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及影响因素分析

兰 勇 ，谢先雄 ，易朝辉 ，罗 建

（1.湖南农业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2.湖南省涉农企业发展研究中心，湖南 长沙 410128）

湖南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及影响因素分析

兰 勇1，2，谢先雄1，易朝辉1，2，罗 建1，2

（1.湖南农业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2.湖南省涉农企业发展研究中心，湖南 长沙 410128）

鼓励和引导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从事规模经营是促进稻农增收、稳定粮食生产、确保粮食安全的重要途径。以湖南省708个稻农的调研数据为基础，运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采用逐步回归法分析了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的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主要受年龄、收入非农化程度、家庭成员农业技术培训情况、农地细碎化程度、农户对家庭农场的了解程度、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了解程度、资金借贷难易程度、农田基础设施建设状况八个因素的影响。由此提出了提高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的相关政策建议。

家庭农场；农户意愿；影响因素；Logistic模型；湖南省

粮食安全始终牵动着社会和谐、政治稳定与经济发展的神经[1]。长期以来，中国政府一直把解决粮食安全问题置于治国安邦的头等大事之列[2]。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在高度关注我国粮食安全的背景下，提出要鼓励和支持发展家庭农场。2014年农业部在《关于促进家庭农场发展的指导意见》中明确指出，“要重点鼓励和扶持家庭农场发展粮食规模化生产”。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强调“鼓励发展规模适度的农户家庭农场，完善对粮食生产规模经营主体的支持体系”。各地政府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扶持种粮家庭农场发展的政策和文件。鼓励和引导农户创办家庭农场从事粮食规模经营，既可在一定程度上有效提高粮食产量，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又能多渠道增加农民收入，解决“谁来种粮”、“如何种粮”的问题。然而，发展家庭农场不能“一哄而上”、盲目推行[3]，鼓励和引导农户创办家庭农场从事粮食规模经营必须尊重其意愿。因此，探讨农户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及其影响因素，对于推进家庭农场的持续健康发展，提升粮食规模经营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水稻在我国粮食生产和消费中历来占据主导地位，本文基于湖南省708个稻农的调查数据，对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及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以期为政府相关政策的制定和完善提供依据。

1 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及影响因素分析

家庭农场是促进农民增收和确保粮食安全的重要途径，但家庭农场的发展却受到许多因素的限制和影响，农户意愿就是十分关键的基础性因素。鉴于此，本文主要从农户创办家庭农场的影响因素特别是创办意愿方面对相关文献进行综述。

有关家庭农场发展影响因素的研究已比较丰富。孔祥智[4]认为政府政策支持、各地经验积累、城镇化和工业化、土地要素日益稀缺是影响我国家庭农场形成的重要因素；一些学者从制度降低交易费用[5]、利用技术创新[6]等角度论述了家庭农场的形成；还有部分学者重点分析了金融支持对家庭农场发展的影响，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7]；陈永富等[8]则从发展政策不成熟、农地流转难、货款融资难、职业农民和专业人士缺乏、品牌意识缺乏等方面分析了家庭农场发展面临的不利因素。关于国外家庭农场发展的相关经验与启示，杜志雄等[9]通过对比发达国家家庭农场发展的差异，认为家庭农场的发展壮大离不开相应的制度环境和支持政策；朱博文[10]和何劲等[11]等通过比较美、法、日三国家庭农场的发展模式，提出推进我国家庭农场发展的路径选择和政策建议。

很少文献专门针对农户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及其影响因素进行探讨，但许多学者对农户规模经营的意愿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有学者认为，户主年龄、受教育程度对农户规模经营意愿有重要影响[12]，也有学者认为户主年龄与受教育程度对农户规模经营意愿的影响较弱[13]。在农地资源禀赋方面，有学者提出农户劳均土地面积越大越倾向于扩大规模经营[14]，实际耕种面积大的农户已形成小型家庭农场或公司制农场，基础设施齐全，机械化水平高，拥有先进的管理经验，农业生产效益高，土地规模经营意愿强[13]。农业收入与非农收入的差距也被作为影响农户规模经营意愿的因素进行考究。随着非农就业机会与非农收入增加，农业比较收益越来越低，农户选择“粗放种粮、少种粮、抛荒不种粮”的现象不断加剧[15]，非农收入比例越高的农户农业规模经营意愿越低[16]。农户规模经营意愿还被认为受到农技培训与农地租赁行为的影响。陈秧分等[17]认为农技培训和农地租赁行为对农户规模经营意愿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经常参加农技培训和有过农地租赁行为的农户规模经营的积极性更高。此外，农户规模经营意愿还受到国家惠农政策的影响。Yu和Jensen[18]认为农业补贴政策对粮食增产和农民增收起到了明显的效果，但也有学者认为补贴政策对提高粮食产量没有起到激励作用，由于种粮比较利益低下，农户对扩大耕地经营规模缺乏兴趣[19-22]。

从以上文献回顾可以看出，现有成果主要从政府和环境视角，采用定性和个案分析方法，对家庭农场发展的影响因素开展了系列研究；基于农户这一微观视角，采用定量分析方法对其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进行实证研究的文献还十分缺乏。为弥补这一不足，文章以湖南省708个稻农的调研数据为基础，运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采用逐步回归法分析了水稻种植户家庭农场创办意愿及影响因素，并有针对性地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2 研究假说

影响农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的因素很多，概括起来主要包括户主个人特征、家庭人口数、家庭年收入、农业收入比重、农地资源禀赋、土地流转、市场风险等方面。本研究在借鉴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对稻农和家庭农场的认知以及实地调查情况，将影响因素归纳为户主个人特征、农户家庭基本特征、农户基本认知、市场因素、政府惠农政策、其他因素等6个方面进行研究，提出以下假说：

2.1 户主个人特征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影响

户主的个人特征主要包括年龄、文化程度、是否有外出打工经历等3个因素。(1)户主年龄对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具有负影响。一般来说，年龄越大的稻农思想观念越加保守，越不愿意扩大水稻种植规模、创办家庭农场。(2)文化程度具有正影响。通常农民受教育程度越高，视野越开阔，接受新事物速度越快，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接受的意愿更强。(3)是否有外出打工经历。一般来讲，有过外出打工经历的稻农相对见多识广，社会资本和人脉关系相对丰富，家庭农场经营意愿更为强烈。

2.2 家庭基本特征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影响

农户家庭基本特征主要包括家庭人口数、农地资源禀赋、家庭年总收入、收入非农化程度、接受农业技术培训情况、农地租赁行为、农地细碎化程度等7个因素。(1)一般认为，稻农家庭的劳动力资源越丰裕，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越强。(2)稻农家庭拥有的农地资源越丰富，从事规模经营的意愿更强。(3)家庭年总收入高的稻农家庭有购买农业生产机械、生产资料等的资金优势，投资创办家庭农场的能力越强。(4)稻农非农收入占家庭总收入的比重通常越高，对农业生产的依赖性就越弱，创办家庭农场的需求越低。(5)接受过较多农业技术培训的稻农具有农业技术优势，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更强。(6)已经发生农地租赁行为的农户，由于出租或借入农地的意愿更强，创办家庭农场可能性更高。(7)农地细碎化程度越高，稻农规模经营的成本越高，越不愿创办家庭农场。

2.3 农户的基本认知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影响

农户对家庭农场的基本认知主要包括对家庭农场的了解程度、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的了解程度等2个因素。(1)一般来说，稻农对家庭农场越了解，对创办家庭农场的接受意愿更大。(2)稻农对国家扶持家庭农场的政策越了解，说明其创办家庭农场期待享受相应扶持的愿望更强。

2.4 市场因素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影响

市场因素主要包括粮食和生产资料价格、土地流转难易程度、资金借贷难易程度、雇工难易程度、市场风险等五个因素。(1)与当地物价水平相比，粮食价格越高，生产资料价格越低，稻农作为理性经济人创办家庭农场进一步降低生产成本实现收入最大化的需求更强烈。(2)土地流转难易程度方面，土地流转越容易到手，其交易成本越低，稻农创办家庭农场的愿望越强烈。(3)当地资金借贷(银行借贷等)越难，稻农筹集资金的交易成本越高，创办农场的可能性越小。(4)当地雇工越容易，劳动力资源相对越丰富，稻农创办家庭农场可能性越大。(5)市场风险越高，稻农遭受风险损失的概率越大，越不愿意扩大水稻种植规模创办家庭农场。

2.5 政府惠农政策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影响

惠农政策主要包括粮食直补政策、农用机械购置补贴政策、生产资料综合直补政策等三个因素。稻农对政府各项惠农政策的评价越高，则说明对政府惠农政策的实施效果越满意，其创办家庭农场从事粮食规模经营的积极性也越高。

2.6 其他因素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影响

其他因素主要包括农田基础设施(灌溉设施、仓储晒场、田间道路等)建设状况、通勤条件等两个因素。(1)一般来说，包括灌溉设施、仓储晒场、田间道路等在内的农田基础设施建设越完善，稻农规模经营的意愿越强，创办家庭农场的积极性也越高。(2)当地通勤条件越好，稻农交通和信息获取等越便捷，创办家庭农场可能性越大。

3 数据来源、变量选择

3.1 数据来源

湖南是我国水稻作物主产省，历年来播种面积和总产量均居全国前列，在解决省内粮食自给的同时，还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发挥了重要作用。本研究所使用的数据来源于本课题组对湖南省水稻种植户的问卷调查。在进行调查之前，课题组首先对湖南省部分地区稻农进行了预调查，对问卷设计存在的问题予以修正。于2014年11月至2015年1月期间，课题组成员对湖南省长沙市长沙县、岳阳市岳阳县、常德市桃源县、衡阳市常宁县、湘潭市湘潭县、邵阳市邵阳县六个水稻作物主产县进行了实地调查。选择这六个县进行调查主要是基于其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和地理位置差异的综合考虑：长沙县、岳阳县、桃源县地处环洞庭湖平原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而常宁县、湘潭县、邵阳县地处丘陵和山区，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这样就兼顾了具有不同特点的水稻作物主产区的状况，能够有效反映水稻种植的整体情况，有利于全面分析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问题。调查内容包括户主自身基本特征、创办家庭农场意愿、稻农家庭基本特征、家庭经济特征、市场因素、惠农政策因素等内容。在每个县随机选取4个乡(镇)，每个乡(镇)随机选择2个村，每个村随机抽取15个稻农进行调查。共发放问卷720份，收回有效问卷708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8.33%。

3.2 变量选择

本研究考察的是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我们选择“是否愿意创办家庭农场从事水稻规模化经营”作为因变量，它有“愿意”或者“不愿意”两种选择，“愿意”用“1”表示，“不愿意”用“0”表示。笔者把创办家庭农场意愿的影响因素作为自变量，根据前面研究假说，自变量分为6类22个解释变量。模型变量描述见表1。

表1 模型变量描述Table 1 Model variable description

3.3 样本概况

调查结果显示，从年龄来看，受访的稻农户主中，46岁至55岁年龄组的人数最多，有408人，占57.6%，其次为55岁以上和36岁及以上至46岁年龄组的样本，分别占25.4%和15.3%。在受教育水平方面，受访的稻农户主中，有588人只接受过初中及以下水平教育，占比高达83.1 %，其中受过小学水平教育的306人，初中水平教育的264人，分别占43.2%和37.3%；仅20人接受过高中及以上水平教育，占比为16.9%，其中受过大学水平教育的仅1人。这表明，稻农整体受教育水平偏低，文化素质低，水稻种植人力资本不足。从是否具有外出打工经历看，受访的稻农户主中，有过外出打工经历的516人，占72.8%，无外出打工经历的192人，占27.1%，这与改开放以来伴随着城市化与工业化的发展，传统的水稻种植收入已无法满足农户家庭的基本需求，大部分农民进城务工的现实状况基本相符。

4 模型设定与结果分析

4.1 模型设定

借鉴相关研究成果，选用在微观个体意愿、决策行为及其影响因素领域广泛应用的Logistic模型进行回归分析。该模型适用于因变量为两分变量的情况，同时自变量可以全部是定性变量、定量变量，或者是定性与定量变量相结合[20]。Logistic模型的具体形式如下：

式(1)中：Y为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的意愿；X=(x1，x2，x3，…，xn)为影响因素；u为随机误差项。设y=1的概率为p；则y的分布函数为：f(y)=py(1-p)1-y；y=0,1。其表达形式[21]为：

对式(2)取对数，得到Logistic回归模型的线性表达式[22]为：

式(2)和式(3)中：pi为第i个受访稻农愿意创办家庭农场的概率；α为常数项；xij为第i个受访稻农的第j项影响因素；n为影响因素的个数。βj(j=1，2，3，…，n)表示第j项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可以通过最大似然估计法求得。

4.2 模型运行与分析结果

运用SPSS21.0软件，采用逐步回归法对样本数据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首先考虑所有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得到模型一，其中，文化程度(X2)、是否有打工经历(X3)、家庭人口数(X4)、农地资源禀赋(X5)、家庭年总收入(X6)、收入非农化程度(X7)、农地租赁行为(X9)、粮食价格相对于农资价格、一般物价水平的高低(X13)、土地流转难易程度(X14)、雇工难易程度(X16)、对粮食直补政策的评价(X18)、对农机购置补贴政策的评价(X19)、对农资综合直补政策的评价(X20)、通勤条件(X22)等13个变量对影响不显著；然后依据相应概率值，从大到小逐步剔除不显著变量，直到所有变量都在5%的统计显著水平上，得到模型二。从模型二的运行结果来看，模型判别精度较高（预测准确率达到71.5%），从模型拟合优度检验看，最后一次回归中，极大似然估计值为311.683,Nagelkerke R2的值为0.384，模型的整体拟合效果良好，回归结果具有相当的可信性（见表2）。

表2 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影响因素的Logistic模型回归结果†Table 2 Logistic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rice farmers’ willingness to found family farm

模型二的Wald检验值优于模型一。因此，计量分析以模型二为主。根据模型二的回归结果，预设的六类因素中，包括惠农政策类因素在内的14个因素对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的影响不具有统计显著性，其它8个因素对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的影响有统计显著性。具体如下：

（1）年龄(X1)

年龄的模型回归系数为-1.003，统计概率为0.005，在1%的水平上显著，水稻种植户年龄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负影响。表明年龄越大的稻农，思想观念越保守，身体素质素质下降也越明显，劳动力条件降低，越不愿意扩大水稻种植规模；年龄越小的稻农水稻规模经营的意愿更加强烈。

（2）收入非农化程度(X7)

家庭收入非农化程度的模型回归系数为-1.241，统计概率为0.024，家庭收入非农化程度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存在显著负影响。收入非农化程度越高的稻农，通常“亦商亦农”、“亦工亦农”等兼业化现象严重，只在农忙季节(春种、秋收时节)回家务农，其他田间管理等日常活动则由留守在家的老人照料或外包给他人管理，创办家庭农场意愿薄弱。

（3）农业技术培训(X8)

家庭成员农业技术培训的模型回归系数为1.413，统计概率为0.000，家庭成员农业技术培训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显著正影响。经常参加相关农业技术培训的稻农与未参加或很少参加农业技术培训的传统稻农相比不仅理论基础和业务素质较高，在技术上也存在优势，创办家庭农场从事水稻规模经营的意愿更为强烈。

（4）农地细碎化程度(X10)

农地细碎化程度的模型回归系数为-1.006，统计概率为0.000，农地细碎化程度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显著负影响。细碎化是农业发展的一大障碍，稻农自家和流转到手的农地细碎化程度越高，越不便于规模化经营，不仅影响生产效率而且造成极大的成本浪费，因此创办意愿越弱。

（5）对家庭农场的了解程度(X11)

对家庭农场的了解程度的模型回归系数为1.362，统计概率为0.000，水稻种植户对家庭农场的了解程度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显著正影响。稻农对家庭农场越了解，说明其对家庭农场的关注度越高，在现阶段国家和各地政府大力支持和引导的背景下创办家庭农场的可能性越大。

（6）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了解程度(X12)

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了解程度的模型回归系数为1.064，统计概率为0.006，水稻种植户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的了解程度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显著正影响。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越了解，则说明稻农对创办家庭农场同时获取国家相关扶持、补贴的预期越高，创办家庭农场的积极性也越高。

（7）资金借贷难易程度(X15)

资金借贷难易程度的模型回归系数为0.673，统计概率为0.040，资金借贷难易程度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显著正影响。创办家庭农场需要较大的初期投入资金，当地资金借贷越容易，稻农获取农业投资资金所付出的的交易成本越低，获取资金的容易与便捷使得稻农创办家庭农场的积极性更高、意愿更强。

（8）农田基础设施状况(X21)

农田基础设施建设状况的模型回归系数为0.866，统计概率为0.016，农田基础设施建设状况对创办家庭农场意愿有显著正影响。当地农田基础设施(包括田间道路、灌溉渠道、仓储晒场等)越完善，越有利于稻农水稻种植的机械化、规模化地耕种、收割和管理，能够更好的降低因晒场和仓储设备缺乏而带来的粮食损失和浪费，稻农创办家庭农场从事规模经营的意愿更高。

5 主要结论及政策建议

以湖南省708个稻农的调研数据为样本，选用二元Logistic模型，采用逐步回归法实证分析了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及其影响因素。从创办意愿看，708个水稻种植户中仅有156户愿意创办家庭农场从事水稻规模经营，占22.03%；有552人则不愿意，占77.97%。因此，绝大多数稻农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不愿创办家庭农场，水稻规模经营意愿低、积极性不高。实证结果表明：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主要受年龄、收入非农化程度、家庭成员农业技术培训、农地细碎化程度、农户对家庭农场的了解程度、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了解程度、资金借贷难易程度及农田基础设施8个因素的影响。其中，家庭成员农业技术培训、农户对家庭农场的了解程度、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了解程度、资金借贷难易程度、农田基础设施状况对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从事水稻规模经营具有正向影响，而年龄、收入非农化程度、农地细碎化程度具有负向影响。

该研究结论有以下政策含义：①针对水稻种植户积极开展农业技术培训、送“知识、技术”下乡等活动，满足稻农农业知识和农业技术需求，逐步提高稻农文化素质和农业技术水平。②广泛利用乡间广播等多种媒体，大力宣传家庭农场及家庭农场发展的相关扶持政策、措施，树立家庭农场粮食规模经营的先进典型，形成全社会关心支持家庭农场种粮的良好氛围，有效提高水稻种植户对家庭农场认知水平和创办积极性。③加快构建和完善农村金融服务体系，适度降低农村放贷标准，实时解决农民借贷难等问题，同时适度增加财政支农资金，资金投入应向完善田间道路、灌溉渠道、晒场仓储设施等农田基础设施建设倾斜。④进一步完善和实施国家惠农政策，在稳定并适度提高粮食产品价格的基础上提高水稻种植补贴力度，通过粮食价格提高与补贴增加提高稻农水稻种植收入，同时根据不同水稻种植规模等级实施不同补贴标准，鼓励和引导水稻种植户规模化经营。⑤规范和完善土地流转市场，通过转包、承包、互换等有效的土地流转手段使土地成片、连片流转，有效解决土地过于细碎化问题，减少水稻种植户规模经营成本，提高农业生产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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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willingnes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ounding family farm by farmers in Hunan province

LAN Yong1,2, XIE Xian-xiong1, YI Zhao-hui1,2, LUO Jian1,2
(1. School of Business,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128, Hunan, China; 2. Research Center of Hunan Agricultural Enterprise Development, Changsha 410128, Hunan, China)

Encouraging and guiding farmers to start a family farm in scale operation is an important way to increase farmer’s income,stabilize grain production and ensure food security. Based on the research data of 708 grain farmers and by using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and Stepwise Regression Method,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willingness of rice growers to found family farm we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rice growers willing of establishing a family farm is mainly affected by the following 8 factors: age, degree of non-farm income,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training of family members, degree of farmland fragmentation, farmers knowledge of family farm, farmers knowledge of family farm supporting policies, ease or difficulty of fund borrowing, and situation of farmland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Thereout, the recommendations for policies of improving farmers’ willingness to found the family farm are put forward.

family farm; farmer’s willingness; influencing factor; Logistic Model; Hunan province

S7-9

A

1673-923X(2015)11-0142-07

10.14067/j.cnki.1673-923x.2015.11.025

2015-09-10

湖南省社科基金重点项目（14WTB38）；湖南省社科基金项目（14YBA208）；湖南省青年社会科学工作委员会项目（XSP2014005）；湖南省高校创新平台开放基金项目（14K049）；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CX2015B274）

兰 勇，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E-mail：lanyong771101@163.com

兰 勇，谢先雄，易朝辉，等.湖南水稻种植户创办家庭农场意愿及影响因素分析[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 2015,35(11): 142-148.

[本文编校：吴 毅]