急，是不是得先同那位老头搞好关系，再去同美人联系感情。

终于，有一天老头曼弗雷当众宣布将米利斯提为内务部经理，负责打字室、资料室、阅览室和办公室的日常工作。

我酸溜溜地望着米利斯那谦虚的笑脸，竭力自我安慰地想：仕途失意，情场得意，茱丽亚小姐已亲口向我说了她很喜欢我。对此，我坚信不疑，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无意中在街上看见米利斯挽着茱丽亚小姐的婀娜腰肢……我不明白，现在的女孩怎么这样势利，谁有权就攀谁？！

一年后，茱丽亚与米利斯成婚。在他们的婚礼上，曼弗雷又当众宣布：他要去世界各地考察，于是将米利斯提为CBS的副总经理，负责CBS总经理及其办公室的所有日常工作。

第二天，我黑着脸走进办公室，米利斯冲我友好地一笑，温和地说：“我想同你商量一下，我现在工作较忙，今后是不是由你负责办公室的清洁卫生、登记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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