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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也就无他

2015-12-27海明

当代工人(A版) 2015年2期
关键词:秦淮大龄大理

文|海明

唯我也就无他

文|海明

作者给出的图片标题是:过一个粉嫩的兔年。“年”被“粉嫩”修饰了一下。这恐怕会让老年人不满:年本该是喜庆的,你们想过粉嫩的年,是不是在说过去的年是苍老的?马上要来的羊年,不知会被什么词所修饰和界定。

姜北树曾是深圳一家商业周刊的记者。2012年底,他辞去工作,到云南大理定居。够决绝的。2013年春节,他是一个人在大理过的。

在他看来,传统春节的内涵早没了,年轻人厌烦春节已到了抵制的地步,千里奔波几天回家过年,仿佛纯粹是为满足父母的节日需要。

姜北树说他是大龄男青年。这或许是他不回家过年的原因之一。谈对象没?咋还不谈啊?这种问话,为所有大龄男女最厌烦,又无法回避。

此外,若回家过年,他还无法面对回来的两种人。一种人将小汽车开到家门口,发着昂贵的香烟。财富只让他们学会了炫耀和攀比。另一种人没取得什么成就,他们的春节是暗淡的,脸上带着因谋生留下的倦容。

一个人过年的姜北树,身边没有一丁点节日气氛。临近除夕,他跟母新视频聊天,母亲说家里下雪了,紧接着表示对他不回家过年很生气。

姜北树的感觉则好极了。他对母亲说:“你要习惯没有我的春节,以后我每年都回家,就春节不回。”有性格。但他考虑过母亲的感受了吗?

对此,很多父母的评论是,“不孝啊!现在的小年轻,太自我。”

家住沈阳的老毕,儿子女儿都在外地工作生活。他每年都严令他们回家过年。“不回就跟他们断绝关系。还反了他们了!”老毕显得很威权。

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有一集,介绍摄影师白波把父母和岳父母都接到北京过年。但很多家庭做不到,房子够大吗?这几乎是一票否决。

人口早就大流动了,父母在秦淮以北,儿女在秦淮以南的现象比比皆是;短信、微信、QQ,尤其是移动互联网,让人与人的交流不再困难;社会商业化无孔不入,让一切成为可能;集体已不再被年轻人推崇……

无他和唯我是现在年轻人的一体两面。对他们或被动或主动地无法回家过年,说得好听些,叫“过属于自己的年”,说不好听些,是把传统、家庭、天伦和春节一同抛弃了。即便能回家过年,也如姜北树所说,吃喝、赌、闲谈、侃大山,很无聊。现在的年轻人多脆弱,他们无时不寻找着大大小小的刺激,没内容、没质感、没抓手的春节让他们集体侧目。后喻时代,当下社会正成为年轻人的社会,未来社会更是他们的社会。于是——

有何种一代社会中坚,就有何种社会,也就有何种春节。当无他、唯我催生出的个性化成为这代人的追求,那束缚他们追求的一切旧有事物都会被彻底碾碎。旧的过年方式被颠覆,新的过年方式呈碎片化,春节空心化征兆已现。过去的年恐怕注定不再,新的年怎么个过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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