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人际灵活与消极情绪信息的注意偏向
2015-12-25张冉冉夏凌翔
张冉冉 夏凌翔
摘要 目的:考察人际灵活特质是对一般的情绪信息敏感还是仅对特定的人际情绪信息敏感。方法:实验一和实验二均采用情绪Stroop任务进行考察,不同的是实验一以消极情绪词为材料,实验二以唤醒度更高的消极情绪面孔为材料。结果:实验一结果显示,人际灵活仅对人际情绪词产生了Stroop干扰效应,并没有对一般消极情绪词产生干扰效应,且低人际灵活组的人际消极情绪词的干扰效应显著大于高人际灵活组。实验二的结果与实验一的研究结果相同,即人际灵活特质仅对人际情绪面孔产生了Stroop干扰效应,且低人际灵活组的人际消极情绪面孔的干扰效应显著大于高人际灵活组。结论:低人际灵活仅对与人际相关的消极情绪信息产生注意偏向。
关键词 人际自立;情绪Stroop任务;一般消极情绪信息;人际消极情绪信息;注意偏向
分类号 B842.1
1.引言
人际灵活是人际自立的五个特质之一,是指能够权变、现实地处理人际关系问题,以维护交往各方的需要、利益和面子(夏凌翔&黄希庭,2008)。人际独立、人际主动、人际责任、人际灵活、人际开放是相互独立的,然而很少有人能够同时具备五个特质,因此对人际自立五个特质的独立分析显得尤为必要。大五人格与人际自立五个特质的对比分析发现,人际自立的一些特质与大五人格具有相似之处,比如低人际独立与神经质,人际主动与外倾性等。人际灵活是最符合中国文化和社会特点的人格特质,却被西方大五人格所忽略。因此本次研究重点探讨人际灵活这一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人际特质。
近些年,人格特质与消极情绪的关系是众多研究者试图探究的问题。这是因为消极情绪信息对人类的生存发展存在重要的意义,与积极情绪信息相比,消极情绪信息具有较高的唤醒度(Herbert,2007;lto,Cacioppo,&Lang,1998)。因此本研究也立足人际灵活与消极情绪信息注意偏向的研究。
前期对人际灵活的相关调查研究显示,人际灵活与消极情绪的关系并不稳定,仅表现出微弱的相关性。例如,有调查显示人际灵活与抑郁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9(林天兴&夏凌翔,2010)和-0.06(夏凌翔,2010),与焦虑的相关系数为-0.11(林天兴&夏凌翔,2010)和-0.15(樊倩,马青,&宋艳,2011)。导致这一结果可能是由于人际灵活是人际特质,在生活中经历更多的是人际事件,因而他们体验到更多的可能是与人际相关的情绪信息而非一般消极情绪信息,比如被拒绝、羞愧等。本研究认为,与一般消极情绪信息相比,人际灵活的个体可能仅对人际消极情绪信息产生注意偏向。理由是:第一,特质一致性效应的研究发现,低自尊个体对与拒绝相关的信息更加敏感(Mor&Inbar,2009);不安全依恋个体容易被依恋相关的情绪信息干扰(Warren et al,2010);特质焦虑对威胁性的信息产生注意偏向(Herbert,2007)。这些研究提示,一些人格特质更容易对与人格特质一致的情绪信息产生注意偏向。第二,图式理论提示,个体倾向于选择加工与图式一致的信息(Mineka&Nugent,1995;Mor&Inbar,2009)。情绪图式(emotion schema)作为一个新的维度已纳入图式的研究(Shaver,Schwartz,Kirsoiq,&Oconner,1987),与其他图式一样,情绪图式在认知加工中也起到重要的作用。而前期研究发现,人际灵活与人际关系密切相关(夏凌翔,2010),且能显著预测人际问题解决能力(夏凌翔,黄希庭,万黎,&杨红升,2011)和感知社会支持能力(Xia et al,2012)。这些研究提示,低人际灵活个体在日常生活中不能权变地处理或调节人际关系,导致更多的羞耻、愤怒等消极人际情绪,这些消极的人际情绪重复被感知、编码、存储,形成消极的人际情绪图式。低人际灵活个体的消极人际情绪图式会促使人际消极情绪信息被激活,因此表现出对人际消极情绪信息的敏感性。综上所述,本研究假设,人际灵活能够预测人际消极情绪信息而非一般消极情绪信息。为了考察该假设,本研究同时采用一般消极情绪材料和人际消极情绪材料作对比研究。
实验一和实验二采用相同的情绪Stroop范式,在不同的实验材料类型的条件下考察高人际灵活特质个体是对一般消极情绪信息产生注意偏向还是仅对人际消极情绪信息产生注意偏向。在情绪Stroop任务中,向被试呈现不同颜色的情绪效价刺激,要求被试忽视情绪效价刺激的意义,尽快对刺激的颜色做出反应。情绪Stroop范式通常用干扰效应作为注意偏向的指标。干扰效应分数为效价刺激颜色命名反应时减去中性刺激颜色命名反应时。如果得分为正数,则表示出现了干扰效应,对效价刺激产生了注意偏向。
2.实验一:人际灵活与消极情绪词的注意偏向
2.1被试
随机选取82名在校大学生参与实验(男生37名,女生46名),年龄在18到25岁之间(M=20,SD=1.57)。所有被试视力正常或矫正视力正常,右利手,均未参加过类似的心理实验。
2.2测量工具和实验材料
采用人际灵活量表作为测量工具。该量表是青少年学生人际自立量表(夏凌翔,黄希庭,2008)的一个分量表,包括4个项目,为五点评分,得分越高表示相关特质的水平越高。前期研究显示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与效度(夏凌翔,黄希庭,2008)。本调查的克隆巴赫a系数是0.78。
选取48个情绪词作为本研究的实验材料。这48个情绪效价词的笔画、频率进行了匹配。其中包括16个一般消极情绪词(比如厌烦的,疲倦的),16个人际消极情绪词(比如被拒绝,受排挤)和16个中性词(比如笔记本,出租车)。实验用词的选取方法:第一,研究者首先从已发表的46篇关于情绪注意偏向的文献中挑选120个情绪效价词。第二,请12名非心理学专业的本科生对初步选取的120个实验用词首先进行积极—消极度(1=非常积极;7=非常消极)和人际拒绝-接纳度(1=与人际拒绝相关;7=与人际接纳相关)的7点评定。第三,根据每个词的评定分数进行排序,选取16个一般消极情绪词(积极}肖极度得分为:M=5.5,SD=0.47:拒绝—接纳度得分为:M=3.75,SD=0.18);16个人际消极情绪词(积极}肖极度得分为:M=6.40,SD=0.15;拒绝-接纳度得分为:M=14,SD=0.36);16个中性词(积极-消极度得分为:M=4.00,SD=0:拒绝-接纳度得分为:M=4.00,SD=0)。
2.3实验程序
被试来到实验室后首先填写人际灵活量表。实验采用E-prime软件编制的程序,在计算机上实施。首先采用统一的指导语帮助被试熟悉实验流程和按键方法。在正式实验前,选取除正式实验外的16个中性词作为练习材料,被试进行练习实验时程序给予反馈(Gootjes,Coppens,Zwaan,Franken,&Van Strien,2011),直至被试完全掌握实验方法后才进行正式实验。正式实验过程中,反馈消失。
正式实验时,在屏幕中心首先呈现一个注视点“+”,呈现时长为500ms(Yovel&Mineka,2005),之后屏幕中心呈现一个用红色、黄色、蓝色或绿色四种颜色fGooSeset al,2011;Isaac et al,2012)中的一种书写的36号宋体的情绪词,此时要求被试忽略情绪词的意义,尽可能又快又准地就词的颜色进行按键反应。被试按键后刺激词消失。如果被试未反应,则刺激词最长呈现2500ms(Demily et al,2010),之后进入下一个trail。
本实验采用block的实验设计,根据情绪效价的不同分为三个block,block以及block中的情绪词均采用随机的方式呈现,每个block结束后,被试休息一分钟。一个Block中的每种情绪刺激词均用红、黄、蓝、绿四种颜色各呈现一次。为了平衡按键误差,当出现红或黄色时,一半被试用左手(红色按D,黄色按F),当出现蓝色或绿色时,一半的被试用右手(绿色按K,蓝色按J),另一半被试左右手按键的方向则相反(Gootjes el al,2011)。
2.4结果与分析
根据已有的研究,首先对原始数据进行统计前的处理,即排除错误的反应和反应时超过三个标准差的数据(Dewitte,Koster,De Houwer,&Buysse,2007)。为了考察人际灵活与消极情绪词注意偏向的关系,计算出注意偏向指标(即干扰效应分数)后进行进一步分析。一般消极情绪词干扰分数为RT(一般消极情绪词)减去RT(中性词);人际消极情绪词干扰效应分数为RT(人际消极情绪词)减去RT(中性词)(RT=反应时)。相关分析结果显示,人际灵活与人际消极情绪词干扰效应分数显著负相关(r=-0.29,p<0.01),但与一般消极情绪词干扰效应分数的相关不显著(r=-0.1,p=0.38)。为了考察不同人际灵活水平与消极情绪词注意偏向的关系,按照±0.5个标准差将被试划分为高人际灵活组(28人)和低人际灵活组(29人)。高、低人际灵活组的干扰效应分数的描述统计见表1。
对干扰效应分数进行2(人际灵活水平:高人际灵活组、低人际灵活组)x2(干扰分数效价:一般消极情绪词、人际消极情绪词)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效价词干扰效应的主效应不显著,F(1,55)=0.24,p>0.05,人际灵活水平的主效应显著,F(1,55)=4.46,p<0.05,n2=0.26,人际灵活水平与效价词干扰效应的交互作用显著,F(1,55)=4.03,p<0.05,n2=0.38。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的结果显示,低人际灵活组对人际消极情绪词的反应时显著大于高人际灵活组,F(1,55)=6.40,p<0.05,n=0.31。
2.5讨论与小结
本研究通过情绪Stroop任务考察低人际灵活是否仅对人际消极情绪词产生注意偏向。结果显示,低人际灵活仅对人际消极情绪词而非一般消极情绪词产生注意偏向,支持了本研究假设。这一研究结论与“特定性效应”(specific effect)”的观点相一致,即个体对与其人格特质关联的特定刺激更加敏感(Mathews&MacLeod,1985)。进一步的分析发现,与高人际灵活组相比,人际消极情绪词对低人际灵活组的个体产生更大的干扰。这可能是低人际灵活个体不善于处理人际问题,从而导致在生活中体验到更多的消极人际情绪信息。这些消极的人际情绪信息在认知加工任务中容易被激活,从而导致反应时的延长。
本研究的研究结果虽具有一定价值,但还存在值得探讨的地方。研究发现,当前的心境状态会影响情绪信息的注意偏向(EIliott,Rubinsztein,Sahakian,&Dolan,2002;Tonna,De Panfilis,&Marchesi,2012)即表现出心境一致性效应(mood congruency effect)(Bower,1981)。而如前所述,人际灵活与一些消极情绪如焦虑、抑郁等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关联性,因此低人际灵活对人际消极情绪信息的注意偏向也有可能受到当前心境的影响。
3.实验二:人际灵活与消极情绪面孔的注意偏向
有研究通过对情绪信息的愉悦度和唤醒度进行操纵,结果显示情绪Stoop效应与情绪唤醒度的水平有关f封春亮,马伟维,王优,罗跃嘉,2004)。实验一使用的是情绪效价词,然而与情绪词相比,情绪面孔具有更高的生态效度,唤醒度更高。因此,在本研究中,采用情绪面孔作为情绪刺激材料,对低人际灵活与消极情绪注意偏向做进一步的探究。另外,当前的消极心境状态在本研究中也得到了控制。
3.1被试
另外选取67名在校大学生参加本次实验。
3.2测量工具与实验材料
采用青少年人际自立量表分量表(夏凌翔,黄希庭,2008),本次调查的人际灵活分量表的克隆巴赫a系数是0.71。
从中国化面孔情绪图片系统(Chinese Facial Affective Picture System,CFAPS)(王妍,罗跃嘉,2005)挑选20张一般消极情绪面孔(悲伤面孔),20张人际消极情绪面孔(愤怒面孔)和20张中性情绪面孔。面孔筛选的步骤与实验一情绪词筛选的步骤相同。最终获得一般消极情绪面孔16张(积极-消极度得分为:M=5.8,SD=0.67:拒绝-接纳度得分为:M=3.75,SD=0.18),人际消极情绪面孔16张(积极-消极度得分为:M=6.26,SD=0.83:拒绝-接纳度得分为:M=1.26,SD=0.52),中性情绪面孔16张(积极-消极度得分为:M=4.01,SD=0.21;拒绝-接纳度得分为:M=4.00,SD=0)。
3.3实验程序
被试来到实验室后首先填写问卷册,这个问卷册包括人际灵活量表和积极消极情感量表。实验采用E-prime软件编制的程序,在计算机上实施。首先采用统一的指导语帮助被试熟悉实验流程和按键方法。在正式实验前,从中国化面孔情绪图片系统中另外选取16张面孔图片作为练习材料。被试进行练习实验时程序给予反馈,直至被试完全掌握实验方法后才进行正式实验。正式实验过程中,反馈消失。正式实验的程序与实验一相同。
3.4结果与分析
排除错误反应和反应时超过三个标准差的数据后进行干扰效应分数的计算。相关分析结果显示,在控制个体当前消极心境状态后,人际灵活与人际消极情绪面孔干扰效应分数显著负相关(r=-0.32,p<0.01),但与一般消极情绪面孔干扰效应分数的关系不显著(r=0.15,p=0.22)。按照±0.5个标准差将被试划分为高人际灵活组(13人)和低人际灵活组(27人)。高、低人际灵活组的干扰效应分数的描述统计见表2。
对干扰效应分数进行2(人际灵活水平:高人际灵活组、低人际灵活组)x2(干扰分数效价:一般消极情绪面孔、人际消极情绪面孔)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效价面孔干扰效应的主效应不显著,F(1,37)=0.22,p>0.05;人际灵活水平的主效应不显著,F(1,37)=0.1 0,p>0.05;人际灵活水平与效价词干扰效应的交互作用显著,F(1,37)=14.64,p<0.01,n2=0.20。进一步的简单效应分析的结果显示,低人际灵活组对人际消极情绪面孔的反应时显著大于高人际灵活组,F(1,37)=6.75,p<0.05,n2=0.38。
3.5讨论与小结
实验二的结果显示,人际灵活仅对人际消极情绪面孔产生注意偏向,且人际消极情绪面孔对低人际灵活组的干扰大于对高人际灵活组的干扰,支持了本研究的假设。这与之前已有的研究结果相一致,例如在情绪Stroop任务下,特质生气个体表现出对生气面孔颜色命名的延迟,即对生气面孔产生注意偏向(Honk,Tuiten,de Haan,vannde Hout,&Stam,2001)。
与高人际灵活个体相比,低人际灵活个体对人际消极情绪面孔更加敏感。这可能与低人际灵活个体已有的人际情绪图式有关。低人际灵活个体的人际特点使他们在人际交往中经历更多的人际消极情绪,当遇到与他们的情绪图式相一致的情绪信息时,这些情绪信息就容易被激活。因此在情绪Stroop任务中,低人际灵活个体分配更多的注意资源在人际消极情绪面孔上,导致在对人际消极情绪面孔的颜色命名任务上的反应延迟。
4.总讨论
根据已有的文献研究成果,本研究提出低人际灵活对人际消极情绪信息而非一般消极情绪信息产生注意偏向的研究假设。实验一和实验二的情绪Stroop任务结果显示,人际灵活仅受到人际消极情绪信息的干扰,且低人际灵活受到人际消极情绪信息的干扰效应显著大于高人际灵活组。
根据图式理论(Arbib,1992),个体倾向于选择加工与图式或情绪特质一致的信息,图式或知识结构的激活容易导致注意偏向的产生。如前所述,人际灵活作为一种人际特质,能显著预测人际关系(夏凌翔,2010)、人际能力(夏凌翔,黄希庭,万黎,杨红升,2011)、感知社会支持(Xia et al,2012)等,这提示人际灵活特质的个体在社会环境中体验更多的人际情绪体验。人际灵活个体重复的人际情绪体验容易形成人际情绪图式或结构,这种已有的情绪图式或结构的激活是导致人际灵活对人际情绪信息产生注意偏向的主要原因。
本研究还发现,低人际灵活组受到人际消极情绪信息的干扰效应显著大于高人际灵活组。除了低人际灵活个体消极的人际情绪图式起到作用外,我们认为高低人际灵活组个体在注意控制能力上的差异也是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注意控制是指个体控制或抑制无关刺激的能力(Derryberry&Reed,2002)。研究发现,具有较低注意控制能力的个体对威胁性信息产生注意偏向,而具有较高注意控制能力的个体表现出对威胁信息的转移fDerryberry&Reed,2002)。可见,注意控制能力也是影响注意偏向的重要因素。我们认为与高人际灵活个体相比,低人际灵活个体的注意控制能力较差,这是因为消极情绪容易破坏注意控制系统(Eysenck&Derakshan,2011:Eysenck,Derakshan,Santos,&Calvo,2007)。而低人际灵活的特质使他们不能权变地处理人际问题,增加人际应激,产生消极的情绪,从而有可能影响到注意控制。因此在情绪Stroop任务中不能灵活地控制情绪意义的干扰,表现出对人际消极情绪信息命名反应时的延长。
虽然本次研究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但是还存在许多的不足,值得开展进一步研究和探讨。这些不足主要表现在:第一,实验一和实验二均采用情绪Stroop范式进行考察人际灵活与情绪信息注意偏向的关系,虽然该范式是注意偏向研究的经典范式,但只是停留在是否产生注意偏向的层面上,而对产生注意偏向的成分却无法进行探讨。因此今后的研究可以进一步采用线索一靶子范式、Gamer范式等对人际灵活与情绪信息注意偏向的关系进行研究。第二,在协变量的控制上不足。实验二仅将消极心境作为协变量纳入分析,而如上所述,注意控制能力对注意偏向也会产生影响,虽然控制消极心境有可能减弱注意控制能力的作用,但是并不能达到控制的作用。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应该关注对注意控制能力的控制。
5.结论
人际灵活特质是符合中国文化和社会特点的人格,但却是被西方大五人格理论所忽略的人际特质。本研究通过实验一和实验二的Stroop实验范式,考察低人际灵活特质是对一般性情绪信息敏感还是仅对人际情绪信息敏感,结果均显示低人际灵活特质仅对人际相关的消极情绪信息敏感,符合特定性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